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面就和茂哥兒打起來的恩怨,導致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好。
雖然安舒也有過欺負茂哥兒的念頭,可一來沒有幫手,二來茂哥兒整天和效賢形影不離,安舒也實在怕了效賢,這才按下了心思,如今有了張序之作伴,也壯了膽子,挑唆着叫張序之做幫手找茂哥兒的麻煩。
張序之畢竟十歲了,對這小孩之間的恩怨很不當成一回事,道:“徐茂寧哪裡得罪你了?”
安舒苦着臉道:“誰叫他把我比下去了?”
張序之道:“你這話說的奇怪,難道就許你好,不許別人好不成?”
安舒嘟囔道:“那也別太好,都把我比下去了,先生每次一見我就皺眉頭。”
張序之做了幾天學生,也是深有體會,效賢還小,雖然名義上的正主是他,伴讀是其餘三個,但是實際上他更像是伴讀,每天晃悠悠的來上學,聽先生講兩個成語故事,餘下的時候要麼巴在徐茂寧身邊看徐茂寧練字,要麼在院子裡帶着一羣小太監跑來跑去。
餘下的三個就得按着先生的要求描紅練字,而張序之年齡最大,功課也最重,他在家裡已經跟着請的西席讀過三字經之類簡單的啓蒙書籍了,現在謝玉樹按着他的進度給他講孝經和禮經,比起練完一張大字就能撒歡去玩兒的徐茂寧和安舒,他只有一個苦字可以形容。
每當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先生便會拿徐茂寧來舉例:“你看看徐茂寧。已經如何如何了,你再看看你,這點東西都記不住。”
張序之也嘆了口氣,可他到底不是安舒,不會因爲這樣的事就對茂哥兒打擊報復,更何況茂哥兒是徐妙筠的侄子,他挺喜歡徐妙筠的,所以衝着這個也不能欺負茂哥兒,而且他現在吃住都在鳳儀宮。和茂哥兒相處久了也喜歡他的聰明。
現在鳳儀宮住了三個孩子,徐妙筠也分出更多的精力來照顧他們,孩子一多一比較,便能發現各人的不同,張序之年紀最大,也最懂事。雖然待人彬彬有禮,可無形中還是有一層冷漠和隔閡,也許是從小被張颯保護的太好的緣故,對什麼事都有幾分戒備。
茂哥兒年紀越大,越有徐景煥的風範,但是卻不像徐景煥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恰恰相反,他面上看着冷漠。內心卻很敦厚善良,與人謙讓。
而年紀最小的效賢則越來越顯露出與其年齡不相符的霸道和氣勢,因爲徐妙筠的教導,他並不會一生氣就打人罵人,反而跟伯讓學會了瞪眼睛,不高興的時候就板着臉誰都不理。
鳳儀宮上下的人本來就十分在意他的感受,時常因爲他的冷眼戰戰兢兢的。可是對着徐妙筠時,不管是茂哥兒還是效賢都恢復了孩子的本性。愛笑愛鬧,纏在她身上撒嬌。
一轉眼到了中秋節,張序之也習慣了在宮裡的生活,和效賢茂哥兒也越來越熟悉,倒是安舒,因爲一放學就要回瑞王府的緣故,不像其餘三個相處的時候那麼長,反倒又被慢慢的冷落了。
安舒委屈的直哭,在家裡鬧着也要住到宮裡去,先不說別人,瑞王妃就頭一個不同意,她看徐妙筠不順眼,便覺得徐妙筠看她也不順眼,自然不可能好好照顧安舒,因此只耐心勸着安舒,還對瑞王爺說實在不行就請個先生在家教,再找幾個年紀相仿的小廝陪着。
瑞王爺如今的日子是越發悠閒了,養花養鳥,萬事不管,聽了這話笑道:“真是婦人之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是最難得的,不然張颯爲什麼把序之送進宮?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反倒不稀罕。”
瑞王妃道:“我不是怕孩子受委屈嗎。”
瑞王爺道:“徐妙筠壓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再說了,還有伯讓呢,能讓安舒受委屈了?依我說,既然安舒喜歡,那就送進宮去,反正已經有三個了,也不多這一個。”
瑞王妃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中秋節宮中有家宴,瑞王妃一家自然都要進宮赴宴,安濯和仲然叔寧湊到了一起說話,安舒落了單,便眼饞的看着效賢和茂哥兒——張序之被接回家過中秋了。
雖然他平日裡嘴上說着討厭茂哥兒,可小孩玩性大,還是鬆開奶孃的手蹬蹬跑了過去。
效賢和茂哥兒正在玩魯班鎖,小腦袋湊在一起,見安舒跑過來,茂哥兒擡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效賢也沒吭聲,安舒瞧了半天,伸手把魯班鎖搶了過來道:“不是這麼玩的,我教你。”
效賢一把又把魯班鎖搶過來:“不要你教!”
他瞪着安舒,安舒漲紅了臉,瑞王妃一直暗暗觀察着,見孫兒受了委屈怎麼能不生氣的,便叫奶孃把安舒叫回來,安舒受了冷眼也不肯走,非要站在一旁看着,奶孃去抱他他便哭了起來。
東瑜蹙着眉頭看着這個兒子,還未發話,卻聽到徐妙筠柔和的聲音:“奶孃把安舒抱過來。”
奶孃不敢不聽,悄悄看了一眼瑞王妃,戰戰兢兢地抱着安舒到了徐妙筠身邊。
徐妙筠用帕子給安舒擦了擦眼淚,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魯班鎖遞給安舒:“效賢不懂事,你不要跟他生氣,去一起玩吧。”
安舒怯怯接過了魯班鎖,又湊到了效賢和茂哥兒身邊,自己玩自己的,這次效賢只看了他一眼,也沒趕人。
席上的人說笑的說笑,喝酒的喝酒,其實大都注意着幾個孩子,見徐妙筠此舉都暗暗點頭,瑞王爺更是笑道:“安舒整天唸叨着在家沒人一起玩,如今可好了。”
伯讓哪裡聽不出瑞王爺話裡的意思。笑道:“您要是放心,就讓安舒在宮裡住下,一來不用進宮出宮坐馬車的奔波,二來幾個孩子也有伴兒玩。”
瑞王爺笑道:“這自然是極好的。”便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可是安舒搬到宮裡的第一天就和效賢發生了矛盾,現在孩子多,徐妙筠便把鳳儀宮的左右廂房都收拾出來,一人一間屋子,住的倒也寬敞,如今安舒搬進來。也照樣給他收拾了一間屋子,安舒高興地跑來跑去,可效賢卻不依,非得讓人把安舒的東西扔出去,不許他住在這裡。
安舒被氣得大哭起來,徐妙筠也覺得效賢太霸道了。把他抱到屋子裡單獨問他:“爲什麼不叫安舒住在這裡?”效賢梗着脖子:“我討厭他!”
徐妙筠耐着性子道:“這世上的事不是光看你的喜歡,安舒是你的小叔叔,是你父皇的堂弟,你的親人,你不能這麼對他,即便他以前得罪過你。那也是小事,你不能老是記在心上。斤斤計較,前幾日母后不許你吃糖,你卻躲在被窩裡偷偷吃,雖然你後來認了錯,可若是母后老是提這件事,你高不高興?”
效賢搖頭:“不高興。”
徐妙筠道:“安舒也是一樣的,他雖然做錯了事情。可既然認錯了,那就該既往不咎。先生沒跟你講什麼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麼?”
效賢便不說話了,徐妙筠便要效賢去跟安舒道個歉,效賢雖然不怎麼情願,可他一向很聽徐妙筠的話,最後還是去了。
安舒雖然嬌氣,可聽效賢對他說對不起,還是很大度的原諒了效賢,徐妙筠便抱着安舒笑道:“安舒是個男子漢,以後可不能因爲一點小事就哭鼻子,會被人笑話的,你看效賢和茂哥兒,從來不哭鼻子對不對?”
安舒挺起胸膛道:“那我也不哭鼻子。”
徐妙筠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安舒居然挺害羞,臉都紅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除了回家的張序之,桌子邊上齊刷刷坐了三個毛頭孩子,伯讓瞧了都呆住了,最後和徐妙筠笑道:“咱們倒成了專門養孩子的了。”
徐妙筠到是挺高興:“你不覺得人多也熱鬧麼?”
伯讓道:“我可全都是看着你,你要是不嫌累,把婉姐兒,寶姐兒,致遠都接進宮來?”
徐妙筠笑道:“婉姐兒就罷了,寶姐兒和致遠纔多大?等以後長大了倒是可以進宮來陪陪我。”
轉眼又是冬天,平靜的日子也因爲徐景煥即將回京而起了漣漪,本來要等到明天開春纔回京的,可因爲徐老太太聽說晏靜宜有了身孕,便堅持要他們趕回來過年。
徐景煥在山西三年任期已滿,還從一個知縣升任了知府,山西的匪賊更是被剿了個精光,不敢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和以前相比也太平了許多,百姓無不感恩戴德,如今徐景煥的名號在山西已經遠遠超過了陝甘總督王遲,從山西回京時,徐景煥甚至還得了一把萬民傘,狠狠地長了一把臉。
徐妙筠三年沒見哥哥,心裡想的抓心撓肺,恨不得馬上見到,平日裡也常常對着茂哥兒唸叨。
茂哥兒對父母十分陌生,在他眼裡,最親切的便是姑母和姑父以及逢年過節見到的徐老太太和徐家其他人,父母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樣的人對他來說則沒有概念。
徐妙筠也是怕茂哥兒見到了徐景煥覺得生疏,便時常跟他念叨徐景煥如何厲害,如何聰明,慢慢的,茂哥兒在腦海裡勾勒出父親的形象,心中也十分敬仰,可對於母親,茂哥兒卻是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只問徐妙筠:“母親和姑母一樣麼?”
徐妙筠道:“母親是世上最疼茂哥兒的人了,比姑母還要疼你。”
茂哥兒似懂非懂點點頭。
徐景煥到達京城的那一日,唐翼然,楊敏之,魏子涯並其餘幾個交好的朋友都跟着徐潤安去通州碼頭接人,十分熱鬧,等應酬完這些人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了。
三年的時光讓徐景煥變得更加成熟,他向徐老太太行禮,徐老太太卻拉着徐景煥的手哭起來,場面十分傷感。徐大太太見狀忙把茂哥兒抱了過來,讓他喊爹。
徐景煥專注的看着茂哥兒,覺得好像在看小時候的自己,因爲茂哥兒和他太像了,走之前還是小小的一團,如今卻長成小少年了,看着他被養的白白胖胖,個子也較同齡人高,身上穿的戴的無一不是宮裡纔有的東西。便知道茂哥兒在宮裡被照顧的很好,雖然看着他的目光帶着幾分陌生,可並無膽怯,甚至在聽了徐大太太的話後還上前跪下對他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規矩也是一絲不錯。
徐景煥微微一笑,還沒說話,一旁的晏靜宜已經捂着嘴哭了起來。喊着茂哥兒的名字要過來抱他,茂哥兒看着眼前這個滿面淚痕,容貌秀美卻陌生的女子,下意識的縮到了徐大太太懷裡,晏靜宜伸出去的雙手就那麼僵在那兒。
晏靜宜哭的越發厲害,謝芝蘭挺着肚子在旁邊勸道:“弟妹別哭了。仔細肚子裡的那個。”
晏靜宜卻盯着茂哥兒眼睛也捨不得移開一下,她的兒子居然不認得她。這讓她怎麼不心痛。
一番忙亂後,徐老太太和徐景煥徐潤安徐大老爺一起說話,晏靜宜被扶着到了徐大太太那兒,和謝芝蘭一起話家常,茂哥兒好不容易讓晏靜宜抱,晏靜宜也顧不得肚子裡的孩子了,抱在手裡不捨得鬆開。
謝芝蘭笑道:“若是二弟還要外放。你去不去了?”
晏靜宜直搖頭,徐大太太笑道:“母子連心。這是天性。”
茂哥兒在晏靜宜懷裡坐了一會,覺得也不錯,很是溫馨,可他更想念姑母的懷抱,軟軟的,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氣,他最喜歡摟着姑母的脖子趴在姑母肩膀上說悄悄話,可是對着眼前的母親,他有點不敢,而且也覺得不好意思。
茂哥兒坐了一會便坐不住了,和婉姐兒手拉着手跑去外面玩兒,婉姐兒因爲徐潤安的嬌寵和謝芝蘭的嚴厲,養成了當着人規規矩矩,私下裡卻活潑可愛的性格,她問茂哥兒:“你看見嬸嬸不覺得高興麼?”
茂哥兒低着頭不說話了,拉着婉姐兒跑去徐老太太那兒,扒着門縫往裡瞧徐景煥。
男孩子,下意識的還是更關注父親。
茂哥兒看着徐景煥,心裡的感覺很微妙,帶給他的衝擊也很大,那種感覺不像是對着溫柔的姑父,也不像是對着嚴肅的先生,而是畏懼中帶着一絲敬仰,自慚形穢中帶着一種自豪。
那麼優秀的人,那麼聰明的人,那麼高大英俊的人,是他的父親呢。
婉姐兒已經邁着短腿跨進了門檻,爬到徐潤安懷裡,同樣好奇又陌生的看着徐景煥,徐潤安笑着對女兒道:“去問你二叔要見面禮去。”
婉姐兒嘻嘻笑着,喊徐景煥:“二叔。”
徐景煥笑着解下了隨身的玉佩給了婉姐兒:“我們家的大小姐越長越漂亮了。”
婉姐兒聽徐景煥誇她漂亮,頓時羞澀的撲到了徐潤安懷裡。
徐景煥一笑,轉頭看到了茂哥兒,他朝茂哥兒招招手,茂哥兒蹬蹬蹬跑到他跟前,猶豫一會,喊了一聲:“父親。”徐景煥笑着把他抱在懷裡:“茂哥兒現在念書唸到哪裡了?”
茂哥兒掰着手指頭道:“三字經。”
徐景煥蹙眉:“三字經還沒有唸完?怎麼這麼慢?”
茂哥兒見他蹙眉,覺得害怕了,從他懷裡滑下來,跑到徐老太太跟前,徐老太太便道:“他纔多大,雖然三字經沒念完,可已經開始練字了,像模像樣的,依我說就很不錯。”
徐景煥便不說話了。
晚上在晏靜宜的堅持下便帶着茂哥兒一起睡,茂哥兒的規矩被教的很好,到了點兒便乖乖的去由奶孃抱着洗漱,然後躺在牀上睡覺,也不要人哄,晏靜宜躺在一旁看着兒子,只覺得幸福,恨不得把孩子摟在懷裡親親他,抱着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抒發自己心中滿溢的母愛。
徐景煥坐在牀邊就着燈看書,這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習慣,晏靜宜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無趣,對徐景煥道:“我瞧着茂哥兒怎麼不愛說話。”
徐景煥道:“男孩子話那麼多做什麼?這樣就很好。”
晏靜宜嘆氣:“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怎麼就忍心把茂哥兒丟下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分開了。”
徐景煥“唔”了一聲,沒有回答,等他放下書,這才熄了燈躺在牀上,和晏靜宜一裡一外把茂哥兒夾在中間,茂哥兒一直閉着的眼睛便睜開了看着徐景煥。
雖然房間裡有些昏暗,可徐景煥還是感覺到了兒子的眼神,大手一撈把他抱在懷裡:“趕緊睡覺,明天早起唸書。”
在茂哥兒的記憶裡。只被姑母摟着睡過,此時被父親抱着,聞着父親身上的氣味,只覺得陌生又新奇,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景煥醒的時候順便把茂哥兒也叫醒了。茂哥兒揉着眼睛,坐在牀上懵懵懂懂的,晏靜宜心疼兒子,對徐景煥道:“你自己起來就罷了,茂哥兒還小呢。”
徐景煥道:“四歲了還小。”
拿着洗臉的帕子往茂哥兒臉上一敷,冰涼刺骨的觸感讓茂哥兒驚叫一聲。也徹底清醒過來,晏靜宜氣的推開徐景煥的手:“你做什麼?”
徐景煥不理。看着茂哥兒:“醒了吧?快點穿衣服。”
茂哥兒從來沒這麼“粗糙”的被對待過,現在可是大冬天。
在宮裡都是被奶孃輕柔的喚醒,先用溫熱的帕子替他擦臉,然後服侍他喝水,服侍他穿放在熏籠上溫暖的衣裳,然後再洗漱,最後在姑母那裡美美的吃早飯。再然後纔是去上學唸書。
如今被冰帕子刺激的雖然醒了,可肚子還空着。臉也沒洗,居然還要他自己穿衣服,茂哥兒雖然不習慣,卻覺得很稀奇,最後在晏靜宜的幫助下笨拙的穿上了衣裳,跟着徐景煥到沒有放置炭火,冰冷的書房裡唸書。
在徐景煥的要求下,茂哥兒把學過的三字經熟練地背誦了一遍,還寫了一張大字,也幸而茂哥兒平日裡用工,功課很不錯,這才讓徐景煥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等到茂哥兒餓得不行的時候,徐景煥才發話說吃早飯。
晏靜宜早就準備了熱氣騰騰的早點,心疼的看着兒子,茂哥兒餓得不行,可吃飯的時候還是很從容,這讓徐景煥暗暗點頭,晏靜宜卻在一旁不停地給茂哥兒夾東西:“這個包子很好吃,茂哥兒嚐嚐,這個餅很好吃,茂哥兒嚐嚐。”
很快,茂哥兒面前的碟子便堆滿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碟子裡的東西,再看看晏靜宜殷切的目光,還是嚐了嚐晏靜宜說好吃的包子和餅。
一旁奶孃上前低聲道:“哥兒早上只習慣吃一碗粥。”晏靜宜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茂哥兒不喜歡這些?他喜歡吃什麼粥?我只叫人預備了兩樣粥。”奶孃忙道:“哥兒最愛吃香菇火腿粥和青菜粥。”
晏靜宜趕忙盛了一碗青菜粥給茂哥兒,又把他碟子裡的包子和餅都夾過來放在自己碟子裡,還催促茂哥兒:“快嚐嚐好不好吃,明天母親叫人準備香菇火腿粥。”
徐景煥看晏靜宜這樣,心中一軟,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徐景煥吃過早飯便留下茂哥兒和晏靜宜培養感情,獨自進了宮。
承德殿裡,在他的意料之中,伯讓在,徐妙筠也在,見到他,徐妙筠眼圈立刻就紅了,撲了上去抱住了徐景煥:“哥哥。”
徐景煥笑了笑,拍了拍徐妙筠的肩膀:“怎麼還這麼愛哭啊,仔細叫孩子笑話。”徐景煥已經看到了正坐在伯讓的寶座上歪着頭看着他的效賢。
伯讓看着徐妙筠這樣,心裡也有些吃醋,上前把徐妙筠拉開了,問徐景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徐景煥道:“等過了年再說吧。”徐妙筠擦了擦眼淚,又把效賢叫過來讓他給徐景煥行禮:“這是舅舅。”
效賢中氣很足,大聲喊了一聲:“舅舅。”
徐景煥笑了笑,又把今天佩戴的一塊玉佩給了效賢,效賢接過玉佩,卻歪着頭問徐景煥:“舅舅,茂哥兒什麼時候回來?”徐景煥笑道:“過兩日便回來了。”又和伯讓說起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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