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說話也就大方了,我抱着保溫杯,笑着說:“有前途吧。”
李拜天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而後故作嘆息,說:“有前途我們這小公司就留不住嘍。”
這種地方,除了技術部門和核心骨幹,像我們這種兼職的姑娘是成批成批地換,李拜天已經見怪不怪。反正都只是一碗青春飯。
我笑笑,他接着問:“你畢業了打算幹什麼?”
這問題問得我真迷茫。用李拜天的話說,表演這個專業一點也不實在,在我還沒上大學之前,我是信心十足要闖影視圈兒的,但如今也已經逐漸明白,影視圈的大門不是你想開,想開就能開。
靠運氣,也要靠魄力。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潛規則這個問題上。
好死不死地,李拜天湊近一點問了個問題,“你還是處女麼?”
我一口薑湯差點沒燙着舌頭,看着他乾乾一笑,“你覺得呢……”
李拜天就認真打量我幾眼,說了一個字,“像。”
但我不是了,他說像,我就好奇爲什麼。李拜天說:“你那朋友就不像,看着心眼兒比你多,你吧,也不是沒心眼兒,就是心裡還端着呢,放不開。”
我就是端着呢,我是個有很多心理負擔的人,比方說,其實我經常忍不住在某些方面和藍恬做點小比較,但我又覺得和自己的閨蜜比較,是件褻瀆友誼的事情。
李拜天這麼說,我就不回話了。嘴裡小心喝了口薑湯,李拜天朝我身後瞟了一眼,“你們認識啊?”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扭頭朝李拜天眼神的方向看過去。
噗,薑湯噴了,把我自己嗆得狂咳嗽,咳嗽起來嘴巴就往外噴口水,然後這個站在我後面大大方方聽悄悄話的人,很倒黴地被噴了一身水點子。
他穿的黑色羽絨服,水點子噴上去特明顯,哎呀那叫一個邋遢呀。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我日思夜想過的黎華,黎華是一處女座,有潔癖。
我一邊忍着嗓子裡的癢,一邊抽了張紙巾去擦人家的衣服,慌着道歉,“對不起啊……”
黎華從我手裡拿了張紙巾跟着擦了幾下,我活動幅度大了點,披在身上的衣服就掉地上了,又彎腰撿起來,扭頭髮現,剛纔坐在旁邊的李拜天已經不見了。
“那人誰啊?”黎華放棄和衣服較勁,微微皺眉問我。
“我們老闆。”我順口回答,這纔想起來納悶,“哎你怎麼在這兒?”
不光黎華在這兒,燕小嫦他們其實都在附近,只是沒着急過來找我罷了。黎華說:“跟他們幾個溜達,正好路過,藍恬說你們在這兒,看看。”
“哦。”我念着自己現在還在跟黎華耍氣質,故意迴應地冷淡點,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四處看看,“我嫦姐呢?”
黎華沒鳥我,伸手把我面前的保溫杯拿起來,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跟個人似得訓我,“你怎麼什麼都跟人聊啊,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