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兔子一蹦出來,唐三成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怎麼是兩隻兔子,我還以爲是蛇之類的。”
“膽子還真是小。”雷子不以爲然地說道:“是蛇又怎麼樣,你忘記了,我們什麼樣的蛇沒有遇到過?”
那兩隻兔子就那團迷濛的霧中間躍了出來,四隻紅通通的眼睛看着衆人,沒有絲毫的怯意,它們的這種樣子倒像是對來人感到十分好奇,蕭寧是女孩子,兔子這種動物又給人一種溫和可愛的印象,她向前走了兩步,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來,伸手就要去觸摸,小山突然竄了出去,一把將蕭寧扯了回來,蕭寧有些猝不及防:“你幹什麼,小山?”
小山搖了搖頭:“姐,這兩隻兔子好怪,你看它們的嘴巴!”
蕭寧一愣,看着那兩隻兔子,果然,兔子的典型特徵就是三瓣嘴,可是這兩隻兔子的嘴巴,毛骨悚然地感覺襲上蕭寧的心頭,她退後了一步,訝異地看着那兩隻兔子:“它們的嘴……”
不是三瓣而是四瓣,這兔子的異狀讓大家瞠目結舌,謝芳菲的表情有些興奮,這種興奮不過維持了三四秒鐘的時間,她臉上就保持着與大家類似的表情,這瞬間的興奮表情並沒有逃過白逸的眼睛,一般情況下,看到不同於一般的兔子大多是驚訝,她爲什麼會這麼興奮呢?白逸將這疑問暫時放到心底。
這兩隻兔子突然跳到了唐三成的肩上,一左一右,十分自得的樣子,它們親熱地拱着唐三成的下巴,唐三成一開始有些驚恐,但馬上覺得舒適不已,就好像他與這兩隻兔子是認得的,這種熟悉感讓唐三成百感交集,蕭寧也看出來了:“奇怪,這兩隻兔子怎麼認識你一樣?”
唐三成大起膽子伸手去拍其中一隻的背,它的背軟軟地,一雙眼睛像紅寶石一樣緊緊盯着自己,可惜它不會說話,否則應該說點什麼纔好,謝芳菲突然站到唐三成的旁邊,說道:“這兩隻兔子好像是還沒有進化之前的,奇怪。”
九爺環顧四周:“我們是在哪裡完全不知道,霧氣瀰漫,除了能夠看到腳下的青石板和左右的梨樹,我們究竟是在哪裡?”
“讓它們來帶路。”唐三成脫口而出,而那兩隻兔子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居然從他的肩上躍了下來,就朝前面而去,唐三成想也不想就追了過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也只有跟過去,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孃的,這個唐三成在搞什麼東西。”
只見雷子吐到地上的那一口口水馬上就消失了,就算是水份蒸發,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白逸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眼前這所謂的青石小路說不定並不是眼前看到的樣子,不過是虛像而已,他不敢說,只是吸了一口氣,馬上去追唐三成去了……
所有人的身影就隱在那一團霧氣之中,完全消失在其中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身子進去之後,那團霧氣就更加濃重了,徹底來前路堵得嚴嚴實實……
大家發現腳下的路變成山路的時候都欣喜莫名,九爺更是十分激動:“你們快看,我們腳下的路,你們快看,我們真的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唐三成卻看到兩隻兔子折返回來,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他也覺得前面不是那麼簡單,現在大家能夠看到的地方有限,不過方圓四米的樣子,前方究竟是什麼狀況完全搞不清楚,白霧將所有的地方都籠罩得嚴嚴實實,唐三成蹲下身子:“怎麼了,前面過不去嗎?”
兩隻兔子不作聲,只是拿頭蹭着唐三成的褲腿,唐三成蹲下拾起一塊石頭扔了出去,扔得遠遠地,落到未知的領域,只聽到石塊在堅定的地面上有滑出去的聲音,“難道是冰面?”唐三成喃喃念道。
“冰面?”九爺搖搖頭:“這個時節,還沒有到下雪的時候,會不會是其它類似於冰面比較平滑的東西?”
七邪說道:“我去看看。”
他獨自一人就要走上前,被白逸攔住了:“等等,這裡可視的範圍不大,大家最好一起行動,以免被分散,畢竟這裡是未知的領域。”
“也好。”七邪看着腳下的石塊:“我覺得我們好像已經進入了山體的部分,而且自從進來後,我感覺到走路要費力一些,應該是有坡度了的原因,可惜現在我們看不到周圍的環境。”
九爺十分贊同,他指着自己的腿說道:“怪不得我覺得越來越吃力了,這雙老腿越來越不聽使喚了。”
因爲視覺範圍有限的原因,讓大家看不到路的坡度,但是人走在這種路上,所要花費的氣力自然比平坦的路要多,身體的反應就真實地反映了現在的環境,謝芳菲的體力出乎白逸的意料,就是蕭寧,也有些輕喘,可是謝芳菲的氣息還是很穩,七邪與白逸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切就盡在不言中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大家一起朝前面走過去,近了,纔看到前面的地面有些透明,“怎麼看着像屍繭?”雷子脫口而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屍繭?”
小山朝下面望了一眼,一張臉唰得一下變白了,他後退了一步:“下面有死人,你們快看,是真的死人!”
白逸讓小山站在自己身後,自己探出頭去看那透明的地面,看清楚了,才笑道:“不是屍繭,這是一層透明的水晶,所以遠看着有些像屍繭,不過這些屍體……看他們的服飾,倒像是秦朝的裝扮,秦代漢服主要承前朝影響,仍以袍爲典型服裝樣式,分爲曲裾和直裾兩種,袖也有長短兩種樣式。秦代男女日常生活中的服飾形制差別不大,都是大襟窄袖,不同之處是男子的腰間繫有革帶,帶端裝有帶鉤;而婦女腰間只以絲帶系扎,這些屍體有男有女,數量衆多。”
七邪也看得很清楚:“奇怪,這些屍體非但沒有腐爛,而且看上去恍如生者,皮膚好像還有彈性一般,最奇怪的是,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嘴角上揚,還在微笑,好像在經歷什麼美好的事情一般,衣冠整齊,排列有序,好像是有組織性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