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何衛柔在公司上班已經有兩個禮拜了。
工作上,憑着她的領悟力和能力,不但學到了很多東西,且漸漸進入軌道,得到了於萍薇的讚許,就連谷啓幕也常誇她,只是她拒絕去接受。
但是人際關係方面,她除了能和於萍薇比較融洽的交流,現在整個人力資源部的員工,都在安可暖的慫恿和添油加醋下,成了人資部的大敵。
這本來就是一份不討好的工作,加上她每次到人力資源部拿文件都比較孤寂,女員工們因爲猜忌問題也不敢隨便靠近她,這樣一來二往,大家都說她是仗着有總裁撐腰目中無人,不把其他員工當一回事,試問在這樣的流言下,她的人際關係能好到哪去?
她身在高處,自然是聽不到下邊人是如何議論她的,加上她自己都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也就更談不上討人喜歡了。
在她心中,唯一掛唸的,就是跟谷啓幕這個僞君子如何相處,好在這段時間他的辦公室在做裝修,於萍薇爲了能幫他監工和處理工作,便搬到大廳裡去辦公了,原來一間總秘書用的辦公司就留給了何衛柔,一來是給她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好好工作,二來,是她懇求了於萍薇能爲她和谷啓幕的相處創造一點方便,於萍薇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用問明原因就答應這樣處理了。
多了一道牆的阻隔,她不用每天在不經意就瞥見那個人的身影,也不用看去他今天是高興還是濃眉深皺,更不用去理會究竟有多少女人來巴結親近他……
谷啓幕讓她忘記那夜發生的事,警告她不要去當第三者破壞他和彭羽倩夫妻感情的話,帶給她的創傷痛楚依然殘留,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她總會無法控制地想起,好幾次都失眠到天亮,不想讓大家擔心,爲了走出這個心裡陰霾,她強迫自己把精力轉移到工作上,希望藉此慢慢淡忘。
因此,她經常申請加班,於萍薇離開了,整幢大樓也安靜了,偌大的辦公室只剩她一人,但她感覺不到半點枯燥,孤獨或辛苦,反而寄娛樂於工作,忙得不亦樂乎。
這日,就在她認真看着受傷一份新文件時,安可媛一襲紫紅色束腰絲綢長裙,踏着粉色高跟鞋,邁着輕盈的腳步走了過來。
“何秘書,這份是集團新收購的酒店暫留人員名單,你看一下,一會總裁會在三樓開會,如果這個沒問題的話,麻煩你拿去給總裁!”安可媛面無表情地說着,隨手將手裡的文件往何衛柔桌上一丟,態度極其的惡劣。
但她這樣的做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何衛柔已經見慣不怪,她順手拿過翻看了幾頁,盯着上面一些複雜的事項深深地蹙起了秀眉。
安可媛看着她這樣的動作,只當她是在故意裝認真,反正她現在也大把時間,就傲慢地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着,看看這個何秘書能從雞蛋裡挑出多少奇怪的骨頭來!
“哦,這樣啊,這位就是公司新來的何衛柔,何秘書!”於萍薇伸出右手,禮貌地向安可媛介紹着何衛柔。
等着等着,安可媛的眼睛就順着何衛柔的臉頰一路向下,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她來。
雖說已經不是第一天和何衛柔見面了,但這個女人的醜陋,是每一次都震撼着她的心,這種震撼不是同情,不是可憐,只有厭惡!
是的,完完全全的厭惡,沒看一次,她都忍不住想吐的衝動,就算何衛柔現在的裝扮已經有了一點清新淡雅的風格,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她臉上那條醜陋疤痕形成的負分。
雖然,何衛柔一直用她的秀髮遮住那半邊有傷痕的臉,但那也是無法遮蓋的醜陋,畢竟從不同的角度看去,那疤痕還是會顯露在人的面前。
她就弄不懂了,爲什麼總裁會把一個如此醜陋的女人帶到公司來嚇人!
因爲她的到來,不僅讓她的工作受到了威脅,她還得不時地向彭羽倩報告這個女人的消息,可何衛柔每天從早到晚都躲在這間辦公室裡都不願意出門,她跟彭羽倩說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是一樣的,還遭到彭羽倩的質疑,問她是不是沒有用心?!
天知道,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心思來時刻去關注何衛柔的動向,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自己的剋星!
她目光很怒地盯着何衛柔看得出神,不知何時,於萍薇已經走了進來。
“可媛,給你來杯咖啡,你看怎樣?”
安可媛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收起臉上彆扭的神情,微笑道,“不用麻煩了於秘書,我就等着何秘書看看文件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沒什麼錯,我就回去做事了。”
不遠處的何衛柔聽見安可媛的話,腦海裡閃過了之前安可媛跟她交代的話,這前後矛盾明顯是因爲什麼她太清楚不過了。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文件,道,“安經理做的資料我還沒有看完,不過目前是沒有錯誤的,有的我也不乏幫安經理修正一下,如果安經理有事,就先去忙吧!”
她說話不會轉彎,更不會給任何人留什麼情面,這無疑是讓安可媛在於萍薇的面前擡不起頭來。
什麼叫如果有錯誤,她就不懂說點好聽的嗎?
安可媛此刻真有殺人的心了,她做的報表什麼時候出過錯,嘴上的客套話還給何衛柔拿來當真,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如果真的有錯,你就留下來給我吧,我會自己改的,不用麻煩何秘書你動手,再說了,你不過是每天看看文件覈對一下,你知道什麼地方有錯什麼地方沒錯嗎?”忍耐了那麼長時間的安可媛終於爆發了,對於別人質疑她的工作能力,她一向都不會接受批評的,因爲她自認是一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女人,否則今天也坐不上人力資源部經理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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