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這聲‘一’,貝貝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但是身體應該還是自己的,所以能感覺到疼痛。
我沒想到對方會使出這樣的招數,十三娘子一定是知道我手裡有扇子,她派手下過來也沒辦法擊敗我,於是利用我對貝貝的心疼威脅我。
我該怎麼辦!我就像一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腦子裡亂哄哄的。
其他人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迴響。
“文強,別聽她的!她肯定是在騙你!”
“就算讓她得逞了你也救不回來貝貝。”
他們說什麼的都有,白靈質疑貝貝到底是不是被附身的,葉辰勸我不要跟魔鬼談條件。我也亂了,不知道該怎麼做。
“怎麼,心疼了?那你可以救她啊!”貝貝的語調很怪異,聲音是她自己的沒錯,但是語氣不是她的,我確定她是被附身了
。
緊接着,貝貝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二。”
又是咔吧一聲響。
這一次貝貝幾乎是帶着哭腔叫出來的。
對方現在一根根掰斷貝貝的手指頭,其實就是在向我示威,顯示她也可以殺了貝貝。不行,我不能讓她毀了貝貝,我得救貝貝。
“三。”
“停!我說!”
對方把手放了下去,發出了得意的笑聲,“算你聰明!早就應該這樣嘛!哈哈哈……”
她問我是選擇說出名字還是喝毒藥,我果斷地說,我會把名字說出來,但是她必須先放了貝貝。
“你當我是傻子嗎?”對方根本不上當。
“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就肯定會兌現,但是我也要先看到你的誠意,再說就算我食言了,你不是也可以重新控制貝貝來威脅我嗎?”
我的底氣很足,同時也很誠懇。
“文強!你瘋了!”白靈大聲叫我,然後搖着我的肩膀,想讓我清醒過來。我把白靈輕輕推到一邊。我當然沒瘋,我纔不會讓她得逞,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對方談條件,拖延時間,然後想辦法把貝貝救回來。
對方停頓了兩秒鐘沒說話,好像是在做思想鬥爭。
“好。量你也不敢騙我。”話音剛落,貝貝的後背高高地聳起,腦袋耷拉着,一團白霧在她的周圍升騰起來,緊緊地包裹在貝貝周圍,看不出白霧的形狀,。
“好了,我已經從她身體裡出來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原來控制貝貝的是一團白霧,看來十三娘子本人應該就在這附近,控制着白霧
。
我盡力冷靜,對白霧說,“你不放了貝貝,我是不會說半個字的。”
“我已經放了她了,但是我還沒有蠢到會把她交到你手上。你如果不說,我可就再次動手了。”
我趕緊讓白霧別衝動,我說我當然會說出來,但是我都要死了,問它能不能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白霧又停了一會兒,不耐煩地說,有什麼問題,問吧。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張嘴就說,“你先讓我見十三娘子本人,這事事關重大,我要親口口問她。”
白霧不同意,同時一把匕首出現在貝貝的頭頂上方,白霧催促我不要拖延時間,快點說名字,否則馬上要了貝貝的命。
“那你告訴我十三娘子爲什麼要我的名字。”我腦子亂哄哄的,想不出什麼絕好的問題,就先這麼拖延着。
白霧回答我,當然是爲了改命續命。
“是不是十三娘子害死我姥爺。”
“你的問題還真不少,不過你姥爺是觸犯了天條,受處罰也怪不得別人。”白霧說完膨脹地更大了,站在這兒我都能感覺那股寒意。
“那十三娘子到底是什麼人?”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十三娘子是冥差啊!”
我就問白霧什麼是冥差。
這次白霧不上當了,“哼,我可不是來回答你問題的,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我發現白霧其實挺蠢的,我當然是在拖延時間。可關鍵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把貝貝救過來。於是我趕緊說沒有,我哪敢。
“別以爲我看不透你那點小心思,快點,說出名字或者喝毒藥!”白霧說完沒有等我再說什麼話,重新鑽進了貝貝的身體裡,貝貝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然後猛地直起後背,身體向後打開,同時她的右手高高地舉起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
“不要!我說!”白霧停了下來。“
“我的名字,是……”
我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但還沒說出名字那白霧突然就從貝貝身體裡出來了,同時發出渾濁的叫聲,聽起來很痛苦,然後白霧‘嘶溜’消失了,貝貝也‘轟’地倒在了地上。在貝貝的身後站着另一個女人,長髮,緊身衣。
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趕緊朝貝貝跑過去。管她是誰,先把貝貝救回來再說。當我跑到她面前時,沒想到那人竟然是白羽!
我一邊抱起貝貝,一邊問白羽,“白羽?你怎麼在這兒?”
“別問那麼多了,快走,十三娘子不在這兒,這是她給你佈置的陷阱!”白羽急匆匆地說完,催着我離開。
我聽完趕緊帶着其他人往外跑。當我們從新回到一樓的時候,巨大的狐臭味襲來,再一走進大廳,這才發現大廳裡已經站滿了人。他們一個個齜着牙衝着我們咆哮,非常像動物。
這些人該不會都是蘇娘子的手下吧。我也猛然想起一件事,狐仙具有一種本事,很像我的撒豆成兵,她可以揪下一撮狐狸毛,然後變出一羣人來。只不過這羣人也和豆兵一樣,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時間的長短,取決於狐仙自己的修行。
那些人一看見我們幾個,就像得到了某種指令一樣,一窩蜂地衝上來。
我把貝貝交給樑子,同時撒出一把豆子,又放出所有的鬼軍,讓他們幫我抵抗。
但是對手越來越多,我們被團團包圍,再這麼下去,就完了。
“衝出去!”我大喊一聲,然後用扇子當刀劍,在前面開出一條路來。
一番惡鬥一週,我們終於衝出了包圍圈,這時我看見店門口停着一輛依維柯。
司機戴着一頂黑色帽子,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到臉,他一看見我們就說了一句,“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