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提名手裡是兩隻短小的銀槍,也可合爲一支雙頭槍,長短都可以變化,看起來很高級的樣子。
這小小後生你猜多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但掌心之中滿是老繭,也是,童飄飄既然見識過秋愛婉的厲害,那在陰陽世家裡找來對付秋愛婉的又豈能是弱手?
那諸葛贊生用的是一條腰間纏着的布棍,這布棍可不是什麼常規兵器,軟趴趴的落在他手裡,我相當懷疑是否能傷的了一隻螞蟻。
秋愛婉見秦蘇帶來對付自己的人此刻竟然一改矛頭,對準了竇玄,也是放鬆了一點,掙扎着放開了被我捉着的臂腕,想要把那被竇玄撕開的衣服遮掩一下,可這一使力氣,頓時身子一傾斜,就要摔倒了。
我急忙去扶她,當下又有一人竄了過來,比我還快,秦蘇扶着秋愛婉,被她甩開手,終於還是堅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秦蘇見秋愛婉對自己還有些警惕,不好意思的問,“不知愛婉怎麼了?”
我扶着秋愛婉靠在了一顆樹上,對秦蘇說道,“那竇玄手上有毒,我師父不小心中了一招,不知道怎麼辦?”
此刻,諸葛贊生已經看到了竇玄,對諸葛提名說道,“你聽到了吧,那陰毒的小人會用毒,要小心!”
諸葛提名聽後,將手中的一支銀槍卸了一段接到另外一隻銀槍上,變成三長一短,可遠可近,可攻可守,隨口答了一句,“這下行了吧!”
“嗯……”
秋愛婉又提醒了一句,“那竇玄的巫術也是出神入化,你們最好注意自己,千萬別中了降頭!”
這竇玄的巫術可以稱得上博大精通,按理說在滇南,蠱術也算降頭,但只傳女不傳男,但瞧竇玄身上的瓶瓶罐罐,想來也能驅使蠱蟲。
秦蘇又想去看秋愛婉的傷勢,被秋愛婉警惕的質問,“你到底想幹嘛?”
“呃,你中了巫毒,我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開。”秦蘇臉色微紅,我突然想到,秦蘇不是也是巫者嗎?他來解竇玄的手段,那正是專業啊!
我趕緊告訴秋愛婉秦蘇的手段,秋愛婉這才肯讓秦蘇瞧一瞧。
這個時候,竇玄已經追了過來,一見我們有這麼多人,當時也是傻了一下,“好哇,你這小婊居然還勾搭這麼多姘頭,我要大開殺戒了!”
這竇玄還真是不會說話,諸葛家二人一聽他把自己稱作姘頭,頓時怒的頭皮都炸開了,就是不拼命也不行了!
“這矮子說話真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諸葛提名說道。
“嗯,我看這板凳一樣高的傢伙是因爲心理自卑,所以說話才這麼極端。”諸葛贊生將那竇玄稱爲板凳,氣的矮冬瓜哇哇大叫,雙方三言兩語已經勢成水火了。
竇玄一怒之下又衝了過來,諸葛提名一挺長短不一的雙槍,“看我來試試這混球!”
話落,長槍一點,這杆槍就如射出一條直線,直接攻向竇玄的腦袋,竇玄一側臉就躲了去,只見眼前的槍頭嗖的一聲就收了回去,勢如流星,不得不說諸葛提名的槍術確實算的上是高手。
瘸三郎在一旁稱讚起來,“中華武術,各有所長,這刀槍劍戟之中,槍也是能排的上名號的,你看那諸葛提名使槍的時候,槍桿四平,能扎一線,力達槍尖,寸勁吞吐,估計也有名師啊!”
我奇道,“這位瘸兄說的真專業,不知又有什麼特長?”
秦蘇正在看秋愛婉的傷,草草答了我一句,“這傢伙就愛裝,別聽他胡咧咧,
他也不過是個瘸腿武師而已。”
瘸三郎笑而不語,我們又往戰場上看去,只見那諸葛提名腳下一動不動,蹲了個半馬步,就在話說的時候已經扎出十餘槍,逼的竇玄一步也不能前。
竇玄大怒,“小子,毛都沒長全你也能抓穩槍嗎?”
諸葛提名不同意他的說法,立刻反擊起來,“我若拿不穩槍,你怎麼不敢上前!”
竇玄趁着這個功夫,當時就衝進諸葛提名的槍影中,這不管什麼功夫,都要拼着一口氣,諸葛提名一說話,自然力氣要鬆懈一般,有了影響就被竇玄撿了個漏,諸葛提名還是嫩了一點。
竇玄一旦衝了進來,見那一槍刺來,兩手一抓就抓在了槍身上,諸葛提名的槍頭力道不小,槍身又滑,瞬間又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可這一衝,就見那被竇玄抓過的地方由銀色瞬間變成了黑色,原來是被竇玄手上的毒給侵染了。
竇玄見諸葛提名中計,一手抓着槍,騰出一手抓向了諸葛提名的胸口,諸葛提名看竇玄手上的劇毒厲害,只好再用短槍來擋,又被竇玄用手抓住,竇玄故意用手一摸,那槍桿多出了不少黑色的地方,兩個人又打了幾下,那兩隻長短槍就烏黑髮亮,弄的諸葛提名連下手抓槍的地方都沒了。
諸葛提名靠的就是這杆長槍遠戰,現在被人家殺到身前,可以說優勢盡失,可是礙於面子又不好退走,只能苦苦堅持,連我也看出再來兩下他就輸定了。
“小弟讓開,快去把毒擦一擦,我來擋住他!”
看見自家人被打的狼狽不堪,當然是諸葛贊生最着急了,布棍一甩,就跟鞭子一樣抽了過去,竇玄正要對那細皮嫩肉的小夥下魔爪,就見米黃色的一條棒戳過來,一着急搶過諸葛提名的短槍,就格擋了過去。
噹的一聲,竇玄虎口一震差點連小槍也脫手,只好扔下諸葛提名,又殺向諸葛贊生。
諸葛提名用幾指抓着長槍就跑了回來,看着烏黑的槍桿無從下手,秦蘇連忙又幫着出主意,“用沙子擦槍,沙子能去此毒。”
秦蘇也會用巫毒,說中了這毒的祛除方法,諸葛提名當下抓起一把沙子在槍身摩擦了起來,果然能擦掉那毒。
秦蘇看了秋愛婉肩頭的傷勢,終於下定決心,掏出了一把粉,按在秋愛婉的傷口上,秋愛婉痛的眉頭一緊,我急忙問秦蘇,“你這是什麼玩意,不會又是死人骨灰吧!”
我一說,秋愛婉就嚇了一跳,秦蘇大罵,“我們巫道的這些手法其實和藥離不開,自然要隨身帶各種藥材了,害人的是黑巫術,救人的是白巫術,我這是白巫術,用的是草藥碾成的粉!”
秋愛婉這才放下心來,不過臉色稍微好轉一分。
那邊諸葛贊生手中的布棍越甩越急,布條都掄直了,呼呼作響,竇玄雖然厲害,但身體也是一堆肥肉,捱上一下也不好受,只是被打的胡亂跳開,偶然布棍打到他腳下的地上,立刻飛沙走石,生生砸出一個大坑,我又覺得驚訝,沒想到布條也有這樣的威力。
竇玄不敢去硬接布棍,又被逼的後退,這邊諸葛提名也把槍身的毒擦的一乾二淨,大喊一聲,“哥,我來幫你!”
說完一槍又刺了過去,那槍頭刺的疾,收的更快,竟然可以完全避開他哥的布棍,兩種武器毫不衝突,如同事先約定好的一般,那竇玄雖然手裡攥了一把短槍,可惜耍不來,只能被動挨打,打的竇玄沒有還手之力,竇玄肥胖的身子逃來逃去,差點肩頭被砸一下,屁股也差點被槍頭刺一槍爆
了菊花,氣的將那短槍扔在地上,一解道袍,想要釋放蟲子。
秦蘇急忙吼了一句,“是蟲降,要小心了!”
我本來以爲還是三隻大蜈蚣,可是卻看到從竇玄的袖子裡、肚皮上、後腰處紛紛飛出不少蟲子,除了蛇與蜈蚣,還有蠍子、蜘蛛、蟾蜍三種,看的怒吼一聲,“這傢伙身上都藏了多少蟲子啊,噁心不噁心啊!”
“是五毒降頭,和蠱術差不多,千萬不要讓那些蟲子碰到身體上。否則會死的很慘的!”
秦蘇急忙提醒,那諸葛贊生招數一變,布棍掄出大圈,若有毒蟲飛過來,立刻被打成稀巴爛。
但是那諸葛提名就慘了,他的武器是一把三節三十釐米長的鋼骨組成的槍,槍法可不像棍法,當下挑死幾隻較大的蟲子,卻有兩隻蟾蜍落在腳上,急的一踢,把那腳上的蟲扔進了諸葛贊生的棍下,也化爲了粑粑。
竇玄罵道,“知道你們這些混蛋也不會手下留情,看招!”
這一騰出手來,竇玄又取出五個瓶瓶罐罐,齊齊打開,立即冒出一團黑氣,竇玄邊撒邊唸了些嘰哩嘎啦的咒語,一丈內灰粉漫天,將諸葛兄弟籠罩了進去。
秦蘇事後諸葛亮,“是死降,千萬不能把毒吸進去!”
剛纔放蟲子的那一手叫生降,放的是活蟲,現在放的是那些蟲子死後磨成的粉,是死降,都是五毒降頭術。
按秦蘇的說法,這死降大多數是將毒粉混在食物中偷偷摸摸給要被下降之人吃掉,沒見過像竇玄這麼明目張膽拿出來攻擊敵人的,而且能掌控這麼大面積的毒灰,秦蘇承認自己做不到!而且這還是五種降頭術一起控制,那就是真正的五毒混合蠱降,威力要遠遠大於單一降頭。
竇玄將這五毒蠱降頭術使出,瞬間籠罩的灰氣中就現出兩團光點,同時響起一陣吶喊聲,“玄武諱兇兵、白虎避不吉,朱雀諱無妄,青龍避萬鬼,四方結界起。”
那道光團大亮,諸葛兄弟手中結着印,持着黃符就逃了出來,也顧不上打鬥了,十分狼狽。
還沒逃出兩步,竇玄又追了出來,口中嘰裡呱啦的聲音越來越大,聽得我暈暈乎乎,秦蘇一拉我,“快閉耳,這是靈降,一旦被控制住,你就危險了!”
竇玄一邊追在諸葛二人身後,咒語如同鐘聲迴盪,唸的二人臉色蒼白,這降頭分明就是針對他倆的,所以他們所受到的壓力要比我們還大了十倍。
本來這兩方現在拼的就是道術深淺,諸葛贊生與諸葛提名既沒竇家超能力加上年齡尚淺,頓時就敗下陣來了,其中又以諸葛提名最弱,頓時破了結界,眼神渙散。
竇玄大喝一聲,“你姓甚名誰,說來八字聽聽!”
諸葛提名當時就答了起來,“我叫諸葛提名,生於壬戌年二月十六日卯時……”
“小弟住口,你着了道了!”諸葛贊生大急,當時就出生制止,竇玄大喜,對着諸葛贊生又是大念一串咒語,“魂歸神,魄歸鬼,兩相厭,降頭降惡,吾有令,你必聽從,道出姓名與八字!”
諸葛贊生頓時一愣,正要答話,忽見瘸三郎掏出一物,猛的渡了過去,手中拿着的是一個鐵鞭,柄上刻着一隻兇惡的狗頭,瘸三郎這一鞭不打竇玄,而是在諸葛贊生頭上一敲,“弟子手中有仙法,鞭到法靈,破猖破惡,急急如律令!”
頓時諸葛贊生如同醍醐灌頂,大徹大悟,怒容滿面,瘸三郎又是一鞭打到諸葛提名腦袋上,“你們快去找小蘇破降,我來擋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