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遇母女鬼

甄勇離開墓地已經一整天了,直至黃昏他都沒有見到一個村落,這時的他身感疲憊和飢渴,真想找個地方息息腳,再美美的飽餐一頓,那怕是玉米做的窩窩頭都行。看了這一望無際的荒野,他的心感到非常沮喪,心說,像這樣的奔波勞累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沒法,爲了擺脫鬼娘子的糾纏,我不得不咬着牙巴繼續前行。

他只恨自己當初太糊塗,說什麼都不應該去同情鬼,這下好了丟了工作不說,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未來的日子又該怎樣過。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又繼續前行了兩小時。

這時,天邊出現了毛月亮,寒風嗖嗖吹得他後背發涼。舉目四顧這才發現,在離他不到100米的地方,居然有一坐竹籬茅舍,茅舍窗戶好像還或明或暗的透出亮光來。勞累了一天的甄勇彷彿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去,終於拍響了房門。

那門“嘰嘎”一聲打開,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盯着他看一陣問:“啊叔,你找誰呀?”

甄勇看着小女孩那張灰白,顯得極度缺營養的臉說:“小妹妹,叔叔不是來找人的,叔叔只是在荒野裡奔波了一天,又飢又渴又疲勞,看到這裡有人家就想來投宿一晚,並討要點吃的充飢,那怕是洋芋疙瘩,玉米窩窩頭都行。”

小女孩又用無神的眼睛盯着他問:“吃的東西倒有,你身上帶錢了嗎?”

甄勇心說,現在的人怎麼這樣現實,開口閉口都談錢,連這小女孩也不列外。他反覆搜遍了自己的全身,發現兜裡除了一部沒電的手機,什麼東西都沒有。他非常遺憾的將手機捧給小女孩說:“小妹妹,我身上沒有帶錢只有這部手機,你看能不能給點吃的,再讓我住一晚上,叔叔保證,我絕不是壞人只是暫時找不到去處而已。”

小女孩拿過手機翻來覆去看了一會,一臉不高興地說:“這是什麼破玩意兒,你卻拿來糊弄我,沒錢是吧,沒錢咱家就不歡迎你住,拿着你的破玩意兒滾遠點。”將手機塞進甄勇手裡,“嘭”一聲把門關上。

甄勇正遺憾地不停搖頭,這時背後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小慧,你怎麼跟叔叔說話的?”

甄勇聞聲尋找,轉身看見一個四十歲不到的女人,手提一個竹籃子,穿一身上世紀四十年代農村婦女的服裝,腳上穿的鞋子也是自己做的那種,臉蛋非常的漂亮就是約顯蒼白。甄勇被鬼嚇怕了,他想用陰陽眼來測試對方是人還是鬼,對着女人不停的睜隻眼閉隻眼。確定對方是人後纔開口說:“大嫂,我剛纔是想⋯⋯卻被小女孩⋯⋯”

女人衝他微微一笑說:“明白,剛纔我都聽到了,客人不要介意,我女兒怕你是壞人,所以⋯⋯不好意思。”隨即,女人朝屋裡喊:“小慧,叔叔不是壞人,他只是路過的客人,快把門打開迎叔叔進屋。”

門再次“嘰嘎”一聲打開,小女孩灰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笑容,說了聲:“叔叔請進!”隨即忙活起來,先是給甄勇端凳子,然後又給他泡茶。

女人放下手裡的竹籃說:“客人請坐下休息,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母女倆的熱情款待,頓時把甄勇弄得廷不好意思,他把手機遞到女人面前說:“大嫂,我身沒有帶錢,這手機算是給你家的報酬,你收下吧!”

女人笑咪咪的說:“兄弟,我女兒的話你不要當真,不就是住一晚吃頓飯嘛,那能要你那麼貴重的東西。再說了,莫說住一晚,就是住十天半月,我母女倆也非常歡迎。”

甄勇被女人所感動,居然飽含熱淚說了聲:“謝謝大嫂!謝謝小妹妹。”

女人要小女孩去廚房幫她剝青蛙皮,叫甄勇自己喝茶等她弄飯來吃。

女人和小女孩走後,甄勇端起桌上的茶盞就喝,可能是他太口渴了,那茶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居然沒有喝出來。放下茶盞,他端起桌上那半支白蠟燭,先是看牆上相匡裡的照片,其中一張讓他非常感興趣,照片中有三個人,女人抱着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那人站在女人身後,還拿一隻手搭在女人肩上,三人都笑得很燦爛,認定這張照片就是她家的全家福。隨後又端起蠟燭仔細觀看她們家的房間,房間打掃得還算乾淨,衣服被子也收拾得整齊,這讓他心裡很是滿意。

女人和小女孩來到廚房,女人讓小女孩將門閂上。小女孩閂好門返回來輕聲問:“媽!這人來歷不明,你怎麼留他在此過夜呢?你看他牛高馬大,萬一他是專衝我們母女來的道士,那可怎麼辦?”

女人輕聲說:“女兒放心,這人剛出現時,媽就偷偷跟蹤了他,並且還從他身上嗅出一股鬼的味道來,看來他是剛從鬼窩窩裡逃出來的。媽故意把你我幻化成人形出現,故意讓他能看見我們,就是要他百分百的相信,我們是人而不是鬼。等他吃飽喝足睡下後,我纔好想法將他拿下。”

小鬼問:“媽想用什麼方法使他落入你的魔掌裡呢?”

女鬼陰陰的一笑說:“媽還是使用老方法去拿下他,這個方法最管用,三十多年來我一直用它,一共喝了二十五、六個男人的血。這不是媽生得賤,誰叫男人一個個都是花心大蘿蔔呢。”

小鬼說:“那行,媽用什麼手段女兒不管,只要能喝上人血,我這心裡就高興。”

女鬼一邊和小鬼剝青蛙皮,一邊說:“待會兒我們母女要好好伺候他,並把這些青蛙肉幻化成幾道好吃的菜。他吃了就會高興,心裡高興就會無憂無慮的住下來,到那時,哼哼!他不就成了咱們的美味佳餚了。”

甄勇拿着蠟燭正在觀察房間,突然聽到小鬼喊:“啊叔,媽把飯菜弄好了,快來吃吧!”

甄勇走來桌子旁邊坐下,只見五道菜正熱氣騰騰,其中有紅燒肉、煎雞蛋、煙燻老香腸、另有兩道菜叫不出名字。他此時正餓得前心貼後背,這滿桌的好菜簡直逗得他吞清口水。說了聲謝謝大嫂,端起碗就開吃。

女鬼也趁機大獻殷勤,自己非常斯文的慢慢吃,卻時不時往甄勇碗裡夾肉。

甄勇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心裡一直誇她是個賢惠的好女人。

夜飯很快就吃完了,甄勇估計是太疲勞了,剛放下碗就哈欠連天,並請求女鬼帶他去休息。女鬼說她要收拾碗筷,讓女兒帶他去樓上找間屋睡下。

甄勇跟隨小鬼來到二樓開門進屋,小鬼說:“啊叔,這是我家專門的客屋,你就將就住下吧,我還要幫媽做點事。”

飄勇將蠟燭放在一旁說:“去吧!去吧!我眼皮上像掛了個稱砣,正困得要命。”話剛說完,到在牀上就呼呼大睡。

小鬼聽見他鼾聲震天,這才偷偷離開,去她媽那裡報告情況。

女鬼揮手說:“你快去等着,媽得手後會叫你來喝血。”

女鬼換了一身新衣,坐在桌前把自己的頭端下來梳了一陣,隨即辨成辨子,在頭頂盤起,再插上一朵野花,然後“咔嚓”一下又將頭裝回身子上。接下來往臉上搽脂抹粉,估計她想把自己捯飭得更有女人味。

一切準備就緒,她就上樓來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來到牀前,跳身上牀挨着甄勇睡下,隨即伸手去他身上亂摸。

甄勇正在夢裡,突然被一隻冰得浸人的手摸醒,猛地睜開眼睛看,在昏暗的燭光下,面前是一個打着摩登紅的女人,臉底子雪白,兩邊臉頰像紅蘋果,嘴脣紅得跟剛吃了雞血。

甄勇看後大驚失色,一下坐起身來忙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來打擾我睡覺?”

女鬼一下將他按倒說:“兄弟莫怕我是大嫂,特地揹着女兒上樓來與你說說心裡話。”

甄勇用力把她推開問:“你想找我說話就說,幹嘛把自己打扮得像鬼似的,甚至還⋯⋯”

女鬼詭異的笑着說:“大嫂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討兄弟你喜歡,大嫂實話給你說了,我男人已經拋棄我們母女好些年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與兄弟做回露水夫妻。”

甄勇說:“大嫂也算對我有恩,但你要我做那事卻不行,我不願在心裡留下愧疚。”

女鬼又笑笑說:“兄弟不用愧疚,這都是大嫂自願的。你的到來就像一股春風,它吹皺了我中心的那池死水,激起了我對那個的喝望,來吧兄弟,跟大嫂玩上一回。”

甄勇聽她說得這樣懇切,頓時就被豬油蒙了心,開始打心眼兒裡可憐她了,某種慾望也跟着陡然上升,在他心裡,強大的邪惡還是戰勝了脆弱的理智,他徹底順從了。

正當兩個像靈蛇一樣纏在一起的時候,女鬼終於露出了原形,只見它雙眼血紅,露出恐怖的獠牙和長長的鬼指甲,趁着甄勇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張開大嘴就要去咬他的脖子。

在這命懸一線之際,只見兩個蒙面鬼破窗而入,直奔女鬼而來。

女鬼見事不好,急忙幻化成一縷白煙從房門逃走,兩個蒙面鬼也幻化成白煙隨即追去。

甄勇嚇得要死,顫顫微微說:“媽呀!這是什麼情況,我從來還沒有聽說過鬼也有蒙面打架的。”他深感自己正處在三鬼爭搶之中,急忙下牀想穿衣逃跑。

這時,那小鬼也現了原形,居然半個身子從木板壁中伸出來,手拿一根上吊繩子就往甄勇脖子上套下來。

甄勇眼睛都被上吊繩勒鼓了,大聲疾呼:“救命,快來救命呀!”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只見一隻黑貓從門外竄進來,一下抓住小鬼,硬生生把它從木板壁中拽出來,將其吃掉。

甄勇見此情形雖然嚇得半死,還是沒有忘掉逃跑一事,披着衣服,提着褲子慌忙奪門而出,急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兩個蒙面鬼追至門外,正與女鬼相互對峙着。女鬼見自己被兩面夾擊首先出招,取下頭頂的野花,將其拆成花瓣順勢拋了出去,花瓣如飛鏢“嗖嗖”朝一個蒙面鬼面部襲來。

那個蒙面鬼反應靈敏,急忙側身躲過,看那花瓣能入木三分,頓時氣得大聲罵說:“咿!姑奶奶還沒有動手,狗東西的卻先動起手來,看鞭!姑奶奶定叫你灰飛湮滅。”搖動手裡的魔鞭“啪”一下抽了出去。

只聽見女鬼“啊”一聲慘叫,一隻鬼手就被抽掉在地上。女鬼知道敵不過對方,慌忙跪下說:“前輩,大家都是鬼,鬼何必爲難鬼呢?”

蒙面鬼說:“不是我要爲難你,我也知道大家都是鬼,我這隻鬼是正義的化身,而你卻是邪惡的代表。素芬,你有多大的怨氣也不該撒在那些無辜男人身上,你可以去冥府告狀,問閻王討要說法,或者轉世投胎做個有錢人嘛!你在這斷魂嶺作惡多端,見男人路過就誘吃他們,那是二十幾條人命,他們去閻王那而告你,今天就是你灰飛湮滅的日子。”

女鬼聽見蒙面鬼揭了它的老底,頓時惱羞成怒吼道:“你是什麼地方的鬼,敢居然跑來管老孃的閒事?”

另一個蒙面鬼湊近它說:“你這個幾十年的女鬼好不曉事,也敢來頂撞我姐姐,我姐是千年老鬼,是專爲冥府辦差的官員,今天是你的死期,你就等着受鞭刑吧!”

蒙面鬼說:“妹妺少跟它廢話,讓姑奶奶幾鞭抽它灰飛湮滅。”話音剛落,手裡的魔鞭又抽了出去,“啪啪啪”幾鞭響後,女鬼倒地打滾,隨着幾聲慘叫頓時變成一團灰霧,被陣陣冷風吹散。

黑貓跑來問:“主子,屋裡那小鬼的魂已經被小的吃掉了,接下來還要小的幹什麼?”

蒙面鬼問:“屋裡那個男人還在嗎?”

黑貓說:“可能是被嚇壞了,早就逃不見了。”

蒙面鬼說:“他跑了最好,省得他認出我們來,壞了姑奶奶的全盤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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