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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請到看最新章節*****
九月的江南,不似三月草長鶯飛,紅纓綠柳,卻也別有一番旖旎韻味。
路兩旁栽種了綿綿青柳,枝葉已泛鵝黃,碧波水粼,柔風和煦,簇簇紫薇花隨風飛舞。
林昭言將手伸出車窗外,恰巧有一片粉色的紫薇花落在手心,柔柔的,尚還帶着江南煙雨的朦朧溼意。
她彎脣笑了笑,握起手心,收攏了那枚粉色花瓣。
江南,果真美得詩情畫意。
延陵又稱龍城,隸屬江蘇,位於長江中下游南部,北靠長江,南臨太湖,在後世改名爲常州。
林昭言前世出生於蘇州,離常州很近,在未查出患病的時候,最疼愛她的外婆還曾經帶着她去過恐龍園、天寧寺,吃過素齋、銀絲面,有的玩有的吃,她對常州的印象很好。
後來因爲生病,她就再也沒有出去旅遊過,也未曾離開過這片江南溼土。
所以相比較盛京,她更適合杏花春雨的江南。
只是建安侯府規矩森嚴,劉氏癡愛林琛,幾乎只有在新年纔會回到延陵。
一月的延陵,空氣溼冷,沒有燦爛春花,沒有綿綿春柳,更沒有特屬於北方冬天纔會有的漫天冰雪,有的只是讓人從骨子裡感到的寒意,再加上從前與劉氏不親,縱然劉府的人再親熱,也溫暖不了林昭言冷漠的心。
可是此刻,尚還帶着暖意的江南,心境大不同從前的林昭言只覺得親切無比。
這讓她想到了從前的蘇州,小橋流水,楊柳依依,還有最親最溫暖的外婆。
“外祖家還有幾時才能到啊?”林若言也湊過來望了眼外面的景色,不滿地嘟噥了一句。
從盛京到延陵,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林若言這句話問了至少有八百遍。
劉氏也順着她的視線朝外面望過去,失笑,“快了,這都已經到護城河了。”
劉府乃延陵望族,坐落在千果巷,劉氏對延陵一帶很熟,那約莫是很快就能到了。
果不其然,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就聽到車伕在外面興奮的聲音,“夫人。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外面候着呢!”
劉氏從建安侯府出發前。曾經捎了封信到延陵,告知了劉老夫人她們要回延陵的消息。
“母親也在?”劉氏又驚又喜,連忙掀開車簾朝外面看過去,果然見劉府大門口站着幾位着華麗褙子的婦人,其中一位兩鬢斑白,着玄青色纏枝蓮紋嵌蝙蝠紋稠面褙子,頭上斜插一支如意雲綠瑪瑙金鬢花簪的不是劉老夫人又是誰?
而她身旁站着的那個着絳紫色繡杏黃如意繞枝長比甲。梳着牡丹髻的婦人正是劉府的大夫人,劉氏的大嫂江氏。
她們的身後則跟着幾個着清一色寶藍雲紋刻絲比甲的丫鬟們。
劉氏忍不住鼻頭泛酸,“母親也真是的,哪需要這樣大的排場。”
當家老太太和大太太親自出大門迎接,這可不是很大的排場麼。
這要是在盛京,在建安侯府,便是皇親國戚,林老太太爲了那所謂的臉面規矩,也是不可能親自出大門迎接的。最多會在垂花門那兒候着。
更何況只是一個嫁出去的女兒。
林若言興奮極了,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姿態,忙湊到車窗外,朝外面揮手,“外祖母,大舅母!”
林昭言覺得丟臉,扯了扯她的衣袖,“你等到了再敘舊不行麼?”
劉氏也覺得汗顏,將她扯過來,叮囑,“雖說延陵沒有盛京的規矩重,但你這麼大一個女兒家,還是要注重形象,不可以再像小時候那樣貪玩了,否則要嫁不出去。”
林若言如今也十二了,的確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劉氏這樣說,難道是想在延陵幫她相看一門婚事麼?
林若言撇撇嘴,嘟噥,“您還是先把林昭言嫁出去再說吧!”
林昭言:“……”什麼叫躺着也中槍?
馬車終於抵達了劉府大門。
劉氏先下了馬車,又將昕哥兒抱下來,林昭言和林若言纔跟着下了車。
劉老夫人和江氏帶着丫鬟迎上來,笑容滿面。
“母親,我回來了。”劉氏先拜倒在劉老夫人跟前,眼眶紅了一圈。
劉老夫人趕緊將她拉起來,“好了好了,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她面容雖平靜無波,然聲音卻帶着哽咽。
劉氏在盛京所遭受的苦楚,劉老夫人作爲母親,是能感覺出來的。
江氏見狀,笑着拉過劉氏的手,“玉心,你可算到了!府裡那幾個潑猴聽說六姑姑要回來,高興得直打滾,可勁兒地猜六姑姑會從盛京帶什麼好東西給他們。”
劉氏破涕爲笑,“他們啊,哪裡是想念我,分明就是想念禮物。”
江氏促狹,“可架不住有人就是要帶啊!”邊說邊用嘴努了努劉氏身後被丫鬟搬下來的幾個大箱子。
劉老夫人也跟着笑。
一行人邊說邊往府內走。
江氏跟劉氏敘完舊,將視線落到一旁的昕哥兒身上,笑言,“才一年多不見,昕哥兒都長這麼大了。”
劉氏莞爾,“小孩子長得快,他這年紀正是拔高的時候。”
江氏有同感地點點頭,“我家岑哥兒也是,待會兒你瞧見就知道了,才八歲的孩子,那麼高的個兒!”說着,比了個齊胸的手勢,“隨他父親!”與有榮焉的樣子。
劉老夫人啐他,“你就別到處跟人誇讚你兒子高了。”
劉氏垂頭失笑,她知道江氏是在炫耀,可這炫耀不令她反感,反倒覺得真實不做作。
做父母親的愛誇讚自己的孩子,這都是人之常情。
江氏被劉老夫人戳穿,也沒覺得尷尬,擡了擡下巴,“這是事實。”
大家都被她逗笑。
江氏又將視線落到林昭言和林若言身上,“昭兒和若兒倒是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特別是昭兒,瞧着開朗了許多。”
林昭言從前來延陵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大多數時候請了安就安靜地呆在一旁,冷眼瞧着林若言同劉府的衆人親熱。
她難得會參與其中。
因此,長輩們都說她沒有一點劉氏一族的血脈,大約全隨了林府的根。
延陵劉府的孩子個個都似林若言熱情活潑,像她這樣安靜的,幾乎沒有。
劉老夫人也跟着將視線落到林昭言身上,見她眉目間果真恣意了許多,臉上露出欣慰的笑,“這纔像是我們劉府的孩子。”說着朝林昭言招招手,“昭兒,到外祖母身邊來,讓外祖母好好瞧瞧。”
林昭言聽話地走過去。
劉老夫人便拉過她的手,仔細端詳了她一番,隨後又親又熱地揉揉她的臉,“我們家昭兒長得這般水靈,你母親竟說盛京城內找不到適合的婚事,定是盛京城裡的那幫紈絝子弟沒眼光!昭兒不擔心,咱們延陵的好男兒多得很,今後就嫁到延陵來,外祖母疼你。”
林昭言有些受寵若驚。
從前或許是因爲她的性格,劉老夫人對她雖好,但從來沒這樣親熱過。再加上發生了劉文軒的事情,這次回延陵,林昭言已經做好了被孤立的準備。
她怕大家夥兒都像盧氏一樣認爲是她害死了劉文軒。
結果沒想到,外祖母會對她這樣好,用從未有過的親熱待她。
她想外祖母一定是知道她內心敏感,想要用這種方式化解她的擔憂和害怕。
林昭言鼻頭酸酸的。
“外祖母……”情之所至,她剛想說些感動的話。
那廂林若言便開始嚷嚷,“外祖母您也太偏心了,怎麼都想不到我?”
“不是五姐說讓母親先着急把四姐嫁出去的麼。”林昕涼涼接話。
林若言:“……”
好啊這個死小子,竟然在這兒等着她!
_ тt kan_ C 〇 林昭言被這麼一打岔,什麼感動都沒有了,只覺得頭頂飄過了三道黑線。
她真心覺得他們姐弟三個中,就她最正常了。
一行人說笑着跨入了內院。
劉氏望着同劉老夫人親親熱熱的林昭言,心裡泛起一抹苦澀。
關於昭兒的身世,整個劉府,除了跟到盛京的林媽媽和聽到過風聲的盧氏,其他的人都不知曉,包括劉老夫人這個做母親的。
母親還曾幾次就昭兒的性子和她討論過,母親自己年少時就是活潑恣意的性子,所以她不喜歡太過寡言木訥的孩子,便是女子,母親也覺得該是活潑明快才討人喜歡,母親不想自己的外孫女兒被教得一板一眼,也看出了她從前對昭兒的不喜,所以希望她能好好重視對昭兒的教育。
從前她聽着總是不耐煩,心裡想這又不是我生的孩子,她性子是好是壞與我何干?她覺得自己能將昭兒養得這麼大,從小沒讓她吃過多少苦便已經算對得起她了!
可如今,事到如今。
她看着母親那麼高興昭兒有所改變的樣子,第一次由衷地希望,昭兒,能夠是自己生下的孩子。
☆★☆★☆★終於到延陵啦,換地圖了,江南溫暖,行文大概也會溫暖幾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