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常人與瘋子(番外)

世界上最幸福的樣子, 大概就是蘇曉現在的狀態了,景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一定讓蘇曉辭職待在家中靜養, 而且還不准她參與驅鬼事件, 因爲蘇曉現在並不適合使用能力, 而且也最好避免與鬼打交道, 沾染陰氣.結果蘇曉每天除了曬曬太陽, 玩玩電腦,健健身,就是抱着景颯甜蜜蜜, 或者捧着菜譜到廚房專研廚藝,像生活在天堂一般舒適又輕閒, 讓程少萱羨慕得直眼紅。

又一個溫馨的週末, 照往常一樣在景颯家集體大聚餐, 大主廚蘇曉正在她的戰場上忙碌戰鬥,景颯跟玄薇她們聊了一會兒的天便忍不住湊進來黏到蘇曉旁邊, 這難得的幸福,當然是怎麼纏綿也覺得不夠。

[來,站我後面,等下油點兒會噴出來燙到你。]蘇曉把景颯擋在身後,景颯就順勢環住蘇曉的腰, 在外面的玄薇看到之後立刻酸酸的嘖嘖挖苦道, [你們兩個要當連體嬰是不是, 分開一會兒的功夫就要貼回去再黏一陣。]

景颯把臉埋進蘇曉的背後偷笑, 噴出的鼻息弄得蘇曉身體一陣酥麻, 汗毛直立,這時, 柳薏也跑過來扒在門邊起鬨,[你看你看,她還笑,哎喲,笑得好甜蜜喔。] 她這樣一講,景颯更加害羞,輕輕搖晃蘇曉,示意要她救場,蘇曉無奈的對玄薇和柳薏笑了笑,拱手作揖,[兩位大人高擡貴手,就饒了我們吧,說我無所謂,但你們再講下去,某人會害羞到自燃的。]

玄薇得意的挑挑眉,對於蘇曉到目前爲止的表現她都還算滿意,其實解決了安琪的事情,蘇曉就真的是在掏心掏肺的對景颯好,好到旁人看了簡直會又羨慕又嫉妒,而且更重要的是,蘇曉的脾氣變得特別溫順,收斂了桀驁與冷酷,再沒擺過臭臉,對待玄薇和柳薏都是一副討好的模樣,生怕她們再阻止景颯和自己在一起,識時務者爲俊傑嘛。

大家正互相起鬨着,景颯的手機鈴聲不適時的響起,柳薏跑過去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張隊長的號碼,估計又有重要的案子了,她趕緊把手機交給景颯。景颯按下接聽鍵,[喂。]

[景颯,你們快來康輝精神病院,出了麻煩的大案子。] 張隊長將事情經過迅速講述一遍,掛了電話,景颯嘆口氣對蘇曉說,[恐怕沒時間吃飯了,我們現在就得走,那邊出了大案子,按目前的情況估計兇手是鬼。]

[沒關係,冰箱裡有面包什麼的,你們帶着路上吃,飯菜可以等回來再吃。]蘇曉很體貼的回答道,她關上煤氣,轉身打開冰箱拿出了一些零食用塑料袋裝好交給景颯,[要小心點,別逞強。] 其實蘇曉也很想去,她的身體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修養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可惜景颯還是不允許。

[嗯。]景颯應承着,拿好東西立刻跟玄薇柳薏還有瞿欣出了門。剛剛還熱鬧的房間裡只剩下程少萱和蘇曉,蘇曉長長舒了口氣,摘掉圍裙仰坐到沙發上,這種人多吵鬧的氣氛她真的多少次都不會適應,這樣冷冷清清安安靜靜的多好,隨性的撥弄着頭髮,蘇曉離開景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表情總會恢復到從前的那種冷漠,程少萱驚奇的搖搖頭,[沒想到你居然能爲景颯改掉你那臭脾氣,對玄薇和柳薏也這麼溫和,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而且你還甘願被景颯養耶,我的天吶!]

蘇曉看着天花板眨眨眼,[不然你要我怎麼辦?還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東西,沒有什麼比景颯更重要的,其它都無所謂。]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吃軟飯,可景颯一直放心不下她的身體。所謂的傲氣,自尊,灑脫,都比不上景颯安心的笑容。

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程少萱單手支撐着下巴,暗暗感嘆,莫名想起了何小倩的身影,那個她夢中的女孩,她永遠也得不到的女孩,其實程少萱有時很佩服蘇曉,她在某些事情上很懦弱,但卻在某些事情上又很勇敢很堅持,蘇曉有勇氣向景颯坦誠她愛安琪也愛景颯,只有一樣愛,沒有最愛,可是自己卻永遠也不敢如此誠實,對於何小倩,她只能默默關懷,對於瞿欣,她只說愛,從不說最愛。

玄薇開着車朝康輝駛去,景颯跟她們轉述了張隊長所說的情況,康輝精神病院從前幾天開始就不斷髮生詭異離奇死亡事件,在那裡值夜班的醫護人員都被發現自盡於辦公室內,並且死法選擇極爲殘忍痛苦,彷彿對自己充滿恨意。

[這確實像是惡鬼所爲。]玄薇皺着眉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些精神病人有沒有死亡?]

[目前還沒有。]景颯搖搖頭,[正是如此才更可以確定是非自殺案件,因爲報復對象很明顯就是醫護人員。]

車子很快開到現場,張隊長立刻迎上來,[景颯,快來看看,這倒底是不是自殺案。] 景颯下車還未等走進醫院內部就肯定的點點頭說,[張隊,這案子得交給我們,絕對不是真正的自殺。] 圍繞在醫院周圍的鬼氣實在太重,可見這個鬼魂的怨恨有多麼的深。

走進現場,玄薇看着地面血淋淋的肢體胃裡開始翻江倒海,景颯皺皺眉頭,雙手合十默默了爲死者祈禱,然後她們一層一層探視這整個醫院,每一層的戾氣都很濃。第一次進入精神病院,景颯見到了讓她觸目驚心的景象,好多病人被捆綁在牀上動彈不得,旁邊陪同的醫院領導說是因爲最後發生了這些事情,醫院好多員工辭職人手不足,根本無法去照看這些病人,爲防止他們亂跑,只有這樣。可是有些病人的身體已經發出陣陣臭味,實在讓人看不下去,景颯無聲的嘆氣,心裡一陣心痛,。

她們走完一遍幾乎可以確定鬼魂本體就藏在醫院中,那股戾氣凌厲而刺人,於是景颯便詢問醫院領導最後是否有員工死亡或者鬧不愉快辭職的事情,領導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這景颯就想不通了,如果不是員工的原因那會是什麼原因,精神病院又不像是普通的醫院會有醫療事故時常死人的事情發生,而且這裡的患者精神都不太正常,瘋瘋癲癲的,又怎麼會有正常人那種執着明白的恨意可以成鬼呢。

幾個人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她們坐在醫院的招待室裡邊吃蘇曉給她們帶的東西邊繼續尋思,再找不出原因,等下天一黑估計今晚又會出現受害者,景颯癟癟嘴,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蘇曉,在這種沒有頭緒一片混亂的時候,景颯總是喜歡特別的依賴蘇曉。

蘇曉聽完事情的經過,想了想說,[你去問下他們醫院最近有沒有自殺或者死亡的病人,一定要問清楚,要讓醫院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必須講實話。]

[可是精神病人會有過深的意念嗎?]景颯覺得不太可能。

[聽話,你先去問問,也許會有什麼發現。]蘇曉示意程少萱拿外套,要出門。

[嗯,那我問完再給你打電話喔。] 景颯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跑出去問醫院的領導,一開始領導聽到景颯這麼問,臉色有些暗暗的變化,支支吾吾的說沒有,後來景颯學着蘇曉威逼利誘說狠話的那一套,那個領導才小聲的說,前些日子院裡確實死了一個病人,是自殺,但是家屬已經把人帶走火化,並且醫院和家屬雙方都商量好賠償問題,決定私了,沒有鬧什麼矛盾,應該和現在的事情沒多大關係。景颯立刻叫領導將那名患者的資料調出來,她打電話告訴蘇曉果真有一個病人死亡,蘇曉記下了患者的資料,讓景颯在醫院等着,她和程少萱去調查下死者的家庭之後再下定論。

程少萱和蘇曉即刻上車朝患者的家庭住址開去,途中蘇曉有打患者家屬的聯繫電話,但是沒有人接。兩人來到資料上的地址,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有人來應門,正苦惱該怎麼辦時,隔壁鄰居出來一個人,探頭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找樑永生的家人。] 樑永生就是那名自殺的患者,鄰居聽到樑永生這個名字立刻露出惋惜的表情,搖搖頭說,[沒了,他家幾口人全都死了。]

[死了!!]程少萱震驚的瞪大眼睛,但蘇曉似乎並不太吃驚,只是淡淡的問道,[請問是怎麼死的?是在樑永生死之前還是死之後?]

鄰居說,[和樑永生一樣,都是自殺,唉,作孽啊,原來挺好的一家人,就不知道好好的過日子。]

[怎麼回事?能給我們好好說說嗎?]蘇曉心裡漸漸有了底,看來她的想法又一次正確。鄰居將她們平時八卦來的事兒都告訴了蘇曉她們,樑永生一家三口人,妻子原本是精神病院的一名護士,還有個孩子,樑永生爲人比較木訥平時不愛講話,鄰居們都感覺他是個悶悶的人,相反她妻子倒是能說會道,很愛聊天很愛出來玩,後來聽說樑永生的妻子在外面有了男人,樑永生知道後回家拿着菜刀到處追砍他老婆,結果被旁人救下,之後雖然樑永生沒有再拿菜刀,但三天兩頭的就打老婆,打到後來她老婆受不了,不知道怎麼的就對外面說樑永生得了精神病,讓精神病醫院把他給弄走了,接着就再沒見過樑永生回來,然後他老婆外面那個男人很快也住了進來,對樑永生的孩子也挺不錯的,這才消停了一年多,就傳來樑永生在精神病院自殺的消息,她妻子倒沒怎麼傷心,聽說拿了不少的賠償金這事就私了,結果樑永生才死沒幾天,他妻子孩子和那個男人就集體自殺了,死得那個乾脆,愣是一個也沒救活。

果然如此,蘇曉又問,[那你知道樑永生的墓在哪裡嗎?]

[還哪有墓啊,骨灰都不知道讓他老婆給扔哪了。]鄰居揮揮手,回到了自己家裡。

程少萱聽完背後直髮涼,沒有精神病要是被弄進了精神病院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這社會害人的法兒真是一個比一個絕,她轉頭問蘇曉還要怎麼辦,蘇曉沉默幾秒鐘,說,[我覺得在精神病院裡作祟的鬼就是樑永生,而且他是一個正常人,成鬼這點也說得通,有充分的理由。但是...你說要是我去那個精神病院幫景颯驅鬼,她會不會生氣啊?]

[你這麼怕景颯生氣?] 程少萱挑眉笑道。

[廢話。] 蘇曉靠在牆邊猶豫着要不要去,程少萱一把搭住她的肩膀摟着蘇曉下樓,[好啦,別這麼窩囊好不好,雷厲風行天不怕地不怕纔是我認識的蘇曉,反正只要你說幾句好聽的,景颯就什麼氣都沒了,你怕什麼。]

[......] 蘇曉想了想,也是,大不了一會兒好好哄哄她,樑永生這件事,如果找不到骨灰,那就要景颯她們晚上留在精神病院冒險,以景颯那個個性,不到生命攸關的時候她一定不肯召喚鬼差,蘇曉擔心她發生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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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颯很驚訝蘇曉會來精神病院,等蘇曉把樑永生的事情都告訴她們之後,景颯就把程少萱和蘇曉往外推,蘇曉無奈的把景颯拉到一旁,哄着問道,[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不可以.]景颯撅起嘴巴,不高興的眨眨眼睛,[你身體還沒好怎麼能留下來,這裡陰氣好重的。]

[我身體已經很好了。]蘇曉陪笑的往景颯身邊靠了靠,貼到她耳邊小聲說,[我現在可以把你抱起來轉十圈都不會累,真的,我已經恢復了,你看,有肌肉耶,讓我留下來吧。]

[你不是說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我也沒說不好嘛,這不是在跟你商量麼。]蘇曉討好的親親景颯的臉頰,[找不到樑永生的骨灰,你們今晚就得碰運氣,我在家也根本安不下心來,一直擔心着你更不好受,讓我留下來吧,就這一次,好不好?] 她捏捏景颯的下巴,拇指豎起一個一來,[就一次。]

要是蘇曉都這樣求她景颯都還不答應的話,那景颯就不是景颯了,她扯着蘇曉的衣服,仰起臉勉強的點頭,說,[好吧,就這一次,下次不準亂來。]

[嗯。]蘇曉把她摟在懷裡,景颯聆聽着蘇曉的心跳聲,沉默一陣,忽然開口,[蘇曉,樑永生好可憐,他當時在這裡一定很痛苦。] 景颯瞭解道,這裡的病人不僅要打各種各樣的針,還要被捆綁,有時甚至要被電擊,也許這對精神病人是種治療方式,可是對於正常人來說,就猶如地獄般的折磨。蘇曉嘆口氣,[如果是真的瘋了還好,一個沒瘋的人被人當作是一個瘋子對待,確實很痛苦.]

[爲什麼沒有得精神病,醫院卻肯收治他?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的.]蘇曉安慰的撫摸景颯的脊背,[他妻子好像也是一名精神病院的護士,和醫院有着人情上的關係,而且現在的醫院爲了賺錢,有什麼樣的病人是不敢收的,只要你肯出醫療費,管他是正常人還是不正常,有精神病還是沒精神病都照收不誤,反正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就算你是正常人,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真正的精神病。] 這就是一個吃人的社會,只要你有錢有關係,就可以買別人的命買別人的身體甚至可以讓一個好人變成精神病,自己的事情自己都無法決定,學好這個時代的被動語態越來越重要。

景颯無言以對,悲哀的不是這個社會,而是越來越冷漠的人心,當有一天人們徹底失去良心時,人人都有可能被成爲精神病。

夜幕降臨,醫院中的戾氣讓人開始有點呼吸困難,景颯她們已經將佛經灰燼準備妥當並且穿上了醫生服,警察在外圍守護,醫院所有醫護人員都已經撤離,病人被注射了鎮定劑,通通轉移,程少萱和柳薏也隨着警察等在外面。空蕩蕩的醫院裡顯得有些恐怖,幾個人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裡,忐忑不安,不知那個鬼什麼時候纔會出現,灰燼被藏在桌下,地面畫着的咒符被薄毯蓋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瞬間戾氣便充斥房間內,這個鬼魂的怨氣頗爲強大,見他現身,瞿欣立刻召喚靈物來牽制住他,而玄薇和蘇曉則抱起佛經灰燼揚灑過去,同時按響佛經音樂,即使如此,惡鬼仍然沒有完全被制住,景颯念起淨化咒,痛苦不堪的鬼魂開始發飆,刺耳的嚎叫震痛耳膜,灰燼漫天飛舞,使人睜不開眼睛,景颯頂住那股傷人的戾氣堅持唸咒,心裡着急的要命,擔心蘇曉的身體無法承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衝擊都在慢慢減弱,當全部灰燼都掉落在地面時,屋內變得安靜,景颯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透明的靈魂,第二眼,看到的是蘇曉躺在地上大喘氣,她嚇得心臟頓時跳到嗓子眼,趕緊撲過去看蘇曉有沒有事,蘇曉衝景颯擺擺手,示意她很好,景颯這才放心,而玄薇則蹲在旁邊低着頭,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不用。]蘇曉裝酷的簡短回答,其實明明喉嚨難受的要死。原來剛剛那個鬼企圖撲向玄薇,雖然他的力量被壓制,但以玄薇這種沒有攻擊力的對手來說,仍然很強大,蘇曉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擋到了玄薇的前面,結果被掐得半死,幸好景颯的淨化咒很厲害,不然蘇曉就危險了,當然蘇曉絕對不是爲了什麼犧牲救人主義的動機才替玄薇擋下攻擊,目的很簡單,討好玄薇,使她以後沒有立場再在景颯耳邊碎碎唸的講自己壞話,蘇曉現在是一切以景颯爲宗旨。

那個鬼魂果然是樑永生,他告訴景颯她們,當時是他妻子讓人抓他去做精神病鑑定的,然後就鑑定他有精神病,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他在醫院內承受了無比痛苦的非人折磨,每天不停打針,打得腦子不清醒,還要承受醫護人員的訓斥和粗暴對待,他拼命說他不是精神病,可他們說進來的人哪個不是這麼講,根本不聽樑永生的話,他被電擊,甚至皮膚被烤焦,這樣的生活他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樑永生恨那些醫生和護士,但他最恨他的的妻子,那個女人爲了跟情夫在一起才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所以他自殺成鬼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去殺了他們,不過講到這裡時,樑永生顯得有些難過,因爲他也殺了他的孩子,其實他並不想那麼做,可當時彷彿有股心魔在控制着他,他無法反抗。

景颯輕輕搖頭,[怨恨與復仇最終傷害到的,還是你自己。] 她將手穿過樑永生的身體,轉動佛珠,[希望你來世可以幸福。]

[謝謝。] 樑永生的聲音伴着身影逐漸消失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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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疲憊的夜晚,剛剛回到家的景颯癱倒在沙發上,玄薇柳薏還有程少萱和瞿欣都各自回家了,現在房子裡只有她和蘇曉,蘇曉如往常端出一杯溫牛奶,親吻景颯的額頭,[把奶喝了,我先去沖涼。]

景颯點點頭,拿着牛奶看着蘇曉走進浴室裡的背影,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她想着想着,自己不禁壞壞的笑了,好想知道那時蘇曉會是什麼表情。

等兩個人都衝完涼躺到牀上,蘇曉把景颯摟到懷裡,正閉眼想睡覺,卻發現景颯的兩隻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亂摸,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乖,別亂摸。] 蘇曉抓住景颯的手,她實在不習慣別人這麼摸她,以前安琪也喜歡亂摸她,可是都被她壓倒在牀上,不過蘇曉現在可不敢這麼對景颯。

景颯抽出手,說,[不要,我就要摸,爲什麼你可以摸我,我都不可以摸你?] 在蘇曉的縱容下,景颯越來越調皮越來越大膽。

[......]蘇曉無語的衝着景颯哀求的笑着,景颯則完全沒有要饒過她的意思,[你說,給不給摸?]

[沒得商量嗎?]蘇曉開始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把自己承諾得那麼聽話,現在慘了吧。

[沒有。]景颯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着蘇曉,充滿着期待。

[...好...吧...]蘇曉無奈的打開雙臂,整個身體僵僵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嘻嘻。]景颯害羞的笑了,開始色`色的行動。

[蘇曉,你摸起來好舒服喔。]

[......]

[皮膚超好,好有彈性。]

[......]

[這裡也是,還有這裡...]

[喂,摸上面就好了,不要摸下面!!!]

[不,我就要。]

[@#$&$%!*#@!@$@#*#&**.......]

天上的月亮彷彿也在微笑,這是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夜晚。

有一個男人穿梭在蒼茫的夜色之中,他時常會想起景颯對他說過的話,‘幸福不代表忘記’,男人仰起臉看着孤獨的月亮,也許有一天他也能明白這個道理,也能重新找到幸福,就像蘇曉一樣,那時,他將重新擁抱太陽,脫離黑夜,這一天總會到來的,男人相信着。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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