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你說的那個他怎麼還沒出現啊?”在等了那麼一會兒,不見有人影來之後,我媽對着小陶人問了這麼一句。
“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啊?”小陶人沒好氣地回了我媽一句,然後道:“我警告你,最好趕緊幫我把套在脖子上的鈴鐺給解了,否則,在他來了之後,我就告訴他說你欺負我,讓他叫你們不得好死!”
這小陶人,是在威脅我媽嗎?不過,說句實在的,它這威脅人的語氣,聽上去挺可愛的,就像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
有唱戲的聲音,我往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依稀看到了一個人影。雖然還隔得有些遠,我還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但是,那人身上穿的是戲服,這一點,我還是勉強能看清楚的。
“穿戲服的那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他嗎?”我問婆婆。
“他是挺喜歡唱戲的。”婆婆這麼回了我一句。
“他來了,你可以去跟他告狀了。”我對着那頑皮的小陶人說道。
“我改變主意了,不想跟他告狀。要不這樣,你們幫我把鈴鐺去了,我去躲起來,讓他找不到我。”這小陶人,說改主意就改主意,給人的感覺,怎麼有那麼一些不靠譜啊?
就在我以爲,這次我媽也會像剛纔那樣,不搭理那小陶人的時候,她居然走了過去,彎下了身子,幫小陶人把脖子上套着的鈴鐺解了下來。
鈴鐺一解下來,那小陶人立馬就像是恢復了自由一樣,直接就撒丫子跑了,躲到了角落裡。
這小傢伙,不知道是因爲個子太小了,還是太會躲了。反正在它跑進角落裡之後,我看了半天,也沒能再看到它的蹤跡。
來了,那穿着戲服,每走幾步,都會唱上那麼一兩句的傢伙過來了。雖然你傢伙的臉上畫得花裡胡哨的,這身戲服也是女人的打扮。但是,從他那身形來看,我很容易便可以認出來,他是個男的。
唱戲這玩意兒,男的拌女的,這是極其常見的。所以,看出那人是男的,這並不是太讓我意外。
“淘氣娃,不要以爲你躲着,我就找不到你。”那傢伙在出現之後,並沒有搭理我們,而是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他口中說的那淘氣娃,不出意外,肯定是小陶人。小陶人這傢伙,居然有淘氣娃這麼個名字。不過,話說回來,這名字,當真是挺符合他的氣質的。
淘氣娃
是故意要躲那傢伙的,所以那傢伙像這樣喊,肯定是不可能把它喊出來的啊!這不,他都已經喊了好半天了,淘氣娃並沒有半點兒要出來的意思。
“沈明義,我們五林村跟你,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你跑到五林村來,是要幹嗎啊?還有這墳,我希望你能給個解釋。”婆婆冷冷地掃了那傢伙一眼,說。
“我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理由的。五林村既然擋了我的道,那就得拔掉。”沈明義冷冷地說。
這沈明義,他這話算是在對我們進行赤裸裸的挑釁嗎?
“你說拔掉就能拔掉?也太不把我們五林村當回事了吧?”婆婆十分不爽地回了那沈明義一句。
沈明義沒有再跟婆婆廢話,而是在那裡唱起了戲,一邊唱,他還一邊手舞足蹈的。還別說,雖然這沈明義是個男人,但他這動作,這身段,就算是女人,那都是不如他的。
這沈明義,大老遠的跑來,應該不只是爲了唱戲給我們看吧?我感覺,他應該是要對我們做點兒什麼啊?
對於戲曲什麼的,我是沒什麼興趣的,平時也不會聽。但是,這沈明義唱得,聽上去還是有些好聽的,就算是用動聽來形容,那都是不爲過的。
“這沈明義,唱戲唱得不錯啊!”我很小聲地對着我媽說道。
“曾經的臺柱子,唱戲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話下的。”我媽頓了頓,說:“不過現在,他最厲害的,不是唱戲。”
“不是唱戲,那是什麼?”我問我媽。
“害人!”我媽很警惕地掃了沈明義一眼,說:“他這唱戲的聲音,那是可以殺人的。用戲聲害人性命,沈明義要是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我媽對沈明義的這評價,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總之,這評價都是很高的。用戲聲害命,這玩意兒,我以前真還沒見過。如此說來,今天我應該是又可以長見識了。
每一次長見識,那都是一次痛苦的經歷。因爲,不管你得到的是什麼,在得到之前,都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我媽說沈明義的戲聲很厲害,但到目前爲止,他都已經唱了這麼半天了。除了覺得很好聽之外,我是真沒聽出來,沈明義的戲聲,到底是厲害在什麼地方。
又有戲聲,這聲音是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我扭過了頭,朝着那戲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那地方出現了一個紙人。
紙人的身上,自然也是穿的戲服。同時,那傢伙也在“咿咿呀呀”的唱着。那紙人唱的雖然也是戲,但那聲音聽起來,跟沈明義相比,那可是差得遠的。
“我還以爲真有那麼神奇,光聽聽他唱戲就能把命給丟了呢!原來搞了半天,除了戲聲之外,他也是有幫手的啊!”我往那邊的紙人那裡指了指,說。
紙人這玩意兒,那是能索命的,這個我知道。所以,在看到紙人出現之後,我大概也弄明白了,我媽說的戲聲害命,多半有那紙人的配合。
來了,紙人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它走路的那步子,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步子。它一邊走,一邊扭動着腰身,還發着那“嘩啦啦”的聲響。給人的感覺,這紙人就像是在舞臺上唱戲似的。
“這都打上門來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啊?”我笑呵呵地問我媽。
“表示?”我媽白了我一眼,問:“怎麼表示?”
《詭門十三針》我雖然是學了,但還從沒在我媽他們面前展示過。所以,此時的我,很想在他們面前展示一下,我學的新本事。
我把銀針從兜裡摸了出來,一臉得意地在我媽的勉強晃了晃,然後說:“就用這個表示。”
說着,我便冷不丁地一針射了出去。因爲這一次,從名義上來看,可以算作的彙報演出。所以,在射這一針的時候,我是很認真的。
銀針在射出去之後,直接扎進了那紙人的印堂穴。銀針一入,那紙人立馬就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它的整個身子,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伴着那噼裡啪啦的燃燒聲,那紙人在熊熊烈火之中舞了起來。還別說,這紙人不管是從表情,還是從動作上來看,那都是很逼真的。給人的感覺,它就像是真正的人着火了一樣。
“你居然有這本事了?”我媽一臉吃驚地看向了我,問道。
“小兒科。”我一臉得意的對着我媽回道。
“才學了一點兒皮毛,還沒到得意的時候。”爺爺真是沒意思,在我正準備顯擺的時候,他居然一盆冷水給我潑了下來,給我來了個透心涼。
“還以爲你們夏家無後,沒想到,這夏五味如此年輕,就有此等造化。如此看來,你們夏家,當真是留不得的啊!要是留下來,待日後成了氣候,必成大患。”沈明義那傢伙,用那種讓人看不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還從嘴裡吐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