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十年啊,一個人的一生會有幾個十年?
玉面書生雖然是爲了報恩,卻用他一生中最有激情的十年守護在這麼一個混賬東西身邊,實在是有損他的威名啊!更重要的是,還是被人挾恩以報,這種憋屈的滋味,怕是隻有當事人才最能體會吧!
舒寒等人來到各自主子身邊,恭敬行禮,等着自家主子的命令。
還好,舒寒的馬匹沒有受傷,不影響繼續行進,否則舒寒一定會拿劍劈了何單兒的。
如今,不管玉面書生是來救何單兒的,還是來懲治他的,這些都與他們無關了,只要不耽誤他們趕路就行了。
當然,如果能解決了何單兒這個大麻煩,會更讓人爽的!
“沁兒,我們走吧!”宣景煜看了眼依舊在玩弄着何單兒的玉面書生,提議道。
他可不想讓舒雲沁跟這個玉面書生有什麼瓜葛,所以,他認爲,他們要趕緊走,省的這個玉面書生再纏上來。
宣景煜這般想,卻不代表舒雲沁也是這般想,畢竟這玉面書生此次出手,也算是幫了她,儘管她沒有讓他出手幫忙,可玉面書生出手卻是個事實。如今他們要走,總也要跟人打個招呼吧!
“玉面書生,多謝你出手相助!不管何單兒如何,他畢竟是你恩人的兒子,該如何處置他,就交給你來決定了,我等先行離開了!”舒雲沁依舊穩坐在馬背上,對玉面書生高聲說道。
玉面書生回過頭來看了舒雲沁一眼,沒有吱聲,默默的點點頭,又轉過頭去,繼續催動摺扇,讓摺扇繼續追隨着何單兒。
“走!”舒雲沁揚起手中的馬鞭,雙腿加緊馬肚子,高聲喝道,“駕!”
舒雲沁一行人疾馳而去,這寬闊的官道上留下了玉面書生和何單兒。玉面書生依舊催動着摺扇,何單兒也一直在奔跑,累得半死,卻不能停下來。他心中萬分惱怒,可又不敢發作。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一天時間裡卻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下午的時候,還是他在呵斥着玉面書生,打罵着他,而不到半天的功夫,這一切就都顛倒過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地點變了,而玉面書生並沒有像何單兒打罵他那樣對待何單兒,只是默默不語的用摺扇追逐着何單兒,可單是這摺扇的追逐都已經讓何單兒受不了了,若是再讓玉面書生出手,那他乾脆直接死了得了!
“姓玉的,我已經知道那些人不好惹了,我也知道你這麼做是爲了救我,現在他們已經走了,你也可以放了我了……”何單兒眼看着玉面書生還是不停的催動着摺扇,心下着急,卻也不敢停下來,邊跑邊高聲叫道。
“救你?放了你?”玉面書生似乎不想說太多的話,又似乎不太明白何單兒話語中的意思,重複了兩句之後,手中的內力也再次朝着摺扇緩緩輸送着。
這內力停止,摺扇總算沒有再追的那麼急了,可何單兒纔剛喘了口氣,那摺扇便又一次朝着他追了過來,何單兒氣的要死,也急得要死,“我的娘啊,又來了!”
何單兒被迫再次奔跑在摺扇的前方,沒命的跑,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卻邁動的極快,不快他就被摺扇給追上了。
“姓玉的,玉爺爺,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他們都已經走了,你快放了我吧。”何單兒邊跑邊叫着,叫的聲音逐漸由一開始的倔將變成了討饒,直到這一刻何單兒是真的知道怕了。
“放了你?”玉面書生意就重複着這句話,好似在猶豫該怎麼做,但又始終糾結一般。
正是因爲他這樣的表現,何單兒更加害怕了。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今日將是他的死期,可他又覺得不甘心。這玉面書生跟了他將近十年,也任由他擺佈了十年,他始終不相信,玉面書生有一天會反了他,更不願意相信玉面書生有一天會對他出手,更別說是要殺他了,這更讓他難以相信。
然而,玉面書生接下來的表現,到時讓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玉面書生不僅沒有收回摺扇,相反,又一次用內力催動摺扇,力道也更大,舟山追逐的速度更快,殺意凌然,衝着何單兒的後腦勺邊飛了過去。
“我的娘啊,你來真的?”何單兒高聲吼叫道,“玉面書生你這個混蛋,他們都已經走了,你還不快放了我,難道你演戲演上癮了?”
“是不是演戲,你很快就知道了。”玉面書生冷笑着說道,繼續加大內力,讓折何單兒的速度更快擦着何單兒的臉頰,風馳而過,在何單兒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傷痕,鋼刺上的毒素也迅速滲透進何單兒的皮膚中。
“姓玉的,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對我下了毒難不成你真的不顧名聲,要對我下手”何單兒驚慌失措的摔倒在地上,手臂支着的地面,撐起身體,衝着玉面書生不可置信的說道。
玉面書生一言不發,收回掌心的內力,這上也聽話地回到了他的手中,拿回摺扇的他又一次輕輕的搖着扇子,依舊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一身白衣不染纖塵,如同跌落在凡間的白衣仙子,讓人如癡如醉。
整個過程他沒有一句話,從頭到尾都是一臉的冷漠,猜不透他的心思,何單兒更是不明白到底是爲啥?這與面書生不是很聽他爹的話嗎?今日突然就與他刀兵相見了呢還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直到這一刻何單兒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還在回味玉面書生跟在他身邊的這十年裡,對他是多麼忠心,對他的命令是多麼言聽計從,他始終沉浸在回憶中不願面對事實。
可事實終歸是事實,容不得他不相信。
“姓玉的,你告訴我你這都是在演戲對嗎?你是不會對我下手的,對嗎?”何單兒始終不相信,匍匐着向玉面書生所在的方向,滿是驚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