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蘭宮
“青影!”
“主子,有何命令?”青影從暗處飛身而下,單膝跪落在楚鈺城面前。
“去幫它把衣服和鞋子穿上,它看起來有點冷。”楚鈺城下巴朝着阿懶的方向揚了揚。
青影看了看地上的狼崽,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小衣服和小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趴在房頂的另幾個暗衛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但卻識相地沒敢出聲。
“主子,狼崽有皮毛,而且它又有北漠雪狼血統,怎麼會冷呢?”青影憐憫地看了眼正在白火肚子上打滾兒的狼崽,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看它的命了。
“我說它會冷它就冷,這麼漂亮的衣服不穿可惜了,趕緊穿上,別讓我說第三遍。”楚鈺城有些不耐地說道。
“是!”青影抱起了狼崽開始進行穿衣大業,地上的白火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影,深怕他傷到狼崽。
“主子,衣服穿好了。”青影垂手於桌邊。
“可查到那丫頭的去處?”
“我們的人追到了雲寧宮,那女娃便消失不見了。”青影皺眉說道,一向不問雜事的主子竟對一個小丫頭感興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聞。
“原來是梨妃的人,你先下去吧。”袖袍一揮轉身向書房走去,不出一炷香靈動天真的女娃躍然於紙上,仿若隨時都可能從畫中躍出。
雲寧宮西院
“姐姐,你先別吃。”顧水墨光着小腳丫跳到了石凳上搶下了顧雲梨手中的糕點。
“墨兒,你個小饞包,這裡還有很多,姐姐有給你留。”顧雲梨將一大盤桂花糕推動了顧水墨面前,誰料顧水墨端起盤子一股腦將糕點倒入了魚塘。
“墨兒!”顧雲梨這次有些怒了,平日裡可以寵她,但不代表可以任她妄爲,這可是皇上今早兒派人送來的糕點,這也就是沒有外人在,若被有心人看了去,豈不又讓人大做文章麼。
“噓!姐姐,咱們觀察下這些魚。”顧水墨蹲在池邊盯着正在搶食糕點的羣魚。
不多時,魚塘中的鯉魚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有的不斷地躍出水面,有的不斷地撞擊着魚塘的牆壁,有的甚至是直接魚肚翻白,驚得紅鵑“啊”地叫了一聲,竟是有人要對自家主子下手。
坐在石凳上的顧雲梨抿着脣沒有說話,但握得泛白的雙拳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憤怒,不爭不搶到今日,竟然還不放過她。
“姐姐,你還會怪墨兒嗎?”顧水墨光着腳丫跑到了顧雲梨身邊邀功底說道。
“墨兒真是姐姐的小福星,告訴姐姐,你爲何會懷疑那盤糕點有問題?”
“因爲剛剛送糕點的小太監有問題。”顧水墨微皺眉。
“何解?”
“姐姐,太監會有耳洞嗎?”顧水墨眨着眼睛問道。
顧雲梨撫摸着小腹的手一僵,看向顧水墨的目光變得熱切,這孩子的心思如此細膩,連這麼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俯身將她抱在懷中親吻了她的小臉兒,墨兒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你,明明只有五歲,聰慧的腦瓜兒卻是自己也抵不過的。
“姐姐,墨兒會陪着你,保護你和寶寶。”白嫩的小手兒捧着顧雲梨的臉頰認真地說道。
顧雲梨雙臂微微地顫抖,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墨兒,你竟都知道了。”
顧水墨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擺手示意紅鵑去拿錦帕,肉肉的小手輕拍着顧雲梨的背,她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家人,她不會讓姐姐再失去孩子。
龍行宮
皇帝正埋首批閱着堆積如山的奏摺,身旁的太監宮女們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突然徑直跑進來一名小太監跪地道:“啓稟皇上,七王爺求見。”
皇帝劍眉微挑很是意外,這老七八百年不來一次,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手一揮:“宣”
見禮後,楚鈺城站在皇帝身邊乖巧異常,面色也是溫和得緊。皇帝心裡有些惡寒,他更習慣自家老七一副死人臉的樣子,“老七,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難道說是與父皇切磋棋藝?”皇帝開懷笑道。
“父皇,您想多了。”皇帝的笑聲戛然而止,尷尬地咳了兩聲,“咳咳,那你來是?”
“兒臣是想求得一名小宮女,特請父皇出面。”看着老皇帝吃癟的樣子,楚鈺城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地好。
“哦?城兒又喜歡的女子了?是哪位小宮女,父皇直接下旨把她賜予你爲妾氏。”聽到楚鈺城來他這是要人的,皇帝興奮地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將那名女子打包送到楚鈺城的牀上。
“回父皇,她是梨妃娘娘宮裡的,所以兒臣想請父皇出面代爲討要。”話落討好地將茶水遞到了皇帝的手中。
“哦?叫什麼名字?”皇帝撥弄了兩下茶葉輕吹了下茶水。
“兒臣還沒來得及問她的全名,這是她的畫像,請父皇帶過去給梨妃娘娘看看。”
“噗!”皇帝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抖着手指着畫像眼中滿是震驚,如果自己眼睛沒有壞,那畫中分明是個六七歲的女娃,老七的口味也是重了點兒,這麼小的女娃都不放過。
楚鈺城沒給皇帝發難的機會,躬身道:“那就有勞父皇了,兒臣還有些軍務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看着寢宮們被關上,皇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然後擺手道:“擺駕雲寧宮。”
他這輩子也就老七這麼個能拿得出手的兒子了,他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