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微微一頓,笑道:“她們又不知道我是誰,隨它去吧!”
很快杜若就提着木桶回來,幾人輾轉又到了鄭惠兒說的那兒,地勢比較平坦,視野比較開闊,小溪九曲十八彎水面清澈而平靜,站在岸邊都能看到游魚戲蝦,輕快而活潑。
有人比她們早到,除了東方玉與錢八還有誰,錢八才挽起衣袖正準備下水。
鄭惠兒見識兩個正經的男子,看了眼身邊這個假小子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哎,那位公子就是我說故人,他都看過來了,我不能扭頭走人,咱們出來了就放開些吧,他們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林清淺抿脣道。
剛剛纔在他面前丟了面子,自己此時轉身離開倒顯得心虛,關鍵是子陌上次在結綺閣替自己解了圍,不打個招呼就跑有些失禮。
“聽你的吧!”身邊跟着這麼多人,還有暗中保護的,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林清淺笑着迎了上去,捧手道:“真是幸會呀,能在這兒又遇到子陌兄。”又介紹鄭惠兒道:“這位是我表姐。”
因爲好多大家閨秀的名字是不輕易告知男子的,所以林清淺沒有提及她的名字。
東方玉聞言道了句好巧,又對鄭惠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此時錢八挪開一塊石頭,大喊道:“好大的螃蟹!”
林清淺一聽那還得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錢八那裡探頭一看,那螃蟹足足又巴掌那麼大,好傢伙!
“你怎麼不拿起來?”林清淺見他把大螃蟹困在那小水坑裡,皺眉問道。
大兄弟你看着年紀不小,這是在逗螃蟹玩呀,真是會玩!
錢八一聽林姑娘主動來找自己說話,既歡喜又擔憂看了一眼東方玉,大少爺他不會生氣吧!
見着東方玉點了點頭,才欣然起身道:“小的是公子的長隨錢八,見過錢公子。”
哦原來是子陌的跟班呀,晃眼一看大螃蟹脫離了錢八的圈禁,正亡命逃跑,“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跟過去的鄭惠兒見她激動過頭了,用手肘拐了拐林清淺。
錢八會意立刻把那螃蟹抓了起來,拿來手裡扯開嘴皮子,笑得跟一個大傻子一樣。
林清淺見它一雙大鉗子緊緊夾住錢八的手,他還笑得一臉燦爛,問道:“你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嗎?”
錢八偏頭問:“有什麼不同?”大少爺好像笑了,林姑娘真不愧是未來的大少奶奶,揹着身子都能看到大少爺笑。
林清淺見狀,退後了一步指着他的手道:“你手不疼啊?”
錢八晃了晃手搖頭道:“不疼。”接着想起什麼似的臉瞬間變形了,開始甩起手來,可那螃蟹越抓越緊,怎麼也甩不掉,疼得他哇哇大叫。
杜若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他人緊跟其後,林清淺更是捧腹大笑。
錢八見林清淺大笑不止,開始表演起來,邊甩手邊向東方玉那邊移,“大少爺屬下該怎麼辦?”
繼續疼逗林姑娘樂還是捏死這混蛋玩意,你倒是給一句話呀,爲了你屬下可是拼了啊。
“你到處跑有什麼用,把手放水裡它自己就下來了。”林清淺笑罷道,到處跑做什麼。
錢八聞言像是得了赦令一般,把手伸進水裡,還不忘用另一隻手按住螃蟹的背以免讓它逃跑。
“多謝錢公子提醒,要不小的把它送給公子。”錢八說道。
林清淺挽着衣袖道:“不用客氣。”還沒有來得及回後面的話,杜若提着的木桶已擺到錢八面前,螃蟹也順順當當的落入桶中。
鄭惠兒見林清淺把外袍提到腰間攏了攏打了個結,又開始挽起褲腿,急道:“表弟你身子骨弱就不要貪涼,就邊上玩一會罷。”
到底是姑娘家,又有男子在場,這樣露出來不合禮數。
“我身子好着呢,淨瞎說!”林清淺沒有領會鄭惠兒的意圖反而說道。
鄭惠兒走近伸手掐了一下林清淺的,悄聲道:“你是女兒家,不可把肌膚露與人前,尤其是男子。”說着還看了一眼東方玉他們那邊。
林清淺吃痛,佯裝不不懂道:“還有這事兒,那我都這樣了,再說我現在是你表弟。”
還沒有到膝蓋,你是沒有見過我們哪裡的女子,人家還可以把球露出來呢,林清淺暗道。
說着她已脫了鞋跑到水裡去了。
錢八扭頭可憐巴巴地盯着東方玉,主子我能看不?算了我還是走遠點去,以免回去大少爺找我算賬,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主子。
林清淺下到水裡撒了歡兒的玩,“你們真的不來?”
鄭惠兒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杜若提着木桶道:“奴婢給你打下手。”
“好吧,那你們在邊上抓些螃蟹,那個簡單我來抓魚。”小丫鬟們得了令,蠢蠢欲動又想起錢八剛剛那倒黴模樣,又不大敢出手。
林清淺在那裡攪合變天也沒有收穫,倒是錢八一會兒抓條魚一會抓只蝦,不過逮的螃蟹最多,許是剛剛結了仇。
林清淺看着杜若一會又提着桶去錢八那裡,無聊的叉着腰數落起魚蝦來,聽得東方玉直皺眉。
東方玉見她那動作和速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抓到一隻,嘆着氣去做了一個魚叉給她。
“要不子陌你也來試試?”林清淺奸笑着建議道。
你在邊上笑我來着,我就不信你有多行,要不下來咱們比比!
東方玉微微一笑,“好!”
她擺明了是想找個陪襯,那就依了她一回,萬不可搶了她的風頭。
林清淺本以爲有了好工具自己可以揚眉吐氣一番,沒想到反而是自取其辱,魚沒有叉到反而給自己腳上來了一下。
痛得她齜牙咧嘴的,抱着那隻被痛腳,做金雞獨立狀來裡面直打轉,水裡石頭一滑驚呼了聲“杜若救命啊!”
杜若在錢八那邊,哪裡來得及救她,剩下的岸上那羣是指望不上了。
完了完了!她只來得及想那麼多,忽略了一個人。
她並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躺在水裡,而是落到一個寬厚的胸懷中,一腳立水裡,另一隻腳怒指上天。
錢八看到大少爺那邊的情景很是欣慰,沒有白教,真是孺子可教也!
“你怎麼樣嗎?”東方玉站的地方本就矮上一截,低頭看着被託着腰人,她還不放心的緊緊抓着自己的胸前的衣裳的人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