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叔叔在,不過師父說不指望他了,只希望他能保着一條命,至於自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火化就可以了。”小金子說起來,又有些鬱悶:“你們一來,師父就去了……”
這話就有些不中聽了,叢陽馬上不樂意了:“瞧你這話說的,你師父是高人,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不是我們來不來的問題,小夥子,以後給人相面可不能這樣,生意早晚讓你給敗了。”
“好了,不要貧嘴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白逸看了看時間:“袁師父的兒子現在在警局裡,要等他出來麼?”
小金子提起袁天道的兒子,就有些煩:“不等,就是出來了,他自身難保,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好,就不等他了吧。”白逸問小金子:“袁師父的兒子也懂道法嗎?”
“懂是懂,不過他總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師父總說他煉的是邪術,不可取,以前的時候還老說他,後面也死心了,不準備管他了。”小金子說起來,對袁天道的兒子還有些怨念:“他也很少回來,嫌師父嘮叨,倒是私底下和我聯繫一下,瞭解下師父的情況,倒不算是完全沒有良心了,只是師父過世,他倒好,自己把自己捅到局子裡去了,真是氣人!”
這小金子還是個孩子,對袁天道的感情很深,倒是袁天道這個兒子不也是完全沒有良心地,至少還經常瞭解父親的情況,倒不像是個沒有孝心的人,只是他自己好像惹上了一些麻煩,抽不出身來。
唐三成得了袁天道的遺命,心裡油然而起一股子責任感,幫着小金子辦完了袁天道的後事,他也就將袁天道臨死之前所講告訴了大家,白逸倒是覺得不妨一去,一來唐三成拿了一塊價值連城的金香玉,若是不辦事,也說不過去,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恩師,再言之,那六百年後破壞袁天罡墓的人名字中有個鐵字,這是非去不可的理由了。
“袁天道說的是什麼啊?”沈冰聽完了有些暈:“就這四個字,你能夠知道地方在哪裡?”
“麒麟奔日。”唐三成說道:“這是風水寶局裡的說法,說白了,就是入葬的地理情況就像是一隻麒麟朝太陽奔去,麒麟奔日非天然不可得其利,所以要找到也不是件難事,很早以前的時候,我就聽袁老師說過,袁天罡當時是葉落歸根,回到老家安葬,所以,我們要去四川。”
這事兒就有些麻煩了,其他人都好說,唯獨唐三成和符羽,是老師,這百般地請假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問題是,這兩人要離辭吧,校方死活不同意,說是人才難得,唐三成與符羽對視一眼,自由誠可貴,自由誠可貴啊!
有了問題,還是要解決問題,唐三成和符羽只有提前調課,愣是空出了十天的時間,這十天裡,大家都在準備着出發的東西,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槍這東西太敏感,帶是帶了,可是帶得也膽顫,幸好有小山這個奇葩在,什麼樣的東西都能讓他折彎了塞到極小的縫隙裡去。
這七人到了袁天罡的老家,就到處打聽尋找,尤其是往地勢高的地方去,站得高,看得遠,唐三成才能確定最終的地方,前三天完全就是徒步旅行,其他人都好說,沈冰和叢陽畢竟是普通人,實在是累得夠嗆,一路上沒有少發牢騷,七邪仗義,就替他們揹着包,總算是堵上了兩人的嘴。
一直到第四天,唐三成終於有了發現,當時一行人正站在山頂上,唐三成向下望了一眼,看到了一個渾圓的山包,而且遠望過去,還像一個鈴鐺,唐三成就打了一個激靈:“有戲了,那是鈴鐺包。”
什麼是玲鐺包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唐三成說有戲就是有戲,那山包正好在這座山的頸下,距離約有兩公里,唐三成感覺到那裡真氣外露,那山包就有如初生的太陽,這山包就是麒麟奔日中的“日”了,太陽包雖小,在風水格局中卻形小功大,彌足珍貴。一是它處於水口的豁口,恰如兩座水口山的門閂,使天宮院穴場周密環護,不致泄氣;二是有了這顆半掩半露的寶珠,才能形成奔太陽的吉祥風水格局。
找到了“日”,再想找到麒麟就不是問題了,要想形成風水好局,那麼墓穴的位置必當是在麒麟舌心處了,唐三成一番丈量,已經鎖定了舌心處,拉着大家夥兒就朝那裡奔去,那是一條無人開墾過的山路,現在正是大熱天地,沒會兒功夫,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比在田地裡勞作的農民伯伯還辛勞,衣服被徹底打溼,最要命的是下到一半,沒有路了,大家不得用上繩索,值得一提的是,這不再是劉知習以前發明的半吊子貨色了,現如今,攀巖所用的專業工具十分堅固,而且實用性強,對於倒鬥來說,也十分適用,白逸在國外的時候,也熱衷過一陣子地攀巖,室內,室外,都練過一陣子,要是他深入發展下去,成爲攀巖家都有可能。
大家挨個下去,下面是一片樹林,正好落到樹丫子上,再依次跳下去,被太陽暴曬了半天,現在終於找到了一片萌涼的地方,大家一落下去,就控制不了自己,紛紛倒在地上,享受這片刻的陰涼,沈冰掏出水壺咕咚咕咚直往喉嚨裡倒,唐三成說道:“虧你以前還去過沙漠,怎麼忘記了,水不能這樣喝,這樣喝沒有用。”
“我知道。”沈冰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
大家都在補充能量,唐三成說道:“已經近了,我們應該慶幸纔對,這裡根本沒有人煙,方便我們行事。”
叢陽說道:“知道你是活神仙,不過我們的體力真的吃不消,容我們喘口氣再說吧。”
停下來了,就越發地不想走了,沈冰就是這樣,身心一旦放鬆了,睏意也來了,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白逸連連搖頭:“這樣不行,馬上就是黃昏了,我們先找地方過個夜,明天再說,否則他們倆熬不下去了。”
強行拉着沈冰起來,七人在樹林子裡轉悠了半天,終於看到一處平坦靠近水流的地方,在那裡打開睡袋來,符羽在附近撒了一圈藥粉,這些是防毒蟲靠近的,等於是在這裡劃了一個安全區域,睡袋的發明對他們來說是一大福音,方便攜帶,又不佔空間,重量也輕,來到這裡,唐三成就覺得微風習習,很是舒服:“不愧是風水寶地,風吹得都舒服。”
白逸說道:“我們現在距離麒麟舌心還有多遠?”
“不到兩公里了。”唐三成說道:“地勢高,所以我們看着很近,可是實際距離遠遠超地過想象,這就是風水局的奇妙之處,我們並不是從一個點,一個面來判斷,所以古時擇穴要登山走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有花上十年時間來擇穴的,像袁天罡這種高手,倒是要容易一些,唐太宗李世民曾讓李淳風與袁天罡兩人爲他去踏勘選擇陵園龍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找到九嵕山龍穴吉壤,埋下一個銅錢;又讓李淳風出去尋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這個地方,便從頭上拔一根銀釵插下去。唐太宗讓人驗證二人所選龍穴吉壤是否一致,結果挖開一看,李淳風的銀釵正好插在銅錢的方孔中,這個地方就中了。”
“真是神奇。”沈冰儘管聽唐三成講過不少關於風水術數的事情,每一次聽,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袁天罡的穴是他自己點的,肯定有過長遠的考慮,一般擇個風水寶地,都是爲了福延後代,難怪他預測到六百年後風水被破,就傳下遺訓下來。”唐三成說道:“我在想,一定是不得了的後果,要不然他不會如此緊張,從我剛纔看到的情況來看,真氣依然在,只是不算濃重,但有四散之意,也就是說,這股真氣會慢慢地離開這裡,這風水寶地也就形同虛設了,不過……”
“你老人家有話一次說完,行不行?”白逸也暴怒了。
“不確定啊,我在想,假如只是真氣四散,倒不至於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或許玄機只有在墓裡才能找到了。”唐三成說道:“一定是非同小可的變化。”
“和沒說一樣。”沈冰打了一個呵欠,她是真困了,都說女人水做的,所以貪涼,現在這裡微風習習,正是舒服,沈冰就再也控制不住睡意了。
沒有人攔她,有符羽設下的保護層,大家索性放心地睡去了。
唐三成睡得很沉,只是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又來了,是合撒兒嗎?他心裡一驚,雙睜圓睜,自己還趴在睡袋上,其他人都睡得香甜,唐三成正準備悄悄起身,七邪也睜開了眼睛:“休息夠了嗎?”
“我去撿點柴火來,晚上還是要升火的。”唐三成說道。
七邪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離其他人遠了,七邪才說道:“這些天,你有心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的,怎麼不拿出來和大家商量商量?”
“我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不過並不是合撒兒,我與他的靈力對峙過,再熟悉不過了,是另外的人。”唐三成說道:“假如我沒有得到衣青衣的修爲,恐怕我都感受不到他。”
提到衣青衣了,七邪渾身一震:“難道是河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