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要出現案子吧!”蒲豐年也沒去打斷這些孩子,況且憑他自己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李先師拍拍蒲豐年的後背,“哪有那麼離奇,現在人人都知道稻田地是變態殺人狂兇殘屠殺無辜女人的作案場地,誰還會去!”
蒲豐年正要點頭,忽然我們大驚一聲,“媚娟!”
轉而李先師又覺得我們小題大做,“那又不是童謠殺的人!童謠或許只是歹徒放的煙霧彈,晚上小天去接她,不妨事。”
我也點點頭,“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早點去接她的好,可別真出什麼岔子!”
蒲豐年想想,“你們說通過媚娟把那兇手揪出來怎麼樣?”
當下就被我們否決了,誰敢肯定那個兇手一定會對媚娟下手,再者說也不能讓無辜的老闆娘以身試險啊!李先師又勸道,“豐年,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不是答應我要回去好好上班嗎?再說那稻田地一天要走多少人,你還能天天守在那裡啊!回頭還是要鎮上的女人不要再去稻田地的好。要知道那個兇手可以忍三年,碰到這樣的對手你只能當持久戰的來打!”
“是啊,通過前幾件案子來看,這個兇手是十分狡猾和有耐心的人,現在鬧的滿城風雨,估計他是不會出來了。”蒲豐年苦笑着,“走,咱們該吃吃該喝喝,你們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見還不知要多久……”
蒲豐年的笑容很勉強,在他的內心真的很疲憊,也許他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醉鴨樓,是這個鎮子上最好也是最大的飯店,此刻約莫也就是十一點左右,確實並沒有多少客人,偶爾幾個人進來,也只是選了位置,默默的等人。
蒲豐年帶着我們進來,便有一個年級輕輕的女服務員問我們是否有預定,吃飯的人有幾位之類的問題,蒲豐年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預定,同時選了靠窗戶的一處角落,那邊有個小桌子,即清淨又亮堂。
待我們三人落座,服務員又拿來了菜譜,李先師搶着接了過去,一連點了七八個菜,又要了好幾瓶二鍋頭,我心道這個老傢伙不會是要宰蒲豐年一刀吧?
沒想到蒲豐年很大方的說,“沒事,儘量點,反正我也平時也不怎麼下館子!”
李先師頓時樂呵起來,“你賺兩個錢也不容易,老夫還是很有節操的,大妹子,飯菜可以慢一點,但是先把酒拿上來吧!”
服務員一聽這老頭如此好酒也是笑了,倒挺好看,我打趣蒲豐年,“這鎮子上,美女倒是不少啊!”
沒想到蒲豐年不解風情,憂心忡忡的說,“兇手的目標也不少哇!”
一見蒲豐年又說起了煩惱事,李先師急忙岔開話題,“不談這些,不談這些啦,喝酒吧!”
李先師見六瓶酒一上,當時先開了三瓶,我們自己倒上,誰也不客氣,蒲豐年端着酒杯,“敬你們師徒倆,謝謝你們能這麼支持我查案,雖然我也沒查出來。”
李先師沒推脫,一仰脖
子喝了大半杯,那蒲豐年卻一口全乾掉了,李先師一看,着急的把剩下的酒都喝了,我微微一笑,也不做作。
蒲豐年倒上了第二杯,“祝你們一路順風啊!”
說完蒲豐年就把第二杯給喝了,李先師那老傢伙從不嫌別人敬他酒,自然也是要喝,我趕忙說,“老蒲慢點,你這是要求醉啊!”
蒲豐年抓了抓頭髮,“那咱們等會菜。”
其實我們都能看的出來蒲豐年根本沒有放下心頭的事情,不過現在案子徹底進入了死局,那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至於那隻鬼,想來對蒲豐年沒啥幫助,難不成他還能帶一隻鬼回去交差?
這李先師談了半天扯皮話,不知怎麼的,又說道了蒲豐年的運勢上,李先師似乎對算命確實有一手,將那蒲豐年的未來說的頭頭是道,另外囑咐蒲豐年,“豐年,當初我與你相識,就看出你將來必定飛黃騰達,但是你這人性子太直,就拿這件案子來說,可蹉跎了你不少歲月啊!”
“老李啊,不是我蒲豐年看不開,三年了,我啥沒想過,有時候也想過放棄,好好當那個派出所副所長,老所長就要退休了,只有我有資歷接班,可是我不願意啊!”
蒲豐年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個,大叫着,“服務員,快上菜,快點!”
我拍拍蒲豐年的胳膊,示意他彆着急,蒲豐年又自怨自艾的說,“我本來就是市裡的戶口,也有那麼幾個機會調回去工作,可是我都沒申請,你們知道爲什麼嗎?”
服務員在蒲豐年的催促下端上了第一道菜,京醬肉絲,李先師抽出衛生筷,在桌子上磕了磕,夾起一口吃了,蒲豐年碰碰他的酒杯,“來喝酒啊!”
“哈……”一口酒下肚,蒲豐年又嘮叨了起來,“你說這案子吧,也是我手裡辦砸的,要是後來讓錢湖龍破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他偏偏破不了案,我心裡急啊!”
這功夫又上了兩道菜,我們也又幹了幾杯酒,蒲豐年舌頭就有點大了,用手指頭勾了勾示意我們靠近點說話,“我老領導讓我下來鍍金,我沒鍍上,還把給我安排的職務給丟了,你說我這以後怎麼見老領導啊!”
這些話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纔好,李先師只能岔開話題,“別說了豐年,你不是都想開了嗎?咱就安安分分的當個副所長不是也挺好嗎?萬一以後還有機會呢?”
“屁啊!”蒲豐年一聽這話,當時就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老子還有個毛的機會,反正我今天不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這蒲豐年的酒品可真差勁,喝多了胡言亂語不說,還摔東西,但是他心裡苦悶我們是能理解,但人家酒店老闆服務員能理解嗎?
這不濺起的玻璃碴子差點扎破送菜女服員漏在外面的光滑小腿,還好那服務員反應靈敏,當下止步,這才免了血光之災,可也對蒲豐年怒目而視……
蒲豐年脾氣一上來,誰能拉的住他,兇巴巴
的瞪着服務員,李先師趕忙勸下蒲豐年,我站起來向服務員道歉,“對不起啊,他喝多了,你沒事吧。”
“還好啦,差點就被傷到哦!”服務員妹子明顯還是很生氣,將那盤子狠狠放在桌子上,“哎,幹我們服務行業的真是有苦說不出,工資少,還得受氣,我呀,要是走的快上一步今天就得回家抹藥了!”
服務員也不甘示弱,柳眉倒豎,叉着腰,看起來也不好惹,而那蒲豐年虎眼一瞪,我就罵道,“收聲,還不給人家大姐道歉,你這差點傷了人知道不!”
蒲豐年看了我們一眼,似乎覺得自己也沒道理,只好憋了個大紅臉,“對不起。”
那妹子恐是聽我年紀比她還大,反倒叫了她一聲大姐,有些忍不住就笑了,這一笑也就沒了敵意,“算了算了,反正我們也經常遇到這種客人,喝多了也不管住手腳,理解,但是那些沒喝多還這樣的,就真不是人了!”
這妹子估計見我道歉還是比較誠懇的,就多說了兩句。
“還有這種人?那真是太不講道理了。”我也沒啥話聊,隨便應付了一句,可這小妹妹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嘴巴嘟了起來,“喏,那邊那個人就是啦,整天來買鴨子,苦張臉,好像誰都欠他萬兒八千似的,慢一點就要罵人,我們都不想接待他,太惹人煩!”
順着妹子給我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個頭不是很高,穿着西服的男人,正站在接待臺前,不住的催促着,“快點啦,有沒有這麼慢啊,你們的服務態度好差哦,小心我投訴你們啦!”
“纔來十分鐘就催,裝什麼大爺,別當我不認識他,他不就是對面的那個眼鏡店的老闆嗎?自己天天守着攤子,連員工都捨不得顧,摳門的傢伙,就來我們這裡找存在感,我們這店裡只有小燕姐能治的了他,咦……一個大男人被小燕姐罵只能乾瞪眼,真是丟死人了!”
服務員小妹妹似乎被噁心到了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等,“美女啊,你說的小燕是?”
“張小燕啊,我們鎮上可厲害的人呢,不過兩天前遇害了,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呼的一聲,蒲豐年就扒開李先師要過去,我們看他喝多了一把拉住他,蒲豐年推開我,“作爲一個警察,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
這算啥蛛絲馬跡,人家就是個愛挑毛病的客人而已,蒲豐年現在落下了一個只要一聽受害人的名字就激動的毛病……
蒲豐年打了個咯,腳下蹣跚的走過去,一拍那個男人肩頭,這個眼鏡店老闆才轉過頭,“你是誰?”
蒲豐年拍打了一下他的臉蛋,“看見我的眼睛了嗎?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你有罪!”
這話說的那男人退了小半步,“你到底是誰!”
蒲豐年一手扶着櫃檯,一手掏出警官證,“警察……”
察字一落,那男人嗖的一聲拔腿就跑,店員急忙叫道,“你的鴨子還沒給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