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點完婚?”丁培寧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覺得楊瑜霖的話大出意外一般,但心裡卻着實鬆了一口氣,女兒早點出嫁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但若是讓他們提出來或者給楊家暗示卻又不妥當,面子抹不開都是小問題,更主要的是那會給女兒帶來極不好的影響。現在,楊瑜霖先開口了,也就沒有了那樣的顧慮。不過,他也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問道:“瑾澤爲什麼忽然提出早點完婚?莫不是出了什麼不在預期內的事情嗎?”
“小侄中秋一過便要啓程前往肅州,未來幾年,肅州軍將由小侄統領,三五年內小侄定然無暇分身回京,所以想盡早完婚,以免耽誤了自己也耽誤了二姑娘!”楊瑜霖將吳廣義給出的理由拿了出來,今日他接到了兵部的調令,他相信這個消息不出三日必然傳遍京城,不出十日,肅州那邊也定然得了消息,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讓你接任統領肅州軍?”丁培寧大吃一驚,懷疑的看了楊瑜霖一會,想了又想,方道:“可是老國公有意讓你繼他之後,統領肅州軍的?”
不是丁培寧不願相信楊瑜霖,而是這個消息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楊瑜霖的勇猛沒有人會質疑,楊瑜霖的前程也是一片大好,可是要說讓他這個年紀就統領肅州軍,丁培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他太年輕,畢竟肅州軍中不乏比他更有資格的人……想來想去,丁培寧只能將這個消息歸於吳廣義的意願,老國公可從未掩飾過他對楊瑜霖的欣賞和維護,也從未掩飾過他一心提拔,栽培楊瑜霖的心思,要是他有這樣的念頭,丁培寧覺得自己不該太意外。
“確實是老將軍傾力栽培,提拔的結果!”楊瑜霖點點頭。道:“小侄已經收到了兵部的調令,讓小侄出任肅州都指揮使一職。”
調令已經下了?丁培寧更訝異了,他看着楊瑜霖的眼神中帶了一種全新的,不一樣的審視意味,他才二十出頭,就被委與這樣的重任,那將來……他不由得想起勇國公,想起他那令人津津樂道的事蹟,可是就算他,在楊瑜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還沒有統領肅州軍啊!丁培寧清楚的記得。勇國公是在而立之年的時候才成爲肅州都指揮使的,之後幾乎是每三年一升職,直到被封爲護國大將軍和三代承爵的勇國公。或許自己的這位便宜女婿將來也能像勇國公一樣,一路榮耀的走到封公列侯?
“侯爺?”楊瑜霖並不意外丁培寧會這般吃驚,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還是一般的吃驚,而今日兵部的那些人不也一樣驚訝不已,但是他卻不能看着丁培寧那般走神,他還想從丁培寧這裡得到確定的答覆,而後回楊家和楊勇好好地談一談自己的婚事。想到楊勇。難免會想到趙姨娘對自己和以前決然不同的態度以及趙慶燕那般不知廉恥,硬要貼上來的樣子……想到那些人和事,楊瑜霖就是一陣心煩意燥。如果不是因爲孝道,如果不是辜鴻東一再告誡自己要暫時忍耐。不能爲逞一時之快影響自己的前程甚至一生,他定然把劍殺了她們,一了百了。
“呃,喔!”丁培寧回過神來。略顯得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沒有直接給楊瑜霖答覆,而是帶了幾分爲難的道:“你也知道。敏瑜還未及笄,勳貴人家的姑娘,像她這個年紀的,別說是出嫁,就是定親的都不多,我和夫人原本還想多留她兩年,等她十六七歲再談出嫁的事宜……唉,我們膝下僅有這麼一個嫡出的女兒,從小有事如珠似寶的嬌養着的,讓她年紀小小的就出嫁,我和夫人怎麼捨得啊!”
“小侄知道二姑娘是您和夫人的心尖子,也知道您們定然是滿心的不捨,只是情況如此,如果不能儘早完婚的話,小侄離京之後,也不知道要再耽擱幾年。要是一切順利,或許三年能回,要是不大順利的話,耽擱五六年也是有可能的。小侄一個男人,早幾年晚幾年倒也無所謂,但要是耽擱了二姑娘,甚至惹來些流言蜚語,那可就罪過大了!”楊瑜霖誠懇的看着丁培寧,就算心裡清楚,丁培寧的爲難極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也清楚經過九皇子的胡鬧和敏瑜的以死明志,耒陽侯府說不定正等着自己開這個口,但是,他還是將自己的姿態擺得低低的,不管怎麼說,敏瑜都是自己未來的妻子,是那個將與自己白頭偕老的人,自己應該給她,給予她家人足夠的尊重。
“你說的倒也是實情!”丁培寧也在肅州軍呆過些年月,加上敏惟的緣故,對肅州軍的具體情況就算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衆所周知的一些情況卻還是心裡有底的,自然知道楊瑜霖被任命爲肅州軍都指揮使之後,將面臨怎樣的嚴峻考驗。他皺着眉頭,道:“不過,完婚這樣的大事,我也不好就這麼就一口答應你,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和夫人好生商議,等商量完了之後,再給你回話!”
“那小侄就敬候佳音了!”楊瑜霖點點頭,他知道丁培寧不可能直接點頭,但他把話說到這份上便和同意沒有什麼兩樣了,他忍了忍,卻又帶了幾分遲疑的道:“聽師弟說,二姑娘前些日子偶感風寒,一直臥牀養病,不知道現在好些沒有?”
“呵呵~”丁培寧打了個呵呵,在心裡罵了一聲什麼話都說給楊瑜霖聽的敏惟之後,才道:“她就是送馬家那孩子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又因爲離愁滿懷,才病倒的。前些天,兗州來了信,她看了信之後心情大好,病也就好了一大半,現在已經無恙了。”
“那就好!”楊瑜霖點點頭,很想問丁培寧自己能不能探望一下,但想到九皇子給敏瑜帶來的麻煩,終究還是將那略顯得有些失禮的話嚥了下去,笑笑道:“時間不早了,小侄也該告辭了!”
“我送你出去!”丁培寧沒有挽留,他現在急於將楊瑜霖帶來的讓人意外的消息說給敏彥和高夫人聽,順便也商議一下怎樣回覆楊瑜霖更妥當。
楊瑜霖也不推辭。但兩人這纔出了正廳,便看到敏瑜身邊的大丫鬟秋霞站在廊下,顯然等了不少時候,見兩人出來,秋霞就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而後道:“侯爺,二姑娘聽說楊少爺來了,便令奴婢過來,說如果楊少爺有暇的話,想請楊少爺過去。她有些事情先和楊少爺談談。”
丁培寧微微皺眉,他知道女兒打小就是個有主見的,但現在請楊瑜霖過去是不是……但不等他說什麼,楊瑜霖就點頭道:“都到了侯府,原本就該去看看姑娘的。”
楊瑜霖都這樣說了,丁培寧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點頭,對秋霞道:“好生侍候着!”
秋霞引着楊瑜霖到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的亭子的時候,紅泥小爐上的水正好燒開了。敏瑜沒有起身相迎,只是笑着對楊瑜霖點點頭,便利落的溫壺泡茶,她的動作優美又利落。很快便泡好了茶,給已經落座的楊瑜霖倒上。
“這是今年的貢茶,皇后娘娘知道我閒來無事的時候會靜下心來品茗,便賞了些給我。”敏瑜輕笑着道:“前兒有心思。泡了一壺,嚐了嚐,覺得味道極好。今日便用它來招待你了。你喝喝看,喜歡不?”
楊瑜霖也不客氣,端起小小的品茗杯,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這杯子未免也袖珍了些,但卻沒有說什麼,一口將仍舊滾燙的茶水一口喝完,而後道:“不錯,是好茶!”
看楊瑜霖這樣子,敏瑜就知道他定然沒有喝出什麼滋味來,莞爾一笑,道:“茶是好茶,不過看你的樣子,卻不是什麼愛茶懂茶的。”
楊瑜霖自嘲地笑笑,道:“我自幼跟着師父習武,學的不是武功就是韜略,哪有機會接觸這些雅事?再說,我們一羣武夫,喝茶不過是爲了解渴,哪有什麼講究?你這茶我喝着還真不如那大碗茶來的舒暢!”
敏瑜臉上的笑意更濃,對一旁侍候的秋喜道:“給楊少爺拿一個大杯子來!”等秋喜拿了大杯子,她笑着給楊瑜霖倒了一大杯茶之後,笑着道:“你這態度和二哥還真是如出一轍,他前兒陪我坐了一小會,就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坐不到一刻鐘就找藉口溜了。我其實也知道。茶水原本就是解渴的,像你們這樣的大男人,讓你們端着這小小的杯子喝茶,倒也是難爲你們了,只是我已經習慣了這般一邊泡茶,一邊慢飲,讓我就那麼端着一大杯子茶水,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喝了。”
端着大杯子,楊瑜霖莫名的就覺得舒服了很多,他笑着道:“看你泡茶就有這麼多的工具和講究,就知道你必然是個愛茶的。”
“愛茶倒真說不上!”敏瑜卻搖搖頭,道:“我從小就胖不起來,體質也偏寒,不適宜多喝茶,我平日喝茶真心不多。喜歡這般親自動手泡茶,一來是爲了打發時間,二來也是想讓自己的心能夠寧靜下來。這般專心一意的泡茶,不知不覺中就會將心頭的煩悶拋開,心也能在不知不覺中安寧下來。至於這些茶具……”
敏瑜微微的頓了頓,臉上帶了幾分懷念的道:“京城很多人都知道,我娘和皇后娘娘,嫺妃娘娘在閨閣之中的時候就是好友,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跟着娘進入宮闈,坤寧宮和嫺寧宮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嫺妃娘娘擅長茶藝,我現在都還記得,每次娘帶着我嫺寧宮,嫺妃娘娘便會歡歡喜喜的將自己珍藏的茶葉,窖藏的水取出來煮水泡茶。那個時候我和七公主都還很小,都覺得很無趣,根本就坐不住,但是嫺妃娘娘端坐在茶桌後面,渾身不帶一絲煙火的優雅寧靜氣質卻還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裡。後來我當了七公主的侍讀,整日帶在嫺寧宮,見嫺妃娘娘泡茶的機會更多了,就算沒有正經跟着娘娘學過,耳薰目染之下,不知不覺中卻也學會了,閒來無事的時候,便也喜歡這般打發時間。其實不光是我,七公主也好。蔓如也罷,多多少少都養成了心煩意燥或者無事可做的時候便拿出茶具,泡茶,自娛自樂的習慣。”
“看來你和王姑娘還真是興趣愛好都相投的好朋友!”沒有任何人比楊瑜霖更清楚,福安公主的和親一事,敏瑜起了怎樣的作用,他自然只能把避重就輕的提了王蔓如一聲。
“這你就錯了!我和蔓如是好朋友不假,但卻還真談不上興趣相投。我喜歡的蔓如大多都不大喜歡,而她喜歡的我也一樣不擅長,只不過在一起相處的久了。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就養成了相似的習慣而已!”敏瑜輕輕的搖頭,她纔不覺得自己和王蔓如興趣相投呢,她們是脾氣相投,興趣相左。說到這裡,她卻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看我和蔓如現在的關係,你肯定猜不到,我們倆一起成爲公主侍讀,剛剛在一起陪公主學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個時候。她看我不順眼,我看她也不順眼,不知道鬥了多少個回合。馬瑛和我關係一向不錯,七公主那個時候又最是迴護我的。就算沒有她那般的牙尖嘴利,我也總是佔上風……蔓如現在提起這個,還恨得咬牙切齒呢!”
“這個還真是看不出來!”楊瑜霖笑了,看王蔓如和敏瑜那般不用對眼神就默契十足的樣子還真想不到她們曾經是針鋒相對的冤家。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很多的脾性都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恍然回首的時候,連自己都會一陣恍惚。別人又怎麼看得出來呢?”敏瑜感慨的嘆了一聲,道:“看我和七公主相互之間的算計,你一定不知道,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是無話不說的,我喜歡的,她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會嘗試着去接受去喜歡,我厭惡的,她也無條件的憎厭,掛在最邊上的一句話就是,你都不喜歡,定然不是個好的,而現在……”
看着敏瑜臉上出現的苦澀表情,楊瑜霖只能輕聲安慰道:“人在成長過程中總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你也別太在意了!”
敏瑜輕輕地搖搖頭,道:“你或許也知道,我有一個遠房的表姐一直養在侯府,半年之前才因故搬了出去。我那表姐一直都是個心大的也是個極爲聰慧的,唯一做錯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處處針對我,什麼都要和我比,恨不得將我比落塵埃……她就不想想,我再怎麼不好也是娘唯一的女兒,她再好也不過是個外人!那年我們才八歲多,她知道嫺妃娘娘有意讓我進宮當侍讀陪伴公主的時候,便毛遂自薦,也想進宮當公主侍讀,甚至搬出祖母,讓祖母逼着我娘進宮求恩典,逼着我將侍讀的位子讓給她,在逼迫無用的時候,還能讓祖母爲了她親自進宮求恩典。”
遠房表姐?就是那個已經成了九皇子侍妾的秦嫣然?楊瑜霖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邵莊主和他說過那些事情之後,他便有意無意的關注起了和九皇子有關的一些事情。他知道九皇子的皇子妃已經確定,是大儒許青的唯一的女兒,和敏瑜相交不錯的許珂寧。她也是此次選秀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位閨秀,早在她被禮聘進宮的時候,便有人在猜測,皇上會將她指給那位皇子——最可能的是七皇子,七皇子母妃位份雖低,但其人在皇子中也算出彩,又是個愛讀詩書的,尤其是七皇子的年紀比許珂寧略長一些,站在一起恰是一雙璧人。最不可能的就是八皇子,母妃的位份低就不用說了,自身也是個平平無奇的,要是讓許珂寧配他那纔是可惜了!但誰都沒有想到到最後會配給了九皇子,九皇子堪堪十六,而許珂寧馬上就是十八歲的老姑娘了,大了整整兩歲多,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將這兩人湊在了一起。
楊瑜霖還聽說,九皇子對皇上指的婚事相當的不滿,雖然沒有胡鬧一氣,但指婚的旨意才下,他便堂而皇之的帶着敏瑜的那個表姐出入博雅樓,兩人神態親密,着實讓人側目。
但不管是那個敏惟嘴裡的白眼狼,還是九皇子,都是楊瑜霖不想提及的人,他笑笑,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喝茶。
“祖母進宮一趟,卻灰頭土臉的回來了。縱使她將表姐誇上了天,嫺妃娘娘卻還是拒絕了她的請求,事後,七公主更和我說,不管表姐是怎樣的,只要我不喜歡,她就絕對不會喜歡,她和我相處不好,那一定就是她不好。”敏瑜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低頭喝茶的時候閉了一下眼。壓下來涌起來的淚意。再擡頭的時候,苦笑一聲,道:“想想當初,看看現在,我真的只能說世事變遷,造化弄人了!”
就算沒有看出來那一剎那,敏瑜有落淚的衝動,楊瑜霖也知道她定然是滿心的激盪,他輕聲道:“人總是會變的。你也不用太傷感了!”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七公主變了,我何嘗又沒有變呢?”敏瑜點點頭。輕嘆道:“我們從親密無間,無話不說的好友,到反目,相互算計說不上是誰對誰錯。真要論個對錯的話,我們都有錯。如果兩年前我沒有因爲那件事情對她起了芥蒂,不自覺的疏遠了她的話。我們不再是毫無隔閡,無話不說的相處,或許我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兩年前?楊瑜霖微微一怔之後,不由得想起當初回京奔喪路遇敏瑜和離開京城,耒陽侯府一家子爲敏惟送行的事情,當然,也想到了敏瑜當時死死地拽着敏惟的衣角怎麼都不肯鬆手的事情,他臉上不由得帶了一抹笑,道:“兩年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敏瑜又輕嘆一聲,將兩年前威遠侯府發生的事情大概了講了一下,對那件直接影響到兗州軍的事情楊瑜霖也有過幾分了解,也在夜探馬府的時候從馬胥口中知道了敏瑜在這件事情中起到的關鍵作用,但敏瑜的講述卻還是讓他心生感慨,明白了爲什麼和敏瑜性格愛好不同,甚至曾經相互看不慣的王蔓如會成爲她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她又爲什麼會慢慢的疏遠了七公主。
“也難怪你會漸漸疏遠七公主!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幫馬瑛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因爲不願意惹麻煩而袖手,換了誰都會心寒齒冷,也都會像你一樣,慢慢的疏遠,畢竟誰都不想自己將來被這般對待。”楊瑜霖理解的道:“再說,你和她雖然生分疏遠了,但卻有了王姑娘和馬姑娘這樣患難見真情,相互託付的摯友,未嘗不是一種幸事!”
敏瑜幽幽嘆息一聲,道:“我也曾經想過,要是我沒有因爲那件事情和七公主慢慢疏遠的話,我們會不會還是最親密的朋友,那些相互算計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想着想着就會忍不住自責起來……”敏瑜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都有些語不成句了,頭也低了下去,似乎是傷心地說不下去了,事實上卻是擔心自己的眼神不到位讓楊瑜霖知道自己這番話口不對心而已!
“丁姑娘無須自責!”楊瑜霖看着敏瑜的樣子,立刻出聲安慰道。
敏瑜沉默了一會,擡起頭來,苦笑一聲,道:“現在說這些也是有些矯情,只是……唉~想到半年之前,我們還是坐在一起談笑生風的朋友,現在卻變得物是人非,心裡難免多了些感慨而已!”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子呢?楊瑜霖心中微微一動,而敏瑜不等他問,便又輕嘆一聲,道:“你一定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我們在短短半年時間內從好友反目至此吧?其實,說起來真是不值,不過是情之一字和一對讓人糟心的兄妹而已!”
情之一字和一對糟心的兄妹?楊瑜霖不知道敏瑜口中的“情”指的是什麼,但一對糟心的兄妹卻大概想到了指的是什麼人,他正想開口,敏瑜卻又來了一句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話。
“不知道我那個說話沒有遮攔的二哥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一家人原本都以爲我會嫁入皇家,嫁給九皇子殿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