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張大!

傾城收回了心思,再度看向了洛華嬌和楊氏,這母女二人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竟然是這般地謹慎小心!而這母女倆就更是蠢,連自己效命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這廂,楊氏仍然是有些慌張的,不知爲何,她的心底突然就亂了,總覺得今日這一幕,分明就是有人提前設好了局,就等着她們母女往下跳呢!

不待楊氏弄明白,這邊兒洛華嬌的皓腕上,已經是搭上了一隻修長如玉的手,不多時,這說出來的話,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讓楊氏當場就站不住了!

“這位小姐的脈相上看,才更像是服食了多日的五石散。這倒是奇了,這位小姐的身體應該是無病無痛,爲何要用這等藥?這五石散,用的好了,便是好藥,用的不好,便是害人的下作東西!真真是奇了!”

看着無崖搖頭晃腦的動作,傾城擔心他再待下去,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大笑出來,連忙讓人將他送出了府。

對於這一變故,傾城無意多加理會,只要是不牽扯到他們兄妹的身上,她就無心多管。對於她來說,這幾個人跟她,可是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相反,倒是今日的事,她總有種感覺,就是那幕後之人,分明就是衝着她來的!不是衝着洛府,也不是衝着父親,而是衝着自己!

而對自己有着巨大敵意的,除了鳳寬和皇后,現在,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還得罪了誰!

洛永和只覺得是頭痛不已,朝堂大事,倒是沒有怎麼難住過他,可是一遇到了這後宅之事,他怎麼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父親,如今這五石散倒是小事,而是二妹妹傷了武家小姐,明日,還是再登門致歉吧。”洛華城道。

房氏這會兒也開口道,“華城說的沒錯。這武家是武貴妃的孃家,而且是一門忠烈,又極得皇上器重,咱們怕是吃罪不起的。”

“堂嬸兒擔心的不無道理。父親,咱們總是要給武家一個交待的。無論二姐姐是不是被人陷害的,總是要做給武家看。”

聽着傾城的話,洛永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華柔、華嬌你們二人就在這兒跪着吧。管家,找人看着,不許吃,不許喝,有人膽敢包庇,直接家法處置。”

“是,老爺。”

這意思就是無論誰是誰非,一併罰了!傾城對於洛永和的處置,不置可否,反正也是與自己無關,何必多此一舉?

回到了錦繡閣,傾城開始再三琢磨,總覺得今日的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對頭!看似是與她無關,與哥哥無關,可是她卻覺得這分明就是有人設計好的!前面似乎是有人早已布好了陷阱,在等着她和哥哥靠近!如今,她選擇了置之不理,果真就妥當嗎?

關於五石散的事,傾城一直都知道,事實上,洛華嬌並沒有吸食,更確切地說,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她的茶點裡頭做了手腳,每次的量都極少,不會讓人看出端倪,卻是會讓洛華嬌慢慢地上癮。如今,自己讓無崖將這一切戳破,目的,也就是在告訴楊氏母女,她們做的事,並不見得就是沒有人知道的。

傾城蹙了眉,洛華嬌被人下了五石散,這件事情雖然不是她做的,可是卻得到了她的縱容!自己一開始就發現了,明明就可以制止,卻是最終沒有出手。這倒不是她討厭洛華嬌,而是她想看看,到底是誰要害洛華嬌!這洛府裡頭,到底是還藏了什麼人的勢力!

傾城到了窗前,將窗子輕輕推開,看了一眼外面那高高的月亮,不甚明亮,似是有烏雲將其光華遮擋了大半!再細看,又似乎是有着層層的迷霧,在這夜裡逐漸瀰漫着,散佈着,月亮本就不甚明亮,再多了這一層的濃霧,似乎是更加地沒有了它的立足之地,很快,這底下人們的視線,就很難再看清楚月亮的原貌了。

傾城的心裡有些亂,有些煩!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爲什麼!不過,很肯定的,是與今日之事有關!洛華柔的突然失控,武影兒的被打,武業的護妹心切等等,一幕幕地再次瀰漫上了她的心頭!

她不是神仙,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洛華柔被人下了五石散,而這一路,自己又並未與她二人同乘一車,再加上後來陪了兄長去祭拜母親,是她太大意了!不該將這兩個麻煩精給忽略了!尤其是背後還有着一個楊氏作軍師的洛華嬌,她怎麼可能真的就會痛改前非?狼就是狼,永遠也不可能改變她貪婪的本性!

傾城的手指在窗櫺上,輕輕地叩着,今日這一局,算是一個開端嗎?還是說,這根本就是純粹的試探?試探自己是否與秦王結盟了?又或者,不管她是否與秦王結盟,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先將兩家的關係挑撥了,這樣一來,無論她與秦王是什麼樣的關係,他們之間定然是會存了嫌隙。

要麼是秦王偏向於她,要麼就是秦王偏向於武家。只是,傾城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只是挑撥兩家的關係,一個小小的洛華柔,便足矣了嗎?

不!不對!傾城搖搖頭,她總覺得這裡頭還有什麼是她忽視了的地方。只是,是什麼呢?

就在傾城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感覺到了身前的空氣似乎是有了一陣波動。傾城的身子微側,就在她側身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則是順利地落於她的眼前,兩人相矩,不過尺餘!

“怎麼?心煩了?”夜墨看着眼前不再漫着笑的一張臉,竟然是多少有些不太適應了!看她如此擰着眉,莫名地心裡頭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爲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怎麼會來?”傾城答非所問道。

“來看看你。聽說今日出事了。”夜墨的語氣淡淡地,顯然,早已經知道了這次的事情與她無關。

傾城搖搖頭,伸手撫額,“我不過就是想要爲母親報仇,可是我卻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離那個仇人越來越遠!我明明就已經是將她的倚仗,折損地差不多了,可是爲什麼又憑空冒出來一個神秘人?”

“不是鳳寬?”

傾城搖搖頭,“不是。那個人與楊氏和洛華嬌來往多時,並非是回京不久的鳳寬。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個人,應該是出自皇宮。”

夜墨沉吟了片刻,眼前猛然一亮,“難道是他?”

“誰?”傾城幾乎是瞬間就轉身看向了夜墨,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冷意盡泛!

“坤寧宮的內侍大總管,鳳笙。”

“鳳笙?”傾城一蹙眉,這個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一直是未曾對他太過關注,難不成,竟然是個比鳳寬更難對付的?

“他是鳳家的旁支,當年因爲犯了大錯,被鳳家逐出了家門,後來不知爲何,竟然是被皇后所救,當時,她還未曾成婚。於是,再後來,他就一直常伴皇后左右,直至入宮。”

“你說他原本也是鳳家的人?爲了皇后竟然是不惜淨身入宮?”傾城的眼睛瞪大,眼底充滿了不可思議!一個男子,而且還是同宗的男子,竟然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淨身入宮?若說是爲了情人,她還覺得可以理解,甚至是會同情上幾分,可是他們分明就是同宗血脈,怎麼可能會?

夜墨搖搖頭,“至於爲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皇后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鳳笙對她,只有絕對的忠誠。”

“那鳳笙的家人呢?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淨身入宮?”

“一個早已被逐出家門的庶子,誰會在意?只不過,沒有人想到,鳳笙不僅僅是忠於皇后,而且,還練得一身好功夫,幫皇后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傾城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示意自己冷靜下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就像是皇后,她能在宮中屹立多年而不倒,絕非就只是單純地倚仗了鳳家的勢力!一大半兒,是依靠了她自己的聰慧才智,和對皇上心思的揣度!這樣的女人,纔是真正危險的!

“今日的事,太過奇怪,雖然是沒有牽扯到了我和哥哥,可是我總覺得這裡頭,似乎是有我和哥哥什麼事兒!那人明顯就是衝着我們來的,可是爲何卻沒有牽涉到我和哥哥一丁點兒呢?”

“別急,慢慢想。”夜墨伸手拉過她,走了兩步,讓她坐在了椅子上。

這樣明顯就是逾矩的事,可是夜墨做來,卻是不見分毫的不自在,而洛傾城,竟然是也就由着他。

夜墨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還在糾結於這白天之事,依着她的性子,這件事情若是不弄個水落石出,怕是今晚上是別想睡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鳳家看看?”

傾城睨了他一眼,知道這個男人的確是想幫自己,可是自己的事,還是不想被他攪進去太多。“不必了。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吧。眼下,沒有任何的線索和苗頭,等有了什麼動靜,我再知會你。”

夜墨點點頭,知道傾城不是對他客氣,而是事實的確是如此。今日的事,看似簡單,卻又處處透着幾分的怪異!卻偏生讓人想不出其中的奧妙,着實是讓人頭疼!

夜墨起身在屋子裡打了個轉兒後,突然面色一沉,“如果那位武小姐死了呢?”

傾城的身子一僵,擡眸看他,“不可能!武影兒受傷不重,而且,我送過去的藥,也是經過了府醫查看的,斷然不會有事!除非?”

夜墨的眼睛微眯,長而翹的睫毛閃動,竟然是讓洛傾城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猛地起身,“我明白了。”

“那還等什麼?”

剛走了兩步,就被夜墨制止了,“也許,我們不該以身犯險,經過你們前兩次的過招,鳳寬這個人的心性如何,你該是有了幾分的瞭解了。你確定,要這樣出手?”

傾城這纔想到了自己的對手,是那個心思深沉的鳳寬!比起鳳成來,他可是難對付的多了。

“也許,他的本意,本就不在你的身上。”夜墨沉默了片刻後,又道。

“什麼意思?”

“鳳寬是鳳家傾盡了多年的心血,精心培養的接班人,怎麼可能會和鳳成一樣的小家子氣?怎麼會整日裡想着只與你這個內宅女子相鬥?他想要做的,怕是遠遠超出了你的想像!”

夜墨的提醒,瞬間就如同是外面佈滿了濃霧的夜裡,赫然出現了一絲光亮,讓原本是沒有什麼方向的傾城,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難怪自己總也想不通,原來問題的關鍵在這裡!

“多謝你了。若非是你提醒,怕是我還在侷限於自己的那些個想法裡,無法跳脫出來呢。”

對於傾城的反應,夜墨是極爲滿意的,她果然是與普通的閨閣女子不同,自己只是稍加提點,她就能想到了那一層,可見自己還真是有眼光的!

傾城卻是沒有心思理會他在想什麼,而是急於開始翻開抽屜,裡面有當初自己讓無崖蒐集來的有關武家、秦王等人的所有資料。一點一點地,慢慢翻看着,生怕會遺露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秦王妃上個月才誕下了嫡長女,雖是女兒,卻是極得皇上喜愛。讚不絕口不說,而且還親自爲其賜名,這在皇室之中,可是不多見的。”

傾城聽了,脣角微微一勾,“秦王妃出自武家,是武影兒的嫡親姐姐。齊王的正妃出自王家,而側妃卻是出自武家的旁支,有趣!如此說來,皇后和齊王,是打了要分裂武家的主意了。”

“這是聖旨賜婚。”夜墨涼涼地吐出一句。傾城立馬也就明白了,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武家雖不是百年旺族,卻是近三四十年來,極受兩任帝王寵信的臣子。他們雖然是沒有封侯拜相,卻是手握重兵!出身雖不及鳳家的人們高貴,可是武家的男兒,卻是個個英勇善戰,也許,是皇上的心理,發生了什麼變化,這身爲帝王,他是深諳這平衡之術的,看來,皇后的確是很聰明,她的這一種挑撥離間,纔是最爲高明的!

不顯山不露水,就讓皇上對武家起了防範之心,是以,纔會下旨,將武家的旁支賜給了齊王爲側妃!看來,皇后對於皇上的心思,是把握的極好!自己雖然是未見皇后是如何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不過,她確信,這賜婚一事,定然是皇后的手筆!只不過,皇上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倒也是順手推舟,讓他們兩方掐去吧。

“丫頭,可想明白了?”

傾城搖搖頭,面上卻是終於綻出了一絲笑容,“既然是他想玩兒,本小姐就陪他們玩兒一場大的,就怕他們沒這個膽子!”

“鳳家主支,幾乎是被你給毀了個乾淨,他們若是不恨你,豈不是太沒天理了?”

聽着夜墨明顯是有了幾分打趣的話,傾城卻是妖嬈一笑,眉眼間似是有了一朵豔麗瑰華的海棠,徐徐綻放!說不盡的風情,道不盡的華美!生生讓這個自詡爲冷情冷性的夜墨,看的移不開了眼!

“一個大家族,若是沒有了嫡系支撐,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囂張到幾時?”

夜墨的目光始終是落在了傾城的臉上,而洛傾城也是不閃不避,甚至是連一絲女子該有的羞怯之態,都不曾瞧見!反倒是大大方方地由着他看,而看到了他眸底的神色越來越濃之時,傾城的笑,也是越來越妖嬈華美!

“簡直就是個妖精!”

半晌,夜墨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便轉了頭,再不看她了!

洛傾城知道自己剛纔的笑,讓夜墨看的入了迷,卻是不知道,夜墨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誰能想像得到,僅僅只是看着她剛纔那妖嬈瑰麗的笑,這個被人們稱爲不近女色的活閻王爺,竟然是感覺到了自己小腹處傳來的熱度!

若不是他快速地移開了眼,再強行運功將自己的慾望壓制了下去,怕是這會兒,兩人就該是抱在一起,滾到牀上去了!

當然,傾城對於這些是不知道的!還爲自己剛剛的那‘傾城一笑’而洋洋自得!暗自想着,以後就用這等法子來亂了他的心神!自己雖然是打不過他,不過,能亂其心神,自己也許就有了機會了!

如果傾城知道自己因爲這一次的‘無知’,將會在後來給她惹了多大的麻煩的時候,打死她,她定然也是不會再這樣笑了!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是妖精?不錯!人都說妖精可都是極美的,我姑且就當作是夜大教主在誇讚本小姐了!”

夜墨的眸光有些暗沉,傾城看不透他的心思,也懶得去琢磨他在尋思什麼!這會兒想明白了這局棋的最終目的,心思倒是放輕鬆了不少,身子一動,便在美人榻上側躺了,絲毫不在意,還有一個外男在這兒。

“鳳謙回來了,你不打算做什麼?”夜墨沉聲問道,那個鳳謙,看樣子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這鳳家,就沒一個好人!

“你不必理會他,他不會壞事的。”

夜墨的眉毛一挑,“你將他也收服了?”自從知道傾城竟然是收服了鳳荷,並且是還能使了心計讓鳳夫人爲她賣命,他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一個小丫頭,哪兒來的那麼多心思,竟然是一齣兒接一齣兒的!既整了人,還能讓人爲她賣命?難不成,這丫頭真就是個妖精來着?

“也不算是。總之,你不必理會他就是了。倒是那個鳳笙,倒要麻煩你幫我盯着些。這個人的身手極高,我擔心的,倒不是他的功夫,而他的心計。”

“能陪在皇后身邊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無用之人?即便是沒了那一身傲人的功夫,他仍然是可以爲皇后出謀劃策!這個人,委實不簡單。”

傾城的眉心一動,“你說他曾犯了錯?什麼錯?”

“與父親的姨娘通姦。”

“這麼說,他的命根子,是在那會兒,就被人給害了吧?”傾城終於是想明白了,她就覺得奇怪!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從輩分上來說,還應該是皇后的堂兄,怎麼可能會真的爲她自宮侍奉?

“你猜的沒錯。不過,他是在被逐出府後,被人給下了藥,然後動的手!”

“是他自己的親兄弟吧?”

“如今,他的那一脈,早已是死絕了,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也不剩!”

傾城的心,突然就是冷了三分!手指也是微微一顫,只是因爲這個,就對自己的親人手足,做出這等慘事?而且是幾乎就等同於滅門了?這個鳳笙,這心,還真不是一般地狠!

“聽說,是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閤府上下,三十餘口,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最後當地官府給出的結論,是山匪。”

傾城搖了搖頭,鳳笙能做出這樣的事,十有八九,與當時還是千金小姐的皇后脫不了干係的!如果沒有後援,沒有倚仗,鳳笙他怎麼敢?而最有趣的,就是皇后的心思了,她爲何會縱容一個被逐出府的人,去殺了自己的三十餘口至親之人?即便是被趕了出去,可是也不至於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仇人吧?

傾城一扭頭,注意到了夜墨的神色略有些異樣,眉眼間再浮上了一層笑,看來,自己今晚上的收穫,還真是不少呢!

傾城直接喚出了青鳥,“去查查當初鳳笙那一支的鳳家人。一個也不許遺露!所有的事情,事無具細,盡數查清。”

“是,小姐。”

夜墨的脣角微揚,眉梢處明顯就是多了幾分的笑意,聰明的丫頭,看來,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讓她與自己比肩而立了!“丫頭可有興趣,陪本座出去走走?”

傾城會意,二人一前一後,動作極快地出了錦繡閣。

次日,傾城去‘看望’了老夫人一番,剛剛從老夫人院子裡出來,就看見雲姑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如此驚慌?”

“回小姐,武家來人了,說是武小姐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如今武將軍在府裡大發雷霆,武家特意派了人來,要咱們府上有人過去,得給個說法呢。”

傾城莞爾一笑,並不着急,“知道了,去通知哥哥吧。至於父親,如果他忙完了公事,回府了,再知會他一聲兒就是。別因爲些許的小事,擾了父親的大事。”

“是。”雲姑姑有些懵了,這還算是小事嗎?那位武影兒小姐可是武家的嫡女呀!而且她嫡親的姐姐還是秦王妃!這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洛府還能躲的開嗎?

“小姐,少爺去了軍營,還沒回來呢。您看?”

“那就不必知會他了,去請三公子過來,我跟三哥一起過去。”

“小姐,這,怕是不妥吧?”

“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到了武府,看着門口的兩尊石獅,傾城竟是隱隱覺得今日的武府,多了幾分的煞氣了!看來,那人還真是費盡了心思,既然如此,本小姐就成全了你。只不過,你不要後悔纔好!

“洛三小姐請。”

傾城被引到了剛進二門的一處院落,剛進院門兒,就聽到了一陣議論聲,再一看這院子裡的下人,倒是擠了不少,看來,來的貴人,不少呀!

傾城止了腳步,看了一眼身側的洛華寧,“一會兒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三哥哥只要看着,聽着就是。”

洛華寧點點頭,眉頭微蹙,他也是明顯就感覺到了這武府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了!

這裡並不是武影兒所住的院子,想來是因爲武影兒出了事,來的人多,裡面又難免會有男子,可是這等事情,武家定然是被秦王強行壓制住,免得鬧得太大,所以纔會移到了這裡來說話。

進了屋子,果然是滿屋子的貴人們,秦王、秦王妃以及那位齊王的準側妃,全都是赫然在列!傾城沒有看向別人,倒是對那位秦王妃多看了兩眼,至於那位武春華,這個齊王的準側妃,她是壓根兒就正眼瞧也沒瞧一眼!她的態度,倒是將武春華給惹惱了!

傾城和洛華寧二人行過禮後,就在一旁站了。

武夫人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女兒,纔會哭成了這樣,這會兒看到了洛傾城來了,一臉的怨氣道,“爲何只有你們兩人來了?洛華柔那個罪魅禍首呢?爲何不見她過來?她把我女兒害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還想着就此脫身?”

“武夫人先息怒,不知武夫人說的武小姐,到底是怎麼了?昨日,不是聽府醫說並無大礙嗎?爲何今日,就聽人說是昏迷不醒了?”

“哼!昨日那府醫看的不過是外傷。今日秦王殿下已是請了太醫過來,那太醫診斷,說是我的影兒傷了腦子,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

還有後半句話,武夫人沒說,那便是,就是醒了,怕將來也會是成了一個癡傻之人了!

武夫人不說,不代表傾城就不知道。她美眸流轉,看了一遍屋子裡衆人的神色,心裡已是大概有了底。

秦王擔心舅母會遷怒於洛傾城,便出言安撫道,“舅母消消氣。這太醫不是說,也不一定嗎?咱們還是再等等看。再說了,此事,與三小姐也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三小姐昨日不是還特意留了靈藥?”

秦王的話,卻是引得秦王妃的心頭一動,自己剛剛誕下了一名女兒,按理說,自己這會兒纔剛出月子,是不該出來的,可是受傷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哪有不擔心之理?可是這會兒坐在這裡,聽到了自己的夫君竟然是向着一個外人說話,這心裡頭,難免是會有些堵的慌!

再一看這洛傾城,生的如此嬌美,倒也真是人如其名,傾國傾城!這樣的美人兒,難不成,是自己的夫君看上人家了?

衆人的種種心思,傾城自然明白,“武夫人,可否讓晚輩先去看看武小姐?”

武夫人猶豫了一下,不過一對上她誠懇純真的眼眸,還是點了點頭,吩咐了丫環跟着一起過去瞧瞧。那武春華見此,則是直接上前道,“伯母,就讓侄女兒陪着三小姐一起過去吧。堂妹那裡,也不能沒有人照看着。”

武影兒的意思就是說,那裡只有只名奴婢陪着,萬一這洛傾城再對武影兒下手,怎麼辦?總得有人盯着她才行!

武夫人點頭同意,傾城示意洛華寧留在此處,自己則是去了武影兒的院子。

事實上,武影兒是爲什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傾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們既然是安排了這樣一出大戲,自己自然就是要陪着他們一起唱完了!

餘光掃到了這位武春華的身上,傾城的脣角微微一勾,竟是頗有些勾魂攝魄的意味了!若是此時有男子在場,怕是會看地移不開眼,邁不動步了!

“三小姐送來的藥自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我們也都弄明白了,只是這堂妹妹突然就昏迷不醒,一時又查不出什麼緣由,伯母一時心急,難免說了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還請三小姐勿怪!”

“怎會?這也是人之常情,傾城可以理解。”

武春華微微笑了一下,眸底還有一絲擔憂,只是不知道,她擔憂的到底是武影兒,還是其它的什麼人了!

傾城雖然是知道了武影兒爲什麼會昏迷不醒,可仍是在進屋後,微不可查地替她診了脈。聞着這屋子裡淡淡的沉香,她卻是猛然收緊了眉心,不過眨眼之間,便再度恢復如初了。

注意到了這內間兒,只有一名丫環候着,其它的幾名丫環,都在外間兒,傾城不由得多看了這丫環一眼,看來,這武影兒的身邊,也是同當初的雲清兒一樣,豺狼虎豹,早就盯上了!

傾城又坐了一會兒,武春華便提議先回去。傾城自然是點頭同意,只不過,還沒有出這院子,傾城的腳步就開始有些凌亂了,青蘭見此,急忙扶上,“小姐,您沒事吧?”

傾城搖搖頭,武春華見此,連忙讓人將傾城先扶到了廂房,“你們且在這裡稍坐一會兒,我這就讓人去請府醫過來。”

“不必了。許是昨晚沒有睡好,坐一會兒就好了。還請武小姐讓人替我倒杯茶來。”

“應該的,三小姐稍侯。”

看到武春華出了屋子,傾城快速地用在青蘭耳旁吩咐了幾句,青蘭會意。等武春華再進來的時候,就見二人一個趴在了桌子上,一個已經是靠牆坐在了地上,暈了。

洛華寧這會兒已是被讓了座兒,一名年紀不大的小丫頭過來爲他奉了茶,洛華寧總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太過壓抑,心裡有些悶,便順手,端起了茶盞,準備用茶!

只是纔拿了那茶蓋兒去撇那上面的一浮沫子,赫然就看到了一枚耳釘兒正靜靜地躺在了那茶杯裡。

洛華寧的手下意識地就哆嗦了一下兒,這耳釘他如何不認得?分明就是先前父親還在世時,送給母親的生辰禮物!那日大火後,母親還曾多次提及此事,覺得有些遺憾,沒能將父親送與她的東西,保全下來。可是如今?

洛華寧下意識地就看了一眼剛剛爲自己奉茶的小丫環,見她低着頭,並不看自己,這心裡頭的疑團就更大了些。母親的耳釘,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難道,他們武家已經是投靠了齊王?不應該呀!這秦王還在這兒坐着呢,武將軍的女兒是秦王妃,怎麼可能會投靠了齊王?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就是順理成章了,洛華寧的衣衫,被一位丫頭不小心給灑上了一些水漬,武業是個大大咧咧的脾性,倒也沒有多想,出口就道,“我看我們二人的身形差不多,你就先換一套我的衣衫吧。”

“不必了。不過就是溼了些許,無礙的。我到外面站一站就好了。”洛華寧有些受寵若驚道。

“三公子不必如此。是我們府上的下人犯了錯,還是先去換一套吧。”

洛華寧看武業的眼神中不像是有什麼陰謀,而且,他素聞這個武業是個性格衝動,沒有腦子的,難不成,今日之事,與他有關?可是見他看自己的目光並無躲閃之意,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洛華寧被那小丫環引着出了院子,便直接問道,“你們怎麼會有我母親的首飾?”

那小丫環衝他燦然一笑,“奴婢不知公子所言爲何,奴婢先去服侍您換了衣裳。”

洛華寧不傻,他們不但是沒有出了這二門,反倒是往裡走了,心知不妥,這武業一個男子,定然是住在了外院的,這會兒他們二人怎麼會是往裡走了?

“這位姑娘,莫不是走錯路了?咱們應該去外院纔是。”

“三公子,沒錯。您剛剛說的話,奴婢不懂,可是有人懂。您稍侯見了他,不就知道了?”

洛華寧一聽,當即就以爲是那得了母親耳釘的人要見自己,一時心裡面有些猶豫,要不要見呢?想想先前三妹妹的叮囑,洛華寧還是收住了腳步,“若要相見,還是請你的主子到明處來。如今,你帶了我往後院兒走,太過失禮。請恕洛某不能從命。”

洛華寧說着,轉身就往回走!那小丫頭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不上當!面上頓時就焦急了起來,事情若是辦砸了,自己的家人可就是要倒大黴了!

一跺腳,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就見一旁的假山後衝出一個人來,伸手衝着洛華寧的後頸上就是一掌!直接劈暈了!

武春華再進了廂房看到屋子裡的二人時,面上冷冷一笑,眸底的陰狠,一覽無餘!

“哼!還以爲這個洛傾城有多厲害?還不是一樣着了我的道兒?洛公子可請過來了?”

“回小姐,已經請過來了。估計也快到了。”

“讓人準備好,動作都利落着點兒,別給我惹麻煩。”

“是,小姐。”

沒有人瞧見,一抹黑影,將洛華寧,送進了武影兒的寢室。

武業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他本就是個急性子,再加上自幼習武,書讀的又少,哪裡能像秦王他們這般,在這兒安心無虞地喝着茶?

“我去瞧瞧那位三公子。別再是下人們找不到合身的。”武業說了,衝着幾人行了一禮,就大步出了院子。

只是,等他到了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哪裡有什麼洛三公子?一問下人,那三公子壓根兒就沒來!武業雖然是性子直,讀書少,可自小在這高門大院兒中長大,哪裡會不知道,定然是出了什麼岔子了?

當即轉身就要出去找人,只是才一轉身,身子便被定住,不能動彈了。

武業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時有點兒回不過神兒來了!

等再明白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是被送進了屋子裡,扔在了牀上了。很明顯,他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武業想要大喊叫人,可是被人點了穴道,根本就是發不出聲兒來。他看到那人似乎是拿了什麼東西扔進了自己的薰香爐裡,然後便消失在了自己的房裡,武業驚覺不妙,沒一會兒,便覺得渾身發熱,特別是小腹處,更是讓他覺得難以忍受!而就在此時,他意外地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竟然是已經解開了!

擡手解了自己的啞穴,正要喚人,便聽到了一道極爲勾魂的女聲,武業轉頭一看,自己的牀上什麼時候多了一位美人兒?看着那光滑如玉的脖頸,武業的喉嚨動了動,視線順着那女子的脖頸往下走,很明顯,這女人身上只是被人蓋了一層錦被,裡面,應該是赤着身的!

武業的喉嚨一緊,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也不夠用了,什麼喚人?什麼算計?統統都拋諸腦後,手心上有了厚厚一層繭子的大手,已是探向了那女子身上的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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