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豐饒”的國度衰敗、崩潰，也許是容納“黃昏巨人”途徑“唯一性”的儀式？
而容納“唯一性”的儀式，基本是成神儀式的簡化版本……
也就是說，“戰神”成神，至少讓一片大陸進入了“黃昏”，其上生靈整體衰敗、崩潰？“神棄之地”目前的環境，祂恐怕出了大力啊！
這就是祂加入“救贖薔薇”的目的嗎？
“……我們是在救贖自己，也是在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
“……分裂與背離毫無疑問是最基礎的秩序……”
“……這也是祂的想法……”
“……不可否認，我們都有自己陰暗的念頭和渴求，但這是非常正常的……”
“……死亡和鮮血將不可避免，我們以‘救贖薔薇’爲名……”
艾布納回想着原著裡對“救贖薔薇”的這段描述，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不光“風暴之主”、“永恆烈陽”和“知識與智慧之神”等天使之王有自己的陰暗念頭，其他與會者怕是都在等待着這個機會呢！
這包括女神和莉莉絲，包括“遠古太陽神”自己，甚至包括“我”！
原著裡諸多埋伏了數千年的暗手，也都是自此而始。
感慨了一番後，艾布納又思忖起“戰神”弒殺祂的親生母親歐彌貝拉這件事來。
畢竟這和艾布納對詭秘的理解完全不同。
“結合原著，以及莉莉絲對歐彌貝拉的態度……大致有兩種可能。
“第一，‘戰神’巴德海爾弒殺祂的母親‘豐收女神’歐彌貝拉，是祂們母子商量好的。
“巴德海爾憑此得到母親的那一份‘神明之手’，順便完成容納‘唯一性’的儀式。
“而歐彌貝拉則很可能是藉助被殺的契機，擺脫已經和自己融爲一體的‘神明之手’特性，再利用從死到生的過程，扮演‘自然行者’，消化掉從‘莉莉絲’那裡得到的序列1特性。
“嗯，‘母親’途徑從序列9開始，到序列4都是體現了‘生’的範疇……但序列4‘古代鍊金師’的儀式卻需要抽取自身300年的壽命煉製‘生命之石’，用來‘復活’他人……
“這就明顯的出現了‘生’與‘死’的拐點。
“而之後的序列3‘擡棺人’，序列2‘荒蕪主母’，從名字上看，就知道和死亡、衰敗、枯萎等有關聯……是‘死’的體現。
“所以，序列1的‘自然行者’很大可能是對前面序列的彙總……畢竟，生與死、枯與榮，都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輪迴’的一部分。
“而新一輪輪迴的起點，是‘母親’！
“總之，大膽假設的話，‘自然行者’很可能有‘輪迴’方面的能力，和‘黑皇帝’類似，能在死後復生。
“‘戰神’正是知道這一點纔沒懷疑後來‘大地母神’的身份，並在艱難時，邀請‘母親’一起對付女神。
“但祂沒有想到的是，莉莉絲八成在祂故意遺落的‘自然行者’特性上做了手腳，所以歐彌貝拉很可能在‘復活’途中被取代了。
“祂在不甘中徹底隕落，甚至對兒子也起了懷疑和怨恨。析出的‘荒蕪主母’特性裡殘留的精神也就發展成了‘白銀城’的‘弒親詛咒’。
“這種猜測只要假設成立，邏輯上沒什麼問題……但卻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
“當初在‘夢境迷宮塔’第一層的事件後，莉莉絲很乾脆地傳出了自己復甦的消息，而且還故意表現出和女神的親近，又和‘大地母神’一樣都在我身上進行‘投資’……似乎並不太在意別人會對‘大地母神’的身份產生懷疑。
“這和祂委託我找到歐彌貝拉靈魂石的長期任務的目的其實有些相悖……除非祂有什麼更深層次的考慮。
“而第二種猜測，則是‘戰神’巴德海爾和‘豐收女神’歐彌貝拉並沒有什麼默契……
“古神幾乎沒有人性，親情也必然淡薄，爲了儀式，爲了特性，殺死親人並非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巨人、精靈、血族這三個類人的種族也許還好些，像魔狼、不死鳥、異種、惡魔、巨龍那邊恐怕更亂。
“嗯，因爲種種原因，‘戰神’巴德海爾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奪取了特性，並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默認莉莉絲頂替了‘豐收女神’的名號，成爲了後來的‘大地母神’。
“所以，大地母神在第四紀和第五紀大多數時候都是保持中立，只是略微偏向‘戰神’的立場，並沒有讓巴德海爾懷疑什麼，因爲祂早就知道。
“所以，在挑起席捲北大陸的戰爭後，‘戰神’最初也沒有邀請‘大地母神’幫助自己，直到漸漸落入下風后，纔不得不和對方聯手。
“當然，這也可能是祂的計劃……只是最後祂的計劃被女神的計劃‘兼容’了而已。
“合理演繹的話，戰神也許故意讓莉莉絲傳出‘大地母神’不是歐彌貝拉的傳聞，讓女神覺得有機可乘，暗中尋求莉莉絲結盟……
“這樣一來，女神就不會因爲以一敵二就一味躲藏，反而很可能會選擇將莉莉絲和戰神都引入自己的神國，再突然和反水的莉莉絲一起圍殺戰神，這就是‘戰神’的機會。
“可‘戰神’沒想到的是，莉莉絲真的和女神結盟了，也真的對祂背刺。
“所以祂在‘深黯國度’裡纔不甘地喊出了‘莉莉絲’的名字……
“這個推測，能解釋莉莉絲並不擔心大地母神和莉莉絲是同一個人這個秘密泄露，甚至現在讓我找歐彌貝拉靈魂石的行爲都只是‘煙霧彈’，故意‘合理’地將秘密透露給女神……
“當然，女神肯定早就知道，這只是在做戲給戰神看……在下套。
“但這個推測同樣有着問題……那就是戰神爲什麼會信任莉莉絲。
“畢竟莉莉絲參加神戰的目標是女神手裡的‘月亮’唯一性，其實無論加入哪一方，都可能拿到。
“這樣的情況，臨時反水太正常了，只看‘愚者’和阿蒙在‘源堡’裡戰鬥時，‘燈神’在雙方的承諾下反覆橫跳的舉動就能窺到一二。
“莉莉絲自然是比降智的‘燈神’更有決斷，但戰神也肯定不會對祂毫無防備……除非祂們之間有着強大的‘約束’……
“嗯……‘特侖索斯特的黃銅書’嗎？祂們用‘0-02’制定了類似不能相互攻擊的‘規則’？
“但莉莉絲很可能用什麼辦法繞過了那本‘規則書’的限制……
“這樣一來，倒是‘合理’了……但這只是基於原著的推理……而現在，還有‘我’的因素不能忽略……
“也許莉莉絲和女神的謀劃早就和原著不一樣了。”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嘆了口氣，覺得所謂“原著”恐怕可以丟開了，畢竟自己這隻“蝴蝶”實在是太能折騰。
“你還有什麼別的需求嗎？”這時候，高希納姆見艾布納擡起頭，輕聲問道。
艾布納想了想，“誠懇”地道：“能請您展示一下‘水手’途徑的神話形態給我研究一下嗎？”
……
東切斯特郡，霍爾家的莊園內。
奧黛麗忽然從睡夢裡驚醒，她睜開眼，驚訝地發覺蘇茜正弓起身子，和房間內的一個黑影對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