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回 無間道

地點:一間地下室

故事:真相大白

納胡拉說:“我們來是爲了換回葉塞尼亞的,不是來跟你們聊天的。”

“很好,讓我先看看你帶來的東西吧。”男人打開油畫,他應該不是鑑賞家,從他的眼神裡除了看到了貪婪,看不到鑑賞。

這名男子瓜子臉,金黃色的頭髮,他眼睛不大,鼻樑很高,嘴巴很小,看上去有些憂鬱。

“就這麼一幅畫能值上千萬美元,你們這些人真有錢。”接下來,男人開始看納胡拉拿來的資料,我斷定他也不是經濟學專業的,對於資料他跟我一樣一竅不通。

他翻了幾頁之後,把油畫和資料遞給了一個助手,助手拿着資料離開了房間。

納胡拉說:“東西你們拿到了,葉塞尼亞呢?”

“葉塞尼亞很安全,現在我們需要對貨物進行鑑定,如果貨物是真的,那麼你們才能帶走葉塞尼亞。”

我們很納悶,到目前爲止,男人都沒有問我和嫣嫣的身份,難道他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底細。

納胡拉說:“請你把我的兩位朋友先放了,我留在這裡等你們的結果。”

“哈哈,你們以爲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只要來了就別想輕易離開。”

我說:“請你不要搞錯了,我們是被你們綁架過來的,我們倆可沒想來這裡。”

“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你們的貨物是真的,那麼葉塞尼亞可以離開,但你們倆我可從來沒說要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我說,我們是中情局的,你會信嗎?”

看來對方已經跟我們攤牌了,這場綁架本身並不是針對納胡拉,而是針對我們幾個人的。

“你們的手段很卑鄙。”

“是你們願意上鉤而已。”

他身邊的一個助手說:“他們身上好像有定位器,儀器有反應。”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寶貝兒,交出來吧。”

我乖乖滴交出了定位器,助手剛要關掉定位器,男人說:“別關,我們還要靠它把另外兩個傢伙引來呢。”

原來,他們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今晚,請你們就暫居這裡吧,不要妄圖打電話,這裡是沒有服務信號的。”說完他和助手們離開了房間。

嫣嫣趕緊關閉了納胡拉身上的定位器。納胡拉問:“手機沒有信號,定位器怎麼還會有信號呢?”

我說:“因爲定位器的信號用的是專用的軍用衛星。”

“關於這些東西我不太明白。”

“對不起,納胡拉先生,不是我不願意跟您講,其實這些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聽他們略微說過一點兒而已。”

納胡拉說:“我真不明白,既然他們的目標是你們,爲什麼還要困住葉塞尼亞呢。”

“實在對不起,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有些事情都是註定的,但我們不該向命運低頭。”

靠,有學問的人說起話來永遠都充滿了哲理,不管他是不是哲學家,經濟學家如此,或許動物學家也一樣。

就在我們彷徨無助的時候,門又打開了,這回帶頭的是一個橢圓形臉蛋的男子,他的眼神像個陰謀家,他的嘴巴讓我想起了豬屁股,他對我們咆哮道:“你們的資料是假的,別跟我耍花樣,把真的交出來。”

納胡拉很鎮定:“油畫是真的吧?”

“但資料是假的。”

“我帶來的東西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而你們卻食言了,不見到安全的葉塞尼亞,我是不會給你們另一半貨的。”

“狗孃養的,你就不怕死嗎?”男子從兜裡逃出了手槍,“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我從來只買明碼標價的產品,你懂嗎?”

“司各特,不要動怒,這個老傢伙如果怕死,他根本不敢來,我想,我們有辦法讓他交出來真的資料。”

司各特看着剛剛跟我們交涉的男子,他放棄了魯莽的行爲,“肖恩,那本資料如果得不到,把他們殺光也是一樣的。我給你一些時間,我們的任務不必十全十美。”說完司各特離開了房間。

肖恩對他的助手說:“把美人帶進來。”

一會兒,葉塞尼亞被帶進了房間,葉塞尼亞看起來很狼狽,她頭髮凌亂,臉上灰不溜秋,像個小花貓,眼角的淚痕弄花了她的眼影。

嫣嫣用蹩腳的英語問候葉塞尼亞:“你還好嗎?”

“還好,他們沒有對我怎麼樣。”

肖恩說:“給你們敘家常的時間,但剛纔你們也看到了,司各特已經憤怒了,趕緊交出資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肖恩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納胡拉陷入了沉思,他說:“我的研究資料並不存在真假,只是這部分不是他們想要的。”

我問:“那您究竟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我是不是看錯人了?”

葉塞尼亞捋了捋頭髮,“納胡拉你是在懷疑我嗎?”

“葉塞尼亞,你爲什麼這麼敏感,除了你,他們四個人中每一個人都是懷疑對象。”

我非常氣憤:“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們中間有內奸,但爲什麼不會是你自己。”

“如果我要害你們,直接把你們在家裡幹掉就完了,爲什麼要把你們弄到這裡來?”

我還是不服氣,“那如果是葉塞尼亞,她不是也可以嗎?”

“她當然不可以,除非我配合她,而把我們框出來就可以讓我們消失的無聲無息了。如果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也很好理解,但這個人也不會是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

我還是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因爲剛纔他們進行了資料辨識。”

“那又怎麼樣?”

“我說過,我給他們的資料也是我的研究成果,只有你們聽過我的幾個觀點,所以會輕鬆辨認出我的資料不是你們想要的那些。而你們倆剛纔始終和我在一起,無法幫忙。所以內奸只能在葉塞尼亞、墨軒和小丑之間產生。”

葉塞尼亞問:“那爲什麼你會懷疑我?”

“我最不願意相信是你,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葉塞尼亞,那幅莫奈的油畫我只跟你提過它的價值。那兩位男士好像沒有跟我提過這幅油畫,我想他們應該不懂文物鑑賞。”

葉塞尼亞說:“你是不是一早就懷疑我?所以,你纔沒有把真的材料帶來。”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否則我怎麼會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如果想要油畫和資料,你都可以輕鬆在我的書房裡找到,我之所以沒有帶過來,是因爲答應了你,要把資料送給他們幾個,我以爲只要是我的研究資料就能矇混過關。”

“那你爲什麼開始懷疑我了?”

“因爲這件事讓我開始思考了,從我們相識到現在,你的舉動有些不符合常理。最讓我弄不懂的是,之前你曾說過愛我,而當墨軒出現後,你卻當着我的面和他很曖昧。”

葉塞尼亞說:“你吃醋了?”

“我愛你,所以希望你幸福,我又怎麼會吃醋,但你這麼做不合常理,顯然你接近墨軒有其他目的。”

“這麼說,你剛纔始終想知道我的情況只是要清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了?”

“我始終不願意相信你一直在欺騙我,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全聽明白了,看來葉塞尼亞果然是內奸,“葉塞尼亞,你這個臭表子,可惜墨軒還那麼愛你。”

“恐怕他接近我也是別有用心吧,這幾天我給了他好幾次機會,他都不願意和我親熱,除非他是同性戀,否則就說明他根本不愛我。”

看來,我真的是錯怪墨軒了,難道他也知道葉塞尼亞是內奸。

“如果我再沒有任何動作,你們就要得手了,所以我們決定收網了。納胡拉,你有今天只能怨他們幾個,他們沒出現之前,中情局勸過你,你不願意和政府合作,我們也沒有動你,但他們的到來,讓你開始對美國政府有威脅了。”

納胡拉說:“這麼說,我還要好好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你會是一個好妻子嗎?”

“你這個老傢伙,這麼久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還真有一點兒感動,如果你表現的激情一些,我或許真的會喜歡上你這個有錢的老東西。”

葉塞尼亞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一會兒門被打開了,肖恩和兩個助手走了進來。

葉塞尼亞說:“肖恩,你說的沒錯,納胡拉的智商非常高,我被識破了。”

肖恩說:“看來,從他們幾個這裡下手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接下來還得靠你了,美人兒。”肖恩說完吻了葉塞尼亞一口。

葉塞尼亞說:“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我,你們還能完成什麼任務。照顧好他們幾個,等我的好消息。”她說完後離開了房間。

肖恩衝我們笑了笑,隨即關上了房門。

此刻最痛苦的當然是納胡拉,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除了至親之人的離開就是被最信任的人出賣。

我說:“納胡拉,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們的到來,您就不會有麻煩。”

納胡拉心裡儘管痛苦,但他的表情卻依然堅定,“如果沒有你們,我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我一直深愛着葉塞尼亞,她總是那麼善良、可愛,但是這一切原來都是假象。很多人希望一生活在美麗的謊言中,但我卻從來不喜歡假象,因爲快樂的牛虻是堅強的。”

納胡拉的態度感染了我,“您的表現讓我欽佩,無論是學問還是人生態度,您都值得我們學習。”

“哈哈,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在想葉塞尼亞的下一步行動。”

“不用想,她一定是到你的書房裡去取那本資料了。”

“如果僅僅如此就好了,她會不會去找墨軒他們呢?”

“您是說,她要把墨軒他們引到這裡來?”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所以葉塞尼亞很有可能去找墨軒。我們突然失蹤,會讓墨軒他們提高警惕,但葉塞尼亞的出現就會麻痹他們,而我們幾個隨時都會有被害的危險。”

嫣嫣聽我們說話,她似懂非懂,非常着急。我把納胡拉的話翻譯給她聽。她聽完後也很擔心,但我們現在都沒有辦法,我們被困在房間裡,只有靠心靈感應去提醒小丑他們了。

因爲房間沒有窗戶,我們不知道夜是什麼時候來的,昏暗的燈光讓我們的眼睛有些疲勞,我們靠着牆邊睡着了。

危險的環境裡,覺當然睡不踏實,夢裡我夢見了墨軒,他穿着避彈衣,帶着墨鏡,他和小丑衝進了敵人的魔窟。所有敵人對他來說都不堪一擊,很快他就找到了我們,我居然激動地投入到他的懷抱裡,就在我們要擁吻的一刻,葉塞尼亞出現了,她把墨軒搶走了,她們倆當着我們的面熱烈地親吻着對方。

我突然驚醒,房間裡昏暗的燈光好像亮了很多,我發現門縫中伸進了個紙條。我趕緊走到門邊撿起字條,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隨時會有危險,做好戰鬥準備。”

靠,這是什麼情況?我趕緊把嫣嫣弄醒,“別夢小丑了,有人給我們遞字條。”

嫣嫣顯然還在混沌中,“老師不讓傳字條。”

“我勒個去,你睡糊塗了?”

“親,拜託,你睡不着就讓我睡一會兒吧。”

“我是說,有人給我們傳來了一個字條,你看。”

“我又看不懂英文,寫得什麼直接說。”

“寫的是讓我們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納胡拉先生睡的很淺,他一把將字條拿了過去,他微笑着說:“看來,他們中也有內奸。”

靠,原來是無間道的橋段,這傢伙趕緊來救我們呀,傳個字條管毛用?

作者的話:《無間道》的成功同樣不是僅僅因爲梁朝偉和劉德華的演技,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纔是關鍵。故事結尾的時候,混進警察中的臥底想洗白自己的身份,這和《奪面雙雄》等影片一樣引發人們的思考,好人受人尊重,而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使,他們也都希望受到大衆的認可和尊敬,這或許就是此類影片的意義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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