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沐天賜參見寧心公主!”
“沐大人無須多禮。”
沐天賜直起身打量着原清鴻,雍容大氣不驕不躁,心中不禁對這女子起了敬意,剛欲上前與之攀談,卻不想突然頭痛如錘擊,一下子跌坐到身後的木椅上,眼前一片眩暈。
“天賜,你怎麼了?”巫陵軒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臣沒事…可能是昨夜未睡好…有些暈眩罷了。”沐天賜邊說邊看向原清鴻精緻的臉龐,腦海中總是有個面容與之重合,並有個天真的聲音不斷地迴響着,“姐姐…姐姐…”
“公主,我們是否之前在哪裡見過?”
縱是原清鴻見多識廣壓得住各種場面,也被沐天賜盯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聽他這麼一問,原清鴻才仔細地打量起沐天賜,這位傳說中南巫國最年輕且最受上天賜福的大祭司,細看之下才不由得驚訝道:“經沐大人如此一說,倒是有些眼熟,但卻是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流兒…流兒是你什麼人?”
“哦?沐大人竟是識得流兒,清鴻確實有個弟弟小名喚作流兒。”原清鴻看向沐天賜的目光變得深邃,識得流兒的人並不多,這大祭司怕不是簡單之輩,若是友還罷了,若是敵定除之後快。
“表姐,你莫要被他這樣神棍的樣子給騙了,之前朕有跟他提起過流兒。今日正好你們都在,大家商議下啓程的日子,免得耽誤了嫁人的吉時。”巫陵軒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臣沒有意見,一切隨皇上和公主定奪。”沐天賜這才緩過神來,頷首應道。
“既然如此,那便三天後啓程吧!”話落,原清鴻淡笑了一聲便緩緩地轉身走了出去。沐天賜嘴巴微微地張了下便又無趣地合上,他定是在哪裡見過這寧心公主的,甚至連剛剛的聲音都有些熟悉,爲何他不能傳承了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所有記憶,真是煩心得很。
離開了皇宮,沐天賜並未直接回府,晃悠着走在大街上,離老遠便見告示牆邊圍了一羣人,好奇心驅使下這廝便邁着小碎步小跑了過去。
到了附近,只聽有百姓亦是好奇地讀着:“尋人告示,家中唯一獨苗走失,鄙人和內子心中焦急萬分,若是哪家好心人能將小兒送至家中,亦或是來府中相告最後見到小兒的時辰,楚某不勝感激,特爲能將小兒送回之人準備賞金五百兩!”
看着告示紙上的小少年畫像,沐天賜的雙眸精光一閃,這不是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橫晃着賣祈福袋那小子麼,怎麼這才幾日不見就走失了?要不然他也幫着找找吧,五百兩雖然不多,但也可以塞牙縫兒的。
“天賜?”帶着些許不確定的男聲響起。
沐天賜循着聲音看去,不由得心中一喜,朗聲道:“顧兄,看來我們二人還真是有緣,竟是隨意走走都能遇見,要不要酒樓一敘?兄弟我請客!”
“爲兄自是求之不得,但現下有一事非做不可。”顧雲天歉意地說道。
“何事?”
“此告示中的小少年,爲兄昨日才見過,想不到今日便看到他走失的消息,心中甚是擔憂,所以想按照這告示上提供的地址,去他家中尋訪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沐天賜幽黑的大眼睛轉了轉,略帶豪氣地拍了下顧雲天的肩膀道:“幫人之事定是爲先,天賜陪顧兄一起。”
“好,不愧是性情中人,這個朋友我顧雲天交定了。”顧雲天朗聲笑道,然後自然地將胳膊搭在了沐天賜的肩膀上,攬着他轉身向楚無憂家走去。沐天賜一邊走一邊瞄着肩膀上的那隻大手,這傢伙還真是熟得快。
楚家花坊外
顧雲天見一婦人正坐於臺階上侍弄着花朵,上前禮貌地問道:“這位夫人,請問楚無憂家是住在這裡嗎?”
“啪!”地一聲,婦人手中的花盆應聲落地,那持花鏟的素手在微微地顫抖着。
“抱歉,在下是不是嚇到夫人了,在下只是想問…”隨着那婦人精緻的面容映入眼簾,顧雲天便失去了語言能力,哆嗦了半天嘴脣才顫聲喊道:“姐姐…”
“雲天!”顧雲梨再也管不上其他,撲到了顧雲天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引得路人頻頻駐足指指點點地說着什麼。
“你看着楚家娘子竟然揹着楚先生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
“死老婆子,話不能亂說,趕緊走…”
“我哪裡是亂說…”
“…。”
聽到自家孃親悲痛的哭喊聲,屋內正在寫字的久久扔下毛筆便跑了出來,見自家孃親被一高大男子抱在懷中,頓時心中怒氣橫生,攢足了力氣腳下生風一掌襲向了那人。
縱是顧雲天離開軍中多年,警惕性亦是不減當年,單手便抓住了那隻小手,低頭一看不禁詫異道:“小傢伙,怎麼是你?”
“你這壞人,看着人模人樣,竟然敢調戲我孃親,看我不殺了你!”楚尋久憤怒極了,狠命地欲掙脫顧雲天的大掌,最後見掙脫不掉便一口咬住了顧雲天的手腕。
“久久,快鬆口,這是舅舅!”顧雲梨厲聲喊道。
楚尋久傻了,顧雲天也傻了,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顧雲梨,兩個人的表情出奇地一致,都寫着,“怎麼可能?”
顧雲梨眼中帶淚地看着舅甥二人,都說孃舅親,這句話可不是騙人的,久久雖然和楚鈺桓長得像,但是跟她長得更像,現如今久久與雲天站在一起,那便是再像不過了。
------題外話------
二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