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何古怪?你都探聽到了什麼?”
楚佩急切的問道。別看她表面上裝着淡然,但心裡十分焦急。
而且楚佩雖然唾棄姑母的蠢笨,但楚氏的某一個想法還是比較靠譜的,即在顧伽羅‘意外早產’這件事上做點兒文章。
自古以來,子嗣都是家族的頭等大事,如果楚佩在這方面抓到了顧伽羅的錯處,那麼有心運作一下,再讓楚氏衝出去打個頭陣,或許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沒有,婢子無能,什麼都沒有打探到。”
小丫鬟搖搖頭,臉上卻沒有任何惶恐不安,反而有種小得意,“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包括產室裡伺候穩婆,丫鬟、婆子,乃至廚房伺候熱水的燒火丫頭,全都三緘其口!”
楚佩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如果顧伽羅是正常生產,齊家的家規再嚴,也擋不住有一兩個好口舌的下人閒話幾句。
似曲媽媽、紫薇這樣在主子跟前有體面的人,自是口風嚴謹,可廚房裡的燒火丫頭呢?那些可都是不入等的粗使丫鬟,眼皮子淺,耐不住幾句好話就能透露些許信息。
可在顧伽羅生產這件事上,居然從上到下全都如此謹慎,顯見是主人和管事媽媽下了死命令。
而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會讓齊謹之和曲媽媽等人下了封口令?!
楚佩暗暗將此事記在心上,扭頭對小丫鬟道:“非常好,你果然是個機靈的。對了,除了這些,可還打探到其它的消息?”
小丫鬟的眼中閃過一抹驕傲。旋即又垂下眼瞼,低眉順眼的說道:“好叫大小姐知道,整個齊家對顧大奶奶和兩位小小姐非常看重,顧大奶奶和四個乳母的一應吃食全都是小廚房專人烹製,食材更是精挑細選,所有配料也是由擅長醫理的廚娘精心調配,唯恐出現一絲一毫相剋的情況。”
小丫鬟低聲將幾日觀察、探問來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另外。婢子還得知,後衙正院的西跨院裡住着一行人,乃是京中妙真大師特意派來伺候顧大奶奶的。那些人能文能武。頗爲厲害。如今,非有大奶奶許可,任何人都不能擅入內院。”
楚佩眸光閃爍,正院戒備森嚴。她是親身體驗過的,當初若不是有馮媽媽帶路。她楚佩根本就進不去。
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忽的丟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哦,對了。還有事,顧大奶奶生產的當天晚上,後衙有幾個人悄悄出去來一趟。他們手中還裹挾着一個長條物什,只是夜裡黑。那些人的身手太快,根本無法看清。不、不過,有人曾暗暗猜測,覺得那幾人帶出去的是個涼蓆,而、而席中裹着的是屍體。”
“屍體?”
楚佩一驚,跌聲問道:“怎麼回事?哪來的屍體?”
小丫鬟搖頭,“大小姐恕罪,這事婢子還沒有調查出來。但婢子覺得,這事定與顧大奶奶早產有關。”
楚佩眯起眼睛,低聲道:“查,給我繼續往下查,我一定要知道那日的真相。”
顧伽羅都變成黃臉婆了,但齊謹之還這般待她,楚佩每次看到他們夫妻甜蜜的畫面,心就無比的刺痛。
明明這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她的,出身世家、英武不凡卻又不失溫柔體貼的丈夫,高貴明理的婆母,以及可愛的女兒……如果不是顧伽羅暗中算計,這些都是她的,而她也應該是最幸福的那個女人!
絕非現在這般,被迫和離、被逼出家,如今更像個喪家之犬般可憐兮兮的巴結原本她最痛恨的人。
……顧伽羅欠她太多,她定要一一的討回來!
“是,婢子明白!”
小丫鬟答應一聲,像來時一樣,飛快的閃了出去。
“姐,你回來了?”
楚玉蹦蹦噠噠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條飛快的身影,她脣角勾了勾,旋即又換上了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擡腳進了楚佩的房間。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聽說要親自帶孩子?”
楚玉一屁股坐在羅漢牀上,身體像抽去骨頭似的趴在炕桌上,一臉八卦的說道:“切,那個女人還跟過去一樣陰險,知道自己變成黃臉婆了,就試圖用孩子拴住表哥。”
楚佩已經懶得去說妹妹沒規沒距的模樣,順着她的話茬兒,問了句:“這話怎麼說?”
楚玉丟給她一個白眼,不屑的說道:“這還不簡單,哼,那個女人定是知道表哥偏愛小女兒,每日裡都要抽出大把的時間逗孩子,所以她才故意提出把孩子都挪到她屋裡,以便能經常見到表哥。”
楚玉對顧伽羅那叫一個厭惡啊,說到她的時候,滿眼的憎惡,“呸,真真不要臉,身子還沒調理好就想着勾搭男人,難怪當年會——”紅杏出牆,給自家男人蒙羞。
“噤聲!”
楚佩猛地喝止,擡眼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不是給你說過了嗎,這事不許再提?”
這個笨丫頭,站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人家的壞話,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楚玉撇了撇嘴,不服氣的說道:“我又沒說謊,事實如此,她既敢做出這樣的醜事,還怕人說啊。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楚玉到底還是怕這個姐姐的,確切來說,她最怕姐姐把牛媽媽招來。
但楚玉不是個能安靜下來的人,閉嘴沒一會兒,又開始東拉西扯,“姐,你對錶哥真的放下了?”
楚佩沒說話,丟給楚玉一個‘廢話’的表情。
楚玉卻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我就知道。嘻嘻,姐,我知道你去正院是想見表哥,其實,你不必這般麻煩的。”她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問我啊,快問我啊’。
楚佩端起茶盞,根本不理妹妹甩出的誘餌。
楚玉比不得楚佩有耐心,關子賣不下去了,只得怏怏的說道:“姐,表哥每天都去外書房,路上經過一個小花園,嘿嘿,你可以——”
一邊說着,她一邊擠眉弄眼,眼神裡滿是曖昧。
楚佩卻抓住了一個重點,“書房?你說表哥每日都去書房?”
楚玉點頭,“是呀,而且每次從書房出來,他的眼睛都紅紅的,好像哭過似的。嘻嘻,我定是看錯了,表哥赳赳偉男兒,好好的,他怎麼會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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