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管齊下的進攻,令何衛柔渾身戰慄,一股彷彿電流般的激流,霎時蔓延至全身,深入四肢百骸,深入血脈骨髓。
他的粗暴,使得她感到很吃疼,然而,更深深搗鼓她心靈深處的,是那久違的熟悉感覺,是她多少次夢裡沉醉的美妙和癡狂。
看着他那邪魅迷人的俊臉,看着他肩膀上刻骨銘心的齒痕,她不由極力忍着痛,還不自覺地,發出了撩人心絃的嚶吟。
谷啓幕繼續勾脣。完美的脣形勾出一抹邪魅狂妄的冷笑,熾熱銳利的鷹眸如盯住獵物一般,牢牢鎖定她。
看着她絕色精緻的小臉佈滿紅潮,紅粉菲菲,美麗的身子在自己的撫摸下綻放得像朵妖冶嫵媚的花。
還是如他懷念的一樣,她還擁有一具他最愛的玲瓏浮凸、妙曼妖燒的傲人身段,但是現在的何衛柔已經大大區別於曾經的青澀少女,融合着少女的清純和少婦的嫵媚。
動聽的嬌吟,再一次無意識地自何衛柔口中逸出,感受着他的給予,她情不自禁地憶起了曾經和銘軒歡愛纏綿的畫面,全身不覺愈發酥麻,本能地迎合他更進一步的索取。
這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無疑大大地刺激了谷啓幕的感官世界,薄脣間的笑轉成得意和冷魅,極強的優越感在胸間擴散開來,當然,體內的慾火也膨脹到了極點,整個人彷彿吃了興奮激素,全身血液都在翻滾、沸騰、叫囂。
他隨之便捧着她的粉頰,低下頭深情又迫切地吻上了她的脣瓣,細膩而溫柔地舔吮着,不似之前的霸道蠻橫,而是多了幾分的眷戀和柔情,似乎還夾雜着一些情人之間的愛意。
何衛柔身體一僵,睜着晶瑩的大眼睛怔愣地看着他,一時竟忘了反抗。
她還是習慣了與他爭鋒相對,在他喝醉之後她居然卸下了防備是讓她始料未及的,素淨的小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緋紅,嬌豔欲滴如映日的紅牡丹,看得谷啓幕一陣陣心馳神往。
顧不得酒醉而暈沉的腦袋,他已經將她整個人帶入了被褥中,只是如此親密的如同戀人一般近距離接觸,何衛柔的心跳開始不規律的跳動,秀美的臉頰上緋紅一片,那輕顫酥麻的觸感,引得她忍不住一陣陣地顫抖。
鼻息間的縈繞,二人的氣息交纏,火熱的脣舌相抵,微微有些喘不上氣。
谷啓幕薄脣揚起了一抹魅惑狂戾的邪笑,他嫺熟地樓緊了她,整個室內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盎然旖旎之氣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褲子,將自己的欲/望釋放出來。
然而,就在他蓄勢待發的一刻,他猛覺白己頭昏腦脹,身下那副妙曼性感的嬌軀在白己視線裡開始趨向模糊,原先的興奮點忽然也在一點點地消退,四肢無力,最終支撐不住,龐大的身體就那樣沉沉地朝她身上壓去,佈滿情/欲的眼,緩緩闔上,暗黑銳利的瞳仁裡最後發出的,是懊惱挫敗兼尚未退去的濃濃情/欲。
沉淪於慾海中的何衛柔混沌的腦子早已空白一片,美目也處於迷離惘然狀態,只曉得靠潛意識裡的渴求和空虛來靜靜等待他的解救。
不料,結果卻是遲遲得不到滿足,加上身上突然傳來的重壓,她從情/欲中醒來,首先清晰地聞到,一道粗重促速的鼻鼾聲充斥耳畔……
他……睡着了!
竟然在這個時刻睡着了?
她霎時感到一股失落,同時,也有一股如釋重負,剛纔的情況太過突然,連她都神志混亂,導致理智全失。
冷靜下來,她凝着他熟睡的容顏,很是懊惱。
她在做什麼?
不是說恨他的嗎?又爲什麼會讓他予取予求到這個地步?這樣的自己不應與他發生關係,不應……被他佔便宜。
何衛柔眼中已經蓄起淚水,原本搭在他腰腹上的小手遲緩地伸進了他的襯衣,沿着他結實的後背來回撫摸起來,靜靜感受那一陣陣熟悉,飽和傷痛的淚不覺涌得更猛更多。
她就那樣靜靜地任由他壓着自己,感受着自己和他肌膚之親,感受着,他那來不及釋放的欲/望貼切地壓在自己最寶貴的地帶。
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炙熱,而又是那麼的,令她心痛和心碎。
也只有在他沉醉的情況下,她纔敢釋放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無論從前多少次要求自己恨他,但是她很清楚,因爲愛着纔會恨着,如果真的對他沒有感覺,那就提不到什麼恨了,只是她不能讓自己失敗,再失敗一次,她將不會再苟活在這世上。
她是一個很膽小的人,這次如果原諒谷啓幕,她不知道將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她更多的渴望是在孤兒院裡過自己平凡無奇的生活,每天面對孩子們無憂無慮的笑臉就能很滿足了,她不想破壞現有的一切,所以一切面對臧舶烈而表現出來的疏遠和冷淡都是裝的,這樣做人真的很辛苦,連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如果沒有今夜,打死她都想象不到自己還能這樣面對一個喪失理智的谷啓幕而放下仇恨,敞開心扉……
激情殘餘的夜,一點點地轉深,不知過了多久,何衛柔終於輕輕推開他,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爬出來,撿起被他褪下扔到地面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回到身上,然後,也幫他拉好褲子。
她舒展一下疲憊的身體,而後扶着沙發慢慢往地毯上坐,坐在他的跟前,近距離地凝望他,指尖顫抖地掠過那深入自己靈魂的俊美五官,還有那永不淡化的齒痕。
嘀噠的時鐘提醒着她該離開了,他醉了,自然不會知道他和她有過這一夜的糾纏,只是當她就要邁步走出房間時,忽然聽見臥室裡傳來了一些奇怪的動靜。
“走開,全部都給我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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