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諭
看到這位黑袍老人的瞬間，羅曼感受到了極大的恐懼，第一時間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過了片刻，恢復了一些思維能力的羅曼坐起了身，但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嘗試攻擊。
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在自己失神的時候也沒有做出明顯對自己不利的行爲，羅曼感覺對方似乎沒有惡意。
所以羅曼謹慎地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以防激怒對方。
至於剛剛靈魂都感覺到的不自主地顫慄，羅曼感覺不是對方針對自己的惡意，更像是兩者生命層次差距過大的緣故。
緩過神來的羅曼仔細觀察眼前人，發現這是一位頗有氣質的老者，面無雜須，身着一件黑色帶紅的神職人員長袍，胸前佩戴着五枚徽章，徽章上都銘刻有黑夜女神的聖徽。
一位黑夜教會的主教……
羅曼心裡剛舒了一口氣，就聽這位老者沉聲開口說道：“在成爲聖者之前，不要靠近威廉姆斯街。”
“威廉姆斯街？”羅曼沒有掩飾心中的驚愕。
“這是神諭。”這位老者說完這句話，虔誠地在胸口點了四下，繪出了一個緋紅之月。
神諭……
羅曼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連忙在胸口點了四下，繪成一個緋紅之月：“讚美女神！”
“有事情可以到聖賽繆爾教堂。”老者對羅曼說了一句，低頭行禮，又再次在胸口連點四下：“讚美女神！”，便打開了羅曼的房門，走了出去。
羅曼也再次低頭行禮，口中讚美女神，等擡頭時，發現那位老者已經不見了身影。
忽然，周圍的環境如鏡子般無聲破碎，羅曼發現自己仍舊躺在牀上。
剛剛的場景原來是一場夢境。
羅曼緩緩起身，坐在了牀邊。
羅曼知道剛剛是一場真實的夢境，只是對夢境的內容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女神竟然降下了神諭！
羅曼想了一下剛剛那位老者，那讓人感覺到地無形的恐懼，他應該就是黑夜教會十三位大主教之一，貝克蘭德教區的負責人，序列3的聖者，“恐懼主教”，安東尼.史蒂文森閣下。
應該不會有人敢於冒着被神罰的風險，在夢中冒充女神的僕人，謊報女神的神諭。
所以，女神是真的在關注我，並且親自叮囑我接下來的行動了啊。
威廉姆斯街……
那是原著裡那位“紅天使”惡靈所在的地方。
所以我猜測的沒錯？我身上的特殊真的是來自源質“災禍之城”？
所以女神纔會讓我在成爲半神之前不要靠近那裡，免得遇到那位索倫.艾因霍恩.梅迪奇？
據猜測，那位天使之王，“紅天使”梅迪奇的後裔，就居住在被“災禍之城”滲透了影響的班西港。
這位“紅天使”曾經在第四紀，甚至更早之前可能就與“災禍之城”有了關聯，被其影響。
自己現在與“災禍之城”有莫名的關聯，如果與那位索倫.艾因霍恩.梅迪奇相遇，難免會發生一些未知的變化。
記得原著裡，祂的實力大概就恢復到了半神層次，所以自己只有成爲半神，面對那位曾經的天使之王，纔能有自保之力？
這就是女神降下神諭告誡自己的原因？
那麼，女神爲什麼要告誡自己？
祂時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自己的？
從自己在拜亞姆的聖海蓮娜教堂祈禱開始？還是說自己的“穿越”有女神的影響在其中？
受到原著的影響，羅曼對女神的看法也是相當複雜。
一方面，祂可以說是詭秘世界最頂級的陰謀家，甚至可以說，原著裡的種種，基本都是女神和亞當的謀劃。
祂通過千年的佈局，藉着亞當推進的時代的潮流，引起了一場理所當然的神戰，趁機坑死戰神，集齊了成爲舊日需要的所有材料，並且一手培養了自己一方的“詭秘之主”，不管是神靈還是天使之王，幾乎都是祂手中的棋子。
更不要提祂是救贖薔薇的主要組織者，謀劃了對遠古太陽神的刺殺。
在更古老的第二紀，降生在一位古神的身邊，作爲從神，祂最終成功登臨神位，而古神所有的子嗣，不是被女神擊殺，就是被女神囚禁。
在很多書友的眼中，女神的恐怖要更甚於“觀衆”亞當。
但另一方面，祂的人性維持得相當好。
對於克萊恩，祂有“愛屋及烏”那面，爲克萊恩提供了諸多幫助，以“天之母親”的軀體神降之時，還能對克萊恩露出微笑。謀求死神途徑唯一性的時候，還能給阿茲克先生選擇的餘地。
被這樣一位存在注視着，羅曼說心裡不慌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前往威廉姆斯街附近，要知道，韋德先生的別墅就在西區弗勒漢姆街，晚上跟隊友一起看過地圖的羅曼知道，這裡離西區威廉姆斯街並不算遙遠，自己如果沒有準備貿然撞上去，後果難料。
女神直接降下了神諭，幫助自己避開了風險，這份恩情，這份善意，羅曼不知道自己未來要付出什麼代價。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會在暗中標註好價格。
羅曼爲自己心裡這些堪稱褻瀆的想法惴惴不安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自己身上帶着風暴之主的聖徽，不會被神罰吧？
心中忐忑的羅曼，又在胸口點了四下，點出一個緋紅之月，虔誠地向黑夜女神祈禱，讚美女神。
過了片刻，沒有收到任何迴應的羅曼也沒有任何灰心，緩緩舒了一口氣。
羅曼決定，之後的時間裡，除了完成任務和在貝克蘭德探路以外，自己要經常前往聖賽繆爾教堂祈禱，週末去參加彌撒。
雖然安東尼.史蒂文森閣下說有事可以去聖賽繆爾教堂，但是作爲女神的信徒，平時也要表現出對女神的虔誠，不能真的有事情了纔去教堂祈禱。
這是態度問題。
在胡思亂想中，羅曼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上午，精神飽滿的馬克西.韋德先生準備按照計劃，在下午前往皇后區進行一些非正式的拜訪。
按照事先的安排，菲洛根和伊米莉陪同保護。
而羅曼則獨自一人，在午飯後來到了貝克蘭德橋區。
爲了不那麼顯眼，羅曼出行沒有攜帶“黑蛇”巨劍。
按照原著中的記憶，羅曼打算接觸一下位於橋區鐵門街“勇敢者酒吧”的黑市商人，卡斯帕斯.坎利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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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