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旅行家(繼續求月票)
之前察覺到索倫與對方有着暗中聯繫,再加上對艾布納·布雷恩子爵的性格分析……雖然序列對不上,但梅迪奇還是猜測那位“英雄偵探”大概率是曾經的血族另類公爵,萊茵·卡倫爾迪亞復甦的容器。
但現在驟然見到奧爾尼婭和伊西絲的歷史投影,梅迪奇卻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起來。
衆所周知,“血月女王”非常厭惡萊茵而萊茵也一直遊離於血族之外,以這樣的關係,想要拉出奧爾尼婭的投影,不說沒有可能,但成功率恐怕非常感人,完全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次成功。
而“生命女神”伊西絲,祂隕落的時候,梅迪奇才剛剛追隨在“主”的左右,隱秘地幫“主”聯絡盟友……
所以,能夠拉出伊西絲投影的存在,八成要比祂這位“紅天使”還要古老!
而且,能與“生命女神”建立起親近關係的“人”,本身序列也不會低,這個範圍就更小了!
“你究竟是誰?
“莫非是哪位古神復甦了?或者,你其實就是赫拉伯根的分身?”
面對“紅天使”的問題,艾布納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只說道:“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當務之急不是快點進行‘手術’嗎?
“要知道,我可不能維持祂們的投影太久。”
其實艾布納是由於並非單純的“古代學者”,而是能夠撬動力量爲己所用的“洞悉者”,才能那麼順利拉出“美神”奧爾尼婭的投影的。
畢竟和奧爾尼婭“熟悉”的“人”其實是“幸運之神”和“亡魂主宰”,艾布納也是撬動了這個關係,才成功“召喚”的。
但能那麼輕易地拉出“生命女神”的投影,艾布納當初私下嘗試時也非常詫異,因爲在奧爾尼婭的夢境裡,“生命女神”其實對“幸運之神”表現得並不信任……
不過,那也可能只是奧爾尼婭的視角看到的,並不一定準確……
當然,也可能是“生命女神”伊西絲轉生成了朱塞佩的“養子”,才建立起的“關係”……
艾布納心裡嘀咕的時候,“紅天使”梅迪奇凝視了他許久,最後才頷首道:“說的也是,都到了這一步,無論你是誰,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你了。”
說着,祂閉上眼睛,然後一道魂體就脫離了承載着祂的“看門人”,顯出了若隱若現的身形。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滿頭紅髮,臉上多有腐爛痕跡眉心長着旌旗印記,身穿染血黑甲的魂靈。
“來吧!”這個魂靈震動空氣,發生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說話的同時,一張紙牌也從祂的靈體裡飛射而出,直奔對面的偵探。
艾布納隨手接下並掃了一眼,發現紙牌上描繪着一輛戰車和一個深紅祭司。
而那個深紅祭司的臉孔,儼然便是羅塞爾·古斯塔夫。
這是報酬之一的“紅祭司”牌。
滿意地收好紙牌,艾布納這才取出那柄經由“指鹿爲馬”得來的“手術刀”,然後交給兩位“女神”的投影,讓祂們開始了這臺足以成爲新的“神秘再現”素材的“手術”。
……
在靈界深處設好特殊座標後,佛爾思又被阿爾文·亞伯拉罕帶回了現實世界。
不過,阿爾文並沒在她面前現身,免得天使和亞伯拉罕家族先祖的雙重身份將她嚇到。
“感覺好累,比……還累!一定是高序列的非凡能力太消耗靈性了……”佛爾思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一臉憔悴地看着休道。
這次不是化妝,而是真的憔悴。
“有可能。”休贊同了好友的判斷。
艾布納的來歷絕對不會簡單,這一點從當初在那個環境很差的東區小餐館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就不曾在她面前掩飾過……她一度以爲對方是因爲信奉“愚者”先生纔會特殊,但在自己也加入“塔羅會”後,卻否定了這個猜測……
就算是在“塔羅會”中,艾布納也是非常特殊的,和“愚者”先生的眷者“世界”一樣的特殊!
所以佛爾思拉出他的投影,負擔很重是正常的。
猶豫了一下,休開口說道:
“你再睡一會吧,不要在這種狀態下嘗試晉升。
“我之前調查過的一個案子裡,那個兇手心理變態,會故意讓他的朋友,他的學生,他收留的流浪漢,在各種負面狀態下服食魔藥,看着他們失控,異變爲各種各樣的怪物,又噁心又可怕的怪物。”
“……這傢伙的目的是什麼?”佛爾思聽得怔了一秒。
“兩個目的,一是觀察同樣的魔藥在不同人身上造成的失控是否完全一致,二是用油畫的方式記錄相應的場景,他認爲那種瘋狂,那種痛苦,那種扭曲,有着無與倫比的美麗,能激發他最強烈的創作熱情。”休回憶着審訊那人時的場面,補充道,“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種傢伙就該人道毀滅!”佛爾思略一想象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呲牙說道,“他是邪教徒嗎?”
“可能是‘心理鍊金會’的人,但我沒證據……不過,從後來那位國王陛下將我交給‘傲慢’催眠的舉動來看,很可能是……
“嗯,說回正題,那人表面是一名出色的畫家,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如果不是他的學生和朋友在最近幾年內失蹤超過了五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說不定得等到他徹底瘋掉,失控爲怪物,這件事情纔會被發現。”休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道,“當時抓捕他的執法小隊,打開他的隱蔽地下室後,全部都嘔吐了,那裡擺放着一具又一具異變的可怕的屍體,懸掛着一幅又一幅讓人驚悚卻有着奇妙魅力的油畫……”
“讓人憎惡的傢伙,但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故事。”佛爾思想了想,追問道,“他是什麼途徑?‘惡魔’?‘狼人’?”
“不,他是一位‘心理醫生’。”休否定了好友的猜測。
“……這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佛爾思期待地問道。
休眼睛微眯,回答道:
“我當時是‘懲戒騎士’,精神本就出現了些許問題,所以受到刺激下,沒有讓他撐到‘庭審’,直接給予了死亡的‘懲戒’,”
“你直接殺了他?不走‘庭審’就私下殺人的話,你們九處會調查的吧?”佛爾思驚訝地問道。
休理了理已經留了很長的黃髮,扯起一絲笑容道:
“犯人拒捕逃跑時被殺死就沒有事……呵呵,我當時只是暗示了一下幾位同事,對於那人深惡痛絕的他們也就配合了我,給他創造了逃跑的機會。”
“好吧,你果然和艾布納學壞了!”佛爾思又打了個哈欠,指着壁爐旁的安樂椅道,“我先睡一會兒……”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讓你立刻恢復。”休卻搖搖頭,對好友說道。
佛爾思先是茫然但立刻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道:“對啊,我差點忘記那個了!”
說着,她便用古赫密斯語低聲唸誦起一個尊名,一個艾布納告訴過她們的“安全”尊名,最後道:
“我許願,讓我恢復全部靈性。”
也就是兩三秒後,她感覺自己的精神變得異常充沛,彷彿沉睡了一整天。
“還是你腦子轉得快!”佛爾思誇獎了一句休,換來了對方一個白眼,不過她並不生氣,然後找出艾布納殺死極光會神使路易斯·維恩時得到的“旅行家”非凡特性和輔助材料,調配了一瓶魔藥。
這魔藥色澤偏白但透明,就如同融化到一半的雪水,裡面時而會冒出一個個淺綠色的氣泡。
佛爾思拿着魔藥,看了眼旁邊守護的好友,笑了笑道:
“如果我失控了,記得唸誦那個尊名,再許個願讓我恢復。”
“……”休緩緩點頭道,“保持現在這種狀態。”
佛爾思無聲吐了口氣,不再猶豫,擡高那瓶魔藥,咕嚕喝進了口中。
瞬息之間,她感覺自己體內和眼前泛起了一道又一道光,它們橫衝直撞,打開了一扇又一扇虛幻的門,她的意識難以遏制地進入了其中一扇,整個身體隨之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這種思緒漂浮混亂的狀態裡,佛爾思差點找不回自我認知,還好她最近飽受折磨,意志頗爲堅強,而且時不時還能感受到靈界內那四個特殊的座標,終於一點點清醒了過來,慢慢“穿行”回了熟悉的地方,脫離濃郁迭加的色塊和淡薄瀰漫的霧氣,走出了靈界。
再次吐了一口氣的佛爾思念頭轉動間,將目光投向了休,微微笑道:
“我是‘旅行家’了。”
……
與此同時,剛好爲“紅天使”做完手術的艾布納心中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任由佛爾思於自己不在身邊時舉行儀式服食魔藥,也是他計劃好的。
畢竟佛爾思這一路走來比原著還要“順”,而且她對自己太過依賴,其實已經不太適應“旅行家”的精神狀態了。
“旅行家”是“孤獨”的,依賴的該是座標是自身的意志,而不是他人……
所以,如果有他在一旁看着,反而不利於佛爾思的晉升。
收回雜亂的思緒,想着一會兒該準備個什麼禮物給佛爾思當晉升禮物的同時,艾布納看向面前那三位自“分離”後就立刻拉開距離相互對峙的惡靈,咳嗽一聲道:
“咳……三位,就算要打,也得先離開我這裡再說……我這座宮殿可禁不起你們折騰。”
似是認可了艾布納的話,又似是見對方身邊的“美神”和“生命女神”依舊沒有散去,三位曾經的大天使不約而同地道:
“‘看門人’身體怎麼分?”
“那一身凝聚了序列3‘戰爭主教’特性的鎧甲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