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兒,這不是明擺着的麼。我剛想張口,菲菲又說:“我剛打電話問了,怎麼回事兒人家也不告訴,那錢你要沒有就先不用給了,過兩天再跟我出去吃頓飯。”
我一愣,“跟誰啊?”
“章哥啊還有誰,我剛給人家賠禮道歉,沒聽見啊!”
菲菲一副在怪我的口氣,但我左思右想,實在沒覺得自己哪裡對不起章老闆或者菲菲了。他們這行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對與錯是與非,我想我還是分不清楚。
但章老闆的飯,那些有錢人的飯,我現在已經不想吃了。
我說:“我還是不去了吧,我這邊學費也交上了。”
菲菲點了根菸,擺出一副冰冷的笑,“你覺得可能麼?”
上船容易下船難,菲菲爲我的事忙活了一圈,不讓她撈着點好處,或者說,不把我真的拉下水,她似乎根本就不甘心。
但至少,現在除了買菸以外,她沒有再爲難我。
而經過時間的沉澱,我對搞清楚那件事情的熱情,也已經漸漸冷卻。也從內心裡,開始接受這莫名其妙失去處女的事實。誰讓我賤呢。
我想過回輕鬆的生活,不欠誰的,也不用害怕遇見什麼人。
晚上的時候,我認真想過關於短信的事情。如果那真的是黎華,錢我要不要,要多少。我也想過不要,可是不要,就等於有尊嚴了麼?
我知道錢是好的,我從小就愛錢,我覺得不要,那純是在犯傻。
再見到燕小嫦的時候,我找她道歉了,我說:“不好意思,上次對你那麼兇。”
燕小嫦表現得很大方,笑笑說:“我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也不會鬧成那樣了。”
“也沒鬧成什麼樣啊。”我跟着笑。
我和燕小嫦,就算是和好了。我這人不愛記仇,不好的東西記多了,是在給自己增加負擔,何必呢。
不過我會主動對燕小嫦道歉,還一個原因就是,我得從她那裡要黎華的電話號碼,然後對比一下,和之前發短信給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事實上是的,我的擔心只是多疑。
後來我給黎華回了條信息,“你看着辦吧。”
“卡號。”黎華給我的回答。
他給了我三千,我的初夜在他眼裡,也就值三千。這是當時的市場價。
我取了其中五百給藍恬,算是還她幫我買披肩的錢,然後又請宿舍的女生吃了頓飯,席間喝了點酒,我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就像這下了肚的酒,幾潑尿就都撒出去了。
那根本不可能。
某天我到學校外面的超市買東西,被菲菲三姐妹撞見了。
“走啊,跟我玩兒去。”菲菲說。
“不了,我買點兒東西就回宿舍了。”我客客氣氣地回答。
“走啊,別墨跡了。”
然後三姐妹,特親切地挽住我的胳膊,力氣再大點兒,就是活生生的綁架了。我被她們架到了出租車上,然後朝最近的一家酒吧殺去。
路上菲菲說,“放心吧,又不會賣了你,這年頭幹什麼不講究自願啊,一塊兒玩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