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尤天毒又在那裡吹了起來,雖然他吹出的調子,跟之前的並沒什麼兩樣。但是,在聽到那“嗚嗚”的聲音的同時,我似乎聞到了那麼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我都能聞到血腥味,鬼蠱蜈那傢伙,自然是能聞得到的啊!這不,在聞到血腥味之後,原本是在往我這邊爬的鬼蠱蜈,慢慢地把腦袋扭向了尤天毒那邊。
爬過去了,鬼蠱蜈朝着尤天毒爬去了。雖然我又試着用龍簫吹了幾下,想把鬼蠱蜈喚回來,可是那傢伙,根本就沒有搭理我。
“鬼蠱蜈是他的本命蠱,你搶不過他的。”薛姐看了我一眼,說。
“這下好了,沒有鬼蠱蜈了,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鬥?”在鬼蠱蜈回到尤天毒那裡之後,魏仁青一臉得意地看向了我,冷冷地說道。
鬼蠱蜈一被收回去,那七個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小紙人,立馬又在那裡又蹦又跳了起來。紙人一動,它們造出來的那些鬼影子,自然也開始動了啊!
“姐姐!姐姐!”
這是小孩的聲音,我順着聲音看去,發現有個小傢伙,正撅着屁股,在往我們這邊爬。是甄正,那是甄道長的兒子。沒想到那小傢伙,現在居然會爬了,還爬得這麼快。而且,她還會說話了,會喊姐姐了。
他喊的姐姐,應該是指的陳慕慕吧!雖然他倆的爹不是同一個人,但娘都是王鳳菊啊!同母異父,那也是姐弟關係嘛!
甄正向着那七個小紙人爬去了,那小傢伙,居然伸手一抓,便把身前的那個小紙人給拽到了手裡。
撕了,那小傢伙居然用兩隻小手,把那小紙人給撕了。撕完之後,他把手那麼一鬆,那一手的碎紙屑,便散落到了地上。
“嘻嘻……嘻嘻……”
甄正對着另一隻小紙人笑了起來,那小紙人一見他笑,便知道下一個倒黴的,肯定是自己了。於是,那傢伙撒丫子想跑。可是,怎奈甄正那小傢伙的手速太快,那小紙人剛把丫子撒出去,還沒來得及跑,便被甄正那小傢伙,一把抓住了。
伴着“嘩啦嘩啦”的聲音,又一個小紙人,被甄正撕成了碎紙屑。
每被撕毀一個紙人,魏仁青的眉頭都會皺一下。畢竟,這七個小紙人,每一個都是他的心血。讓甄正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撕了,他能不心痛嗎?
“見識到鬼胎的厲害了吧?”薛姐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
“看他撕着挺輕鬆的啊!看得我都想去撕撕看了。”
我說。
“你又不是鬼胎,你以爲你能人鬼通吃啊?”那娘們白了我一眼,說:“你不怕死,姐姐我還怕守寡呢!”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魏仁青在那裡嘰裡咕嚕地念了起來。一聽到他那唸咒語的聲音,剩下的那五個小紙人,邁着小紙腿,飛快地朝着他那邊跑了去。
魏仁青伸出手,把那五個小紙人從地底下撿了上去,塞進了衣袖。
“我對付不了這鬼胎,還是你來吧!”魏仁青看向了尤天毒,對着他說道。
尤天毒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在皺完之後,他拿出樹葉,“嗚嗚”的吹了兩聲。我還以爲他會直接把鬼蠱蜈放出來呢,可他沒有,他放出來的是一條手指頭那麼粗,綠油油的竹葉青。
看來,尤天毒還是有些忌憚我,不敢把鬼蠱蜈放出來啊!畢竟,那玩意兒他剛收回去,要是放出來,又給我搶了,他剛纔費的那半天勁兒,不就白瞎了嗎?
尤天毒放出來的,肯定是蠱蛇啊!竹葉青這玩意兒,本就是劇毒之蛇,被養成蠱蛇之後,自然更是毒上加毒啊!
在我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尤天毒放出來的那條竹葉青,已經朝着甄正遊了過來。甄正就撅着小屁股在那裡趴着,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玩意兒。
“他會不會有危險啊?”我問薛姐。
畢竟,甄正這小傢伙,之前是被尤天毒暗算過的,中過蠱。他能對付小紙人,並不代表蠱蛇這玩意兒,他也能對付啊!
“不知道,再看看吧!反正鬼蠱蜈又沒在你手上,你拿那竹葉青也沒辦法。”那娘們說。
雖然薛姐這話有些傷人,但她說的確實是事實。鬼蠱蜈都被尤天毒收回去了,我拿這竹葉青,確實是沒什麼轍的。
“嘿嘿嘿……”
竹葉青都已經昂起了腦袋,在對他吐信子,隨時可能咬他了。甄正那小傢伙,非但不躲,還在那裡傻笑了起來。
難道,這小傢伙真的不怕蛇?
竹葉青張開了嘴,像離弦之箭一樣朝着甄正射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甄正將小手一揮,竹葉青的蛇脖子,便被他捏住了。
他在幹嗎?那小傢伙,居然把蛇頭塞進了嘴裡,然後一咬。
“嘭!”
我彷彿聽到了一聲脆響,在那脆響之後,甄正“呸”地往外吐了一下,將那被咬斷的蛇頭,從嘴裡吐了出來。
那小傢伙居然在吸蛇血,這可是蠱蛇的血啊!血液裡是帶着蠱毒的,他居然敢吸?
不僅我震驚了,就連尤天毒,都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甄正。
“這鬼胎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薛姐一臉吃驚地說道。
“人鬼相合生出來的東西,能不厲害嗎?”江夢接過了話,然後笑吟吟地看着我,說:“五味,要不咱倆趕緊造一個,生出來,肯定比這鬼胎厲害。”
薛姐一聽這話,立馬就用憤怒的小眼神看向了我。我趕緊把無辜的眼神投向了她,意思是在告訴她,是江夢自己在那裡胡說,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姐姐!姐姐!”
吸完了蛇血之後,甄正將竹葉青那沒腦袋的屍體扔在了地上,一邊往前爬,一邊在嘴裡喊着姐姐。
“你姐姐在那屋裡。”說着,我朝着甄正走了過去。
“姐夫。”甄正這是在叫我嗎?他居然叫我姐夫,這是個什麼鬼啊?
薛姐和江夢,同時用那種怨恨的眼神瞪向了我。這兩個娘們,應該是吃醋了。
“你爲什麼要叫他姐夫啊?”薛姐像是逗小孩一樣,笑呵呵地對着甄正問道。
“挨着姐姐睡的時候,她老是說夢話,叫夏五味。我問姐姐夏五味是誰,她說是我姐夫。”甄正瞪着一雙大眼睛,無比認真地說。
“快跟你姐夫一起去救你姐姐吧!”薛姐往那屋裡指了指,說。
這娘們,在關鍵時刻,總是這麼的冷靜。
甄正是個鬼胎,還是個本事很大的鬼胎,要不是他突然闖來,我們誰都沒辦法對付魏仁青的那些小紙人和尤天毒的蠱蛇。
鬼胎的性情那是不好琢磨的,現在甄正認定我是他姐夫,我說什麼,他就會聽什麼。正是因爲這樣,薛姐纔給了這麼一個態度。
甄正撅着小屁股,朝着那屋子爬去了,我則跟在了他的屁股後面。
“你姐姐是不是很喜歡你啊?”我跟甄正閒聊了起來,算是在跟他拉關係。
“姐姐給我買了好多大雞腿吃,我最喜歡吃雞腿了,姐夫你也給我買吧!”
那小傢伙扭過了頭,伸出了小舌頭,在嘴角上舔了起來。因爲剛吸了蛇血的緣故,他的嘴脣上是殘留得有一些血跡的,加之他本就是個鬼胎,長得有些嚇人。因此,他用舌頭舔嘴脣的動作,看着挺讓人瘮得慌的。
“買,一定買。你要吃多少,我就給你買多少。”我笑呵呵地說。
雞腿那玩意兒,又不貴。一個小嬰兒,能吃得了多少?就算他一天吃十隻,我也請得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