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四更天楚鈺城便醒了,趁着大家都還未起之時悄悄地離開了城王府,隻身前往了郊外的絕塵坡,匆忙間並未注意到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他趕到的時候還未到五更天,只好拴了馬倚着樹幹閉目養神等待着。
“鈺城,你依然是很守時,這一點本殿真地很欣賞你。”冷淡的聲音響起。
楚鈺城猛地睜開來了雙眸向她望去,但卻只見她隻身一人,並未發現楚尋久的身影,心中立時便覺原清鴻再次地撒了謊。
“你怎麼不問我楚尋久在哪裡?”原清鴻輕笑着問道。
楚鈺城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解開了拴馬的繩子,翻身上馬欲策馬而去。正在這時,原清鴻雙手狠拍了兩下,“將人帶上來!”
“唔…唔…”楚尋久不斷地在兩名黑衣人手中掙扎着,兩名烏青着眼睛的黑衣人也是拿他沒有什麼辦法,自家主子都吩咐不能傷了這小子,可是他也太欠揍了。
“不知王爺可把本殿要的東西帶來了,本殿可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下去,還望七王爺見諒。”話落緩緩地將手中的長劍橫在了楚尋久的脖子前。
楚鈺城翻身落地慢慢地向原清鴻走去,最後在她面前站定,右手輕輕地抓了劍身,現下只要原清鴻的手抖動一下,他的手便會瞬間被割傷。
原清鴻眼中泛起霧氣定定地看着楚鈺城臉上的疤痕,持劍的手竟是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爲什麼她總是在傷害他,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可是她心底明明是知道沒有最後一次的。
“鴻兒,這是我楚鈺城這輩子最後一次這樣喚你,如果你還念着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請你放開久久,本王願意替代他。”楚鈺城平靜地說道,臉上竟是連一絲怒色的未有,仿若他現在正在和老友閒談一般。
一聲“鴻兒”將原清鴻最後一絲理智打破,淚水如斷線的串珠般大顆大顆地砸向了地面,握長劍的手漸漸地從劍柄滑落。
楚鈺城亦是鬆開了握着劍身的手,長劍瞬間墜落,就在它欲到地面之時,楚鈺城腳尖輕踢之,然後那劍便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後手腕翻轉劍尖便抵住了原清鴻的下巴。
“你們放開久久,否則本王不介意劃花你們家主子的臉。”楚鈺城陰冷地警告着。兩名黑衣人目露糾結,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原清鴻,等待着她的吩咐。
“不許放!本殿便不信他敢如此!”原清鴻失控地怒吼着,他剛剛竟然說那些花言巧語騙她,而她竟然還是陷進去了!
楚鈺城嘴角緩緩地勾起了嘲諷的笑意,劍尖輕送瞬間便又回到了原位。原清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緩緩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臉。
當那滿手的鮮血映入眼簾之時,原清鴻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雙眸瞬間紅得如充血了般,他竟然真地下手了,他竟然真地毀去了她的容貌!
“楚鈺城!你竟然真捨得地下手!”顫抖的聲音響起。
“這是警告你不要動本王在乎的人,若是動了,你會知道本王並不是可欺的良善之輩。”話落轉身看向了兩名黑衣人,冷聲道,“本王數三個數,若是不放開久久,她的另一半臉也不必要了。”
“一、二…”
黑衣人已經等不得原清鴻的指示了,心下一急便鬆開了手,楚尋久便如兔子一般地竄到了楚鈺城的身後,大聲喊道,“七叔叔小心,他們有同夥!至少不下百人!”
原清鴻瞬時向楚尋久射去了殺人般的目光,原來昨晚這小子根本便沒有睡着,不知道他聽去了多少東西。
正在這時,楚鈺城好看的墨眉緩緩地皺起,轉頭對楚尋久說道,“久久,趴下將耳朵貼到地上去聽。”
他的話音剛落,楚尋久便立即趴了下去,仔細地聽了起來。原清鴻嘴角輕輕地勾起,配上那滿面的鮮血着實是有些慎人,看得楚鈺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七叔叔,好像是馬蹄聲,而且似乎有好多匹。”楚許久貼着地面說道。
楚鈺城用劍柄將原清鴻等三人震推了幾步,一把抱起楚尋久翻身上馬輕踢馬腹便掉頭離開,卻不想剛走沒到一里原,就被迎面而來的隊伍攔住了去路。
“七王爺這是要敢去哪裡,難道咱們老朋友見面不該敘敘舊嗎?”帶頭的面具男子漫不經心地擺弄着手中的摺扇,看向叔侄二人的眸光中卻不帶一絲溫度。
楚鈺城鳳眸微眯審視着面前的面具男子,但他想破了腦袋也不記得記憶中有這個人的出現,不由得抱緊了懷中的楚尋久,冷聲道,“本王可不記得有你這樣一位朋友!”
“不急這一時,早晚有一天你會記起我的。”男子一把將手中的扇子別在了腰間,看向楚鈺城的眸中狠意盡顯。
這時原清鴻及屬下三人也追了過來,楚鈺城和楚尋久被一衆人團團包圍住,竟是沒有了進退之路,這樣的場景不禁讓楚鈺城想到了八年前,那個時候他懷中的是墨兒,而現在懷中的是久久,這一次這些人休想動他在乎的人!
“七王爺,我們也不想難爲你,只是想請你交出兵符而已。”面具男子淡淡地說道。
楚鈺城眸光一凜,心中不由得開始犯疑,他都是昨日方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他們到底是如何得知的,爲何此事會如此地蹊蹺。
“你到底是誰?”楚鈺城寒着臉問着。
“七王爺竟然猜不出本公子是誰,還真是讓人傷心啊!”面具男子輕嘖了一聲。
“兵符已經遺失,不在本王身上!”
“既然如此,七王爺可以帶着你的侄兒一起上路了,正好路上還有個照應!”話落面具男子長臂一揮,他身後的一衆屬下全部翻身下馬,齊齊地拉滿弓等待着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