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澈挑眉的看着墨緋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當下也不拒絕,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眼前的食物,表情還特別的吩咐,故意在墨緋顏的面前吃,速度也是相當的快。
“哎,你留點給我啊!”
眼看都快見底了,墨緋顏連忙的去搶那剩下的,表情着急。管它什麼減肥,能吃是福,能減排,也不能減肥!
看着墨緋顏重新拿起了食物,夜北澈輕笑的沒開口,卻將食物都給了墨緋顏,似是早就知道了一樣,眼中帶着寵溺。
吃完了墨緋顏纔再次的有空打量一下週圍,不知道這是哪裡,按照她來時的路,不應該有這個地方的。
“這裡是哪?”她轉頭詢問着夜北澈,路上原本還有三兩個人的,現在倒是一個人都沒有了,感覺這裡人相對的來說比較少。
夜北澈未回答墨緋顏的問題,而是直接帶着她走向一個已經燒燬的看不出原樣的房子面前,那裡一片狼藉。
“這裡是劉太醫的住所?”墨緋顏不太確定的問着,隱約記得之前夜北澈曾說過,且還有燒了一半的書信。若非看到眼前這燒過的狼藉,她還真想不起來。
夜北澈輕點頭,看着眼前的狼藉,眼中閃過什麼,目光嚴肅。
“劉太醫的死任誰都看得出不是意外,路過便過來看看的,不過看這樣子,應是沒什麼了。”夜北澈緩緩的說着,目光幽深。本就沒抱有太大的期望,既然是人爲,該有的早就被人拿走了,他能拿得到那半封書信已經是不錯的了。
墨緋顏聞言倒是贊同的點點頭,心裡越發的無奈,鬥爭一直在,冤情從來不會少。像劉太醫這一家子人,即便冤死也無人能夠來注視,這便是適者生存。強者便是主宰這世界的一切。
正想着,她的眼角忽然看到了一個不算熟悉的身影,皺着眉頭的看去。
“他怎麼在這?”
夜北澈聞言順着墨緋顏的方向看去,眉頭同樣的皺起,兩個人倒像是如出一轍了。
同一時間,對方也看了過來,十分意外的在這看到了夜北澈和墨緋顏。
“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還真是巧啊,不知北夫人和北老爺怎麼在此?”魏長勳見到夜北澈和墨緋顏,連忙的上前來詢問着,臉上帶着笑容,倒不生疏,自來熟。
“應該是我問魏公子爲何在此?莫非是跟着過來的?”墨緋顏輕笑的問着,眼中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直接的問出了口,直白的讓人有些尷尬。
夜北澈冷冽的目光更是如冰刀子一般投向魏長勳,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不怒而威。
“不不不,北夫人誤會了,在下並非跟着你們而來,只是來看望一下故人。”怕墨緋顏誤會,魏長勳連忙的擺手,目光看向了墨緋顏的身後的狼藉。
墨緋顏見狀,不由得更加的疑惑了,難道魏長勳認識劉青?她想了想卻又不太可能,魏長勳極其的富有,而劉青則是一個隱居的太醫,並無大權也無錢財,兩人實在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走吧。”夜北澈摟着墨緋顏,不打算再跟魏長勳說些什麼。墨緋顏點頭,隨即看了魏長勳一眼便要離開。
魏長勳見狀也不自討沒趣,走至那片狼藉之地,惋惜的搖搖頭。口中嘟囔着一句。
“可惜了,好好的一家人就剩一個女兒了,我雖然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但一定會幫你找到的,你就安息吧。”
“你說什麼!他有女兒!”剛要上馬的墨緋顏聽聞此話,猛地小跑至魏長勳的面前,大聲的質問着,眉頭輕皺,眼中泛着精光。夜北澈也隨後走了過來,雖然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目光卻灼灼的看向了魏長勳,同樣的期待着他下面的回答。
魏長勳本是自言自語的一番話,如今卻受到了極大的關注,被墨緋顏嚇得差點魂不附體,還有些呆愣呆愣的。
“是……是啊。劉大夫曾和我家是鄰居,那日我路經此地便過來看看,誰曾想竟遇見劉大夫家的慘案,未能救出劉大夫,卻得知劉大夫還有一女,在年幼時送給大戶人家撫養了。我便到皇城看看的,但搜尋未果。”魏長勳愣愣的回答着,說到後面有些失落,似乎有點對不起劉青一樣。
墨緋顏和夜北澈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墨緋顏直覺這個劉大夫的女兒至關重要。
“你又沒見過劉大夫的女兒,又不知道現在長什麼樣子,你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答應下來,能找得到纔怪呢。”墨緋顏輕笑的說着,卻在套着魏長勳的話。既然是讓魏長勳去找了,總的有些消息纔好找,世上那麼多的人,魏長勳不可能逢人就問是不是劉大夫的女兒。問了也不知道,小時候就送出去了,怎麼可能記得。
“若什麼都不知道,那自然是如同大海撈針了。劉大夫說孩子腰側的地方有一小塊月牙的胎記,且身上有一個繡着荷花的錦囊。”
魏長勳的話一出,墨緋顏立刻露出瞭然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有些歡,還真是沒白來一趟,這麼重要的消息,他們竟然現在才知道,還好沒漏掉了。
“北夫人和北老爺認識劉大夫?可是有什麼事情?”魏長勳見墨緋顏一副瞭然的聲音,頓時變得疑惑,目光看向墨緋顏和夜北澈,總覺得好像他們非常的奇怪,就像是認識劉大夫一樣。
“劉大夫曾入宮做太醫,路過此地聽聞他的事情便過來看看,只是有些驚訝他還有個女兒。”墨緋顏輕笑着,並沒有說出什麼,也沒打算繼續的跟魏長勳交流,隨即便和魏長勳告別,和夜北澈繼續的向前。
魏長勳撓着後腦勺,一臉疑惑的看着夜北澈和墨緋顏匆匆而走的聲音,覺得更加的奇怪了,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用得着那麼躲着他嗎?
想不通,魏長勳索性搖搖頭,不想了。
另一邊,夜北澈和墨緋顏正順着路去皇城,墨緋顏心情好的臉上帶着笑意的看向四方。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樂得跟花似的。
“娘子最近倒是長進了不少,腦袋裡倒也不全是漿糊。”夜北澈見墨緋顏心情好,毫不吝嗇的誇獎兩句,看起來心情也不錯。
墨緋顏滿臉黑線,仰頭看着上方的夜北澈,張嘴要咬夜北澈的下巴,卻因夜北澈擡起下巴而夠不着,索性就作罷了,假意的錘了夜北澈兩下。
夸人就夸人,幹嘛還拐着彎的損人,她又不是三歲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是很聰明的好不好。不過這劉大夫也真的是奇怪啊。他在宮裡當太醫又不是沒有錢的,幹嘛把孩子給人撫養,那麼多年見不了面,連孩子是誰都不知道,真奇怪。不過呢,我覺得這個女兒身上肯定有什麼重要秘密,且是非常重大的秘密,不然的話,劉大夫幹嘛花那麼大的功夫將女兒送人,你說是吧。”墨緋顏分析的頭頭是道,隨即詢問着夜北澈,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一副要求讚的表情。
夜北澈直接無視墨緋顏的表情,反而換上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十分正經,倒也帥氣的很。
“那個魏長勳不簡單,世上的事情不會都那麼的剛剛巧。在現場的要麼就是已死的人,要麼就是殺人的人,你小心些,不要再有過多的接觸。”夜北澈擔心的看着墨緋顏,對魏長勳始終就沒什麼好印象。
墨緋顏得不到誇獎,收起表情,換上委屈的神情,落寞的說了聲哦。她自己也是明白的,不然剛剛就不會那麼疏離魏長勳的。就像夜北澈說的,世上沒有那麼剛剛巧的事情,當然她死例外。
這個魏長勳三番兩次的和他們相遇,雖然看起來都是偶遇,可是他的態度太認真,認真的讓人覺得有所圖。
就拿第一次的蓮墨來說,明明就只是一個舉手之勞,並且最後並沒有什麼幫到忙,他非要尋找到蓮墨,甚至跟了過來,甚至開了分店。一個陌生的人何需這麼付出的代價?就算是他重情義,愛報恩。那今日又那麼巧的在這碰見了?那麼巧的在這說了劉大夫女兒的事情?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人爲的意外了。所以,即便是想想,墨緋顏也不會多和魏長勳說些什麼的,頂多當個認識的人而已。
“娘子當真是厲害,只不過……”夜北澈見墨緋顏情緒低落,不由得輕笑着出聲安慰她。
聞言,墨緋顏擡頭看向上方的夜北澈,等着他的下文,她哪裡差了?
“只不過爲夫更厲害些,尤其是夜晚。”夜北澈俯身在墨緋顏的耳邊輕聲的說着,曖昧至極。
墨緋顏臉紅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臉皮已經練到一定的程度了。
“可不是嘛,相公翻滾的厲害還真是無人能及。”墨緋顏瞥了夜北澈一眼反駁了回去,想起來就不由得輕笑出聲。
她夜晚睡覺總是不老實,翻來覆去的,常常會一不小心的就將身側的夜北澈踹了下去,後來竟然也讓夜北澈自動防禦了,會在她踹的時候挪到一邊,等她安穩下來的時候又回來,這還是她有一次夜裡睡不着,無意中看到的,不然她還不知道夜北澈還有這樣的功力了,睡着了都能閃躲自如,不用怕刺客來襲了。
夜北澈聞言不由得整個臉色都黑了下來,似乎也和墨緋顏想的一模一樣,情緒可不太好。他邪笑着,夾緊馬腹快步的驅使馬兒向前奔跑着,他微微俯身靠前,在墨緋顏的耳邊壞笑的吹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