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晟剛給任婷婷盛了飯，便敏銳地發現了九叔情緒的暗暗變化。
不過他也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只得努力找了個話題，問起了九叔，不要讓場上的氣氛尷尬。
“師伯，其實我有個疑問很久了，你看我們修煉靈力是吧，但是靈力不能遏制屍毒嗎？就像文才師兄這種，中了屍毒，不能用靈力逼了出來嗎？要不然這靈力還有什麼作用嗎？”
任婷婷聽不懂靈力這些名詞，好奇地看着場上兩人，文才苦逼地看着幾人大魚大肉，自己喝着清粥，聽到關於自己的事情，也關注地看着起來。
“嗯嗯，你問得很好。”九叔放下了筷子，點了點頭說道。
“本來這應該是你師傅跟你說的，不過你情況特殊一點，我就給你解釋一下。”
“靈力自然有着大用，修煉到高深處，不僅僅可以延年益壽，身強體健，對於屍毒鬼氣也會有很好的剋制作用。但是，還是那句話，要修煉到高深處。像你，還有文才，你們都是處於聚靈期，在道門就只算是一個剛入門的道童，連出師都沒法做到。靈力只在泥丸宮盤旋，不能運行身體經脈，自然對屍毒的作用是微乎其微。”九叔正色地說道。
“而且，文才中的屍毒，也不是一般的屍毒。”九叔又道。
“屍毒也有區別嗎？”黃晟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任婷婷也仔細聽着，畢竟涉及到她的爺爺。
九叔平靜望了任婷婷一眼，才說道，“殭屍也是有分等級的。”
“像剛死的人，如果沒有特殊變化，只能稱爲死屍。”
“被茅山道術用法術驅動的屍體的就叫行屍。就像你師傅的趕屍。先是給屍體做法灑起屍水，再用驅屍符控制，鎮屍符鎮屍，用震屍鈴操控，再用引魂燈指路，就可以趕屍。這個形態的屍體，只要驅屍符不毀，鎮屍符不掉，都不會對人或者動物有攻擊慾望，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真正屍變。”
“行屍之後就是殭屍了。殭屍又分爲白僵，黑僵。”
“屍體入養屍地後，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殭屍行動遲緩，還算比較容易對付，它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當初婷婷爺爺，任老太爺剛擡到義莊的時候，就開始變化，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臉色相對白皙，指生藍紫色長甲，就是屬於白僵的範圍。”
“白僵之後便是黑僵，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
“黑僵過後，就是跳屍階段。任老太爺的屍，就是屬於跳屍的範圍。一般來說黑僵納陰吸血再幾十年，黑毛脫去，行動開始以跳爲主，跳步較快而遠，怕陽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跳屍階段又有細分，分爲鐵屍，銅屍，銀屍，金屍。任老太爺屬於初入鐵屍階段，有了初步的靈智。再往上的銅屍，又被稱作銅甲屍，渾身刀槍不入，一般的法器靈符都傷害不了它。至於更往上的銀屍，吸取月華，凝練屍氣，一身皮膚轉化爲銀色，已經懂得運用屍氣攻擊。屍氣凝練到極致，由陰孕育出一絲純陽，那個時候就稱作金屍了。金屍者，已經覺醒了靈智，渾身堅硬無比，沒多少法器能夠傷害到它了，並且覺醒了天賦神通，遁地術，非金丹真人不可力敵。”
“只是現在天地靈氣微弱，不僅僅修道之士微弱，哪怕妖魔鬼怪也是如此，鐵屍銅屍偶爾可以聽聞，銀屍金屍卻是好多年未見了。”
九叔說道最後微微一嘆，似乎在感嘆這末法時代的凋零。
“往上幾百年，茅山道趕屍一脈曾有高人，創出煉屍秘法，煉出一十八具銀屍在旁護法，縱橫天下連金丹真人都不是對手。只是可惜，無法突破到真人之境，最終壽盡而亡。”
“師伯，是不是這位前輩，沒法將銀屍練成金屍，所以纔會壽盡而亡。”黃晟聽得以爲是網絡小說上說的，本命屍修煉，本命屍無法修煉到金屍階段，連帶着他也無法練到金丹期。
九叔奇怪地看着他，“你哪裡聽來的歪理。煉屍是煉屍，本體的修煉是本體的修煉，殭屍練得再厲害，也只是外物，對於本身的修爲是沒有幫助的。”
“煉屍會佔據大量的修煉時間，影響了本體的修爲提升！”
“黃晟，你拜入了師弟門下，屬於趕屍一脈，但你可不能因小失大！沉迷於外道威力而忽視了本身修爲。”
“當然，九叔！”黃晟連忙點頭稱是。
就連安靜聽着的任婷婷，也關切地說道，“對呀，晟哥你聽九叔的話，不要學那些恐怖陰森的東西。”
黃晟看着任婷婷微笑着不說話。
頓了一下，黃晟又好奇地問道，“師伯，現在修煉真的那麼艱難嗎？”
“你看你兩個師兄就知道了，文才和秋生都跟了我十幾年了，秋生還好，現在已經突破到了養脈階段，可以稱得上一聲道士，而文才，哼！到現在還在聚靈後期打轉，遲遲無法突破。”
九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黃晟才恍然大悟，爲什麼電影裡，文才手腳笨拙的樣子，而秋生卻身手敏捷，感情是秋生已經突破到了養脈期，靈氣開始對人體產生奇妙作用了。
黃晟又想起，九叔和四目道長一把年紀的樣子，卻老當益壯，隨隨便便一具行屍，被九叔一踢就要散架了！
看來也是這靈力的妙用！
“師傅，你這也不能怪我，現在天地靈氣太少了，每天早晚打坐修煉出的靈力，都沒多少。”文才喝完糯米粥，聽到九叔這樣說他，一臉委屈地道。
“積少成多的道理你不懂嗎？”文才還頂嘴，九叔一下子就來氣了，“那爲什麼秋生可以突破你不行。”
“那不是秋生的資質比我高，他啓靈後三天就能練出自己的靈力，我還需要四天，先天上的效率就比他差。”文才一點眼色都沒有，反駁道。
“那照你這麼說，資質差點就不用修煉了是吧？”九叔板着臉問道。
“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文才不敢搭話了。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九叔還不依不饒。
“……….”文才說不出話了。
看着文才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樣子，九叔就來氣，忍不住罵了一聲，“還不快跳！想變殭屍嗎？”
文才立刻低頭跳了起來。
“師伯，那怎麼樣才能突破聚靈期？”黃晟轉移九叔注意力問道。
“練氣成絲，就是入了聚靈期了，十絲練成一縷，能夠行於經脈中，就算是破入養脈期了。”九叔仔細道。
“那不是很簡單！”黃晟理所當然地說道。
“哪裡簡單了？我一年練氣冥想下來，都未必能煉成一絲靈力。”文才聽到黃晟這話，又忍不住反駁道了。
惹得九叔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這才乖乖地繼續蹦跳起來。
一年都煉不成一絲靈力，也就是說文才一年都積累不了十點靈力了。而九叔說十絲靈力化成一縷，也就是說需要100點靈力，才能突破養脈期了。
黃晟心裡暗暗估算着。
他看了腦海中的畫面，卡欄上的靈力點，清晰地標着“23/23”。
還差77點靈力！黃晟想着。
九叔回過頭，又道，“其實在每個階段，除非是天賦異稟的人，天生容易聚集靈氣，否則每個人修煉吸引而來的靈氣都是差不多的。之所以有人修煉快慢的情況出現，扣除功法原因，還有一個是因爲每個人轉化靈氣爲自身靈力的效率不同。除非破入新的階段，靈力改造身體，使之更易聚集靈氣。一般來說，養脈期能吸引的靈氣，是聚靈期的2倍以上。”
“然後就算如此，當今世道，就連我打坐一天，都未必能練出一絲靈力，可見修煉如何艱難。有時候施法耗費靈力之後，又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又影響了修煉的進度。”
九叔最後惆悵地說道，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也就是說，九叔一天不間斷的修煉冥想，都練不出10點靈力嗎？
黃晟突然想起，自己靠着靈光團，一天就能練出10點靈力，這還是靈光團供應不夠的情況，不然供應足夠的情況下，黃晟不眠不休的練的話，估計還能漲到20點。
暗暗地，黃晟把靈光團秘密深藏的決心更重了。
心裡想着，黃晟還是有些試探地問道，“那師伯，您目前修煉到什麼階段了？”
這問題有些敏感，九叔深深看了黃晟一眼，這才緩緩說道，“如果按照境界來劃分的話，我現在在築基期，在道門來說，算得上一個道長。”
黃晟靜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會黃晟這纔沒話找話說，“師伯，你既然說鬥法影響修煉，那麼我們如果遇到妖魔鬼怪怎麼辦？”
“這就靠法器了，使用法器，不僅威力大，更能減少我們靈力的消耗。還有一個就是靈符，能把法術化成靈符，達到瞬發的效果，不用像施咒耗時，而且威力無損，只是畫符過程中，不僅要誠心，也要消耗自己的靈力。”
“哦。原來這樣子呀。”
“對了，師伯，那你說我現在能學習畫符嗎？”黃晟像個好奇寶寶問個不停。
“你連法術都沒學會，又怎麼能畫符？”九叔一臉好笑地說道。
“師伯那我現在可以學哪些法術嗎？”黃晟聽到這個就興奮了，一心撲在修煉不就是爲了今天嗎？
“你現在練成多少靈力絲了？”九叔皺着眉頭問。
“2絲。”黃晟老實道。
“嗯嗯，2絲，那你那本茅山入門心法上記載的法術就可以修煉了。”九叔點點頭道，心裡卻閃過一絲狐疑，此子修煉至今不過幾天，居然這麼快就步入聚靈初期的中段了。
難道他是那種天賦異稟的人？不不，怎麼可能，諾大的茅山，也就出了個掌門師兄石堅是個修煉奇才罷了。
九叔自己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應該是師弟，啓靈的時候注入多一些靈力在他體內，被他煉化成功，纔有可能這麼快修煉出2絲靈力絲。
九叔這樣猜想着。
而這邊，黃晟還在興奮地叫道，“那師伯，你能先教我法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