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毫無辦法,一動也不能動,鎮魂咒一直控制着我。
時不時有人來找村長,但是走進房間四處望一下就走了,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估計村長布了障眼陣,這些都是非常高明的手法。
這一燒就是三天三夜,那珠子的火焰也越來越小,最終熄滅,熄滅不會兒,村長悠悠醒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樣:“人老了,哎……稍微用點力氣就扛不住了。”隨後他撤掉了控制我的鎮魂咒。
然後手決一打,翁罐跳出了六個血人,這六個血人各個面帶嬉笑,像小孩兒一般東看西瞅,最後看到我的軀體的時候變跳了上去,然後一個個融進了我的身體內,我的身體便慢慢開始復甦,最終變得跟最初一般無二,只不過我的膚色沒有那麼慘白了,現在跟以前一樣黑黑的,其他倒沒什麼變化。
打了一盆水給我擦拭身體,擦完之後快速畫了一張引魂咒,點燃之後融進水裡,灌倒我的嘴巴里,一隻手指着我的額頭,一隻手指着我的主魂:“王子良!”
叫我名字,我下意識要想答應,但是我這個狀態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一種靈魂波動,類似電波一樣。
“王子良,速速歸來。”
村長說完這句話我的主魂彷彿被一陣旋風扯住,然後不受控制的瘋狂打旋,轉的實在太快了,感覺心裡一陣陣噁心,這太難受了,我快要吐了。
“哇……”
我一口吐了出來,那黑色的符水吐的一地都是,然後我也猛然睜開了雙眼。
“我回來了!?”我有點不可置信的握了一下雙拳,那觸感讓我想哭,還是做人的感覺好。
“感覺如何?”村長看着我問。
我身上的食屍鬼味道已經當然無存了,我現在纔是一個純正的人,真正的人,這感覺太美妙了,突然想飽餐一頓,雞鴨魚肉樣樣不拒!
再看村長,我能感覺他爲了做這麼一切已經油盡燈枯,估計已經活不了太久了,也許就兩三年的時間,爲什麼會爲我做這種事情,現在我一點都恨不起他來了:“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師祖爲徒孫做點事情,還需要理由嗎?”他淡淡的道。
師祖?這麼說他是我師父的師父?我的師祖?我雖然對他提不起恨意,但是一碼歸一碼,我的師祖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我天師一脈不是一直都是嫉惡如仇的嗎?
“實話跟你說吧,你看到的雙生煞其實是你師父的東西。”
什麼?師父居然會做這種邪惡的事情?但是村長爲我做這麼多,應該不會騙我,但到底又是爲什麼,我想聽他繼續說。
“當初你大爺王大山死的時候是含怨而終,你師父當時在煉製雙生煞,那下煞是她的師妹,你師父也是個癡情的種子,想用雙生煞的方法上煞養下煞,有朝一日學逆天法復活他的師妹,我明知道他做的是錯的,但卻沒有阻止反倒是幫他。”
“你大爺怨氣極重,是個作爲上煞的不錯選擇,你師父也是在那個時候搬過來的,目的是爲了守護陰戶照看雙生煞。”
“誰料你大爺不僅怨氣重,執念也深,生生掙脫了禁錮變成了屍鬼而且還極其兇悍,沾染了不少人命。”
“死了那麼多人,你師父也於心不忍,怕事態控制不住,最終還是將你大爺給除了,然後遇到了你。”
聽了這些,我感覺腦子裡很混亂,這麼說,大爺成屍鬼是因爲我師父麼……師父待我恩重如山,但是想起我可憐的大爺……我現在心情無比糾結難受。
“師父離開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問村長,我真的好想師父。
“離開你是有原因的,畢竟他已經把你照顧成人他已經心安理得,他肯定去完成當初未完成的事情去了,還有就是你毀了上煞,你師父應該不會不管。”
“你的意思是師父會回到這裡?”我連忙問。
他搖了搖頭:“良娃,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了,我時日不多了,我想出去看看,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什麼事?”如果不過分我肯定會答應,畢竟他爲我做到了這一步,但是我不太願意承認他是我師祖,畢竟這是第一次謀面。
“如果你師父哪天走了歪路,你這個做徒弟的不要坐視不理……”這句話語重心長,我能看出這個老人家心中有着無盡的悲傷。
他輕輕一抖手,手中便出現一杆毛筆:“子良,這個東西我已經用不住了,我現在就傳給你吧。”
我不敢怠慢,興奮的同時也恭恭敬敬的將毛筆接了過來,一直想擁有一杆屬於自己的天師筆,但是材質苛刻,沒想到現在終於有了。
雖然我還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他。
然後我就沒再多問,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我只想見到我師父……師父啊,您到底在哪兒。
通過村長給我粹體,我能感覺到自己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兒不一樣說不出來,但是我現在覺得自己雄心萬丈,不管遇到誰都能有信心一戰。
村委會有有線電話,我就給學校打了一個電話,校長徐德厚接到我電話那一個興奮:“子良,你這兩天天怎麼沒來學校,一點音訊都沒有。”
校長說我的同學們和學校都挺擔心我,我笑着說最近回老家有急事,然後又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我師妹也找過我,我從趙志忠那裡要到了師妹的聯繫方式,就給師妹也打了電話。
在等師妹回電話的期間,我就開始練拳,我發現我現在自身貌似帶着一股純陽之氣,貌似我現在變成了所謂的純陽體,鬼不能近,邪不能侵,不過應該不算真正的純陽體,如果這麼簡單就純陽體了,那純陽體纔不會這麼少見了,天師錄記載,寥寥無幾。
過了兩個小時,師妹給我回了電話,我給他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這陰戶我直覺必須去走一遭,我把師妹找來,師妹必然可以帶上銀髮哥昊天,如果這樣的三人行的話,我倒是有信心走一遭。
師妹沒有推遲,答應了一聲,便說馬上起身叫我等她,村長給我講的事情我沒有跟她說,等她到了的時候再說吧。
村長跟我說完話就出去忙了,去鄉上提交舊戶口薄,然後弄完他就辭掉職務,要到處走走,我心想,我要是到了我油盡燈枯的那天,我會不會也像他這樣,不甘呆在一個地方等死,而是到處去看看呢。
從那天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天時間,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王眼鏡家,發現只有陳淑芬在家裡:“嬸嬸,叔呢?”
“良娃?你又回來啦?不去讀書了嗎?你叔在後山,那裡最近來了很多人,可鬧熱了。”
“哦,我回來看看,我去找叔了。”給陳淑芬說了一聲,我就出去了。
“要的,良娃子你晚會兒記得跟你們叔一起回來吃飯哈。”
“曉得了。”
這四天應該發生了不少事情,不過應該還沒出大事兒,事不宜遲,我就先去看看。
一個多小時候,我到了這邊,這地勢已經圍上了警戒線還有不少警察,旁邊還有兩處帳篷,警戒線內不讓進,我也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只知道洞口附近圍了很多人,好像拿着儀器在探測什麼,村民們都在村民圍着看稀奇。
很快我就看到王眼鏡,王眼鏡也看到我就走到我跟前。
“叔,這幾天啥情況你跟我說說。”我問王眼鏡。
“這邊已經報警了,警察找了專家,這邊用先進儀器發現這是個古墓穴,好像要準備開始發掘了。”
“那到現在有人下去過嗎?”這纔是我擔心的,如果有人下去,那必然是有去無回。
王眼鏡搖了搖頭:“還沒有。”
聽到這裡我放心了不少,朝帳篷看去,我看到了熟面口,沒想到胡長軍也在這裡,還有他女兒胡月月。
既然如此我就去討個熟,到時候問什麼事兒也方便一些。
“胡叔叔,您在這兒啊。”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他正在看報紙,看見我來了也笑着邀請我坐。
胡月月哼的看了我一眼:“個小屁孩兒,不去上學擱這兒幹啥。”
理都沒理她我就繼續跟胡長軍說話:“胡叔叔,這兒是準備幹嘛?”
胡長軍也沒避諱:“這裡啊,發現了一個大型古墓,上面挺重視的,還派我親自坐鎮,並且派了不少什麼教授專家,我一個警察在這呆着真夠無聊的。”
這時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走了過來,他帶了一個很厚的眼鏡,頭髮也沒幾根,手上呆着手套:“探測器探測範圍有限,麻煩胡局幫忙清場,明天準備安排往裡面“下人。”
他雖然是找胡長軍幫忙,但是口氣帶了一絲命令的味道,胡長軍也不生氣,點了點頭:“好的,崔教授說怎樣,那就怎麼辦,明天一早保準被一個外人能靠近。”
看來這個什麼崔教室,就是這裡的老大了,搞墓穴發掘,還是什麼教授,難道他不清楚這種兇穴可不能隨便下人的麼。
“這陰門陰穴走一遭,沒點人命鋪路恐怕誰都回不來吧。”我這話是吶吶自語,小說嘀咕,但是音量也正好能讓這個崔教授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