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幹什麼,不就是江夢嗎?你二樓的窗戶大開着,我這藥店的大門也是開着的,你又不是看不到。”我說。
“江夢跟你說了些什麼?”那娘們笑吟吟地問我。她這笑裡,是藏着刀的,那意思是在說,我要是敢撒謊,她立馬就會給我好看。
“她說讓我不要管閒事,如果管了,就會招惹因果。”我說。
“沒想到,她還挺關心你的嘛!居然都怕你招因惹果了。你是不是覺得,她說的很對,準備照着她說的辦啊?”在問我這話的時候,薛姐的語氣,稍稍有些酸。
“我幹嗎聽她的啊?就算要聽,也聽你的啊!不管是見識,還是膽魄,你都比她,要強上一萬倍。”我笑呵呵地說。
女人這玩意兒,就得用哄。只要你把她哄開心了,別的事,都是很好說的。
“你少哄姐姐開心。”那娘們白了我一眼,說:“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大半夜的,走哪兒去啊?”我露出了一臉的懵像,對着那娘們問道。
“附一院啊!”那娘們用手指頭在我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說:“你是真笨啊?還是假笨呢?甄道長不願意跟我們說是怎麼回事,並不代表王鳳菊和甄正也不願意說啊!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兩個的下落了,爲什麼不親自到附一院去問問他們呢?萬一咱倆運氣好,一問就問出來了,不就可以把事情給搞清楚了嗎?”
去附一院?這娘們的腦袋瓜子,轉得還真是夠快的啊?我都沒有想到這個,她居然想到了?
那娘們開着甲殼蟲,帶着我去了附一院。附一院可是市裡最大的醫院,不僅地界大,樓也多,足足有十幾棟。
要想在十幾棟大樓裡,找到王鳳菊母子,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因此,在到了醫院門口之後,我頓時就有些懵了,不知該如何下手。
“咱們是按照順序,一棟樓一棟樓地找嗎?”我問。
“別打岔,讓姐姐我算一卦。”那娘們把那幾枚算卦用的銅錢摸了出來,然後開始在那裡嘰裡呱啦地亂念。
在念了一通之後,那娘們說,王鳳菊母子的具體位置,她算不出來,不過根據卦象,大致可以推斷出,他們應該是在兌位的。
兌位?兌不就是正西之向嗎?以我們所站的這個位置爲原點,正西方向就只有三棟樓。那三棟樓裡面,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平間所在的那棟小矮樓。
“難道他們兩個躲到太平間裡去了?”我問。
“有這種可能。”那娘們皺了皺眉頭,說:“附一院的太平間,現在雖然是空着的,但在裡面存放過的屍體,少說也有成千上萬具。而且,那些屍體,各種死法都有。”
那娘們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原本還不怎麼怕的我,立馬就覺得背脊發涼,甚至感覺有那麼一些瘮得慌了。
“你怕了嗎?”那娘們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似的,笑吟吟地問我。
“怕什麼?不就是太平間嗎
?我又不是沒去過?”就算是真怕,我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現出來啊!我得拿出自己男子漢的氣概。
“呵呵!”那娘們笑了笑,然後說:“既然你不怕,那一會兒在進了太平間之後,姐姐可就不牽着你了。不僅不牽着你,在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之後,姐姐我也不管你了哦!”
“不管就不管。”這娘們,肯定是在給我開玩笑。所以,不管她說什麼,我都可以直接選擇無視。
說着說着,我們已經來到了那棟小矮樓的大門口。
我記得之前來的時候,這大門口都沒有保安啊!怎麼這一次,門口站了個老保安呢?小矮樓都廢棄那麼久了,下面還是停屍房,不僅沒東西可偷,而且正常的人,都不會進這陰森森的地方。在這棟樓的大門口,安排一個保安,根本就沒什麼用啊!
“那保安是怎麼回事?”我把嘴附到了薛姐的耳朵邊上,悄悄地問她。
“不知道。”那娘們一邊說着,一邊笑吟吟地走了過去。
就在薛姐的腳,即將跨進小矮樓的大門口的時候,那保安立馬就伸出了手,擋住了她,說:“這裡不能進。”
“爲什麼不能進?”薛姐問。
“不能進就是不能進。”那保安擺出了一副剛直不阿的樣子,說。
“是你們老院長讓我們來的。”薛姐看了我一眼,說:“還不趕緊給趙教授打個電話。”
對啊!趙教授可是附一院的老院長。雖然他早已經退了休,但一個小小的保安,他應該是擺得平的。
跟趙教授,我沒什麼好客氣的。在打通了電話之後,我直接跟他說,想進附一院的停屍房裡看看,結果被保安給攔住了,讓他幫忙說一下。
雖然已經有很久沒聯繫了,但這樣的小忙,趙教授還是會幫我的。他讓我把手機遞給了那保安,跟那傢伙說了幾句。
電話一掛斷,那保安對我和薛姐的態度,立馬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哪裡用得着打電話啊?早說你們認識老院長,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嗎?”那保安一邊說着,一邊把腰上彆着的手電筒取了下來,遞給了我,說:“裡面太黑,又沒有燈,拿着手電進去,多少要方便一些。”
“手電筒就不用了,謝謝!”薛姐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拉起了我的手,牽着我進了門。
這不是薛姐不領那保安的情,而是因爲,我們這次進去,是去找王鳳菊和甄正的。甄正是鬼胎,有一半鬼身。既然是鬼,手電筒的光亮,便會驚擾了他。在面對鬼的時候,只能用燭光。
這樓裡是有些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因此,在走進樓道之後,那娘們立馬就點了一支紅燭,用來照亮。
雖然燭光是一閃一閃的,而且還有些昏暗。但是,有燭光照着,腳底下的路,勉強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下面就是太平間了,裡面存放過成千上萬的屍體,孤魂野鬼什麼的,自然是有的。因此,在往樓下去的時候
,那娘們拿了一疊紙錢給我,讓我邊走便撒,說是用來開路。
所謂的開路,就是讓擋在路上的厲鬼,把路給讓出來。所以,在撒紙錢的時候,我左一張,右一張,是刻意往兩邊撒的。
到了,我們來到太平間所在的負一樓了。一下到這裡,我便感覺涼颼颼的,整個背脊都冒起了冷汗。
薛姐拿出了她的風水羅盤,在那裡測了起來。這風水羅盤,不僅能測方位,還能測陰氣、鬼氣什麼的。
那娘們點了一炷香,然後嘰裡咕嚕地念了起來,一邊念,她一邊用手指彈着香,把香燃出來的灰,全都鬥到了羅盤上。
香灰一落上去,羅盤上的指針,立馬就飛快地轉了起來。
風水羅盤居然可以這麼用,這也太神奇了一點兒吧?
慢了,羅盤上的指針慢慢地慢了下來。在又轉了那麼幾圈之後,指針停止了。羅盤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我一個都不認識。所以,指針指的那個地方,代表着的是什麼,我看了半天都沒能看懂。
“結果怎麼樣啊?”我問。
“怪,這結果有些怪!”那娘們故弄玄虛的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個怪法啊?”我問。
“可能不準,姐姐還是先不跟你說了,咱們到那邊去看看吧!”這娘們,居然跟我賣起了關子,她這樣幹,有意思嗎?
雖然我有千萬個不爽,但那娘們已經朝着那邊去了。這鬼地方,陰森森的,很讓人害怕,我必須得趕緊跟過去。
“嘎吱……嘎吱……”
前面那扇門一開一關的,但又看不到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是有鬼嗎?”我問薛姐。
“嗯。”那娘們點了下頭。
“厲害嗎?”我問。
“不知道,不過咱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那娘們一邊說着,一邊摸了一疊紙錢出來,撒了出去。
“我們只是借過,並沒有別的意思。”薛姐這是在給那傢伙進行解釋嗎?
突然,一股子陰風從門那裡颳了起來,把薛姐撒出去的紙錢全都吹了回來。這些紙錢,有的打到了我的臉上,有的打到了薛姐的臉上。
送給鬼的紙錢,不僅被他退回來了,他還用紙錢打我們的臉。那傢伙的意思,看來是想要我和薛姐的命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薛姐很生氣地罵了一句,然後從兜裡摸了一道符出來。
這道符是散魂符,就算是江夢那樣的厲鬼,在被貼了之後,都得在地上翻滾一陣子。冒煙了,薛姐手上的散魂符居然冒出了青煙,還燃起來了。
眼見散魂符上燃出的火馬上就要燒到她的手了,那娘們趕緊把手一鬆,將那符丟了出去。
“好厲害的厲鬼,這散魂符我都還沒開始用,沒想到竟被他給破了。”
那娘們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我往後退了起來。從薛姐臉上那表情來看,似乎這一次,我們真的是遇到大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