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紐特敏銳的注意到了斯林太太的措辭,不過他沒有太過在意,無論是對之前的磨難還是斯林太太對磨難來臨的預感。
“如果真有所謂的【磨難】,那我也應該比斯林太太更先察覺。”紐特心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後,就徹底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倒是莫歐拉一直憂心忡忡的樣子,走路也心不在焉的。
歸根結底,普通人的【磨難】對於超凡者來說又算得上什麼呢?
清晨的微風和着陽光吹拂在紐特的臉上,像這種這種饋贈都永遠都是那樣的溫柔,也永遠都不會離他而去。
“那邊的哪個少年郎!”一個女人帶着不知道那裡的口音說着,“要不要占卜一下?”
【她在努力模仿因蒂斯人說魯恩話,不過這依然掩蓋不住她是阿霍瓦郡人的事實】
紐特:……
他很想告訴她不用那麼用力的掐着嗓子說話,因爲他本來也知不道因蒂斯人怎麼說魯恩話,但是看她樂在其中的樣子,紐特認爲拆穿她就很不禮貌了。
於是他說出了情商非常高的話:
“你是因蒂斯人?”
這句話的效果無疑是很明顯的,手裡洗牌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臉上那神秘莫測的表情也忍不住帶了些笑意。
紐特也興致勃勃的觀察着這位“因蒂斯女士”。
“是的,我是。”她聲音走調的更嚴重了,紐特甚至只能靠“悠道”才能聽懂她的話。
“跟羅塞爾那傢伙……咳咳,我是說,跟發明塔羅牌的羅塞爾大帝同一故鄉的讓我十分榮幸。”
紐特看着她由於過於激動而將一張牌洗掉了:掉在了一塊泛着輕微的淡紫色的鵝卵石上。
“我來給你占卜吧!只收你兩便士……”她越發的激動了看的出來,她應該是第一次出來占卜。
兩便士,兩便士什麼都做不了,不如給這傢伙一些信心好了。
紐特今天心情還算不錯,尤其是隻有莫歐拉被打了的情況下,於是他很隨意就掏出兩便士付給了她。
“咳咳,下面我來介紹一下我發明……羅塞爾大帝發明的另一幅牌。”
或許是收了錢,她也變的莊重了起來,停止了洗牌的動作,準備給他講解“羅塞爾發明的牌”。
“誒?怎麼少……”
她突然意識到牌少了一張,也意識到了紐特看到了自己的窘態。
好丟臉……
她感覺世界變成了灰白色,突然想去月亮上居住了。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張牌的意思嗎?”
紐特撿起那張牌向她問道。
牌的正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對稱圖形:紅色的圓、綠色的三角等物,層層疊疊的拼在一起,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這個……”占卜師小姐紅着臉說,“其實……這是我自己做的……”
紐特愣了愣,他沒想到她會先說這個。
“抱歉,騙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些準不準,我只是弄個噱頭掙錢……”她的語氣越來越低落,紐特感覺她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我已經花了兩便士了哦,占卜師小姐。”紐特並沒有像一個真正的紳士那樣去安慰她,而是語氣輕佻的跟她說,“如果你不給我解釋這張牌的含義的話, 我可不會買賬哦。”
占卜師小姐抱住了用“性命”換來的兩便士。
【如果不把這兩便士掙到手的話那也太虧了吧!】
她心裡這樣想到。
“這張牌被我命名爲【平衡】,是三張柱之牌之一,其含義爲【仁慈與殘暴共存一體,時時刻刻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得到與失去永遠相依】。”她越說越語速越快,語氣也變得篤定起來,“衍生牌有【皇冠】【美麗】【基本】【王國】。”
一邊說自己她一邊抽出四張牌來。
【皇冠】牌的圖案就是一個黑漆漆的皇冠,【美麗】牌的圖案是長着奇怪耳朵的女性,【基本】牌的圖案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書架,【王國】牌的圖案則畫的亂七八糟的像是一個倉庫。
“需要我跟你講一下這些牌的意思嗎?”她一臉期待的看着紐特,紐特則搖了搖頭。
他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微笑着說:“下次再聊吧,那位警員先生等你很久了。”
占卜家小姐則看了那邊一眼癟了癟嘴,很顯然她認識那位男性警員。
“那下次再聊吧,我把這些都寫在日記本上了,要是你想看的話我給你抄一份哦。”
占卜家小姐向紐特告別,她的笑容跟清晨的微風一樣透露着清新。
紐特也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再見。”
“再見!”占卜家小姐跟男人一起上了馬車。
男人一直很沉默,只是在上馬車之前看了紐特一眼。
殺欲、惡意、怨恨等情緒在溫潤的眼睛裡沉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