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下來處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上面擺放着一些吃食。
原本這地方是牢獄裡面的保安隊員休息的地方。
很幸運,這地方沒有被“狗人”茅堅所毀。
於是黃晟施施然坐下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威大爺被“狗人”茅堅追趕。
威大爺被茅堅攆得在牢獄裡四處亂跑,跑到了關押鐵牢所在。
鐵牢裡原本關押着三大惡人中唯一一個女惡人豹妹,她穿着一身白色連體衫,長得風騷無比,是三大惡人之首的惡爺的妹妹。
而在鐵牢外面的牆壁上,則扣着三大惡人的跟班,鬥雞眼三隻手。
他趁着威大爺跟黃晟對峙的時候,用豹妹的髮夾開了扣住自己雙手的鎖釦,又幫豹妹打開了鐵牢的大門。
兩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剛好威大爺被“狗人”茅堅追趕得跑到這邊過來,豹妹和三隻手都嚇了一跳,往兩邊散開。
關鍵時刻,威大爺也猛地一扭,跳到了一旁。
只有“狗人”茅堅,完全沒有了理智,反應不過來,直接竄入了打開的鐵門裡面,撞到了鐵牢裡面的牆壁上。
三隻手反應快,立刻衝上前去把鐵門關上。
“狗人”茅堅就被關在鐵牢裡。
威大爺和豹妹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了鐵牢面前,看着不斷在鐵牢裡推門的“狗人”茅堅。
威大爺慶幸地道,“好在把它關起來了。這什麼東西?”
“是呀。三隻手,還是你機靈!”豹妹也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誇讚三隻手道。
“那必須的。真的別說,關鍵時候就得靠我。”三隻手聽到豹妹的誇獎,飄飄然起來。
這一刻,威大爺都忘記了彼此之間身份的差別。
他們現在都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在交流。
在他們沒看到的後面,黃晟淡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悠哉哉地品了起來。
茅堅現在真的“狗上身”了,佔據他身體的是獸性,潛力大發,沒有限制,區區一個鐵門是關不住他的。
其實說真起來,以威大爺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他認真起來的話,“狗人”茅堅就算再厲害,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惜,他就是怕狗!
一看到狗,十分本領都去了九分,剩下一分都用在逃跑上。
都不知道這麼大的人還怕狗?
難道是小時候的心裡陰影?
黃晟這邊心裡還在編排威大爺的童年的時候,那邊“狗人”茅堅已經砸開了鐵門,衝了出來了。
威大爺和豹妹、三隻手他們都差點嚇尿了,慌忙往後跑。
後面,黃晟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們,或者說,饒有興趣地看着威大爺。
威大爺看到黃晟的眼神,都快哭了,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硬生生扭轉過身子,往另一旁跑去。
豹妹和三隻手看到了,從衆心理一起,也跟着威大爺左轉。
在那裡有個小鐵門,鐵門裡面是威大爺玩雙人吊頸遊戲的地方。
威大爺會用一根平衡螺桿,兩邊用粗繩子分別捆住兩個人的脖子,在他們脖子面前,各自掛上一個結實竹筐。
在竹籮裡,威大爺會放上重量不等的鐵餅鐵塊,讓兩邊達到平衡,都吊在半空中。
然後遊戲的趣味性來了。
考驗人性的地方到了。
如果兩方沒有人先做出犧牲來削減自己竹筐裡的鐵餅,讓自己重量減輕上升,讓對方重量變大下降,獲得喘氣的機會。
那麼,兩個人都會死!
如果有人先做出犧牲舉措,但是另一個爲了自己的小命,沒有在獲得喘氣機會後,主動減輕自己重量,讓先犧牲那個也降落下來,獲得喘息機會的話,那麼這個先主動犧牲的人,就真的只能先“犧牲”了。
死亡面前有大恐怖。
在這個遊戲中,每分每秒都是在考驗人性。
今晚,威大爺玩這個遊戲,選中的三大惡人之首的惡爺和茅堅的弟子阿麥。
一個老實人,還有一個窮兇惡極的人。
這兩人玩這個遊戲的結果,就是威大爺豹妹三隻手他們進來後,看到的局面:
惡爺在地上舒服地打着鼾聲在睡覺,而阿麥,卻是苦逼地吊在上面,艱難呼吸,苟延殘喘着。
豹妹三隻手他們進來後,就跑到惡爺那裡,拼命地叫醒惡爺。
威大爺則臉色苦澀地後退看着那扇關起來的鐵門,他現在心裡腸子都悔青了,玩什麼?早知道就讓那人把狗毛拔掉不就好了嗎?自己這麼賤幹什麼?
還有那個神秘人!受了他一記暗勁屁事都沒有,開口就是要他練的國術修煉方法!
真他媽都是一羣瘋子!
他沒事蹚這趟渾水乾什麼!
不說威大爺在這裡悔恨交加。
外邊,威大爺他們三人轉身之後,“狗人”茅堅旺旺叫着直撲黃晟。
黃晟面沉如水,站了起來,一記閃電奔雷拳揮了出去,砸在“狗人”茅堅的狗臉上。
“狗人”茅堅砸飛摔在地上,牙齒都掉了幾顆,捂着自己的狗臉低聲委屈叫着。
“去咬他們。”黃晟指着那個小鐵門。
“狗人”茅堅還在那裡舔着自己傷口,嗚嗚嗚叫着沒有動彈。
黃晟臉色更沉,二話不說,又是一道閃電從手裡放出,電到茅堅身上。
“狗人”茅堅渾身一哆嗦,全身被電得一陣陣麻痹發抖,叫得更委屈了。
“去咬他們。”黃晟再度喝道。
“狗人”茅堅擡起他長滿長毛的臉熱淚盈眶地望着黃晟,嗚嗚叫着。
黃晟不爲所動,手裡電光再度閃爍。
“狗人”茅堅頓時一個激靈,腰不酸腳不軟,一個竄起,就往鐵門裡撲了進去。
黃晟這才露出滿意地笑容,“我就說嘛,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說着,他把桌子上那杯涼了的粗茶慢條斯理地喝下,然後有悠哉哉地走進小鐵門裡。
一進小鐵門,黃晟就看到“狗人”茅堅在一根柱子下面,用“他”那長滿毛髮的手使勁拆着柱子。
而在柱子上面,茅堅弟子阿麥,威大爺,豹妹,三隻手,惡爺心驚膽跳地坐在那裡。
茅堅弟子阿麥臉上半是害怕,半是擔心地望着拼命拆着柱子的“狗人”茅堅,嘴裡呢喃着,“師傅,我是阿麥呀,你不認得我了嗎?師傅,我是阿麥呀,你快醒醒,師傅,我是阿麥………..”
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惡爺被吵得不行,瞪着阿麥,大聲罵道,“吵什麼吵?再吵把你丟下去喂他!”
阿麥苦着臉不敢說話了,只是緊張地看着下面的“狗人”茅堅。
這時候,茅堅已經快把柱子拆掉了,整個柱子承受五個人的重量,都有點搖搖欲墜了。
“這樣子下去是不行的?”三隻手說道。
“廢話!”惡爺沒好氣地大罵道,誰都看出來現在情形不對勁。
“我覺得,現在應該找個人下去,引開那個傢伙。”這時候,幾人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威大爺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誰去呀?”其他人異口同聲地望着他問。
“我就是說說而已。”威大爺此時也不威了,吞了吞口水,低眉苦笑道。
“說了等於白說。”惡爺又罵罵喋喋起來。
“別吵了!現在該怎麼辦?”豹妹額頭冒汗,看不下去了,大叫了起來。
“要不這樣剪刀石頭布,誰輸誰下去引開他。”豹妹又建議道。
衆人一想,覺得有道理也夠公平,於是點點頭,準備剪刀石頭布。
剛要“出手”,“砰”的一聲,柱子斷了,坐在橫柱上面的五個人,沒有“一點點防備”,就這樣突然摔了下來。
五個人摔得七葷八素。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看到“狗人”茅堅毫無人性地撲了過來。
“啊………….”豹妹尖叫了起來。
威大爺腿軟了,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驚恐。
就在這時候,一聲輕喝傳來,聲音平淡卻彷彿帶有無上的威嚴,“坐下。”
“狗人”茅堅聽到這聲音,渾身就是不自覺的發抖,本來都要咬到了近在眼前的豹妹了,都害怕地合上了眼睛,慢慢退了下去,像狗一樣趴着,不懷好意地看着他們,彷彿隨時能發動攻擊。
本來豹妹都以爲要死掉了,不想劫後餘生,她無比慶幸地長呼出一口氣,然後身子控制不住地痠軟了下來,伏倒在她旁邊的哥哥惡爺上面。
其他幾個人,表情也都差不多,都是一臉慶幸欣喜。
而這時,喝令了“狗人”茅堅的黃晟,走到了茅堅身旁,撫摸着茅堅的“狗頭”,望着威大爺五個人道,“狗是我們人類最好的朋友,請不要傷害它們。”
黃晟說着前世的梗,聽得威大爺五個人莫名其妙。
惡爺是種輸人不輸陣的性格,一聽到黃晟這話,脾氣就上來了,罵道,“神經病呀!說什麼廢話!”
黃晟臉色不變,一記閃電奔雷拳甩出,雷電擊到惡爺身上,直接把他電飛倒在地上,恐怖地望了一眼黃晟,然後昏迷了過去。
豹妹尖叫了起來,大喊一聲,“哥………”就跑到惡爺旁邊,照看起他的傷勢來。
而黃晟,這時才淡淡說道,“我這人不能接受批評,誰批評我,我就打誰!”
這話一出,阿麥和三隻手都是一臉怯怯之色,低着頭,不敢出聲。
黃晟這才把目光望向威大爺,道,“怎麼樣?把你那套方法教給我!”
“不,你休想!這是我師門秘傳!”這年代,師門傳承要比後代要看重地多。
都這時候了,威大爺還很硬氣地拒絕了黃晟的要求。
“好的!”黃晟淡淡地點點頭,臉上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威大爺這才暗呼了一口氣,他說出這話後,也是提心吊膽。
不過看到黃晟沒有發怒,反而很好說話,他就放心了,看來這神秘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真是好笑,平常威大爺虐待犯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好好說話!
真是風水輪流轉!
不想剛平緩下心情的威大爺,就聽到了黃晟輕飄飄的下一句話,“狗狗,咬他!”
“狗人”茅堅雖然獸性大發,但還是有一定智慧存在的,最起碼欺軟怕硬,狗仗人勢這些他都是懂的。
聽到黃晟這話,“狗人”茅堅立了起來,旺旺大叫着,就往威大爺撲了過去。
“啊?”威大爺害怕地叫了起來,轉過身就拼命往後跑。
可惜沒用,兩者太近了。
“狗人”茅堅一個前撲,就把威大爺撲倒,張開長出獠牙的大嘴,就要咬下去。
這時候,威大爺也不硬氣了,閉着眼睛大喊着,“我教!”
一聽這話,早有準備的黃晟一記閃電奔雷拳打出,打在了“狗人”茅堅身上,直接把“他”電麻痹了。
這才施施然地走到威大爺旁邊,掐着茅堅的後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然後扯掉“茅堅”額頭上的狗毛後,就隨手將他扔到一邊。
茅堅額頭上的狗毛是施咒的關鍵,沒有了這個狗毛,狄威的反咒就無法生效,茅堅身上的狗毛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同時嘴裡的獠牙也快速消失。
沒有了“狗人”茅堅,威大爺恢復了鎮定,從地上站了起來。
黃晟就站在他面前,直接問,“說吧,你那種方法!”
“就這裡?”威大爺神情複雜地看着黃晟,又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其他人,爲難地問黃晟。
“快點!不然我放狗咬你!”黃晟面沉如水,聲音低沉,威脅道。
“不要,我說就是!”威大爺後怕地連連擺手。
他臉上露出複雜的天人交戰神情,猶豫了一會後,道,“我練的是國術!”
“只殺人,不表演的功夫,就叫國術!”
“國術有三層勁,明勁、暗勁、化勁,我之前打你的,就是用的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