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在東籬茶居跟姐妹們閒聊了一陣,杜若就進來道:“姑娘,趙管事說夫人請你回去。”
她也沒問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辭了牡丹幾人便回到林府。
在路上林清淺還納悶了,府裡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啊,怎麼趙叔還找到東籬茶居去了呢。
他肯定是找了好幾處,才找到她的。
難道又有什麼特別的事要她來處理?
原來李氏聽了劉氏的話,專門讓人備好了林清淺喜歡吃的菜,讓她回來聯絡母子之情的。
林清淺看着滿桌子的菜發愣,李氏就道:“淺淺,愣着做什麼,快點坐下吃呀!”
“好的,娘。”林清淺有些隱隱的不安,擡眼打量的李氏。
縱觀這段時間以來,娘今天實在是太過熱情了。
那種熱情從她進院子,李氏就去接她一直持續到吃飯,林清淺想着可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莫不是李氏現在有了兒子,要跟自己攤牌?
但是按着李氏之前對她的態度,應該不至於這樣,因爲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嫁進慶國公府。
不過時移事易,有些事情也不是絕對的。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李氏要真跟自己攤牌,肯定不會如此熱情的。
李氏說着還給林清淺夾了幾筷子菜。
“娘,我自己來。”林清淺就說道。
李氏笑了笑就道:“淺淺啊,近來爲孃的忙着照看你弟弟,都沒有注意到你,我這心裡呀過意不去,要是娘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林清淺咬着筷子,瞄了一眼旁邊點頭的外祖母,“娘,你說的哪裡的話,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自己的。”
話雖如此說,林清淺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不管你多大都是孃的女兒啊,趕緊吃菜,你最近都餓瘦了。”
林清淺嘴角抽了抽,她瘦了麼?
明明是胖了不少呢。
“娘,你是想逗我開心吧?我倒是想瘦點來着,爲此我還專門去跑步來着,結果反而胖了不少。”
她大多時間都是和東方玉一起吃飯,他就想喂小豬一樣的。
劉氏放下筷子道:“女孩子家胖點好,那些姑娘瘦得像竹竿,一點兒都不好看,淺淺你這樣剛剛好。
眼看着你就要出閣,身子還得補補,瘦了對生孩子不好。”
李氏也在旁邊附和劉氏的話,林清淺無奈的掃了她們兩眼。
她現在都還沒有成親,她們都急到生孩子的事上面了。
眼前的這兩人還是她的孃家人呢!
她們都這樣了,那慶國公府的老太君豈不是想得更多?
壓力好像有點兒大呀。
“我沒打算急着要孩子。”林清淺就道。
聽她這樣說,李氏和劉氏雙雙收了筷,李氏正襟危坐,然後對她道:“淺淺啊,這事兒可不能胡來。玉兒年紀也不小不說,女人成親了不生孩子會遭埋怨的。”
李氏說着不禁想起她林老夫人在世的那些年,無子的滋味兒可一點也不好受。
“淺淺啊,你嫁的是慶國公府的世子爺,那府裡的人事複雜,高門大戶最注重的就是子嗣綿延,你若不早早的生下孩子,怕是不好立足。
你別怪外婆多嘴,玉兒現在是對你很好,什麼都依着你,可以後進了慕容家的門,做主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你也要爲他打算呀。
我可聽說了高門大戶裡面那些兄弟之間爭搶如戰場一般,他的兄弟早就生了兒子出來,指不定就會跟玉兒搶爵位來着。
女孩家早點生孩子,身子容易恢復,你可不能犯傻呀,聽明白了麼?”
林清淺聽外婆語重心長的說着,點了點頭道:“外婆,我明白的,俺我以後和子陌努力。”
她只能順着她們的意思說,不然對面的兩個人能想出幾十種法子來說服你生孩子的。
李氏這才放心了,提起筷子又給她夾了一塊魚腹肉,“趕緊的多吃點兒。”
林清淺陪着她們用了飯,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家常纔出了主屋,還沒有走出院子,就看見前院門口四哥的書童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險些就撞到林清淺,還好被杜若擋着。
看他如此着急的模樣,林清淺估摸着有事,四哥?
書童被杜若一擋就摔倒在地,爬起來揉着腦袋,“七姑娘,四少爺出事了,小的去找夫人。”
他覺得國子監那個地方還是讓老爺和夫人去爲好,畢竟七姑娘是個女子,就是因爲四少爺才……
林清淺心裡咯噔一下,原來四哥真的有事?
“站住,有什麼你跟我說。”林清淺就喊住了他。
不想讓李氏跟着擔心,什麼事她也一樣可以處理的。
書童看了看周圍幾眼,“少爺在國子監跟人齊了爭執,一不小心就把沈家的小兒子給打傷了,沈家的人不肯罷休,說要帶少爺去大理寺關着。”
林清淺就問道:“到底因爲何事起的爭執?”
四哥林清風不是個衝動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跟別人爭執,肯定是沈家那小子討打。
“姑娘,事情有些複雜,小的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要不咱們先讓人去通知老爺,肖氏擔心四少爺在大理寺會受不住的。”
大理寺卿跟沈家的關係不一般,林清淺也擔心四哥會吃虧,便安排人去找東方玉,她自己則帶人上了馬車,往大理寺那邊趕。
她的馬車上有備好的衣服,上車之後換了一身男裝,那樣更方便行事,大理寺卿要是敢動林清風一根汗毛,她就提前讓他去見閻王。
反正他的證據早就收集好了,正準備收網。
之後書童一路就說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林清風是爲了林清淺才和那人起了爭執。
沈羽薇喜歡東方玉本就不是秘密,沈家公子當然要爲自己的堂姐爭辯,便故意上門來。
他耀武揚威的到林清風面前說林清淺的不是,說她不要臉搶男子,還說她不知檢點,天天外出拋頭露面的,說林清淺能賺那麼多銀子是用身子換來的。
林清風氣不過就動了手。
那小子不過是沈家旁支的一位公子,靠着沈次輔這課大樹狐假虎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