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幾人一路狂奔進了米林小區7幢,在大廳等候着電梯緩緩向下。
他們也不知道鬼器究竟能夠制約那隻惡靈多長的時間。
但肯定不會太久。
眼下,只能用他們最快的速度回到7幢1043公寓!
剛纔死裡逃生的馮宛銘站在電梯口,看着那不斷減少的紅色數字,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快啊,快啊!!”
他內心瘋狂咆哮着,不時還回頭望着公寓樓外面那場瓢潑大雨,生怕那裡突然出現什麼詭異的人影。
終於,電梯到了一樓。
他們急忙走了進去,然後摁下了『10』這個摁鍵。
電梯開始上行,直到數字3變成了數字4後,電梯裡的四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如果白瀟瀟之前的推測沒問題的話,那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
鬼不敢去到3樓以上的樓層。
隨着他們來到了第十層樓,電梯門打開,白瀟瀟拿出了那串鑰匙,試了幾下,便將1043公寓的門打開,而後衆人便直接走了進去。
砰!
最後進門的馮宛銘關上房門之後,長長舒了口氣,說道:
“老天保佑,總算是安全了……”
“秋水哥,言叔,剛纔真是多謝了!”
他面帶感激的神色對二人道謝,寧秋水卻掏出了剛纔的硬幣遞給他:
“拿好,這是你的幸運硬幣。”
馮宛銘接過了寧秋水手裡的硬幣,感恩戴德地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寧秋水來到了客廳的沙發處坐下,忽然想到了什麼,聞了聞剛纔抓過硬幣的手指。
沒什麼味。
硬幣一般也留不下什麼味兒。
但這並沒有打消寧秋水的疑慮。
因爲在車子的那個貨物架裡,只有一元的硬幣,沒有其他任何紙幣和其他數值的硬幣。
他們買車的時候是沒有這些硬幣的,是在後來他們和文雪那羣人交班的時候,車裡纔出現了硬幣。
感覺很怪。
這些硬幣不像是用來錯開的零錢,反而像是特意搞的。
他喝了一口水,偏頭望着旁邊坐着的良言。
良言的手裡也有一枚硬幣,是剛纔下車的時候拿的。
他此刻認真地觀摩着這枚硬幣,目光出神,也在思索着什麼。
“喂,言叔,你看啥呢?”
馮宛銘這時候走了過來,隨口問道。
良言擡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硬幣拋起,然後抓在了掌心,對着他笑道:
“猜猜是字『正』,還是花『反』?”
馮宛銘嘿嘿道:
“字。”
良言將手攤開。
“錯了,是花。”
他的語氣突然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意味深長。
馮宛銘當然沒有聽出來,不過旁邊的寧秋水卻直勾勾地盯着良言放在手心裡的那枚硬幣。
“秋水,看出什麼了嗎?”
良言問道。
寧秋水搖了搖頭,語氣帶着一些古怪和凝重。
“……那些硬幣留在車上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應該不是被人故意留在那兒的,反倒像是某些人之前換了很多一元的硬幣,但最後沒有全部帶走,這些硬幣則是隨意拋棄的幾枚。”
“不過……爲什麼要換這麼多一元的硬幣呢?”
他的確想不太明白。
良言見寧秋水皺着眉頭沉思,便也沒有再去打擾他了,就將這枚硬幣放在了茶几上。
花色朝上。
不知道爲什麼,無論是馮宛銘還是白瀟瀟,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好像他們還在那輛車上,依然有人在拋硬幣。
只不過他們變成了鏡中的人。
而拋飛在空中的那個硬幣……是反面朝上。
…
夜幕很快降臨。
幾人簡單在公寓裡洗漱後,白瀟瀟直接來到客廳裡吹頭髮。
那嘈雜的嗚嗚聲,反而讓衆人心裡有了一種安定感。
“今晚咱們還是分組守夜,這裡的沙發可以放平,大家全都在客廳裡睡。”
“兩人守夜,兩人睡覺,秋水已經把他身上唯一的鬼器權限共享出來了,那隻鬼的『手』技能先前已經發動過了,接下來的20個小時我們身上的鬼器不會被它偷走。”
“如果那隻鬼再出現,我們至少有一次逃跑的機會。”
良言很快便分了守夜班次。
“那個言叔,羣裡有人在艾特咱們,問咱們情況如何了?”
“我要回復嗎?”
馮宛銘倒還算比較懂事,沒有自己瞎做決定,事先詢問了一下良言。
“不回覆,之後他們所有的消息我們都不回覆,打電話不要接,也不要掛斷,就裝作我們已經死了。”
馮宛銘點了點頭。
“好,聽言叔的。”
良言又對着另外二人說道:
“秋水,瀟瀟,你們守前半夜。”
“待會兒凌晨3點鐘的時候我們接班。”
二人應允。
做完這些,良言和馮宛銘便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戴上眼罩睡覺了。
與其說是睡覺,其實也就是閉上眼睛休息。
寧秋水和白瀟瀟坐在了一起,但是誰都沒有說話。
貿然發聲會打擾另外二人的休息。
但隨着夜深人靜,寧秋水很快便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窺視感。
對於這種感覺,寧秋水一直相當敏銳。
畢竟他是做那一行的。
殺意感知是最需要鍛鍊的能力之一。
寧秋水覺得不大對勁,於是便四下裡觀察着。
這種窺視不像是來自於鬼。
因爲他的身上沒有那種明顯的寒意。
不過寧秋水並沒有放鬆,很快他便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這個攝像頭……竟然是藏在了電視櫃旁邊的插座裡!
而對準的方向,也正是客廳!
“有人在監視這個房間?”
寧秋水眯着眼。
一旁的白瀟瀟也發現了寧秋水這頭的情況,她立刻找來了一些紙,然後將它們塞到了這個插座的孔中。
“會不會和文雪他們有關係?”
白瀟瀟聲音沉重。
寧秋水遲疑了會兒,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二人的心裡,充斥着疑惑。
一堆奇怪的一元硬幣……
一個針孔攝像頭……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那些傢伙……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