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峰居然被東方玉給氣笑了。
東方玉終於把信疊好放進衣襟裡,對他說道:“你也不必如此着急,待這場仗打完,我讓淺淺替你物色一個。”
趙長峰連忙擺手,“算了,我的找一個溫柔賢惠的。”
他見着東方玉遠在千里之外被林清淺一封信都吃得死死,便斷定林清淺是個兇悍的主兒。
也就以爲她選的女子也跟她一樣。
東方玉冷哼一聲,“我就是哄哄你的,纔不想我家淺淺爲你的事傷神呢。”
“重色輕友的傢伙,小爺我也是騙你的,媳婦人選早就定下了。”
趙長峰也不甘示弱,趙家確實已經幫他選好了。
……
玄陰閣那邊一切都準備妥當,臨到將要舉行儀式,林清淺還是十分緊張。
今天易荀也在場,他見到林清淺如此,便走過來對她說,“你不用太過緊張,我和流觴仔細研究過,除了會讓你流一些血,並沒有其他傷害。
即便是看在她的面上,我也不會讓你出什麼差錯。”
林清淺當然明白易荀說的她就是聖慧皇后。
他還真是個癡情的男人,愛屋及烏的疼着她的兒子還有兒媳,恐怕世上也難找出幾人吧?
“嗯,我只是怕疼。”林清淺說道。
易荀一怔,道:“等儀式結束之後,我便帶你去見她。”
林清淺還是不敢相信,他之前都是瞞着,此時提起她以爲自己緊張到幻聽,“真的?”
易荀斜了她一眼,“你作爲兒媳婦,難道不應該給她上柱香,敬敬孝道?”
“應該。”
太應該了。
林清淺癟癟嘴,真是個癡情的彆扭的小老頭。
舉行儀式,除了易流觴、易荀和幾個長老外並沒有其他人圍觀。
準確說來是不準觀看,杜若和十一不放心她,還是被攔在了外面。
等易流觴把她的玉佩嵌入祭祀臺中央的凹槽裡,祭祀臺就發生了變化,不但升高了顏色也變了。
而易流觴他們都是按照既定的方位站着,等祭祀檯安靜下來,林清淺便躺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要被割手腕,就別開頭不看。
“忍着點兒疼。”易流觴說着,林清淺又讓他下手快點。
果然跟排練的時候不一樣,因爲沒過多久她就昏迷過去。
但在易流觴他們眼裡,她仍然做着該有的動作,有的長老露出欣喜的目光。
易荀便提醒道,“不能分心。”
林清淺似乎陷入了夢中,但又明明記得她應該是和易流觴他們一起的纔對。
她只是在夢裡看到別人發生的過往,也知道玄陰閣爲何會被冰封。
那些是關於玄陰閣、光明寺祖師爺還有一個道士和一個女子的故事。
這些自然是後話。
林清淺作爲一個女人,應該說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都被畫面裡的女子所吸引。
當那個女子對着她笑,道:“你來了?”
“你看得到我?”林清淺問道。
“當然,你本就是我機緣巧合招來的,只是你不知情而已。”
說話人巧笑嫣然,輕輕一揚手,面前就出現了石制的桌椅,坐上還有茶具,茶盞裡還冒着熱氣。
“坐下喝杯茶。”
林清淺聽她說,微微搖頭,“我不渴。”
她覺得面前的女子太過詭異,連自己穿來天龍皇朝都是她的傑作,萬一她要把自己留在夢中該怎麼辦?
又聽她輕笑,“喝茶並不是爲了解渴,你也不用擔心我對你不利。”
林清淺心想,她要是想對自己不利,喝不喝茶應該都沒有什麼關係。
“千殤山和一家的詛咒真的是你下的?”
心裡害怕,她也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試探道。
“嗯,易家人之前傷過我。”
難怪人家會詛咒,他們怎麼忍心傷害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
“既然他們傷了你,爲何你又會留下解出詛咒的法子?”
“呵,我那時年輕少不更事,誰傷了我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後來遇到了他,他讓我心存善念。
後來我們又隱居在千殤山,姓易的知錯我就發發善心。”
你老人家還真是任性啊!
“那你怎麼不直接給他們解除?”林清淺問,她是下咒之人應該有解咒的能力。
既然已經發善心了,何不徹底一點?
“不解自然有不解的理由,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
話說得太多,我也乏了,既然你來了,自己想辦法出去。”
留下一句話人就不見了,“你等等……”
人沒喊回來,眼前出現一幅畫軸,畫面是靈動的,伴隨傳來她的聲音。
“若是你找不到出去的法子會被困夢中,他們詛咒也無法解除。”
林清淺打了一個激靈,事情果然不是流一點兒血那麼簡單。
她全神貫注的看着畫面中發生的事情。
按理來說要解除易流觴族人的詛咒應該只需要留意易家與“她”發生的事情,知道緣由自然可以解開。
其實不然,那一代的糾葛是環環相扣的,易家的果確實東方家種下的因。
然而解除詛咒的關鍵是在那個道士身上。
怎麼早些沒想到,明明“她”已經暗示自己了的。
易流觴等人看着她作着奇怪的動作,嘴脣又在動,卻又聽不到說什麼,一會兒又在皺眉拍腦袋的。
他們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爲時間過得太久,外面幾人都受不住了,易流觴想用讀心術看看她心裡的事。
然而一點兒用也沒有,反而自己噴了一口血,易荀急道:“你不要命了?”
這種時候一心兩用,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她。
林清淺睜眼就發現自己站在祭臺上空漂浮着,“我怎麼在上面?”
眼看就要跌下來,易流觴一把接住,林清淺聽到一聲悶哼。
驚魂未定的她見着易流觴吐血,道:“我……我應該沒那麼重,怎麼……”
易流觴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吃得太多了。”
“你們兩個快去讓大夫看看。”易荀提醒。
林清淺手上有傷,易流觴又是內傷,二人又累,林清淺道:“易三叔,你讓杜若進來扛我,我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