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觴問起玉佩,林清淺纔想起今天自己是幹什麼的了,方纔只顧着嘮嗑差點都忘了正事。
林清淺與易流觴出去之時正好碰到鼻青臉腫的何掌櫃,他咧開嘴對林清淺笑,不過委實是太爲難他了,主要是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上次她來典當玉佩的時候,何掌櫃很是親和,辦事也周全還很有耐心給自己講解,林清淺回過禮後關切的問道:“何掌櫃不如冰敷一下,那樣消腫快。”
“多謝錢公子指點,小老兒無礙,就來幫公子辦理。”錢掌櫃說完先一步出去。
何掌櫃在如意齋做事,這裡跟坐辦公室一樣的,怎麼會傷到臉上去?
林清淺想到這裡順嘴就問了一句,易流觴道:“他呀,據說是夜裡夢遊給撞的,你說他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就那麼不小心,我這個做東家的都替他疼啊。”
何掌櫃聞言,大腫臉直抽,不過外人不容易看出來而已。
閣主你這樣顛倒是非,昧着良心說話真的好麼?
人家本來只是撞了個包包,結果你老人家一推,然後在牆壁上又轉了幾個轉,暈頭轉向的他硬生生碰了幾次壁,然後就成了大豬頭了。
林清淺原計劃是贖回玉佩然後再當掉,因爲她之前當的只有幾十兩銀子,離當時何掌櫃說的可當的價低了很多,而今她急用錢,倒是可以再當週轉一下。
易流觴聽到她如此說,知道她急用銀子,便讓她拿回玉佩,銀子如意齋可以借,不過要還利錢。
林清淺覺得一分利不算貴,便借了一千兩銀子,她琢磨着酒樓開了應該會很快回本的,便也乾脆。
事情辦好就往回走了,何掌櫃和易流觴站在如意齋門口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東家你方纔問出錢公子家在何處了嗎?”
“沒有!”易流觴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何掌櫃翻了個大白眼,那你們剛剛那陣到底是在說什麼廢話,閣主辦事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玄陰閣怎麼就選了十八少年當閣主?
自己糟了老大的罪了,他摸着自己的臉,王朝奉道:“掌櫃的你去內屋歇着吧,這裡的事就交給我。”
何掌櫃心下還道王朝奉的懂事,哪裡知道人家是擔心他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夾着大包的臉,在這裡會影響了店裡的生意,嚇走了客人。
盈利了他也是有抽成的,雖然少,那也是銀子不是?
江濤遠遠的看着對面的聲影,拍着晉王的背道:“你看,那不是四弟麼?”
“咦,還真是那小子,去抓住他!”晉王興奮道,他還欠這他們東西呢!
她又不是賊!東方玉有些不滿意晉王的用詞,“那是四弟!”
晉王一怔,他是四弟啊,有問題嗎?
“四弟,你可被我給逮住了。”江濤奔過去,伸出臂膀圈住林清淺道。
林清淺被嚇了一跳,“三哥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先別管我是從哪裡來的,今兒個大哥二哥都在,那做頓飯給哥哥們吃?”江濤邊說邊挽着林清淺向那邊走。
那是林清淺之前就答應他們的事,而且賞花宴上他們都幫過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推辭了。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做菜呢?”林清淺道,這個時候總不能去買菜之類的吧?
“咱們去四弟府上如何?”晉王提議道,去他們三個任何一家,他和東方玉的身份都會被揭穿的。
東方玉以拳撫脣輕咳一聲道:“聽說四弟在表姑媽家落腳,我等去亦是不方便,不如找家酒樓吧!”
東方玉知道她不可能臨時去哪裡找個家出來,林府她是絕對不會帶人過去的。
“嗯,二哥說得對,我們還是去恆泰酒樓吧!”林清淺接話道。
賞花宴那邊後林清淺都有些不好意思見二哥了,畢竟看人家表演被抓包不是什麼光彩之事,雖然那時她是女裝,但瓤子還是這個呀。
主要是心虛!
她之所以提議去恆泰酒樓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則恆泰酒樓廚房廚具多,即便她佔用一點人家還夠用;二則順便完成一下教學任務,她這段時間比較忙,都沒有怎麼去指點人家。
那些都答應人家的事!
主要是跟酒樓的掌櫃比較熟,好說話!
“就按四弟說的辦,他們掌櫃的會賣咱們面子的,這樣,江濤你提前去跟掌櫃的大哥招呼。”晉王給江濤使眼色道。
江濤會意屁顛屁顛的就跑開了,他們去的時候錢掌櫃和江濤像兩個門神一樣的樂呵呵的立在大門口。
“錢公子來了?今日東家不在樓裡,不過廚房那邊小老兒已經安排好了。”錢掌櫃道。
“多謝錢叔,我這就去看看。”林清淺道,晉王他們都樓上就坐,聽林清淺喊錢掌櫃錢叔,兩個都姓錢,江濤還多問了幾句他們都關係。
林清淺跟恆泰酒樓廚房的人相熟後,大家也都幫忙,林清淺便做菜便給廚子講解,有的還專門拿了小本本來記錄,林清淺覺得很欣慰。
會做筆記的人至少態度是比較好的,中途林清淺也看了一下他的小本本,幾乎是看不懂的,有時會寫幾個字,有時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廚子十分難爲情道:“讓師傅見笑了,我沒上過學堂,識得的幾個字還是道樓裡跟着學的,所以……”
“嗯,你做的很好,我見你記得頗有章法,這個你自己看得懂就行。”林清淺道,好多廚子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
他能想到跟別人學,有記筆記的覺悟已經很難得了,自己也不可能經常來這裡教他們的。
“看得懂,看得懂!”那人答道。
林清淺做了雪花雞淖、火爆腰花、魚香肉片、叉燒魚、椒鹽八寶雞、燴鴨四寶、回鍋肉、玉兔葵菜尖、粉蒸肉、香酥鴨、紅燒豬蹄、麻婆豆腐、辣子雞丁、水煮肉片、開水白菜外加一個一個天鵝酥就收工了。
做這些也沒花多少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菜也慢慢的上桌,夥計上菜途中經常被旁的客人問話,言說他們也要同樣的菜。
夥計早就得了掌櫃的的指示,只說那菜今天被貴客預定,要吃明天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