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冷王娶妃忙 161 搶人了! 天天書吧
“多謝各位爺捧場,花姐真是三生有幸…”鴇母正滿臉堆笑地開口。
“趕緊滾下去,你這老女人不要在這兒礙眼,我們要看白火姑娘,我們不要看你。”男子的話音剛落,來自各個方向的瓜子和花生全部向鴇母的大臉砸去,絲毫不留情面。
衆人的舉動鴇母早已見怪不怪了,忙抱着頭將剩下的開場白給說完,然後便飛似的竄下了高臺整理起自己的頭髮和衣物,抖衣服的時候竟發現有碎銀子掉落,忙蹲身去撿,她的乖乖啊!竟然真的有爺拿銀子砸人。
漸漸地,高臺上又亮起了兩盞微弱的燭燈,一襲紫色紗裙的女子緩步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瞬間大廳中便安靜了下來,只能夠聽得到女子“踏踏”的腳步聲和紗裙劃過地面的聲音。
女子所着的紗裙與南楚女子所着的衣裙由着很大的區別,她的紫裙是從胸部下方開始束緊的,而不是從纖腰處束緊的,臨仙閣中的女子起初很是鄙夷她的這種穿法,因爲這樣會把身上的很多優點給遮掉,比如說纖腰、翹臀、長腿…
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些男子不但沒有厭惡白火這種裝束,反而更是勾起了他們的心思,遂閣裡的姑娘們也開始紛紛效仿,掀起了一股改造衣裙的浪潮,一時間生意確實好了不少,她們從花姐那得到的月銀也多了不少。
女子穩穩坐下後,衆人方看得見她的正面,雖是紫紗半遮面觀不到其全貌,單單露出來那上半張臉已是夠人遐想的了。
楚鈺城心中一震,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捏碎,這就是他白日裡在街上看到的那個女子,她真的和墨兒好生地相像,背影像、正面像、甚至連周身的氣質都如此相像,只是她剛剛一直低着頭,他根本看不清她的眸和臉。
雙手緩緩地放置於弦上,悠揚寧心的音樂便在指間流動,女子如置身於曠林山野般怡然自得,整個過程中都未在意臺下衆人的表情和目光,仿若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
楚鈺城猛地站起身,嚇得他身旁的男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還能不能好生地聽琴了。”
楚鈺城哪裡還顧得上別人,氣沉丹田踏着衆人的頭翻身躍上了高臺,琴聲戛然而止。
顧水墨猛地擡頭看去,面紗下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涼涼問道,“這位公子難道不懂這閣中的規矩,聽琴請到下方就坐,你這樣會耽誤其他人聽琴的。”
當那雙晶瑩幽深的杏眸映入眼簾之時,楚鈺城的心瞬間便活了起來,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叫囂着,“我的墨兒還活着。”
顧水墨亦是在打量着眼前這位黑帽遮臉的男子,不知爲何她竟是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哀傷之氣,很多傷人的惡語她並沒有說出口,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被她罵得狗血噴頭了。
此時臺下衆人已經沸騰了,瘋了似的向臺上丟東西,他們可是花了大價錢來這兒聽琴的,哪裡殺出來的怪人竟敢攪局。
楚鈺城緩緩地伸手摸向了顧水墨眉間的淚滴狀的圖紋,哪知在手指剛要碰到的時候,竟是被她一巴掌給扇偏了去,瞬間心底涌起了一股失落之感。
“這位公子,您怎麼能跑上來呀!這底下的公子們可都等着聽琴賞人呢!”鴇母忙上前扯着楚鈺城的袖子勸了起來,她腸子都快悔青了,怎麼在門口把這個瘟神給招了進來,今夜若是不能將他給擺平,她怕是要被低下那些個公子哥兒們給踏碎了。
楚鈺城微微側頭看向了鴇母,眼中滿是厲色,一想到可能是面前的老女人逼迫着墨兒上臺獻藝,楚鈺城胸中的怒火騰地便燃了起來,一腳便將她給踹下了高臺,驚得臺下亂成了一片。
顧水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兄臺好生地有個性,可算是爲她出了一口氣,若非這裡是花樓,她都想去酒樓好好地請他喝上一頓。
“這位公子,你…”
未等她將話說完,楚鈺城一把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着熟悉的體香傳來,楚鈺城覺着眼眶有些發熱,還能觸碰到她真好,只是這丫頭怎麼重了這麼多,似一頭小豬一般。
“天啊,你們看那個人要搶走咱們的白火姑娘…”
“大家快衝啊…將白火姑娘給救下來…”
隨着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衆人皆向着高臺擁了過來,隔着紗帽望向瞭如蟻羣的男人們,楚鈺城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連他的女人也敢覬覦,這些人還真是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顧水墨瞬間便炸毛了,這啞巴似的怪男人哪裡來的,竟然敢輕薄於她,遂似條活魚一般地在他懷中掙扎起來,但是顧及到腹中的孩子,她也沒敢用太大的力氣。
本已處於爆發邊緣的楚鈺城突然感受到懷中人的扭動,忙垂首去看,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這丫頭怕是還沒有認出他吧,否則也不會將自己拱成了一條活魚。
沒來由的,楚鈺城竟是起了壞主意,他倒是想看看,若是他不說話不露臉,這丫頭何時能將他給認出來,遂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狠拍了下她的屁股,示意她安靜。
顧水墨瞬間瞪大了雙眸,那架勢好似要將眼珠子給瞪出來一樣,除了小時候不聽話那幾次被阿城打了屁股,長這麼大以來,還沒有男人敢打她的屁股!心下一怒出掌向楚鈺城襲了過去。
楚鈺城忙將她輕放到地上,眸中帶笑地閃身躲開,一來二去兩人竟是打成了一團勝負難分,看得正在爬臺的衆人直了眼,原來他們白火姑娘的身手如此之好,這更讓他們放不開手了。
楚鈺城哪裡是真的與她打鬥,只是隨意地躲閃着她的攻勢,不過二十幾招下來他便發現了不對勁兒,墨兒的武功他心裡有數,怎麼她今日好似只有招式沒有內力一般,招招都似耍把式。
正在這時,暈倒多時的鴇母終於被丫鬟給拍醒了,轉頭對身後的打手們吼道,“你們這羣廢物,還傻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將那狂徒給拿下!”
楚鈺城見前來糾纏的人越來越多,遂用大手捉住了顧水墨的兩隻小手,然後抱起人幾個翻身便消失在大廳中。
“我的天!大家快去追,有人搶姑娘了!”鴇母見臨仙閣最大的一顆搖錢樹被劫走,頓時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眼見着就要過去了。
楚鈺城並未抱着顧水墨離開臨仙閣,而是徑直走到了她的房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估摸着那些打手和鴇母短時間內不會找到這裡。
“你放開我,我可是…”話還未說完面紗便被扯落在地,顧水墨感受到黑衣人的身體瞬間僵直了一下。
隔着紗帽貪婪地望着這張日思夜想的臉,楚鈺城終是沒有忍住眼中的淚意,任由着淚珠順着臉頰滑落,然後滴到衣襟上最後消失不見,他的墨兒真的還在,他能觸碰到她了。
“你是個啞巴?”顧水墨試探地問道。
楚鈺城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地將她抱到了牀榻上,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俯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不…你放開我…我可以給你錢…我不賣的…”顧水墨這下是真地急了,未被束縛的雙手不斷地捶打着他的背,眼中滿是恐懼和不安。
楚鈺城並未在意那雙作亂的手,只是伸出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雙眼,然後緩緩地摘去了頭上的紗帽,露出了那張被他折磨得蒼白無比的臉,一滴激動的淚瞬間砸落到顧水墨的臉頰上。
就在顧水墨愣神的時候,楚鈺城俯首貼上了那雙微微顫抖的脣,瞬間將顧水墨的憤怒燃到了頂點,狠狠地側過頭咬上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好似要喝血吃肉一般,讓楚鈺城想起了當年還是幼崽的白火。
顧水墨的撕咬和掙扎觸斷了楚鈺城的理智,不由自主地將她的紗裙向上一推,伸手摸上了她的小腹,結果手中的觸感卻將他的理智給拉了回來,這是…他的孩子還在…
激動之下,楚鈺城顧不得其他,在顧水墨隆起的小腹上不斷地撫摸起來。腹中的孩子好似知道了什麼一般,悄悄地動了一下,就這麼微小的動作還是被楚鈺城捕捉到了,興奮地摸得更帶勁兒了。
“阿城救我…阿城救我…”
眼睛被捂住什麼都看不見,那人的大手還在她的腹部不斷地遊移着,顧水墨不知道誰還能來救自己,這個人竟是發現了她懷着孩子還不放過她,果真是禽獸之人。
若是真的讓這人得逞,她往後還拿什麼臉面去找阿城,那便真的坐實了這個身份要在臨仙閣呆一輩子了。想到了此處,顧水墨將牙齒抵到了舌根的位置,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時候,腹中的胎兒狠狠地踢了她一腳。
顧水墨一愣,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見這人世,焦急之下兩行清淚順着眼角話落。
這淚不僅燙了楚鈺城的手,亦是燙了他的心。
“傻丫頭,我摸摸兒子也不行嗎?”楚鈺城低沉地出聲。
顧水墨呼吸一窒,睫毛都跟着不斷地顫抖起來。
楚鈺城覺得那睫毛雖是刷着他的手心,但其實是在刷着他的心。
“阿城,是你來救我了嗎?”顧水墨哽咽着出聲,多日來的擔憂和害怕瞬間爆發,整個身子都跟着抖了起來,嚇得楚鈺城忙將手從她的眼上移開。
“對不起墨兒,我不該嚇你。”拉過一旁的毛毯將她的肚子蓋上,楚鈺城蹲跪在牀榻邊執起她的手,輕輕地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眼中的柔情仿若要滴出來了一般。
顧水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的,漸漸地變得清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終是出現在視線中。
“阿城,我終於等到你了。”
“傻丫頭,我一直都在,剛剛脫你衣裙的人是我。”楚鈺城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早知道會把丫頭嚇成這副樣子,他剛剛便不會那樣了。
顧水墨腦袋一歪,起先沒明白楚鈺城的意思,但隨着目光落到他的衣衫上,還有被拋到地上的紗帽上,顧水墨這纔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想明白,瞬間復仇的小火焰在胸中燃了起來。
“楚鈺城!你知不知道剛剛差點兒嚇死我!”
“墨兒,我錯了,咱們不生氣,你肚子裡還有孩子。”楚鈺城忙順着毛摩挲。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寶寶…”突然間,顧水墨抱着肚子痛苦地在牀榻上打起來滾兒,嚇得身旁的楚鈺城瞬間失了心神,跳上了牀榻死死地將她鎖到了懷中,生怕她這樣亂滾傷到了自己和孩子,錯過了顧水墨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漸漸的懷中之人不動了,楚鈺城便發覺了不對勁兒,忙伸手輕搖起她的肩膀,可任他如何呼喚,那人根本就沒給他任何迴應,就好似…死去…了一般。
楚鈺城的心瞬間被淋了個透,緩緩地伸手到她的人中處,竟是沒有感受到一絲氣息。
“墨兒?你不要嚇我…”
“墨兒…求你醒過來…”
“剛剛你錯了沒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錯了…”回完話楚鈺城才發現不對勁兒,忙垂首去看才發現顧水墨正瞪着一雙剔透的眼睛望着他,眸中滿是笑意。楚鈺城恍然大悟,感情這小丫頭是在懲罰他。
“墨兒,今後不要拿生死來嚇我可好?”楚鈺城有些後怕地用下巴抵住了顧水墨的額頭。
他聲音中所帶的祈求和無助令顧水墨心底一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的阿城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和脆弱無處。隨着楚鈺城用下巴不斷地摩挲着她的額頭,顧水墨又是一詫,阿城到底有多少天沒有刮過鬍子了,扎得她的額頭好難受。
但是就在她想開口問的時候,她發現楚鈺城的氣息變得不穩了,那雙手亦是不老實地穿過衣裙摸上了她的背。
“阿城…”顧水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並沒有回話,只是不斷地往她身上蹭,等等!若是她沒有記錯,阿城剛剛是從有桌子的區域翻身上的高臺,難道說他喝了花姐給準備的上好的“茶”!
顧水墨忙擡頭捧住了他的臉重拍了兩下,“阿城,你有沒有喝花姐斟的茶。”
“恩,好幾杯…”話落用腦袋在她的頸間蹭了起來。
“……”
“墨兒…”
衣衫剝落,牀幔搖下,楚鈺城急吼吼地撲了過去。
“楚鈺城,你輕點兒,孩子…”
這邊兒打得火熱的兩人不知道的是,鴇母和那些個恩客們爲了找到顧水墨,差不多都快將這嶺青城給掀翻了,到最後竟是鬧到了縣衙去。
結果嶺青城發生了有史以來第一件奇葩之事,那便是爲了尋找一位風塵女子,動用了所有的官差和散兵。
待到天矇矇亮的時候,鴇母和一衆打手累得跟狗一樣地爬回了臨仙閣。
“完了完了…老孃的搖錢樹…”鴇母雙目佈滿了血絲,她不僅失去了那顆金色的搖錢樹,還得爲昨夜來聽琴的那些恩客們賠銀子,這次可是虧大發了,那個天殺的劫匪!
“花姐,我們可以回去休息一會兒嗎?哥幾個都已經找了一夜了。”領頭的打手無精打采地問道。
“滾…滾…都滾去睡覺…願意摟哪個就摟哪個…今個兒不收你們銀子…”鴇母揪着手中的絲帕失魂落魄地應道,老徐怎麼還不回來,她真的好生地難受,整個腦子都要炸開了。
聽得她如此一說,幾名高個兒打手樂得屁顛顛兒地向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