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都全部的看過死者之後,趁着人羣還沒有散開,師傅走上去大聲道:“大家好,我們是城郊殯儀館的人,之前給大家添了麻飯真是抱歉。”師傅說完回頭看了看馬柚,馬柚立刻上前道:“之前都是我考慮不周,技藝不夠嫺熟,在這個向各位鄉親父老道歉。逝者已逝,我們應該誠信緬懷。”接着馬柚又朝着大家深深的鞠躬。
有些人可能會說既然馬柚是搞砸了入殮儀式,那麼是哪一家的就向哪一家賠禮道歉不就行了嗎?事情並不是這樣考慮的。村子裡面擡頭不見低頭見,臉面和名聲那是比什麼都重要的,馬柚搞砸了入殮儀式等於是在人家臉面上抹黑,不過這一次他能夠在所有人面前道歉,算是給了人家一個交代,就是告訴大家這件事情全都是馬柚他的錯。這樣以後大家再談論到這件事情就不會是說主人家挑錯了人,而是說那個人年輕記憶不嫺熟。
馬柚說完之後,大家都離開了,接下來就是向主家道歉。我們到的那個家庭裡面,年齡最大的是一位中年人,旁邊還有兩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不過都比他年輕。
我們還未說話,一個女人就跑過來道:“入殮儀式是做了,不過還是要賠錢,之前那樣搞砸了事情,什麼精神損失費什麼的都要有。還有你們。。。”
女人一上來就不停的說着,無非是要錢。師傅站在那裡就是不吭聲,我和馬柚站在師傅的旁邊自然是不吭聲的。那女人看無人搭理他,於是便道:“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人不拿我當回事是吧?”說着還擼袖子,氣勢逼人的走了過來。
李俊英想要上前去修理他,我點了點頭,動了動腳他立刻會意,在那女人腳下伸了一條腿,“彭!”“哎喲!”女人直接被絆倒在地上,摔得那叫一個五體投地,不過村裡人向來身體結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願意也只是想要讓她收斂一下,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哎?怎麼回事?”女人站起來又再一次的咋咋呼呼起來了,“哎呀!你們竟然打我,打我這一個婦道人家,哎呀!”她竟然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碰瓷?”看見這樣的場景,那是我的腦子裡面出現的第個詞。
旁邊的男人此時也開始加腔,“怎麼回事呀?怎麼能欺負我弟媳婦呢?”
他這樣一喊,師傅就瞪了我一眼,我這才感覺到不對。人家就是上來打我們我們也只能是不動呀!現在鄉親們剛走,如果又喊起來,說我們打他們,那麼今天的努力不是全部都白費了嗎?不過已經這樣了,不能就這樣被牽着鼻子走呀!
我向前走了一步道:“我說大姐,我們幾個剛纔可是都沒有碰你呀!你自己不知道怎麼就倒了,”我比了比距離,“你看我現在離你還有這麼遠的呢!你要是喊,那就叫鄉親們評評理,看看到底是我們真打你了?還是你在訛人呀?”
“你說誰訛人呢?”大姐一聽生氣的看着我。
“我就是這麼一說,不過這白天見鬼的事情也是有的,說不定是老人家覺得你孝順,特意回來看看你呢!”我愈加溫和的道。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白天見鬼的?”女人聽了我的話,不再想着訛人的事情,而是慢慢的站了起來。
“算了,我們也不跟你們說別的了,五萬塊錢,賠給我們就算完了,不然的話我們可就不知道你們搞砸入殮儀式的事情會不會傳出去了。”終於還是這個中年人說話了。
“哥,要什麼錢呀?人家做的已經夠格了,要錢這像話嗎?”之前的那個年輕人道。
這位大哥嚴厲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知道什麼?走開,走開。”
我站在那裡,明白他們今天是想要錢的,用這種藉口和威脅來要錢,這也太低級了吧!我看了看師傅,他從兜裡面開始拿東西,怎麼回事?難道說師傅準備付錢了?不是吧?
師傅從兜裡面拿出來一個薄薄的東西,然後走到了爲首的那個男人面前,遞給了他。男人立刻接了過去,高興的接過來一看,然後生氣的喊道:“名片?我要你的名片幹什麼呀?”
師傅看了看他道:“名片上面寫的不是清清楚楚嗎?高萬里,殯儀館入殮師,還有驅魔師。你應該知道什麼是驅魔師吧?這是現在的稱呼。”
那男人正拿着看,女人搶了過去,也看了看,嘀咕了幾句道:“有這個名片就了不起了?誰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師傅笑了笑,隨後扔出了一張符紙,那符紙“呼”的一下子就飄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立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弟媳婦,弟媳婦?”旁邊的男人喊着她,可是她卻一動不動。“你,你要幹什麼?”這男人一臉如臨大禍的樣子。
“哥,我早就給你說了,劉大爺說了他們是很厲害的人,你偏偏不聽,要什麼賠償呀?”旁邊的男人走過去道。
“不要了,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中年男人立刻道。
“那這件事情就算了結了,大家都很辛苦,我們就不打擾了。”師傅道。
“好,好,你們走,你們趕快走。”中年男人如同送瘟神一樣的歡喜起來。
師傅手一動,那符紙落在了地上,隨即燃燒起來,成了灰燼,而我們三個人也就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師傅眼裡訓斥了我。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爲什麼要出手,你這樣做,有時候會壞了大事的你知道嗎?”
“可是他們那一張張嘴臉真是讓人討厭,我只是讓那個女人吃一點小苦頭,哪知道她直接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呀!”我分辯道。
“她今天只是絆了一腳,如果說她倒下去人死了,你說怎麼辦?”
“怎麼會死了呢?”師傅說的話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這些人都是鄉村之人,還算是厚道,即使是做了什麼,也不過是想要佔便宜,五萬塊錢對你算得了什麼?對我又算得了什麼?最可怕的是有些心機之人,他倒下去就是死了,就是殘了,你怎麼辦?”
“我。。。。”我明白了師傅的意思,立刻知道了我剛纔的愚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婉心,你要記住,像這種人我們不能惹,要躲,從來不要覺得自己有多厲害,我們那麼出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們的主意呢!當然我說的躲並不是一味的躲,你明白吧?”
“明白,師傅,我都記住了!”師傅點了點頭,這才躺在車子上開始休息了。
從苗寨回來,又處理馬柚的事情,這兩天真是累的不行,晚上回到家裡面,我就悶頭大睡,一直睡到了八點鐘,連鬧鐘的聲音都沒有聽見。早上的時候我迅速的起牀,洗漱,打開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新聞。一條標題名爲現實中的殭屍的新聞吸引了我,雖然明白很多新聞都是標題黨,不過我還是迅速的點開了,可是點開了之後才發現上面竟然加載不了,我又連續的點了幾遍,刷新了一下,發現連標題都沒有了。“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我生氣的把手機丟在了旁邊。
走在路上,紅寇突然給我打電話,接上來就聽到紅寇柔媚的聲音,“婉心,早上好呀!”
“紅寇姐早,有什麼事情嗎?”我又問。
“早上的新聞看了嗎?關於殭屍的新聞。”紅寇又問。
“好巧呀!你也看到了呀,不過我點進去的時候發現沒有了,可能是因爲違反規定被刪除了吧!”
“是,你說的沒錯,它是違反規定。你在殯儀館工作是嗎?我去找你。”
“奧,好的,你吃了。。”“喂,喂?”紅寇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麼着急嗎?”我有些不理解。
不一會兒到達了殯儀館,走進去竟然發現師傅和紅寇姐都坐在那裡。“師傅好,紅寇姐好。”
師傅點了點頭道:“你過來,看看這個視頻。”
我走到了電腦面前,看了看上面的那個視頻。視頻裡面比較昏暗,看起來好像不是白天,而且視頻一直在搖晃,應該是有人拿着手機,一邊運動,一邊在拍。一個路人經過一個角落,裡面突然穿出來一個全身黑色的殭屍,他朝着路人追了過去,路人大叫一聲跑了,殭屍只好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看到這裡我在想,這難道不是那些微博上面拍攝搞笑視頻的人拍的嗎?目的就是爲了拍攝下來,那些恐懼中的人的表現。不過我擡起頭看了看師傅和紅寇,兩個人都是十分嚴肅的表情,我只能是繼續往下看了。視頻中間應該是是被剪輯了,有明顯的斷開,然後有一個路人經過,這路人拿着手機,正在看什麼東西,那殭屍突然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男人看了一下子,並沒有跑,似乎和我一樣認爲這不過是搞笑的人裝的,他還上前摸了摸殭屍的頭,沒想到那殭屍迅速的朝着路人的脖子咬了過去,男生掙扎了兩下就沒有動了,然後殭屍的眼睛突然朝鏡頭這邊看了過來,就沒有了。
看完了之後,我並沒有說話,而是在腦袋裡面想着什麼。這個東西和我上一次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殭屍有幾分的相似,難道說這真的是殭屍嗎?也許這也還只是有人在拍視頻而已呀!
“師傅,這難道不會是假的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殭屍就直接在路邊襲擊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