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搖頭,否認了雷子這一說法,金朝時,時局動盪,中國古代史上最大的幾次自然災害也都出現在這一時期,國力虛弱,王公貴族的陵墓規模就不如以前那麼奢華了,反而是到了清時,尤其是康乾時期,國家的經濟與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恢復,陵墓的建築風格爲之一變,更注重地面的建築,與祭奠的宗廟園林相結合。吸取了前朝的防盜經驗,清代地宮墓室的結構都異常堅固,最難以下手。
聽白逸這麼一說,雷子就有些頹然了,昨天發現這墓土裡用到了硃砂,還以爲很有搞頭,沒想到這裡面還有一層,難道真如唐三成所說,這硃砂真是爲了防這墓裡的什麼神五神六的東西?
就在此時,蕭寧眼尖,看到池底子下面還有頭髮飄動着,雷子伸上半身,手探下去,一扯,又是一個人頭被拎了上來,看這頭形,與剛纔白逸發現的人頭一般,也是剃去顱頂及兩側頭髮,只留了顱後發,這一發現可不得了,這血池子裡原來掩了不少人頭,白逸只覺得有些噁心:“看來這池子是拿來作血祭的,這些都是活人的血。”
大家面面相覷,白逸對這女真族有一些瞭解,女真族的始祖完顏函普,粟末靺鞨族人,有兄阿古迪弟保活裡。在唐朝貞觀年間,因粟末靺鞨氏族離散,年逾 60的函普,從高麗舊居出走。他的哥哥信佛,留在了高麗,只有保活裡隨他出來。走到完顏部時,正巧碰上人們互爭財物,械鬥不已,函普出面調停,平息了事態。作爲酬謝,完顏部送給了他一頭青牛。爲了在這裡站穩腳跟,他又用這頭青牛作爲聘禮,和完顏部的一個60歲老婦人的女兒結了婚,婚後生了二男一女,他和他的子女們理所當然地就成了完顏部人。
這一支民族似乎並沒有以活人生祭的習俗,一般殺牛以祭,3日後擇向陽處葬之。葬時,有將死者生前所穿衣服及乘馬隨葬之風,隨葬馬是殺後去其肉而葬其皮,是馬陪葬並非活人,這血池子裡的人就死得有些蹊蹺了。
雷子將這些人頭重新扔回到血池子裡,完了,拍拍手:“看這些血量,恐怕人頭還不止這些了,這得多少人血才能填充滿這個池子呀。”
白逸看雷子手上的血,讓他擦擦趕緊走人,不要在這裡逗留,一行人將這這血池子的事情暫時拋諸腦後,朝前面走去,血池子前面無任何阻擋,卻看到了樹。
在墓室中看到樹並不是奇事,論起來,這已經是唐三成第三次在墓室中看到——樹,只是他從來沒有在墓室中看到過這麼多樹,現在呈現在衆人眼前的一共有有顆樹,從琉璃等到這墓室地面,足有十米之高,這些樹一直生長至頂上,十分巨大,這些樹的樹幹透着一股紅,葉片十分稀少,也是泛着紅色,這七顆樹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這七顆樹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顯得十分突兀。
“唐三成,這有什麼說法沒有?”劉知習張大了嘴巴,他疑惑地問道,唐三成沒有馬上答腔,劉知習回頭看唐三成,只見唐三成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他推了一把唐三成:“唐三成,你說話呀!!”
“這七根樹按北斗七星的排列規律排列,並呈現斗柄,斗柄所指往往是天心所在。這七根樹在這風水寶地中找到了斗柄所在,然後以七星打劫來劫奪未來之氣爲我所用,以達到三元不敗之局,這就是北斗七星打劫,劫的是這裡的龍氣,更是命數之氣!”唐三成舒了一口氣:“此局若成,後世可步步登天!”
“後世?”白逸若有所思:“難道女真後人,也就是滿族人風生水起,與這七星局有關?”
“可以這麼說。”唐三成說道:“這也是這裡爲什麼要用硃砂來防的原因了,這七星局要成,十分不易,只要有星點的變化,大局不成,後世歷史就要改變,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這七顆樹上各有一具屍體懸在頂上,應該都是無頭屍,這些屍體的主人應該女真一族的關鍵人物……”
唐三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後退了一步:“白逸,小心,樹上有東西要下來了!”
雷子反應快,馬上將黑驢蹄子拿在手上,左右手各一隻,將蕭寧他們護在身後,白逸掏出自己的槍來,右手握住,左手放在腰間,放在飛刀上,樹上“嗖嗖”下來好幾個人,不,它們不能被稱之爲人了,它們只有人的身子,身子十分腫脹,盡是血色,身上還披着貂鼠皮製成的衣裳,脖頸上面是黑紅色的窟窿,正“咕隆隆”地朝外冒着黑紅色的液體……
雷子叫了一聲:“糟了,是血糉子!”
白逸對準其中一個開了一槍,“砰”,子彈直射入那“人”的心臟處,子彈穿過了它的皮膜和肌肉,攻入內臟,有黑紅色的液體涌出,但它的行動並不受影響,朝着他們直撲過來,它們的爪子很尖利,白逸一邊朝它們發射子彈,一邊說道:“千萬不要被它們的爪子傷到,不然會感染屍氣,那樣就麻煩了!”
唐三成掏出魂瓶,將裡面的血藤粉朝它們灑過去,衝到前面的三個,被血藤灑到,身上冒起陣陣黑煙,身子痛苦地扭曲着,白逸見狀,朝這三個各開了三槍,血藤通過傷口進入到體內,加速了它們的幻滅,這三具無頭血糉化爲一陣煙氣,消失殆盡!
“唐三成,救我!”蕭寧發出一聲慘叫,唐三成朝旁邊一看,蕭寧被一具血糉子按在身上,一雙爪子正朝蕭寧的雙眼抓過去,這些血糉沒有頭,卻感應非常,從他們的腳步聲裡就能判斷他們的方位,蕭甯越是掙扎,那一雙利爪的力道就越大,此時,蕭寧的一雙手正拼死抵在那一雙爪子上,只是血糉在上,她在下,根本使不上力,蕭寧已經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