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旨賜婚!

“呃,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啦!誰讓皇上竟然是起了壞心眼兒?明明就知道哥哥是無辜的,竟然是還敢將哥哥押入天牢?分明就是故意的!哼!既然是欺負了我的家人,總不能不允許人家報復一二吧?”

夜墨無奈一笑,“你總是有理的!夜堂,去,吩咐人今晚上在鳳儀宮起把火,記得要過了子時之再燒,切記,莫要傷人性命。”

“是,王爺。”

傾城聞言,則是有些狐疑地看向他,“我竟是不知,你堂堂的寒王爺,可是出了名的殘暴不仁!怎麼這會兒,竟然是也心疼起一些小宮女了?”

“丫頭,行了!外頭的那些流言不是我散的,你應該知道。我沒那麼無聊!”

“哼!就是因爲知道,我才更要折騰折騰你的好父皇了!沒事兒瞎指揮什麼?若是真有心替你挽回名譽,早幹嘛去了?分明就是事後諸葛。”

夜墨一挑眉,“丫頭,你說,是不是因爲父皇見不得我們二人在外頭瀟遙,所以纔會故意藉此來讓我們回京?”

傾城睨了他一眼,眸中的風華瀲灩,波光嫵媚,“其實,要說起來,皇上也真是費心了!只是可惜了,攤上了我們這兩個不知道感恩的!說起來,我倒是弄不懂,他到底是真的心疼你,還是純粹只是爲了千雪國的大業了?”

“古往今來,帝王之家,能有多少的真愛真寵?這麼多年來,皇上對於皇后的縱容,又何嘗不是一種捧殺?其實細想,父皇想要殺一個皇后,何其簡單?可是要將整個鳳家都剷除乾淨,卻非是一日之功!就是因爲父皇多年的縱容,寬佑,他們纔會不斷地犯錯,不斷地爲自己樹下了敵人!終於,有一天,鳳家和皇后,得罪了你!”

對於他的這番說辭,傾城也只是輕搖了頭,沒有說話。

到了窗邊,靜靜地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一景一臺,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價值。

“人生在世,活法豈止一種?別人看着富貴風光,自己卻是活得彆扭痛苦,苦不堪言,卻是何苦來着?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活的愜意自在,讓看着的人要麼羨慕,要麼欣慰,要麼嫉妒!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便就是最好的一種活法了。別人是笑,是怒,是喜,是憂,又與自己何干?”

夜墨微微愣神,似乎是被傾城的這番言論,給刺激到了!

好一會兒,才輕嘆一聲,“你這番話,看似簡單,卻是高深的很!多少的名士高人,怕都是看不破的!唯你這個小丫頭,倒是看的通透。”

傾城搖搖頭,“我若是果真能做到了,那才叫有本事!其實細想想,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只是有的人不懂得珍惜!就像是母親,她雖然命不長久,而且在嫁給了父親後,又受到了老夫人的百般刁難,可是那又如何?在母親心中,她是幸福的,即便是哭着,愁着,她心底仍然是有着歡愉的!因爲父親愛她!”

“母親的幸福,就在於她是歡喜的,是知足的,是珍惜了父親給她的愛的!即便是後來,這份愛,被人強行地破壞掉了,或者說是給強行添加上了某些東西,可是至少,在父親的心底裡頭,母親的位置,永遠都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丫頭,我還以爲,你會從心底裡頭責怪洛相呢。”

“不是沒有怪過!只是當後來我親眼看過了母親的那些手記,便恨不起來了。母親身爲當事人,她自己都並不覺得自己不幸福,相反,還以爲自己是天底下最爲幸福的女人,我又何必去破壞這一切?莫說是母親死了,便是母親還活着,只要是她認爲自己是幸福的,快樂的,那麼,我們這些外人,就永遠沒有權利去幹涉什麼。”

外人?她的這番說辭,讓夜墨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就是一家人,爲什麼要說是外人呢?

傾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解,淡淡道,“在婚姻裡,除了困在了裡頭的夫妻,或者是其它的女子,外人,永遠都是無法得知,他們到底是過着怎樣的生活的!就像是一雙靴子,不是穿在了你的腳上,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它合不合腳,舒不舒服。”

這話,夜墨聽明白了!只是這樣的比喻,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的新奇。

“好了,不說了。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現在只要是一想到了皇上竟然是明知還故犯,我就有些火大!”傾城瞪着一雙眼睛道。

“好!”夜墨二話不說,隨手拿了一件兒單衣的披風給傾城披上,再仔細地繫了蝴蝶結,才拉着她的小手,一道去外頭走走,看看了。

當晚,傾城回到了洛府的錦繡閣,一回去,就鑽進了三樓的小閣樓裡,直到後半夜了,纔有些疲倦地出來了。

等她剛回了自己的寢室,便見青鶴竟然在!

“有事?”傾城揚了揚眉,然後伸手捏了捏眉心,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這意思已經是表現地很明顯了。若非是要緊的事兒,就馬上消失,別影響她睡覺!

“回小姐,子時剛過,鳳儀宮便起火了。”

“哦?”傾城的眉心微動,脣角一勾,“火勢如何?可有傷到了什麼人?”

“回小姐,火勢不大,不過,想要完全控制住,至少也得再有上半個時辰。人員上,倒是沒有什麼傷亡。倒是聽說武貴妃被嚇得不輕,往外逃的時候,似乎是又被煙給嗆到了,這會兒喉嚨處和肺部,皆是有些不適,如今,已是宣了太醫了。”

“皇上可去了?”

“去了。不僅僅是皇上去了,宮裡頭的良妃和蘇貴人等等都去了。”

“很好。宮裡頭,難得能如此地熱鬧了!”話落,勾脣一笑,端的是明豔妖嬈!“去,將告訴寒王爺一聲兒,就說這主意不錯,本小姐很高興!”

“這,小姐,可是這會兒已經是後半夜了。那寒王?”

“怕什麼?這會兒,他必然是也在等着宮裡頭的消息,沒算呢。再說了,就是睡了又怎麼樣?睡了,也得將他扒醒了,然後將這話傳給他!”

“是,小姐。”

於是,這一晚,宮裡頭鬧的雞飛狗跳,在宮外睡的正香的秦王聽了,也是趕緊地叫上了秦王妃,收拾停當進宮去探望母妃,而洛傾城,則是自回京後,頭一次睡了一個踏實覺!

這一覺,便是睡到了次日的近午時,才醒來了!

傾城睡足了,精神了,便開始仔細地回想着先前的一樁樁,一件件了!

想想那晚她夜探大理寺牢房時,曾從董俊那裡得知,洛圓圓會做這一切,其背後,也是有人教唆的,至於是誰,這會兒,怕是誰也不知道了!

這一點是傾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原以爲這一切不過就是良妃的計策,想要通過這件事,殺了哥哥,扳倒整個洛府,可是沒想到,這裡頭,竟然是還牽扯到了另外的一派人馬!

那個私底下與洛圓圓聯絡的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紫夜國定王的人?若是按時間來算,那會兒,蕭良可能還未曾抵達紫夜國的京都,如果說是定王的人,倒也說的過去!

畢竟,定王與良妃也曾攜手除掉她與夜墨,只是,他們兩個人又是怎麼湊到了一起的呢?

一個是身處千雪國皇宮,不能說是終身出不得宮門一步,也是差不多了!另一個卻是遠在千里之外,雖爲自由身,卻是敵國的顯貴!這樣的合作,若說是沒有人牽線搭橋,豈不是怪哉?

一瞬間,傾城的腦子裡閃過了太多的可能性,比如說,是不是良妃身邊兒有定王安排進來的線人?再或者,是不是良妃有什麼短處捏在了定王的手裡,使她不得不聽命於他?

甚至於,傾城都想到了更爲離譜的一種可能!只不過,想想良妃這些年來的一些行蹤以及人脈,似乎是不太可能!

傾城反覆地思索,也沒能得到一個結果,到底是自己遺漏了什麼,或者是疏忽了什麼呢?

“青蘭!”

“是,小姐。”

“讓豔娘想盡一切辦法,將良妃從一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一切能查到的東西都查出來!一點兒蛛絲馬跡也不許放過。”

“是,小姐。”

良妃?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身居深宮之中,卻是能調動了大批的殺手。若說你在外頭沒有什麼勢力,哼!打死我也不信。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點兒一點兒慢慢來!我要你親眼看着我將你的倚仗,都一一地蠶食或者是覆滅了!看看最後,定王還會不會再出手相助?

同一時間,安王府。

“王爺,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太明朗,這昨晚上鳳儀宮的大火,最後經多方查驗,認定了是有宮人不小心弄翻了火燭所致。依屬下看來,此事絕沒有這麼簡單!”

另一名謀士也是點頭道,“王爺,這件事情處處透着詭異,包括了前幾的巫蠱之事,似乎是有人在藉機對良妃娘娘下手。如今這宮中的形勢複雜,您看,是不是武貴妃,在賊喊捉賊?”

南宮逸此時坐在了黃花梨的太師椅上,眉心緊鎖,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一直在關注着。不知爲何,他就是覺得這件事情怕是與洛傾城脫不了關係。

可是想到當時武貴妃出事時,洛家上下,包括寒王府的人,都是在爲了洛華城的事情忙着,哪裡還會分手來顧及一個武貴妃?要知道武貴妃犯病之時,洛傾城纔剛剛抵京,她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思去整武貴妃和良妃?

南宮逸對於洛傾城這個人重情義這一點,是十分地篤定的。對於洛傾城的本事,更是十分的信服的!不然,當初自己也不會故意將鳳謙的事情泄露給她,只是爲了能給母妃換一個機會了!

若是沒有洛華城這件事,他會毫不猶豫地直接就認定了是洛傾城所爲,可是現在,有這件事在中間攪弄着,他總覺得,洛傾城根本就不可能會騰得出手來安排這件事!

而且,即便是她有這個本事,在當時焦急萬分之際,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思去琢磨別人?

難道,真如剛剛自己的屬下所言,是武貴妃用了苦肉計?賊喊捉賊?藉此,來打擊自己和母妃?

南宮逸輕輕閉目,再度在腦子裡將這件事情的利弊逐一分析了一遍,無論如何,從目前宮中的局勢來看,打擊母妃,最爲得利的,就是武貴妃!不得不說,她是最有動機這麼做的一個。

那麼昨天晚上的大火,又是怎麼回事呢?是武貴妃的人刻意爲之,還是洛傾城刻意爲之?

洛傾城?似乎是沒有這個必要呀!換言之,若是她真的有心縱火,那麼,也該是給自己的母妃縱火,驚嚇母妃以報復她對洛華城做的一切,而不該是驚着了武貴妃,反倒是讓武貴妃,再度纏綿病榻了。

“王爺,宮裡頭來人了。”書房外,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南宮停止了自己的各種想法,“讓他進來吧。”

“給王爺請安,給幾位大人請安。”

“何事?”南宮逸認出這是母妃宮中的一個小太監,想必,是來傳話的。

“回王爺,剛剛皇上下旨,武貴妃身子微恙,暫時移居坤寧宮靜養,至於早先的協理六宮之權,交由德妃娘娘暫掌。”

“這是何時的旨意?”

“回王爺,就在奴才出宮前,如今算來不過才一刻鐘。”

“德妃?”南宮逸一時有些不解了!這裡頭,難不成是有德妃什麼事兒?“移居坤寧宮?父皇就暫時沒有什麼其它的旨意了?”

“回王爺,暫時沒有。”

南宮逸點點頭,喃喃道,“如此看來,這便不會是傾城的手段了。”

“王爺說什麼?”

南宮逸面色一暗,“沒什麼。讓人去查查德妃最近跟什麼人來往過密?”

“是,王爺。”

小太監一走,這書房裡便再度熱鬧了起來,無非就是討論這件事情當中,到底是何人利益最大,又是何人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

南宮逸這會兒竟然是覺得鬆了一口氣!神色也是漸漸地明朗了起來,像極了那剛剛一場陰雨連綿後,剛剛露出來的太陽,雖然是談不上有多暖,可是至少,也是明亮的!

南宮逸認定了這不會是傾城的手法,因爲在他的認知裡,洛傾城從來不會做這種於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事兒!損人卻不利己,這不是她一貫的做事風格!

若是果真是她動的手腳,勢必會將這一切的矛頭指向了良妃,那麼,這會兒父皇也就不會沒有對母妃做出任何的懲罰了!

那廂宮裡斗的熱鬧,可是傾城這邊兒卻是高興的很!爲什麼?因爲焦芮瑩終於進京了!

傾城同夜墨商量之後,最終決定就讓焦芮瑩暫住在李如意留下來的別院裡,和端木婷嫣正好做個伴兒。

“白無常,這一路走來,怎麼樣?很幸福吧?”

夜白難得地竟是紅了臉,頭一次,沒有對於這個白無常的稱呼,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夜星一看他這樣子,遂想起前幾日主子和洛三小姐提及他時,可是一臉的曖昧之色,這會兒再一看自家兄弟這表情,頓時也就明白了。

“什麼?阿白,你果真就是與人有了私情了?”

夜白伸手便推他,“說什麼呢?小心着些,人家可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

“喲!嘖嘖,怎麼?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開始心疼人家了?唉!還是三小姐說的對,戀愛中的人,全都是傻子!”

“傻子就傻子,幹你何事?”夜白的臉兒上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對於他口中的新鮮詞兒,又有些不明白了,“戀愛?這是三小姐說的?什麼是戀愛?”

“噗!”傾城直接就笑噴了出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麼的,這個總聽過吧?什麼腦子!”

看到未來主母,用一種如此嫌棄的眼神看着自己,夜白有了一種很委屈的感覺!貌似自己不在主子身邊兒的這段日子,京城很是熱鬧,三小姐和主子之間,應該是也很熱鬧吧?

“小姐,這靜園的確是好地方,既清淨,風景又好。要不,咱們去遊湖吧?”青蘭看這兩人說的熱鬧,笑着提議道。

“嗯,阿墨還沒回來?”傾城這話,顯然就是在問夜星呢。

“回小姐,還沒呢。不過,端木小姐和焦小姐,二人相處地倒是蠻愉快的。別院裡頭人口簡單,加上無崖,也才三個主子。不像是以前在國公府,太熱鬧,也總得防着些什麼人。”

聽了夜星的話,傾城頗有些感慨道,“焦芮瑩這一次,也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白無常,這一次,你功不可沒!剛出晉國公府時,那焦芮瑩的臉,幾乎可以說就是愁眉不展!可是昨日我見她,已是笑顏如花了,不錯!”

夜白的臉微微泛紅,“小姐過獎了。說起來,這一次,也是屬下沒有照顧好她,否則,也不至於讓她大病了一場。幸虧屬下會些醫術,否則,怕是難以向主子交待了。”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謙了!”傾城看了一眼已經緩過來的夜白,突然就來了興致,“白無常,要不,咱們倆今天就比試比試如何?”

“啊?比試?比什麼?”夜白是知道這位主子也是會醫術的,難不成,是要比問醫認藥?

“你的隔空點穴的功夫,練的不錯呀!正好,這些日子,本小姐也沒閒着,阿墨也教了我幾招。怎麼樣?有沒有膽子比一比?說好了,只比隔空點穴。”

夜白頓時有些傻了,呆呆地問道,“小姐,這要怎麼比?”

“簡單呀!就是我們兩個過招,看看誰能製得住誰呀?”

夜白連連搖頭,“不成不成!三小姐,您還是別拿我們開玩笑了!這要是被主子知道了,非得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那你不肯陪着我一起練練,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傾城似笑非笑道。

這話猛地將夜白一噎,一時竟然也想不出應該說什麼來反駁了!

夜星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洛三小姐是閒得無聊了,想要找人過過手兒了!傻子這會兒纔會繼續留在這兒!這洛三小姐擺明了就是心情不好,否則,幹嘛不找她自己的手下過招兒,偏要纏上了夜白?

夜星纔剛剛隱去,夜白便想要跑。

“白無常,別怪本小姐沒有提醒你,你與焦芮瑩成與不成,關鍵可是在本小姐這兒呢!你若是有心負了她,自己孤苦鬱悶,你就儘管跑。本小姐絕對不攔着!”

聽了這話,夜白哪裡還敢跑?

“三小姐,屬下當真是怕了您了!只是這隔空點穴,您學了多久了?”

“嗯,從離開蜀州城開始吧。後來中間兒有事,隔了幾天就沒怎麼練!”

“三小姐,您可是練武的奇才。主子常說您的身手敏捷,內力深厚,屬下哪裡是您的對手?要不,您看,屬下去外頭瞧瞧王爺回來了沒?說不定,這宮裡頭,是又出了什麼稀罕事兒呢。”

“哦?這麼說,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傾城懶懶地問道。

“回小姐,這個,屬下這就去看看。一會兒您還是直接問王爺吧!”

傾城料準了他要跑,不過也沒攔着。自己心裡頭不痛快,也不能就真的拿人家白無常撒氣不是!唉,誰讓自己看上的是這個閻王爺呢!

傾城這會兒只要是一想到了自己將來是要與寒王府福禍相依的,這心裡頭就有些不大痛快!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比如說,將來是不是會與南宮逸對上?這個答案是肯定的!當然了,在傾城的心目中,兩人也未必就會成爲死敵,世事難料,誰知道這後頭會發生什麼事?萬一兩人後頭反倒是結盟了呢?

當然,這種話,怕是傾城自己也不信!有些煩悶地甩了甩頭,前幾日原本是有還算過得去的心境,這會兒,竟然是都被煩擾所代替!

這會兒她在青蘭和青鳥的陪同下,滿園子轉悠,卻是沒有看出這園子有什麼好來!

真應了那句話,心情好的時候,看花花開,看天天藍!心情不好的時候,看柳柳不綠,看云云不白!仔細想想,這夜墨都是爲了讓自己出氣,將鳳儀宮都給燒了,她還想怎麼樣呢?

當初是自己答應了南宮逸,不會危及良妃的性命的,這會兒,怎麼就又有些後悔了呢?

她到底是後悔答應了南宮逸,還是後悔自己沒能親自出手去對付良妃呢?洛傾城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

“小姐,您怎麼了?早上來的時候,還是好好兒的呢,怎麼一轉眼,就不高興了?”青蘭關切道。

傾城抿了抿脣,不語,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苦惱些什麼呢?是因爲紫夜國的消息遲遲未至,還是因爲良妃竟然是當真與紫夜國有關係這個驚人的消息?

“青蘭,昨晚上豔娘讓人送來的消息,可都銷燬了?”

“回小姐,毀掉了。”

“良妃!良妃!”傾城深吸一口氣後,接連叫了兩聲良妃,每一聲,都似乎是別有用意,而且,聽這語氣,似乎是怒,遠勝與忍耐之意!

“小姐,王爺回來了。”青鳥看到了一襲黑色的錦袍男子正往這邊兒來了,那面上的猙獰面具,尚未除去,一襲的朝服,也是未曾換下,看其步伐,卻是走地十分急切。

“丫頭,怎麼一個人到這兒來了?”

傾城一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到了這美人湖的湖邊了!迎面的一陣涼風吹來,竟是打了個激靈,這湖邊的風,還真是涼!

夜墨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直接給她裹了。四周一瞧,也就只有不遠處的那艘船舫離地還算是近一些,直接就將她打橫抱起,飛身前往那畫舫了。

“怎麼了?不高興了?”夜墨抱着她,往船艙裡大步走去,看着她明顯就有些懨懨的樣子,輕輕蹙起了眉。

“也沒什麼。就是昨晚上收到了一些關於良妃的消息,這心裡頭有些不舒服罷了。”

“良妃?什麼消息?”

傾城猶豫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咬了咬脣,擡眸看他,“阿墨,我現在不想說。你能容我再想想嗎?”

看着她清亮若泉水,燦若星辰的眸子,夜墨的眸底突然就是陰雲密佈,剛纔的急切、關懷,這一剎那間,似乎是就都變了味兒!

大手將臉上的面具扯下,咚的一聲,落在了一旁的黃花梨的方几上,將他陰沉且冷戾的臉,完全清楚地展現在了傾城的眼前。

“阿墨,你聽我說,我現在不想說,只是覺得有些事還沒有完全想好!是我自己的問題,與其它的無關。你千萬不要想歪了。”傾城看他似乎是有些怒了,連忙解釋道。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夜墨的臉色,就更是冷凝了幾分。

“丫頭,你這麼急着向我解釋這一切,就是害怕我會對南宮逸做什麼吧?你這算是什麼?維護他?心疼他?還是不忍得傷他一分一毫?丫頭,你爲了他,甚至是連對你哥哥出手的良妃,你都可以放過?”

夜墨每說一句,這上身便向前傾一些,身子也壓向了身下的軟榻一分!

“丫頭,我以爲我已經對你包容了許多!我已經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可是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在對我說,你不想因爲良妃的事,來傷到南宮逸?”

看到傾城想要反駁自己,夜墨馬上就冷斥一聲,“別跟我說不是!別說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雖然不能說是一清二楚,可也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丫頭,我沒有讀心術,可是我有心!”

傾城的表情有些茫然,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就是什麼也沒說呀,可是爲什麼他會以爲自己不肯將良妃的事情說出來,就是害怕會傷了南宮逸?自己的想法就是那麼浮淺嗎?

傾城的心底越是如此想,對於夜墨的表現就更爲生氣!

“阿墨,我不知道你爲何會有此想法。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錯了!我現在之所以不想說,是因爲我還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或者說,我現在也不能完全地判定那些事究竟是真是假!若是一旦確定是真的,我頭一個要告訴的人,自然就是你!而且,無論她是不是南宮逸的母妃,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你來說,有多大的益處!”

夜墨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傾城這番話的可信度,“丫頭,我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南宮逸!”

傾城一挑眉,顯然是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是從何而來?

“南宮逸今日竟然是又向父皇提起了要娶你爲正妃的事,甚至是還願意放棄洛華柔這個側妃,放棄所有的側妃或者是庶妃的人選。他只要你!”

這回,傾城算是弄明白了,敢情是這閻王爺在宮裡頭先受了一回刺激了,所以這一回來,纔會是這樣的一個情形!

“皇上答應了?”傾城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因爲她知道,皇上對於她來做寒王妃,可是極不滿意的。

“你希望他答應?”夜墨涼涼的聲音裡頭,竟然是讓傾城聽出了幾分的酸氣!

“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希望他答應?我只是擔心,皇上本來就不滿意我做你的妻子,或許會藉着南宮逸請旨的機會,將我賜給了南宮逸爲妃。這樣,你總不能跟你自己的弟弟去搶媳婦兒吧?”

“爲什麼不能?只要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我管他是誰?便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樣去搶。”

傾城扁扁嘴,“勇氣可嘉!”

“你不信我?”

“哪有?”傾城連忙表示道,“我自然是信的!阿墨的心裡,只有我一個。這一點,我是從來不會懷疑的。”

這話說的還真是甜!夜墨的心裡瞬間便舒服了許多,這表情也相對而言,柔和了許多。

“丫頭,我想知道的是,如果父皇果真是允了南宮逸,下了賜婚的聖旨,你會如何?”

“你猜!”傾城這會兒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竟然是起了要逗弄他的心思,這讓夜墨反倒是將眼睛眯地更緊了一些,看傾城的眸光,也更危險了一些!

等傾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夜墨毫不猶豫地便用自己的雙脣,堵上了那兩片,他早就看着有些喉嚨發澀的嫣紅之上。只是淡淡的親吻,沒有啃咬,沒有其它的過多的動作,就只是脣與脣的接觸、依戀,久久,才鬆開了她的朱脣,看着已然是鮮紅欲滴的嫣脣,夜墨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後,直接就將其撲倒在了榻上!

纏綿、旖旎、霸道、強勢!

夜墨幾乎是想要將底下的美人兒深深地嵌入自己的體內,永久性地合二爲一,再也不分開毫釐!

傾城很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對勁!不似平日裡純粹的那種霸道,也不似他時而的小心翼翼,而是分明就有些其它的情緒摻雜其中!

是什麼呢?傾城被他吻的有些頭暈目眩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是害怕!是緊張!是恐慌!

這讓傾城大爲意外,她沒有想到,這樣的負面情緒竟然是會出現在了夜墨的身上!怎麼會這樣?以前無論是無崖的出現,還是哥哥李華州的出現,都未曾讓他有過這樣的情緒,至少是沒有讓她感覺到過這樣的情緒,可是現在,又是爲了什麼?

傾城還來不及多想,便被夜墨的吻,給再度弄的七葷八素,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夜墨這一次,竟然是直接就將她的外袍褪下,在她如珍珠般圓潤的肩膀上,烙下了一個個紅色的印記!

傾城被他撩撥地有些軟綿綿地,渾身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偶爾還會發出幾聲極爲羞人的聲音,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似乎是越來越不對勁。自己的腰身也被他摟地越來越用力,傾城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阿墨,別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這樣!我害怕!”

夜墨因爲傾城的話,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然後雙手輕輕地捧着她如花似玉的嬌顏,雙眸從她的額頭,到她如玉般的鎖骨,一寸一寸地,貪戀萬分地收入眼中,似乎是想要通過他的一雙黑眸,將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入自己的心底,再也不肯撥出,不肯抹去。

“丫頭,別離開我!無論是將來發生什麼事,遇到什麼人,你都答應我,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不許喜歡別的男子,再優秀,再俊美,再厲害,你也不許喜歡!”

傾城被他這番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阿墨,你沒事兒吧?”

“丫頭,答應我!”夜墨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了一些,雖然是不疼,不過也不怎麼舒服就是了。

眼前的夜墨,這情緒明顯就是不對,傾城想着莫不是在宮裡頭受了什麼刺激?或者?傾城的眼前一亮,一個極爲不好的預感就涌上了心頭。

“阿墨,可是皇上下旨爲你賜婚了?”

夜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不語,只是那一剎那眸底的光華閃動,還是被傾城看在了眼裡!

果然如此麼?

這一刻,傾城的眼底突然就是一晃,心底緊跟着,便是一揪。原本燦若星辰的眸子,一瞬間,便是黯淡無光,恍若是那最黑的夜裡,沒有了星光的璀璨,讓人害怕,也讓人心疼!

“丫頭,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兒。我怎麼可能會允許父皇爲我與別的女子指婚呢?我要娶的人,是你!而且也只有你一個!你別亂想。”

“當真?”傾城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因爲剛剛她明明就感覺到了夜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自然!反正我也是還揹着一個虐待女子的惡名聲呢,若是他真敢指婚給我,我便真的敢殺。”說着,眼中還露出了一抹許久未曾見過的狠戾之色!

“阿墨,我信你。”

兩人遂不再言語,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對方,似乎是怎麼看都看不厭,反倒是越看,越是不捨。

“啓稟王爺,宮裡頭傳來消息,皇上派了身邊兒的大總管於文海,已經是親往洛府傳旨了。”

“什麼?”夜墨立馬就從榻上跳了下來,咬着牙道,“去,讓人想辦法將於文海給截住。記住,只能來文的,不許動武。最好是想辦法將他的聖旨給本王盜出來。”

“是,王爺。”

盜聖旨?傾城一翻白眼兒,那於文海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哪能那麼容易就讓人得手?再說了,他身邊兒怎麼可能會沒有護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這聖旨,是給我的?”傾城雖然是在問夜墨,可是這語氣中的篤定,顯然是已經猜到了會是什麼。

“丫頭,這件事情你別管,交給我處理就是。”

“可是?那是聖旨!你還是別亂來了。放心!便是皇上果真下旨,爲我和南宮逸賜婚,我也有的是法子抗旨,讓他說不出什麼來。”

夜墨顯然是有些猶豫了,可是一看到了傾城自信地一笑,又覺得自己不應該不相信他的小丫頭,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嫁給別人?她說有辦法,自然就是有辦法了!

傾城讓夜墨留在了靜園等她的消息,她自己帶了人,匆匆回了洛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洛家次女,溫良賢淑······”

次女?傾城聽着一大堆的廢話,原來,竟是給洛華柔下的旨意?

於文海繼續念着,“茲訂於臘月十八完婚,欽此。”

洛家衆人皆是不解,這今年老夫人剛沒了,就訂於今年成親?這怕是於禮不合吧?

唯獨洛華柔一人上極爲雀躍的!因爲自己很快就要成爲安王側妃了,如何能不讓人興奮?

只是洛家上下的人才剛起來,於文海,便又拿出了一道聖旨,這一次,則是面露笑容地看向了洛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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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親們,手裡有票票的,就統統交出來吧!哈哈!如果不交,那這份兒聖旨賜婚的對象可就是南宮逸了!如果交了,那麼,就是我們的男主夜墨了。你們是想讓我將這賜婚的對象,是寫成男主呢,還是男主呢,還是男主呢?哈哈,我等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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