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那團黑氣慢慢的形成一個人的形狀,漂浮在黑骨架旁邊,淡卻凝而不散,隱隱的帶着一股殺氣,雖然我僅僅能看出一個人的輪廓,但我卻能感覺到一股子戾氣直衝面門,陰寒無比,尤其是那種殺氣,似乎只有久經戰場的將軍身上纔會有這種氣質。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青銅劍,心跳動的如同打雷一般,天知道這怪物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冷……怎麼突然這麼冷?晨子你在看什麼呢?”劉大源小聲在我身邊嘀咕了一句。 我轉過頭正好看到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這纔想到他只是和普通人,而且膽子還小,於是我猶豫着說:“咱們進了一個兇險的迷陣,一會我叫你跑,你就趕緊跑。” 劉大源聽了我的話鄭重的點了下頭,我轉頭看了眼老爹,他一直面無表情,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徐離悅則一直對着那團黑氣不停的叨唸着什麼,或許是一種咒語,而那團黑氣則一動不動的飄在半空中。 或許這東西就是黑骨架的魂靈,一時間整間石室一點聲音都沒有,唯有徐離悅那不急不緩的唸咒聲一直持續着,聽上去異常詭異,我覺得有些窒息,動了動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腿朝後靠了靠。 這時一直沒有反應的黑氣突然扭動起來,似乎被無數條繩索困住似的,不得掙脫,它發出嗚嗚的聲音,這聲音悲鳴悽苦,彷彿能直接穿透人心,消磨人的意志,聽着這種聲音。 我漸漸的感覺到暈眩,我心裡一驚,急忙默唸清心咒,沒一會功夫就覺得一股涼意用上靈臺,腦子也清醒了一點,我擡起頭看了看我老爹和二叔,他們都冷冷的盯着那團黑氣,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收到這聲音的干擾。 而地老鼠和劉大源則更不用擔心,他們聽不到這些聲音,更加看不到黑氣,在他們眼中這裡不過是和陰氣森森的石室而已。我轉頭朝着徐離悅看去,這小妮子雙手正結出了一個奇怪的結印,嘴裡依舊不斷叨唸着什麼。 不過看她的臉色卻異常慘白,似乎在和那團黑氣抗爭,眉頭微蹙,似乎在勉強支撐,而那團黑氣則依舊不停的嘶吼着,這時徐離悅突然快速的衝着黑氣說了一段話,不過我一個字都聽不懂,那團黑氣先是一愣,隨後發出嗚嗚的聲響。 給我的感覺,這一人一鬼似乎在對話,那團黑氣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我鬆了口氣,突然發現黑氣似乎轉過頭來,而且是看向我,它的眼睛位置迅速出現了兩團紅色的東西,似乎是眼睛。 從這雙眼睛中我看到了無盡的仇恨和怨毒,我先是一愣,朝後狂退了幾步,直覺告訴我,這傢伙對我有很深的敵意,或許是爲了驗證我的猜想,就在我退後的一瞬間,徐離悅突然鬆開了結印雙手張開猛地朝後仰去,臉色慘白如紙,似乎受了重傷一般
。 和她一塊那兩個人見狀急忙過去扶住她,我來不及看她的情況,就發現那團黑氣則直接衝着我的面門襲來,還沒到近前,我就已經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如同一陣寒風席捲而來。 我不敢怠慢,急忙推開門跑到了外面,劉大源和地老鼠早就看出不對勁,於是在我跑出石室的一瞬間,他們兩個也跟着我竄了出來,緊接着我就轉過頭朝着石室裡看去,因爲我發現老爹和二叔都沒出來。 我怕他們會遇到什麼危險,不過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就在我走出石室的一瞬間,那團黑氣就衝到了門口,我本以爲它一定會追出來和我死磕到底。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團黑氣剛剛越過石室的門就嗷的慘叫了一聲,這聲音是我聽到過的最淒厲的慘叫聲,瘋狂的扭曲了一下之後,就迅速消散了,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我看得汗毛直豎,冷汗不停的往外流,我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這時老爹他們以及徐離悅那夥人也都跑了出來,徐離悅被她那兩個同伴駕着,頭深深的垂了下去,顯然已經暈倒了,而老爹則朝着我看了一眼,竟然還露出一絲笑意說,反應還挺快。 我被老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徹底弄蒙了,於是我轉頭朝着二叔看去,二叔也只是笑笑,什麼都沒說,我疑惑的看着他們,不知道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雖然我知道老爹和二叔是不會害我的,可是他們的這種做法讓我非常不解。 我們明明可以不驚動那隻惡鬼就離開石室,但老爹他們爲什麼非要讓徐離悅召喚出惡鬼,而且最後這隻惡鬼居然還要來攻擊我,這一切都讓我一頭霧水。劉大源走過來推了我一下問道:“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跑什麼?” 我沒有說話,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其實我自己也不比他知道的多。於是我好奇的走到老爹他們近前,他們正好和徐離悅並肩走着,我由於了一下問道:“爸,你剛纔……”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非要讓徐離丫頭施入殮術吧?其實理由很簡單,這樣的古墓中是不會有鬼的,我們看到的那些,不過是人死前留下的最後一絲怨念而形成的屍體,前面的屍煞,以及你們遇到的白骨都是這樣,而這些傢伙則完全不同,它們是靠一個冤魂操控的,如果不破陣就直接離開的話,便會被惡咒纏身,很麻煩。” 我聽了我老爹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劉大源看了看我們兩個,疑惑的問道:“卿叔,是不是想被死神選中那樣?”我老爹被他逗樂了,點了下頭說,差不多。 我們聽了之後都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差點中了這麼邪門的詛咒。 這時徐離悅醒了過來,她看上去異常憔悴,呆呆的看了看我,我本來還想要問問老爹,那個冤魂爲什麼最後會來攻擊我,
不過一看這小妞醒了之後,我就沒有再問。 我總覺得這和她有關,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本身就代表着一股力量,他們的目的也是爲了那七樣所謂能夠長生不老的東西,那我們就是對立面,她完全有理由殺我,不知爲何我一想到這,心裡竟然有些失落。 我搖了搖頭,急忙招呼劉大源他們跟上,轉頭正好看到地老鼠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看到我轉頭之後,立刻看向別處,我這才發現,這傢伙自從遇到徐離悅他們之後,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有很多心事似的,難道他和徐離悅認識? 我想了想也只有這一種可能,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老爹突然停了下來,我用手電一照,發現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扇大門,門前還放着一隻巨大的鼎,這隻鼎至少有一米五以上,上面雕刻着奇怪的文字。 至少是我沒有見過的,周身都散發着寒光,它突兀的擺在這裡,處處都透着詭異,老爹皺着眉頭看着這隻大鼎,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而劉大源則雙眼放光的衝到最前面,此時也顧不上害怕,一臉財迷的說:“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鼎,如果能拿出去買的話,一定能買幾千萬,發財了發財了。” 地老鼠的眼中也直放光,不過他還不忘記調侃劉大源,於是冷冷的說,你給老子滾一邊去,一會把口水都流在上面拉,別再這噁心人! 劉大源白了他一眼,他不敢反駁地老鼠,只好朝後勉強退了一步,這才發現我、老爹和二叔都沒動地方,而且都用同一種表情看着這隻鼎,一臉的警惕,尤其是老爹,眼中隱隱的帶着一絲殺氣。 劉大源被嚇了一跳,一縮脖跑到的地老鼠旁邊,地老鼠何其狡猾,自然能從我們的舉動中看出這隻鼎有問題,於是急忙退到了我們身後,徐離悅仰着頭看着這隻鼎,有氣無力的問道:“這難道是祭祀用的?”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因爲我也不確定它是做什麼用的,但我們卻都能清楚的看到,這隻鼎上瀰漫着一團黑氣,顯然那是一股怨氣,一股戾氣,再者反常即爲妖,我們家雖然世代修習的是風水術,但也都清楚,無論什麼年代的古墓,都不會在入口的位置放一隻鼎。 那扇大門應該就是通向這座墓的入口,在入口處擺一個祭祀用的器皿,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除非這裡面本身就是用來祭祀的,一想到古代的祭祀場景,我惡寒了一下,就聽老爹說:“難道後面是個祭壇?” 我點了下頭,感覺也像是。“不是,這後面應該是一條龍脈龍眼所在。”老爹剛說完話,就聽到我們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它這話簡直驚呆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我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這人居然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地老鼠,此時他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這隻鼎,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