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 大聖娶親

地點:沙特利雅得

故事:穆爾汗大婚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男孩子說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我在小羽毛身邊輕聲地吟誦着經典,小羽毛的抽泣更加劇烈,有人說人生最珍貴的東西是:得不到和已失去。面對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了那句網絡名言,“且行且珍惜。”

小益達的死對於小羽毛是個巨大的打擊,讓我和嫣嫣在惋惜的同時,也陷入了對愛的思考。

在紅海,我們給小益達也舉行了海葬。一位年輕的勇士離我們遠去了,他和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在我們的記憶深處,永遠有一個屬於他的地方,他是我們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穆爾汗在嫣嫣身邊安慰着她,遊艇很美,但大家的心情很糟,直到遊艇到達沙特後,我們的注意力纔有所轉移。來接我們的車隊非常豪華,讓我們目瞪口呆。

車隊清一色都是奔馳,而中間一輛加長款,我從來沒見過,“穆爾汗,你們家到底有多少錢?”

“賺錢的事情我都不管,我只負責花錢。”

靠,爲什麼這些土豪永遠都是那麼任性?茜貝爾沒有隨我們同行,她單獨坐上了一輛汽車,穆爾汗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們相互招手道別。

我們和穆爾汗坐上了加長奔馳,“開寶馬、坐奔馳”,這輛奔馳的確很舒服。

我問穆爾汗:“穆爾汗,你剛纔和茜貝爾說什麼了?”

“哦,我讓她原諒我帶給她的麻煩,同時謝謝讓我經歷了成長。她也祝我幸福。”

“恩,好聚好散,也是不錯的結果,畢竟曾經擁有過。”

“海棠小姐,你想到哪裡了,我們之間是純潔的愛情,我們最多就是拉拉手。如果我們做了過格的事情,茜貝爾一輩子都嫁不出了,我們都是有操守的人。”

“小夥子,別激動,我們也是有操守、有底線的人,我說的是你們曾經相互擁有對方的心。”我沒有告訴他我的操守就是沒有操守,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哦,那倒是,你可嚇死我了,我可是處男,我不能讓我未來的新娘誤會我的品行。”

靠,這話分明是對嫣嫣說的暗語,我用眼睛看着嫣嫣,而此刻,她正在瀏覽窗外的景色。我相信她心裡一定是不平靜的,她一定是故意在迴避,因爲窗外的沙漠和我們最近看過的地方並沒有多大區別。

小逑摟着眼睛哭的紅腫的小羽毛問,“穆爾汗,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當然是我們的首都利雅得。”

小逑接着問:“這裡到利雅得很遠吧?”

“哦,我們一會兒轉乘飛機過去。”

我問:“穆爾汗,這輛奔馳車,屬於什麼款型?好像很少見。”

“這是我們在廠家專門定做的,防彈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看上去不像是唬我,但我還是不太信。靠,這小子會不會是故意在嫣嫣面前吹牛呢。

很快我們就到了機場,一架小型飛機停在飛機場,穆爾汗的家丁還真不少,飛機兩側又有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畢恭畢敬地站立左右。

我們上了飛機,飛機上有兩位服務人員,一男一女。男的問我們:“請問幾位小姐想喝點兒什麼?”

我笑着說:“你的中國話說的真好,比穆爾汗好多了。”

穆爾汗不好意思地說:“亞西爾精通十幾國外語。”

亞西爾微笑着向穆爾汗行了一禮,他對穆爾汗的讚揚表示了感激。

我說:“那就給我們來幾杯咖啡吧。”

亞西爾說:“好的,剛好我們新進了一批巴西上好的咖啡豆,請幾位小姐稍等片刻。”說完,亞西爾就和他的女助手一起去給我們煮咖啡了。

看到他們的工作,真有些不好意,早知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還不如要點兒現成的飲料了。他們到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似乎能爲我們服務,他們很高興。

我看着穆爾汗不以爲然的樣子問:“穆爾汗,不用說,這一定是你們家的飛機了?”

“對,這架飛機平時主要是爲我哥哥服務,我其實很少有機會坐的。”

“哦,你有嫂子嗎?”

“當然有啦,而且我有好幾個嫂子,我們這裡允許男人娶四個老婆。海棠小姐你問這個幹嘛?”

嫣嫣搶着說:“撒馬特,你還有兄弟嗎?”

“有啊,我還有個弟弟,今年已經十三歲了。”

嫣嫣對我說:“海棠,看來你的機會不大了。”

“靠,嫣嫣,你夠了啊,我打聽這些是幫你瞭解一下未來婆家的情況,好心換個驢肝肺。”

嫣嫣說:“你省省吧,我還沒打算談婚論嫁呢。”

穆爾汗聽到嫣嫣的話,囁嚅着說:“嫣嫣小姐,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心血來潮,我是真的喜歡你。”

靠,夠直接,我喜歡,姐挺你,“穆爾汗,那你說說你喜歡嫣嫣什麼?”

“嫣嫣善良,我和茜貝爾私奔的時候沒有錢,她毫不猶豫地幫我們付了船票;嫣嫣重感情,在我和茜貝爾鬧矛盾的時候,她熱心幫我們;嫣嫣正直,當你們懷疑我是殺人兇手的時候,嫣嫣仗義執言;嫣嫣勇敢,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掩護我……”

靠,嫣嫣還貪財呢,你的戒指被她用一頓飯就給騙到手了你怎麼不說,我是明白了,什麼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嫣嫣和我一起這麼久,我也沒發現她這麼多優點,穆爾汗如數家珍一會兒就列出了七條,我實在不忍心聽下去了,因爲我的咖啡好了。

飛機很快就載着我們來到了利雅得,即將落下的夕陽好美,當我們走下飛機的時候,眼前的陣勢卻讓我沒有心思再去欣賞微霞尚滿天。

飛機場上聚集了好幾百人,除了白大褂的家丁,還有很多警車。

我問:“穆爾汗,這些警察是來抓咱們的嗎?”

“因爲我哥哥來了,他們是來負責保衛的。”

“你哥哥是誰?”

“他叫阿爾瓦利德。”

我問小逑:“聽說過這個人的資料嗎?”

“他是沙特王子。”

小逑的話讓我目瞪口呆,現在我終於知道,穆爾汗可不僅僅是個富二代,人家是王室啊。靠,丫的,怎麼單單喜歡上嫣嫣了呢?看來,我的後半生就要靠嫣嫣發達了。

王子過來和弟弟擁抱,穆爾汗把我們介紹給他哥哥。

“奧泰比給你們添麻煩了,他已經把你們的救助跟我說了,非常感謝幾位的幫忙,我們家族不勝感激。”

我看着穆爾汗問:“誰是奧泰比?”

“我的名字其實叫奧泰比,穆爾汗是我私奔時用的假名字。嫣嫣,我和哥哥有話說,我們一會兒再見吧。”

這個真名叫奧泰比的傢伙和王子坐一臺黑色汽車走了,我們每兩人坐一臺汽車跟着車隊也離開了機場。

我和嫣嫣一臺車,我問:“嫣嫣,這些都是什麼車啊?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

“勞斯萊斯。”

“很貴吧?”

“最便宜的也要上百萬美金。”

“什麼?這車是不是鑲金邊了?”

“得了,海棠,我們還是別探討這種問題了,你我都不是汽車製造師。”

“嫣嫣,其實,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我怎麼想的?”

“嫁給撒馬特。”

“開什麼玩笑,如果你喜歡,你可以讓他娶你。”

“其實,我想說,雖然他的家庭很有錢、很有地位,但這些不是他的錯。”

“廢話,問題是他是阿拉伯人。”

“嫣嫣,難道你有種族歧視?”

“不是,是我從來沒考慮要嫁給外國人,這裡有多少文化上的差異,你考慮過嗎?還有飲食、信仰等等生活上的差異,想起來都腦袋痛,而且,我不愛他,你明白嗎?”

“難道你一點兒也沒動心嗎?”

“好吧,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嫣嫣,你想一想,看看小羽毛現在有多傷心,給愛你的人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我承認,如果你嫁給他,我們以後也有王室的朋友了,但我更在乎你的幸福,我看得出,撒馬特很愛你。”

我的話讓嫣嫣沉默了,她看着我的眼睛,她陷入了思考中。汽車駛進利雅得的納綏裡耶區,這個8平方公里的王室居住區有數十座宮殿和數百座別墅、花園組成,美景吸引了我們的眼球。

我們被安排在了貴賓客房,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主人爲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但主人並沒有陪我們一起共進晚餐。這讓我對王室很不滿,這分明是拿社長不當幹部嘛。

晚餐過後,奧泰比王子來了,他的撒馬特頭型被處理了,他穿着一件嶄新的白袍,頭上用黑箍扎着一條紅格子頭巾。和私奔時候的穆爾汗相比,今夜的奧泰比更帥氣了。

他爲剛纔忙於見家人而忽視了我們表示歉意,他要帶我們去逛沙特的夜景。小羽毛沒有心情,她決定要去睡覺。我們仨跟着奧泰比坐車去了王國大廈。

遠遠看去王國大廈就像一個剃鬚刀,這個三百多米高的大廈世界聞名。它位於市中心,和周圍的建築相比,鶴立雞羣。我們坐着電梯上到頂層,在空中走廊,我們俯瞰利雅得的夜景。

在天上看地上的萬家燈火與在地上仰望天上的繁星異曲同工,在這一刻,我完全忘卻了自己身上的任務。

奧泰比表現的很紳士,我們被一堆保鏢簇擁着,雖然我是個提倡輕車簡從的人,但誰不喜歡被重視呢?嫣嫣此刻一定很開心。

晚上回去後,我和小逑跟嫣嫣說起了閨蜜間的悄悄話。

“嫣嫣,我問你,難道你對撒馬特就一點兒也不心動嗎?”

“實事求是說,有那麼一點點,尤其是今晚看到他的表現。但我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愛。”

“一入侯門深似海,嫣嫣嫁給他,以後可就是王室了,你的孩子將來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了,找個有家業的老公纔是最實惠的。”

“海棠,你別就盯着人家的權力和財富,你都說了,這裡面深似海,以後還有幸福嗎?”

“靠,你現實一點兒好吧,你還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有了錢,你就可以任性了。去周遊世界,王子沒空,還有我們這些姐妹呢。”

嫣嫣現在最鬧心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王子,對我說的未來她還不曾考慮過。

“嫣嫣,你可以聽聽小逑的意見。”

小逑說:“這個事情還是讓嫣嫣自己拿主意吧,當然我覺得海棠姐的提議還是靠譜的。一方面是自由、一方面是富足,各有利弊。”

靠,這傢伙和稀泥,兩邊都不得罪,小逑貌似忠厚老實,沒想到關鍵時刻來這一手。

這一夜我沒睡好,也許是牀太軟了,我相信嫣嫣一定也睡的不好。

第二天早晨,奧泰比的哥哥親自來見我們。王子原來是要見嫣嫣,奧泰比和我們呆在一起,趁此機會,我趕緊讓他幫我們辦點兒事情。

“奧泰比王子,求你點兒小事。”

“海棠小姐,你還是叫我穆爾汗吧,有什麼事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爲。”

“我們手頭的黃金太沉了,能給我們換成鈔票嗎?”

“這個好辦,回頭我讓人給你們換成人民幣,給你們60萬夠不夠?”

“夠,到底是朋友,先謝了。”

奧泰比好像很慌張,他根本沒心思跟我們聊天。當他哥哥出來後,他趕緊進去找嫣嫣。

他哥哥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他說他的弟弟很可愛,很勇敢,但就像一個齊天大聖,常常不服管束,希望我們能幫着勸勸他。

奧泰比走出來的時候跟我們笑了笑就離開了。我們想從嫣嫣哪裡得到答案,嫣嫣只是淡淡地告訴我們,明天其實是奧泰比大婚的日子,奧泰比不想爲了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幸福。

奧泰比的哥哥想讓嫣嫣做奧泰比的側室,嫣嫣怎麼會爲了金錢而犧牲自己的尊嚴?奧泰比的家族已經爲他安排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嫣嫣奉勸奧泰比從大局考慮。

奧泰比把自己喜歡嫣嫣的事情在家裡公開之後,王室總動員,他的哥哥今天是來遊說嫣嫣的。嫣嫣告訴我們,明天我們乘專機飛往巴格達。

關於嫣嫣和他們哥倆談話的細節,我們沒問,嫣嫣也沒說。我想這兩段談話中少不了尷尬,少不了傷感。

奧泰比婚禮的當天,嫣嫣拿出了那個寶石戒指,她告訴我們這個戒指她本來是要還給奧泰比的,因爲它本來是王室爲新娘準備的,但奧泰比堅持把它送給嫣嫣。

原來在船上他就早有預謀,提出換一頓飯錢,是他怕嫣嫣不肯接受這個戒指,這個寶石戒指價值一千五百萬美元。哎,是我想多了,當時我就是用一個月的飯錢也換不來這枚愛的禮物。

這個戒指對於嫣嫣不是一個值錢的首飾,它是對撒馬特的回憶。奧泰比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我們無從考證,只是後來在八卦的期刊上,我看到了一則娛樂新聞,說他曾用百萬美金邀卡戴珊共度一晚良宵。

作者的話:《大聖娶親》是《大話西遊》的第二集,這部劉鎮偉導演,周星馳主演的無厘頭電影曾經是票房毒藥,也是文藝青年推崇的經典。借用包青天的一句話:“元芳,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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