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小是以掛在樹上下不來的方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前一秒還在旅行社的大巴上,隨後車就失去了控制滾落懸崖。
對於她這種一年都懶得出一次門的宅女寫手,這樣的遭遇更加堅定了她以後都不出家門的決心。此刻的馬小小渾身痠痛,但是她還是樂觀的安慰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後福啊親……
縱然這種心理暗示給予了馬小小一點點的力量,但是都在樹上掛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人救她這科學麼這合理麼這和諧麼?!
她是宅女她體力不好她不想就這樣死在樹上啊!
就在馬小小心灰意冷的時候,遠處一個人影引起了馬小小的注意。那人離她大概有三四十米遠,馬小小除了能看清他一身黑衣且束起長髮外,基本看不清什麼。
但是就這樣,馬小小也可以判定那丫穿的是古裝!
感情自己是掉到古裝拍攝基地了?不知道在這裡能不能遇見個大腕什麼的,然後發生一段狗血浪漫的小言愛情故事,她也算不虛此行了。
好吧,這個時間真不是YY的好時候,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先把自己從樹上解救下來。如果自己在掛個一兩個小時,那可就真的撐不住了!猛然想起自己老對編輯說的那句話“我再不交文,就自掛東南枝!”
這下可好,自己說的話真的靈驗了。
初夏的天,陽光穿過層層樹葉,照在宇弦的身上,打出斑駁細碎的陰影。
林中傳來起伏不定的喘息,不穩到了極致的氣息昭示着主人此刻不佳的狀態。宇弦擡頭望去,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離自己僅五步之遙的地方,生着一棵樹,看樣子大概已有百餘年的光景,枝繁葉茂煞是喜人。然而重點卻是,它上面的分岔上,正懸了一個人,以頭朝下的姿勢掛在樹上。習武者的目力往往都異於常人,所以宇弦清楚的看到了這個姑娘此刻僅着了一件裡衣,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玉臂和同樣白嫩的小腿。
孔夫子曾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本着君子的風範,宇弦淡然的將目光收回,正準備無視掉樹上的那廝,擡腳走開之時,樹上的姑娘卻先開口了:“我說那個演古裝劇的花美男男神,嘿,說的就是你,你能把我從樹上整下來麼?”
宇弦踏出的步子生生一顫,頓在了原地。花美男,男神?這個詞彙好像只在某人嘴裡聽說過吧。
正午的日光是最強烈的時候,宇弦迎着日光重新望去,只見那姑娘的臉上被踱了一層金光,儘管她此時姿勢很是不雅,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馬小小盯着樹下看着自己發愣的花美男,心內一陣憤懣,衝着樹下喊道:“我說男神,我拜託你能不能把我先救下來,待我安全了你再看個夠可以……啊……”
承受了某人一個小時重量的樹枝終於徹底罷工,吧嗒一聲斷了。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馬小小緊閉雙眼,卻沒有迎來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覺得整個人都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