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祁哥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的使喚我,可卻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我想要出去需要經過他的親口同意,我去上學每節課下課都不能離開教室,如果有內急就會讓女傭陪着我去,也就是說,我上學的時候身邊還跟着一個人,我在教室裡上課,她在教室外面站得筆直,看那女人一臉的嚴肅,一雙細長的眉眼,還有那站姿,一看就根本不是普通的女傭,一定是大有來頭的女保鏢之類的人物。
爲了保護腹中的孩子,我自然要全部聽他的,他倒也沒有爲難我什麼,讓我像是平時那樣的上下學,去高級餐廳吃飯,回家住在高牀暖枕上睡覺,我不知道他把我留在身邊的目的是什麼,看起來總是對我惡語相向,但具體真的對我做出來什麼危險舉動的事情,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見到。
下個月星期六學校舉辦一場義賣畫展,我在考大學的時候是通過藝考上的大學,在美術方面有些功底,教授讓我做我們這個院的隊長,帶領着會畫畫的人一起研究一系列的藝術作品,這其中有各類畫作,還有雕刻泥塑等跟美術沾邊的事情。
因爲要趕着做畫,必須要把固定地點定在學校的大畫室裡完成,畫畫這件事情很容易忘我,有的時候會忘記時間,畫到很晚,於是我跟左祁哥提前說了這件事情,他冷鼻子冷眼的坐在餐桌的對面,我們像是相隔着數百米遠的冰冷河流一樣。
他擡手把刀叉在盤子裡切着肉,肉冒出鮮紅的血,緊接着吃進嘴裡。
“我不允許。”簡單四個字就把我剛纔鋪墊了一堆的話給否了。
“爲什麼?這是學校的活動,關於義賣是很好的公益活動,而且教授已經讓我……”
“我再說一遍,我不允許。”他繼續堅持着他那冷冰冰的爲人作風,低垂着視線繼續吃着那帶血的牛排。
我把手裡的刀叉用力的扔在桌子上。
“就算你不允許,我也已經接下來了,有意義的事情,我不能不做。”我說罷站起身就要上樓,耳後立馬響起了更爲清脆的刀叉碰撞在盤子上的聲響,腳步還是很不爭氣,很膽怯的停下來,定格在原地。
“那些顏料,木屑,都是對身體很不好的污染物,爲你自己着想,別去做危險的事。”
“呵呵……”我不由發笑,他總是能把自己的想法和霸道歸類到一個很高尚的境界上,真是讓我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他問我,我轉過身站在臺階上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的高的原因,此時看着他的感覺竟然給自己的內心多了一份底氣,一股勇氣在胸口膨脹起來。
“你到底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怕我逃走?”
他的一雙暗色眸子盯着我看,表情冷若冰霜,把手裡的餐巾很輕鬆的丟到桌子上,隨之站起身,一雙手插進口袋裡“你對我來說還沒有那麼大吸引力。”他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爲什麼要把我留在你身邊?你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實施?”他越是這樣讓我安靜的過日子,我就是越發的覺得他的心裡一定正在盤算着更加深邃而恐怖的事情。
“你這是等不及了?還是好日子過久了,想要找找虐啊?”他緩緩在地上踱步過來,我站在臺階上,儘量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底他一等似的。
“如果你還在籌劃怎麼虐|待我的事情,那我麻煩你,不要在這段事情開始實施,因爲這次義賣畫展,我參加定了。”說完直接往樓上走,甚至連腳踩到了身後,滑了一下也立馬站直挺着胸上網走,生怕因半天停留就暴霽���我此時內心害怕的顫抖。
不過他倒是沒有追上來,我也算是鬆了口氣,坐在房間梳妝檯前,看見自己的臉頰消瘦的都已經凹陷下去兩片暗色的陰影,只有隱藏在衣服下的肚子好似有隆起的跡象,站起身在穿衣鏡跟前側着身子照了照,的確是這樣的,肚子已經逐漸顯露出一個凸起渾圓的尖……
“寶貝已經開始長大了嗎?”手心輕撫着肚子,感受到裡面的一陣陣人蠕動,這種感覺很奇妙,好似有人陪伴,不再孤單的感覺。快要休息的時候聽見敲門聲,走到門口問了句是誰?外面沒有知會,百分之八十是左祁哥。
我把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假裝我睡着沒有聽見好了,心裡很牴觸和他面對面的感覺。
“竟然想裝睡啊。”我前腳剛躺下來,後腳便聽見了說話聲而且就在我身後的牀邊,猛地坐起身回頭看去,看見左祁哥疊着一雙腿,一雙手支撐在身後的牀上,嘴角似乎帶着笑意的看着我。
“你是怎麼進來的?你、你總是用法術!”
“誰說的?”他擡起手,見他手指上勾着一串鑰匙晃了晃,隨即抓住在手心裡。
我不服氣的抓着被子,他這麼大半夜的走進來簡直就是侵犯別人隱私嘛!
“你有什麼事趕緊說。”我不耐煩的說道,他卻坐在那邊,一雙腳緩緩的盪來盪去的,側臉對向我,一副不着急開口說話的模樣。
“說話啊。”
“噓。”他忽的豎起指着抵在我的脣邊,“你聽。”我不知道他叫我聽什麼,耳邊全部都是咚咚咚的心跳聲,剩下什麼聲音都沒有,我蹙眉看着他的臉“聽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
“有流星飛過。”
“什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什麼?流星飛過?你怎麼不說有飛碟路過呢。
“要去許願嗎?”他說着,還沒等我回應他,手已經被他一把握住,直接連人帶被子的一下拽下牀去,我連脫鞋都沒穿,被他拽着幾步路走到了走廊裡,他擡手扭開窗子,忽的一陣冷風襲遍了全身,鼻孔裡全部都是風中寒冷的氣息。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晚上不說話,你是想帶着我我
一起死嗎?”
他把我抱起來,直接從窗戶躍出,他就像是一隻骨架及輕巧的小鳥一樣,腳尖在一處處的屋檐房角上蜻蜓點水而過,我不敢鬆開自己的手,只能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風在臉上像是細軟的絲綢一樣的抽打而過。
終於他在一座山頂上落下腳來,我的雙腳隨之落在一片堅硬冰冷之上,內心裡那波濤洶涌的怒火,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所平息,遠處是帶着一整排灰色小帽的羣山,還有層層疊疊的樹影在腳下覆蓋。
天空高遠和清澈的如同深海的一面鏡子,一顆流向嗖的一下從天邊劃過,我直接驚呼了出來,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流星!
“我一猜你就沒有見過這東西。”他說着話把身上的長外套直接披在了我的肩膀上,力度很重,好像很不樂意似的表情。
“怎麼連鞋也沒有穿?”他忽然皺眉的驚呼到,隨即擡起眉眼看着我“你這個人也太小孩子了吧,難道都不知道出門要穿鞋子的嗎?”他說着話直接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
“我穿你的,那你穿什麼啊?”我把腳躽���,他半蹲在我面前擡起來臉的看着我“你能跟我比嗎?我是什麼啊?”你是吸血鬼啊,我當然知道了。他把自己的鞋子套在了我的腳上,鞋子很溫暖,雙腳一下就暖和了。
而他此時只穿着一件深色毛衣搭配白色襯衫,一雙手插進口袋裡,嘴邊沒有白色的哈氣流動出來,因爲他本身就冷的,隨即他的腳步站的遠了些,我知道他是怕他的冷讓我會感受到更冷的觸感。
這些細節他全都注意到,讓我心裡一陣陣的說不上來的感觸,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我是這種可以彼此關心親近的關係嗎?根本不可能啊。心裡正想着,他擡起手指着天空“流星,這顆最大。”第一次看見他像是孩子似的模樣表現出來在臉上。
我的視線立馬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抱起雙手,立馬許願,也不知道許願了什麼,因爲過生日好像已經許願過了,但應該又是重複的願望,原諒我腦子裡沒什麼東西吧,沒什麼新花樣。
“你大半夜的把我帶到沒有人煙的山頂,就是爲了看流星許願望的嗎?”就算他骨子裡是個浪漫主義的人,可是他的浪漫怎麼可能給我擁有?簡直就是笑話一樣嘛。“你在想什麼呢?”我問他,因爲他始終看着遠處也不說話。
“我在想等下該怎麼……對你下手。”他說着話,臉上的表情忽的閃爍出來一抹形容不出來的寒冷。
“你想知道我剛纔許願的內容嗎?”他的聲音忽然間低八度的跟我說道,我有些害怕的哆嗦起來,他朝着我一步步的靠近過來,我朝着後面退開腳步。
“你、你、你想幹什麼?什麼?下手嗎?我就知道……”
“呵呵,你知道什麼了?嗯?慕小攸。”他的雙眼中有暗紅色的光忽的一下流動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