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世界的建設工地再次出事了,雖然只不過是一塊荒地,但因爲附近的村民長久地在上面耕種,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村裡的地。孫氏徵地的時候,可是有按拆遷法進行賠償的,而且還一分不少。但作爲企業,孫氏沒權直接和拆遷戶接觸,所有的資金得在市裡走上一圈之後,再進入村民之手。
大概是因爲那時,孫筱悠剛剛拒絕了市委書記兒子的追求,所以這筆一分不少的賠款,在官方走上一圈之後,就少了至少一半。然後,可以想象那些村民的感受。
民不與官鬥是天朝自古以來的傳統,實在沒有辦法的村民,只能通過給工地施加壓力的辦法,促使企業出面去和官方談判。但在明顯知道是有人故意搗鬼的情況下,孫氏既不可能爲這樁徵地再次注入資金,也不可能按照對方的說法,將孫筱悠交給別人把玩。
所以,現場就這麼僵了起來。
原本只是靜坐示威又或是偷點建築材料什麼的,企業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那麼歸去了,但現在雙方之間仇恨竟然升級到暴力衝突的程度。
作爲拆遷案件中的強勢一方,歷來有收買個別村民,暗箱操作之後防止拆遷戶團結一致地索要更多財產的先列。只要村民聚衆討論關於拆遷的事,賠償的事,這些藏在暗中的釘子就會運轉起來,將整個會議徹底搞砸不說,還會將某些名字上報給企業,進行拉黑處理。
但在今夜,凌晨時候,一場事先完全沒有任何徵兆的村民大會悄悄召開,除了極個別兩個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的釘子之外,幾乎所有被孫氏收買的人,全都被排擠在外。當然,字怎麼可能包得住火,當消息不小心流傳出來之後,告密電話就被打了進來、
根據對方的描述,很明顯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既然通過正常手法,維護不了應得利益,那麼就讓我們通過打砸搶,尋回自己的應得。反正對方就這樣蠱惑的,村民們全都信了,他們認爲法不責衆,只要參與人夠多,企業會吃下這個暗虧。就像他們之前從企業工地上偷東西時那樣。就算對方明知道是自己乾的,但因爲做了虧心事,所以只能吃下暗虧。
因爲,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畢竟自己是受害者。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黃建良頭都大了。透過這件事,他隱隱地看見市委書記公子的身影。也就是說,無論事件向哪個方向發展,最終孫氏都會倒大黴。
凌晨三點,黃建良的車高速行駛在通往市區的盤山公路上。
黃建良前腳剛剛離開,後腳,據孫家不遠的黑暗裡亮起車燈。首先是一個,然後是再一個,耐心隱藏在黑暗裡的車輛一共二輛。透過車內燈淡藍的光澤,明顯可以看見市委書記公子那張虛損過度的臉龐。還有那輛陰測測的表情。
對着孫家所在方向唾棄了一聲:“丫的,給臉不要臉的婊子,不過是個商家女,老子肯玩兒你,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既然不喝敬酒,那就乖乖地將罰酒給我喝下去。”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名很明顯是打手的男子低聲道,“如今的孫家,管家諾萊爾因爲車禍的關係進了醫院,黃建良被我們給調虎離了山,園丁和司機會在入夜之後離去。所以整個大院除了一個半截身子進入泥土的看門老頭子之外全是女人。”臨時管家譚亮是個女人,剛剛纔新招的助理是個女人,那個身材看上去很火爆的混血兒也是個女人。
而且,最妙的是,根據可靠消息,這些女人睡在不同的房間內,非常容易得手。
對着窗外另一輛車嗷嗷大叫道:“兄弟們,聽見沒有,全都是欠乾的女人。”
一時間,羣狼惡嚎叫。
拍了拍手,市委書記公子道:“先說好,孫筱悠得我第一個上,至於其它得,諸位隨意就好。”然後,是更加激昂的一片叫聲,發情中的牲口,大概就是這麼叫的。
一行八人就那樣手持木棍前進,誰知道剛剛纔在翻越鐵門,運氣很不好的他們迎頭撞上了正在巡夜的老人,然後就是淒厲的慘叫。
當第一聲叫喊傳到別墅中時,真衍刷地一聲從牀上跳了下來,原本睡得很不踏實的譚亮則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口,雖然因爲高度的問題,展示她還看不見那些人。但守夜爺爺的叫聲,無意標示了入侵者的到來。
給自己披上外套,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二樓,她還記得王愛頤對真衍的評價。路過客廳是,轉身折向廚房,將大門緊緊鎖住。按照家庭被非法入侵的案列,她應該將所有的刀具全都藏起來,防止被人順手使用,但廚房內可以用作武器的物件實在太多,她只能匆匆鎖上了事。
再次路過客廳,那些登徒子已經走到噴泉了,順手拿走酒吧內的那個燭臺當做武器。飯廳餐桌上那個復古宮廷式的,又大又重,幾乎沒辦法移動和使用,所以只能放棄。
真衍站在二樓的窗口,居高臨下地看着那羣對老人動粗的惡棍,迅速進入更衣間,一把抓起整個睡死的姚靜。完全不給對方清醒的時間,捂住其嘴巴就將她拎了出去,簡直就像在抓小雞仔。完全用不着其他手法,姚靜就已經整個清醒,然被眼前的一幕徹底激怒。
“太過分了,怎麼能那樣對待一個老人。”含糊不清地憤怒,她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姑娘。
待到譚亮跑到兩人跟前時,一樓傳來玻璃門被整個擊碎的聲音。
三人迅速進入孫筱悠的主臥,此時的羅瓊已經進入孫筱悠身體,儘管害怕,儘管瑟瑟發抖,但卻將之前用來砸過玻璃門的那隻衣架拿在了手裡。這武器,她用着順手。
看了看主臥室窗戶外,好在來者一羣頭腦簡單的孩子,沒有想到要兩面夾擊。儘管如此,依舊將窗戶牢牢鎖死,然後對着羅瓊吩咐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除非對方放火千萬不要出來。
揮着燭臺的譚亮表示,一定要牢牢守住自己的高額工資。
走向門外,她看見笑盈盈地,正一臉興奮的姚靜。喔,這孩子爲什麼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顯得那麼的興奮呢,這可真是一個有怪癖的孩子。
低聲問了一句,“你真的練過整整十年散打。”
姚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不是被宅文化給害的。”因爲來自某島國的漫畫,打打殺殺的內容實在太多,禁不住熱血奔騰地學了散打。雖然這種興趣性的學習,有多少真材實料,着實值得懷疑,但怎麼說呢。至少姚靜本人自保有餘,用不着她分心去保護。
點了點頭道,“樓梯那邊上來的,我來應付,但萬一有什麼不僅可預測的情況。你要將屋子裡面的人,保護好了。”所謂的不可預料情況,是指高科技兵器。
內家功夫,看似威猛,可怎麼說呢。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姚靜再次犯二。一把抓住真衍,然後撲騰騰地跑在前面,嘴裡喊着,“等等,看姐的第一波偵查攻擊。”
稀里嘩啦地將一樓的玻璃門整個砸碎,一行九個男子手拿鈍器沿着樓梯走了上去。當然,必要的分流一定得有,必須將僕人房裡的那個丫頭制住,防止其報警。雖然因爲工地上的行動,再加上一系列事先安排,說句老實話,這個時候撥打110幾乎沒用。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老大的
打手,最爲一名紈絝市委書記家的公子對於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極強的。誰知道,剛剛走上樓梯,就看見一名身穿真絲睡衣,而且還是那種中式的對扣。因爲沒有穿打底吊帶裙,外面又只扣了一顆鈕釦的原因,姚靜整個人看上去,比沒穿還要有魅力。所謂的半遮半掩,所謂的偷窺的慾望,難道不就這樣。
披散的長髮,懶洋洋地搭在身上,姚靜一手扶牆,另一隻手着吮吸在口中。就那麼含糊不清地道:“大爺,嘔大爺,來玩玩嘛,不要錢的。”
一時間,整個樓梯全都碉堡了。
什麼情況,半夜三更破門而入,怎麼遇見一個比自己還要迫不及待的女人。想想色中餓鬼在深更半夜正要去糟蹋誰的路上,遇見一個比自己還要禽獸的女人,當時的心情。
按照眼前的節奏,爺是不是快被眼前這女人給糟蹋了?
導演,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就在這羣人愣住的那麼兩秒,擡腿猛地踢向站在第一位的男子。因爲事發突然的原因,再加上姚靜這腳踢得又急又狠的關係,首當其衝的受害者,杯踢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仰馬翻被踢得。但事態並沒有如姚靜想象中那樣,產生波聯繫效應象多米諾骨牌那樣砸倒一羣。那名咕咚咚滾下去的男子,不光一個同夥都沒有撞到,甚至因爲同伴的阻擋也沒滾幾個臺階。
孫家的樓梯,實在太過寬闊。
一擊不成,姚靜哎呀一聲捂着胸口,頭也不回地跑了。“丫的,老孃的肉都白賣了。”
不管怎麼樣,通過對方剛纔的反應守在一邊的真衍,對這行人的身手有了初步瞭解。就像姚靜本人所說的那樣,純粹偵查一擊。當然,附帶的嘲諷效果必不可少。
一羣自認爲遭到冒犯的男子,嗷嗷叫着衝了上去,然後,只一秒鐘就被踢飛了三人。
真正的踢飛,可憐的受害者直挺挺地翻過樓梯護欄,然後砸了下去。
就像是狩獵當中的雌獅一般,真衍揮舞着警棍整個衝了出去,一棍將目前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打得整個蒙了過來,然後是反過來的第二下。只一個照面,對方就損失了四名戰鬥力。
最頂尖的四個戰鬥力。
畢竟,他們只不過是一羣臨時湊起來的小混混而已。
戰鬥在半小時內結束,一羣被揍得哭爹喊孃的孩子大喊着妖怪,稀里嘩啦地骨折成了一片。所謂國寶級的戰鬥力,差不多就這樣了。
至於那名分流去僕人房制服譚亮的男子,剛一出來被小夥伴的慘狀徹底驚呆了。
看了一眼惡如鬼神的真衍,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木棍,很沒氣節地直接給了自己一棍。然後直接倒在地上裝死。別看我,我只不過是個臨時工而已。
看不見我,您看不見我。
趴在地上的市委書記家的公子,因爲身份的關係吃到的苦頭並不多,但所謂的面子受損,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此時的他用更加陰森的眼神看着真衍,一直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地伸進了包包,只可惜被隨後趕來的姚靜一腳給踢飛。
滾落出來的是一把相當漂亮的女士手槍,黑色的橡膠把手上繪有精緻的花紋,0.38英寸口徑的左輪手(木倉),即便是兩百多斤的壯漢,也能一槍撂倒。拎在手裡看了看,順手扔給了羅瓊,說是給她拿着防身用。這樣的槍,無論是放在口袋裡,還是放在化妝包裡都很適宜。
這槍雖然叫女士手槍,但卻成爲情報人員的隨身配備,不是沒有理由的。
相對羅瓊這邊的有驚無險,黃建良那邊則明顯地動真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