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覺得自己太過於敏感了,畢竟他們都沒有見過河伯的本人,衛子夫的判斷說不定是最準確的,身邊的沈冰卻嘀咕了一句:“奇怪,真奇怪。”
“奇怪什麼?”符羽問道。
“沒,沒什麼,”沈冰突然壓低了聲音:“等我們出去以後再說。”
衛子夫領着大家夥兒朝她感覺怪異的地方去,一走進那間密室,七邪的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唐三成更是直接聽到了那個心跳聲:“有心跳聲,對了,不是我們的,是多出來的一個心跳。”
而那看不見的人顯得極爲激動,迫不及待地走動起來,那氣流一點一點地朝唐三成靠近,唐三成突然發現,這個人的移動速度不像是女性,又擔心七邪失望,只有按下自己的疑問。
白逸與那看不到的人交流起來,七邪的表情慢慢淡定下來,突然喃喃自語道:“看來不是憶邪啊……”
原來他已經發現這透明人不對了,他在地上劃的漢字太簡單了,這不是憶邪的水平,白逸也察覺到了:“不是憶邪,應該是慶格爾泰提到的失蹤隊員。”
聽到這個結論,那人激動起來,居然馬上在地上寫了一個:“對!我是烏東!”
是烏東,他也是上一次三國合作的隊員之一,唐三成倒吸了一口氣,這傢伙真是不怕死啊,居然又下來了,也虧他命大,又活下來了。
白逸引導着烏東去到有聲波牆的地方,那聲波讓烏東一點一點顯露出來,烏東這個高大的漢子,終於經受不住,雙腿一軟,整個身子都滑了下去:“我活下來了……”
“你有沒有看到憶邪?”七邪問道:“她應該也下來了。”
“有,”烏東的話讓七邪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曾經試圖與她接觸,可是她好像並沒有察覺,她一直在這地下打轉,不過慶幸的是,她好像並沒有接觸到那塊紫色的石頭,所以沒有像我一樣。”
“那她還在這下面?”七邪說道:“不好,井壁的機關已經被我們破掉了,假如她與我們錯開來,已經出去了,外面的機關重重,不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小山!”
小山點頭,兩人就像箭一般地出去,烏東也要撲過去:“我也要去找憶邪。”
“你還是算了吧。”叢陽扶着烏東坐下來:“你這過去不是添亂嘛,你放心,以七邪和小山的速度,找到憶邪只是遲早的事情。”
看到烏東一直緊咬着嘴脣,一幅要哭哭不出來的樣子,符羽心裡一動:“難道說憶邪下來是爲了你?”
烏東閉上了眼睛:“是,早知道她會下來,不如讓我死了好了。”
“老徐說過,那信裡並沒有提到失蹤隊員的名字,可是有一人失蹤,這說明這個人至少有機會活着,再加上隊員的屍體中沒有烏東的,憶邪纔會存有希望,堅持要下來一探究竟吧?有慶格爾泰留下來的線索,就更堅定她要下來尋找烏東的信念了。”衛青說道:“小夥子,你們倆看起來關係不簡單啊。”
“我……”烏東突然笑了一下:“我一直喜歡她,不過我以爲她對我沒有那個心思,早知道,早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了,七邪這一趟收穫可真是大,這白得了一個女婿。
再說衆人等在這裡,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唐三成終於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他們回來了!”
七邪扶着憶邪進來,烏東一看到憶邪,就想站起身來,偏偏身子虛弱,剛站起來,就打了一個踉蹌,身邊的叢陽趕緊扶緊了他:“你彆着急。”
憶邪骨瘦如柴,一雙眼睛都要凹陷下去了,七邪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快接近那間有出口的密室了,看到七邪和小山,憶邪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多少天了,她覺得自己只有被困死在這裡了,而讓七邪心驚的是,憶邪並沒有像烏東和衛子夫一樣接觸紫色石頭,所以她的生理狀態是正常的,假如食物與水耗盡,她又沒有辦法出去,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
一想到這裡,七邪就覺得一陣後怕,憶邪是自己唯一的血脈!
或許是終於看到可以依靠的對象了,憶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太累了,已經快要失去希望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得救了,七邪扶起她來:“沒事了,小山,水!”
小山給憶邪餵了一些水,憶邪抱着水壺就不肯撒手,七邪說道:“慢慢喝,不要着急……”
憶邪喘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你們怎麼會來?”
“還不是因爲你……”小山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吐了一下舌頭,嚥下剩下的話,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七邪。
“說來話長,不止是我們,白逸他們也來了,我帶你去找他們。”七邪扶起憶邪,心中盤算着,看來努麗雅還沒有告訴憶邪她的身世,她現在並不知道自己是她的父親,這樣……也好。
三人全部找到了,白逸他們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烏東與憶邪見面,兩人眼神對上,情愫涌動,一切就盡在不言中了,烏東走到了憶邪的身邊:“你怎麼這麼傻?還下來這裡幹什麼?”
“那你呢,你又爲什麼來了?”
“慶格爾泰幫過我,我不能讓着他獨自涉險。”烏東說道:“我得講義氣,他怎麼樣了?”
“雖然出去了,可是依然是死了。”憶邪說道:“你要是想保護他,一開始就應該阻止他進行二次勘查。”
“我試過了,可是我沒有做到,他已經被這裡迷了心竅了。”烏東說道:“我能做的就只有陪他一起過來,我也是迷了心竅了,中間脫離了隊伍,一個人誤入了這井裡,就再也出不去了,後面的事情,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
原來慶格爾泰說的消失是指這個消失,他根本不知道烏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因爲烏東脫離了隊伍,再也找不到他的人了,所以將其寫爲消失,完全找不到人,真是湊巧,烏東就真的透明瞭,這實在是一個誤打誤撞罷了,憶邪站在烏東身邊,兩人倒是相配的,七邪看着這一對,心中情緒複雜,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現在知道進來的方法,以後再說,現在先出去。”衛青說道。
白逸說道:“上一次,慶格爾泰死得蹊蹺,我們這回出去也要小心一些,我們如何下來的,還是循原路上去,這樣才最保險。”
大家回到元宮的地面,憶邪與烏東互相攙扶着,兩人的感情顯然在這一次的經歷中徹底井噴了,憶邪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七邪,喉間涌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沿着原來的路返回,到達那個大坑的時候,上面異樣的動靜讓唐三成警醒起來:“小心,上面有人在掘土!”
他話音剛落,就有塵土飛了下來,然後接連着下來,看樣子是要將這個大坑給填住了,這個還不打緊,這一鍬一鍬地倒也沒有什麼,可是唐三成馬上聽到了機器轟鳴的聲音:“糟了,他們是要動用機器把這裡給填上了!”
白逸摸了摸從日本人那裡繳來的槍:“看來那兩個日本人還真聽話,已經出去了,不過他們這一出去,我們可就慘了,七邪!”
七邪點頭:“沒問題,擒賊先擒王。”
小山與叢陽說道:“我們倆也去。”
叢陽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雷子,可是能力卻還在,小山將繳來的槍放到了衛青的手上:“這個留給你們以防萬一。”
四人頂着那些塵土輕巧上上爬,尤其是小山與七邪,一上去就將後面的人甩了老遠,他們兩人沒有武器,赤手空拳,這讓白逸擔心不已,但七邪與小山是何等人物,他們一上去,就發現上邊站了約六個人,正在手工掘土向下填埋,對於突然冒上來的兩人,他們顯然猝不及防,趁這個空當,七邪與小山各自對付三人,身形快速移動,一隻手擰住對方的脖子,膝蓋曲起,攻擊對方的下盤,這兩下就足以讓他們放下手上的鐵鍬,小山更是直接繳了對方別在腰上的槍!
遠處的人見勢不妙,已經朝這邊衝了過來,唐三成甚至聽到了他們拉動保險栓的聲音,他在心裡替他們暗暗着急,七邪回身過去,一槍射中逼得最近的一人的小腿,那人大叫一聲,身子就蹲了下去,與此同時,擡頭朝七邪射擊,七邪原本不想傷人,可是看這人兇窮極惡,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了,擡手便射穿了他的右手,槍頭一轉,又擊中了他的左手腕中,那人手上的槍掉了下來,小山就地一滾,正好接到手上,衝着那日本人笑道:“活該!”
小山聽到身後的動靜,身子騰空躍起,手上的槍朝後面掃射過去,並中一排小腿,七邪說道:“他在那裡,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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