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不要罵我孃親了!”沈子琰沮喪着臉道。
“我說這位夫人啊,你就帶着孩子回去吧,做妾的日子不好過,你們家老爺也不介意多一雙筷子的吧,只要你好好服侍着。”熱心老夫人道。
他們以爲林清淺是嫁過人的,能當個妾氏就不錯了,加之她還是有點姿色的,在容顏沒有老去時,一般男人時不會嫌棄她的。
“孃親我吃得很少的,還有旺財它也吃得少!”沈子琰指着那木板車道。
旺財?怎麼那麼熟悉?
林清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隻瘦的不行的小黑狗,它的臉型怎與那次嚇到自己的那隻大黑如此相似。
林清淺看過去它正顛顛地站起身來,剛起來沒站穩又哆嗦着倒了下去,眼睛裡好像要流出水來,小舌/頭還伸出來舔了一下。
林清淺嘴角直抽,難道真的要屈從與眼前的一人一狗嗎?
她不是沒有試圖逃跑,可週圍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底下還有個拖油瓶,幾次都沒有成功逃脫的。
她打定主意再試一次,心念剛起身子還沒有行動,沈子琰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般,又坐在他的腳上還伸出小短腿圈住她的腳踝。
“是這裡有陳世美嗎?兄弟們去吆喝一聲,去給我打死她!”外面又來了一撥人。
陳世美不是這樣用的?
“哎,你就帶着這可憐的孩子去吧,不要弄得命都沒有了,他可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親兒子呢!”
林清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看個熱鬧就參合進了這樣的一件事來。
人越來越多可真是不妙。
那虛弱的狗和眼下嘴脣乾裂聲音弱弱的孩子,她倒是傾向去帶走前者。
算了自己得了第二次生命,就當行善積福吧!
“行了行了你跟我走吧!”林清淺認命道。
“孃親,真的嗎?”沈子琰沒想到她這麼好騙。
“嗯!”林清淺看了周圍的一圈人,他們的神情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對了嘛,讓外面的兄弟不用來了。”那個發號施令道。
林清淺嬌軀一抖,她確實是怕死才這麼快做出決定的。
沈子琰起身的時候,又坐了下去,真是沒力氣了,林清淺彎腰扶了他一把,“真的三天顆粒未進?”
“孩兒不敢騙孃親。”
臭小子你倒是進入角色快啊,“對了你幾歲了?”
“孩兒五歲了呀,孃親你都忘了嗎?”
我都才十四歲,你都五歲了,能有這麼大兒子麼?
“叫姐姐!”林清淺道。
“可是你就是我孃親啊,孃親我餓!”
林清淺一手撐在沈子琰頭頂上,“那我們去吃飯?”有對圍觀的道:“大家夥兒也忙活半天了,都散了吧!”
“孃親,他們走了之後你會再扔下孩兒吧?”沈子琰道。
林清淺咬着牙,沉默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聰明呢?本來沒有那個念頭,被他一提林清淺如醍醐灌頂般,那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啊。
“對,我們會跟着你們的,孩子別怕啊!”那位抱着一個小女孩的婦人惡狠狠的說。
自己不還沒有那麼做嘛,你們怎麼這麼兇?
林清淺覺得這些圍觀的人不該叫吃瓜羣衆,而是該稱之爲斷念!
無時無刻不是在斷自己的念頭,既然你們那麼熱心,不如把小雞崽子領回去,就知道逼着別人做不樂意的事情!
實在是有理說不清,林清淺有着自己的考量又不能說明自己是誰誰誰,那自己之前的鋪墊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
她看了一眼沈子琰,暗道你就是飛來的橫禍呀!
熱心百姓應付過去還不算完事,考慮怎麼處理那一人一狗才是難題。
“怎麼會不要你呢?那你旺財抱上吧!”林清淺道。
“你這人怎麼當孃的,你兒子都餓的站不住了,怎麼可以讓他去做事?”
林清淺被教育了,伸手一薅旺財就到了自己的手上,“恆泰酒樓吃飯去吧!”
做到人民羣衆滿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又沒有當過母親。
“孃親,我們還是不要去恆泰酒樓吧,剛剛孩兒們從哪裡路過,那位小哥都嫌棄孩兒臭!”沈子琰說道。
他只和蘇嬤嬤和福貴她們謀算的,去恆泰酒樓豈不是會露餡,那地方是萬萬不能去的。
小小年紀餓成這樣了,還自尊心那麼強做甚,我這不有銀子的嘛,算了免得你說句話讓跟着的人又開始懟我。
小傢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說的幾句話,看似都在維護她這個孃親,可每句話都讓吃瓜羣衆更加對自己不滿。
她又斜目看了眼緊緊扒拉着自己衣襟的傢伙,五歲就有那樣深的心思,那不成妖孽了。
想想自己五歲的時候做了什麼?
好像想不起來了。
可自己當年十二歲到十八歲之前跟爸爸帶回來的那些女人們纏鬥,都只是撒潑打滾的仗着爸爸的寵愛,那裡會動多餘的心思。
那些伎倆她倒是見識過,不過清高的她好像不屑一顧,後來的自己開始體諒爸爸一箇中年男人的難處,接納了那個與媽媽十分相像的女人。
然後就被害死了!
林清淺好久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了,陽光有些熾熱,眼裡有些什麼想要溢出來似的。
人生的鬧劇能不能少點啊,兒子!喜當孃親,真的好想哭。
林清淺整理了心態,一手拉着沈子琰,一手抱着那隻旺財,默默的想着,對了便宜兒子叫什麼名字說過了沒有呢?
想不起來了,好像真的沒有說過,自己也沒有問不是!
真是太不嚴謹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沒有名字呢,爹爹說等孃親回來給我取名字呢。”沈子琰停下了腳步,養着脖頸眨巴這眼睛說道。
林清淺駐足凝視了他,這笑臉髒的喲,親孃回來也認不出你的,不過這輪廓好像還可以。
尤其是那大眼睛,長睫毛,她拿出自己的手絹給他擦臉,還沒怎麼呢白手絹就成了跟旺財一樣,黑的發亮一點也不誇張。
“娘,孩兒自己來吧!”沈子琰說着就拉着林清淺的衣襟有了動作,他的臉是乾淨了,林清淺的腳邊的衣角卻不成行了。
果然真的成了一家人!
“你那不着調的爹是誰呀?那平時他們叫你什麼呀?”林清淺沒有斥責他用自己衣服擦臉,轉而問起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