“媽的,這屍體也太瘮人了!”
“還好它們不會動。”
隨着衆人不斷深入村莊,他們的恐懼稍微平復了一些。
因爲他們很快便發現,那些被吊在自己家門口的村民其實並不是活的。
他們只是被殺死之後,故意擺成了那副模樣。
衆人大約走了有十幾分鍾,寧秋水忽然站在了一座荒廢了很長時間的小樓面前。
這座小樓上上下下用磚頭摻雜着部分水泥構建,裡面到處都是蛛網,房間內的灰塵鋪就了厚厚一層,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住過了。
這裡,沒有懸掛的屍體。
“就是這裡。”
寧秋水說道。
他們來到了檐下,爲了確保安全,寧秋水還專門掏出了身上的血玉。
上面散發着紅色的光芒,不強也不弱,寧秋水到處走了走,手上的血玉卻忽然出現了裂痕。
寧秋水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血玉的使用也是有次數限制的。
白瀟瀟已經跟他講過了,但凡是從血門背後得到的鬼器,都有次數限制。
一般強大的鬼器,使用次數都不會超過三次。
而極個別特殊鬼器,諸如血玉,可以觸發較多的次數,但也不是無限制的。
“裡面應該沒有鬼,不然的話,血玉的亮光會發生變化。”
寧秋水的語氣還算穩定,但他其實沒那麼篤定。
因爲這個叫廣修的厲鬼,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排除對方有隱匿氣息的能力。
“一起進去吧,大家都小心點!”
白瀟瀟開口,率先推開了門。
吱呀——
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老式的木門就這樣被推開了。
房間裡有一股濃郁的灰塵氣息。
還有老鼠的吱吱聲。
衆人走進房間之後,它們似乎受到了驚擾,變成了一條黑影,消失在了角落之中……
這幢小樓比正常的村民房要大不少,在如此貧困的祈雨村中,能住上這樣樓房的,應該有着特殊的身份。
一樓大廳的左側拐角掛着一張被厚厚灰塵覆蓋的相片,上面是一家三口。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
這個男人的照片,寧秋水在神婆房間的古書上看到過。
正是阮開黃的兒子,阮鑫。
阮鑫是神婆的父親,也是祈雨村會發酵成如今模樣的重要一環。
“看來,這裡是阮鑫的家。”
衆人一番尋找,最後在一樓大廳的南邊那個房間裡看見了一口棺材。
幾人面面相覷,白瀟瀟手中拿着木梳,率先走上前去,打開了棺材。
棺材裡,沒有像衆人預想之中的那樣,忽然跳出一個什麼東西來。
只有一具躺着的屍骨,和一顆保存完好的頭顱!
這顆頭顱緊緊閉上自己的雙目,雖然面色蒼白,但是並沒有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安詳。
除此之外,衆人注意到這顆頭顱上沒有一根頭髮。
他們精神激動不已,白瀟瀟從棺中想要將這顆頭從屍骨的手中取下,可就在她觸摸到這顆頭顱的一瞬間,屍骨那蒼白的雙手,卻猛地握住了白瀟瀟的手腕!
衆人見狀,正要上前幫忙,卻聽白瀟瀟說道:
“你生前將村子害成這副模樣,還不夠嗎?”
“你自己看看,現在村子外面到底是怎樣可怕的地獄!”
“生前做錯了事,死後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不知道是白瀟瀟的質問起了效果,讓阮鑫的屍骨有了一絲愧疚,又或是它原本就只剩下了一絲執念,並不是真正的厲鬼,總之,隨着白瀟瀟的話音落下之後,這具屍骨果真鬆開了雙手!
衆人看見白瀟瀟那纖細雪白的手腕處,多了兩道漆黑的指印!
“白姐,沒事吧?”
劉承峰關心道。
白瀟瀟搖了搖頭。
“咱們趕緊走吧,我總覺得這個村子裡……不舒服。”
衆人點了點頭。
沒人會覺得,待在一個下着血雨的村子,還覺得舒服。
可當衆人走出房屋的那一刻,卻猛地聽見了宗芳傳來的慘叫聲!
他們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宗芳,竟然被天上落下的傾盆血雨淋得溼透!
宗芳急忙退回了房檐下,雙手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大哭,好似自己命不久矣一般。
寧秋水覺得不對,迅速拿出了人皮女鬼給他的那雙眼睛!
可當他將這雙眼睛放在自己掌心的時候,衆人才看見女鬼的這雙眼,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一灘清水……
“怎,怎麼回事?!”
劉承峰懵了。
他們可是全部仰賴着這雙女鬼的眼睛,才能夠在血雨中橫行無忌。
現在女鬼的眼睛沒有了,豈不是意味着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這場血雨淋成落湯雞?
沒有人希望被這場詭異的血雨淋溼。
“找一下房間裡有沒有傘。”
寧秋水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他已經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但是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迫使他不得不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衆人在房間裡翻找了一下,並沒有看見雨傘。
“媽的,這屋子怎麼連把傘都沒有?”
“唉,祈雨村嘛,你聽這村子的名字,就知道村民們有多喜歡雨了,不準備雨傘倒也合理。”
眼鏡男面色蒼白地笑了笑。
無奈之下,衆人只能硬着頭皮走入了血雨之中!
他們都知道村子裡很危險,多拖一分鐘,他們死亡的概率也就會高一分!
血雨澆淋,衆人一進入這鮮血凝就的雨幕之中,便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們也明白了,爲什麼剛纔宗芳的反應會那麼大。
他們不敢絲毫耽擱,一路硬着頭皮,頂着頭頂的血雨,朝着村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