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勢一天天見好,雖然伯孃說什麼也不肯讓我出門,只是讓我呆在家中養傷,但是我還是找了個機會偷溜出去,扛着鋤頭,跑到了自家的幾畝甘薯地裡除草。
簸箕村能夠耕種的土地其實也算不得少,但是按照現在市場上的情況,在當地的農產品成熟的時候,價格也會跌得很厲害,農民們勤勤懇懇種一年的地,收入和付出卻完全不成比例。
雪上加霜的是,簸箕村沒有一條和外界溝通的公路,外面的運不進來,裡面的賣不出去。
雖然知道勤快些也多賺不了什麼,但是我覺着人活着還是得努努力。
我手裡忙活得很,但還是依約聽見了女人的叫聲。
那叫聲十分慘烈,讓人聽了一遍就忘不了,在耳朵裡一遍遍的迴響。我腦子一發熱,也顧不得自己疼的一瘸一拐的腿腳,就直奔着那聲音走去。
一路走到了村長家的玉米地,玉米地裡有個小窩棚。
我鼓起勇氣拉開小窩棚的破門,幾個小混混圍着一個女的,不想都知道要幹什麼。
“住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鼓起勇氣喊出來的。
聽到我的呵斥,幾個小混混回頭看到了我的存在,而爲首的正是賀天。幾個人互相遞了個眼神,便放開那女人向着我走來。
我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英雄,正如你所見的,我在逞強之後手已經抖了,腿也不聽使喚的軟了。
而那之前被堵在角落的女人,此時傻呵呵的站在原地,連褲子都不帶往上提的,還用手指着我笑。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正是柳家八年前就娶回來的媳婦兒麼?
伯孃一向愛湊熱鬧,柳家娶了新媳婦兒的時候,她還親自帶我擠着去看那姑娘。
那會兒我還在念中學,只在婚禮上邊兒見過她一次,因爲怕她逃跑,所以柳家人一直把她囚在屋裡不怎麼出來見人。
伯孃回來就嘮叨着那姑娘長得有多靈秀,人有多機靈,又感嘆着什麼時候我們家也能娶到這樣的兒媳婦。
打那兒開始,大伯的心思才愈發活絡。
不過卻不曾聽說過這女孩兒是個傻的。
不過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功夫去考慮她,手中緊緊的攥着鋤頭,想着他們一過來我就拿鋤頭打他們,手裡有傢伙和沒傢伙,就是心裡多一分底氣。
但兩個小混混繞開我,在賀天的示意下關上了窩棚的破門,聲音吱呀吱呀的讓人聽着有些不舒服。
原本窩棚還有些光亮,可是門一關,這窩棚連個光亮都沒有。
這幾個混蛋是打算在這裡偷偷的圍毆我一頓!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逃,那姑娘雖然傻,但也不該被他們這樣欺辱了去,而實際上我也已經逃不掉了。
過了一會兒才完全適應窩棚裡的黑暗,看見幾個小混混正把我圍在中間,賀天站在我面前戲謔的看着我。
我本來腿腳就不是很靈便,幾個小混混很快就把我手中的鋤頭奪走,對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混亂之中我已經沒了什麼反擊的力氣。
但打了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竟然停了下來。
循着他們的目光看去,柳家媳婦兒正在吧唧吧唧的吃着什麼東西,弄得滿嘴滿臉都是。
再仔細去看,竟然是一塊血淋淋的生肉!
那女人一邊吃着,還一邊傻笑。染血的整齊白牙在黑暗裡看起來煞是滲人。
女人的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自己全脫了,下半身盡是赤裸。
但混混們說什麼也起不來慾望,我更是顧不得害羞,只有一臉驚駭的看着女人的臉說不出話來。
女人的身後是一個草垛,再細看,女人的腳邊赫然露出一隻男人的手臂。
賀天大着膽子對着女人罵了一句,但腳上卻絲毫不肯再動半步。
賀天鼓起勇氣,努力的往門口跑去,似乎那便是最後一株救命稻草。
然而那破門關得死死的,說什麼也打不開。這纔想起那會兒爲了不讓我逃跑,劉二狗特地栓上破門,這會兒卻正巧害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